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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的眼睛慢慢睁大，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鹿清欢，手忙脚乱捡起照片拼凑起来，举在被泪水模糊的眼前。

几秒后小小的情绪突然崩溃了，猛地扑到鹿清欢怀里，举起奶生生的小手胡乱拍打在他刚毅的脸上，“坏蛋！坏蛋！你为什么才回来呀，你为什么才回来呀，小小不是野种，小小有爸爸，你为什么不要小小了啊，哇啊……”

“小小……”鹿清欢几度哽咽，将小小紧紧搂在怀中，泣不成声地说道，“爸爸回来了，爸爸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林家旧别墅。

张姨骂骂咧咧地打扫房间，自顾自地嘟哝道，“整天伺候这个小野种，就给这么点工资，如果不是有人给钱让我折磨这小丫头，我才不想待在这破地方！”

“林家也是，养这么个小野种有什么用？反正也不承认她的身份，扔到孤儿院不就行了？”

满腹牢骚的张姨摔摔打打，一脸戾气，“把家弄的跟狗窝似的，等这小野种回来，我非打死她不可。"


砰！

别墅的大门，被鹿清欢一脚踹碎。

张姨吓了一大跳，惊恐回头，只见满脸冷意的鹿清欢抱着似乎已经睡着的凌小小，像一尊凶神般走了进来。

“你，你谁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就乱闯？”

张姨张牙舞爪地叫道，“给我滚出去！”

啪！

鹿清欢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抽过去，张姨半嘴牙都飞了。

“你，你敢打我……”

啪！

鹿清欢左右开弓，面无表情地抽打着张姨，这些耳光不重却会让人痛不欲生，十几个耳光之后，她直挺挺栽倒在地，满嘴是血，耳鸣目眩，脸颊肿的就像猪头。

“这些耳光，是替我女儿凌小小打的！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

鹿清欢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大声喝道。

张姨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叫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废物逃兵，你敢打我？你这个废物敢打我？”

发了疯似的张姨冲上去撕扯鹿清欢，将他的背包一把扯下。

哗啦！

一大堆勋章掉落下来。

一颗极为夺目的紫色徽章静静躺在地上。

刚刚才从电视上看到过这枚勋章，它是那么的耀眼和特殊。

张姨目瞪口呆，喃喃道，“紫，紫星勋章？你，你就是那个……”

“滚！”鹿清欢沉声冷喝。

张姨如丧考妣，吓的亡魂皆冒，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爸爸，你那个紫色的徽章，我好像在电视里见过呀。"


小小好奇地问道，“你是大英雄吗？”

“爸爸永远是小小的大英雄！”

鹿清欢小心翼翼地把小小放到沙发，然后将军功章捡回包里，慢慢地坐到旁边，看着她可爱的面孔，忍不住在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口。

“乖女儿，以后老爸再也不会离开你！”

凌小小似乎很累了，无意识地吧唧小嘴，喃喃道，“爸爸，我的爸爸是大英雄……”

或许，一直是这个信念，支撑着凌小小瘦弱的身躯。

终于见到爸爸，凌小小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也会勾起微笑的弧度。

女儿睡着，鹿清欢开始小心翼翼地审视女儿身上的伤势。

然而……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鹿清欢差点被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气到发疯。

惨无人道小小的脑袋侧面淤青一片，头发上还挂着血迹，血液凝结成一团，被头发裹在里面，看上去让人心颤。

鹿清欢忍着无边心痛，手指颤抖，轻轻将小小的头发拨开，顿时看到几处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

“畜生！”鹿清欢睚眦欲裂。

小小似乎感受到疼痛，忍不住痛哼一声，但她太疲惫了，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再次陷入睡梦之中。

“不要，不要！”小小突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好像在梦中遇到了可怕的梦魇。

鹿清欢赶紧抓住她的手，慢慢抚慰她的情绪，“小小别怕，爸爸在，爸爸在！”

小小的小手死死抓紧鹿清欢大手，情绪渐渐变的平静。

鹿清欢深吸口气，忍着心痛，慢慢解开小小的衣衫。

小小脖子上的勒痕由浅入深，很显然是长期被虐待的结果。

只是，在表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粉状物残留，应该是张姨为了掩盖伤势而做的伪装。

顺着胸口向下看，一块块淤青深深浅浅，好像在身上画了一副地图，有些地方甚至都有了沉旧性伤痕，开始化脓渗血。

嘎吱！

鹿清欢目赤如火，忍不住握紧了拳，“找死！”

小小的伤势必须马上医治，否则后果严重。

哗！

鹿清欢二话不说抱起小小，疯了似地冲出去。

来到市中心医院，当班的医生看到小小的伤势，差点没把鹿清欢骂死。

“你怎么当爹的？你是不是畜生啊？有你这么对待女儿的吗？”

四周的医护人员，对着鹿清欢指指点点，眼中全是愤怒和不屑。

鹿清欢顾不上解释，一个劲儿地请求道，“医生，快给我女儿治伤吧，她身上的伤太多了。"


一位胖胖的戴着眼镜的女医生，无比痛心地看着小小，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小年纪，身上却受到多处严重伤害，这简直就是杀人啊，有这么虐待小孩的吗？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报警抓你！”

牢骚归牢骚，女医生还是

第一时间把小小推进了急救室。

“爸爸，我要爸爸……”惊醒过来的小小惊恐万分，张牙舞爪地跟医生撕扯，拼了命也要重新回到爸爸怀里。

鹿清欢堂堂七尺男儿，钢铁之躯，从来流血不流泪，此刻却只能忍着泪水，朝小小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让医生阿姨帮小小看伤，等你伤好了，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好不好？”

从父女的谈话中，医护人员大概了解，应该不是这个男人下狠手，但他们还是不理解，既然当爹的在身边，为什么会让人如此折磨自己的女儿。

女医生叹一口气，“谁这么狠，竟对一个女娃娃如此心狠手辣，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生啊！”

“让开让开，别挡着门！”一个护士没好气地推开鹿清欢，“你这爸当的，还有脸在这站着？”

鹿清欢羞愧难当，心里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几个护士把鹿清欢推开，然后砰的一声关闭急救室的门。

鹿清欢紧张地转来转去，几分钟后掏出手机，目光冰冷地发出一条短信，“给我查我女儿保姆的信息！”

张姨原名张莲花，农村来城里的务工人员，照顾凌小小是她接到的

第一份工作。


第一份工作就在江海市

第一豪门林家，张莲花当时欣喜若狂。

可是接到工作之后，张莲花才知道，让她伺候的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工资不高，还没有节假日。

苦闷的干了几年之后，张莲花动了点心思，想偷偷去打份零工，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找到了她，花高价雇佣她……

被鹿清欢爆打一顿，张莲花气不过，径直来到江氏集团的总部巨鼎大厦。

“江歌！你可得加钱啊！”张莲花电话里就哭哭啼啼，到了现场更是变本加厉，“你看看给我打的，镶牙就得好几万，你不能不管我吧？”

“那个小野种的爸爸回来了，进门就把我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张莲花就像个泼妇，开始大声诉苦，“瞅瞅把我打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为了给你办事，我能被打成这样吗？”

巨鼎大厦顶层露天游泳池，江歌刚从水里出来，两个赤身裸体的美女左右伺候着，嘻嘻哈哈正在打闹。

骤然得到这个消息，江歌的笑容立即凝滞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