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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喉中苦涩，赵苓看着他：“她顶撞皇室，出言不逊，按律法应鞭笞一百，游街示众。我只打了她十巴掌，你是觉得轻了吗？”

慕泽的脸色微沉，遂冷声道：“那我让她以后住在府中，郡主总管不了吧。”

赵苓脸色霎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慕泽看着她苍白的脸，放软了声音：“郡主，你是我的正妻，这一点绝不会变，你为何总要和一个歌姬过不去？”

赵苓仰头看向慕泽熟悉的脸，却骤然觉得陌生无比：“所以，你将她接进来是怕我害她吗？”

“来人，送郡主回去。”慕泽显然是没了耐性。

如今连哄骗一句他也嫌麻烦。

赵苓眼眸微垂：“我自己会走。”

回到孤寂的寝房。

一直守候在门口的雪球慢慢走到她面前。

轻轻抱起雪球，赵苓坐回榻上。

“八年，也只有你没变。”她嘴角勾起苦笑。

一阵寒风吹来，赵苓猛地咳嗽了起来，。

第二日。
赵苓才起身，小桃就来禀报：“郡主，王妃来了。”

母亲来了，赵苓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门外，一华服中年女子带着一白发老头走了进来。

“苓儿，这是我为你寻的名医，你快来看看。”

赵苓知道自己犟不过母亲，只好顺从的伸出手腕。

大夫隔着丝巾摸脉，面色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他收回手，叹了口气：“草民无能，郡主寒气入骨，此生只怕无法有孕了。”

话落，身后传来响动。

赵苓回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是慕泽！



第三章
“母亲。”慕泽微微躬身行礼。

八王妃不曾想慕泽会出现，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忙转头对着侍女道：“春分，送大夫出去。”

春分应声，引着大夫出去。

八王妃神色如常的笑着道：“看来外面的话也当不得真，这大夫不过徒有虚名。”

慕泽闻言未语，只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屋内静了下来。

这时，赵苓咳了咳，起身道：“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我先送母亲回去。”

慕泽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出府的路上，八王妃安慰她：“江南那边有位神医，极善妇科，下次母亲便将他请来。”

赵苓喉咙一哽，不想让母亲的希望落空，哑声道：“好。”

秋日的阳光撒落在她全身，却越发寒冷。

八王妃看着女儿身上厚重的大氅，不由心疼：“是为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你现在都不能为慕家开枝散叶……”

“若是有个孩子，你和慕泽之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

八王妃说着，眼眶微红。

赵苓心中一涩，这段时间外面的风言风语，母亲想必也知道了些。

这些年，母亲为了她的身子，一直东奔西走，四处访医。

“娘，你别这么说。”赵苓牵住她的手，安慰道。

如今，她和慕泽之间，就算有了孩子，又能有多大的改变呢。

眼看到了府门口，八王妃又将一瓶丹药塞进赵苓的怀里。

“这是娘从老君山庙求的灵丹，每天服用三次，一定要吃。”

赵苓看着怀里的丹药，喃喃出声：“娘，您为什么非要我生孩子呢？”

明知道不可能……

八王妃闻言，抬手将赵苓耳畔的碎发抚去。

“母亲别无所求，只盼着你能和常人一般，多子多福，承欢膝下。”

老一辈的思想就是这样，希望儿孙满堂，子孙环绕。

赵苓看着母亲孤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父亲长年驻守边疆，自己并没有照顾母亲，也没能陪着她……

书房。

慕泽坐在桌案后，提笔久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

他抬头，看见来人便不悦皱眉：“你来做什么？”

赵苓闻言，胸口微涩：“阿泽，我想回王府住几日，陪陪母亲。”

慕泽手一顿，随即沉下音量：“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生不出孩子，难道是我的错？”

赵苓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慕泽还在说话：“每次看完大夫都是一样的结果，我还未曾说什么，你就开始闹了？”

他说完发现赵苓惨白的面色，这才克制下来。

“我早说了，没有孩子这件事我认了，以后你别再折腾了！”

气氛一下冷寂下来。

赵苓面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扶着门框，转身离开。

慕泽没有在意她踉跄的步伐，只烦躁不已。

他不明白曾经温顺娴静的赵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将笔一放，他起身往府外而去。

夜晚。

慕泽满身酒气，推开明珠院的门。

只见四周脚步繁杂，灯火大亮。

小桃见他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阁老，郡主可能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