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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也喝了点酒，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厉靳时又来干什么。
正迷茫着，身后传来一声撕裂般的叫喊：“厉靳时！”
耳边刮过一阵风，顾骆从她身旁蹿了过去，一把揪住厉靳时的衣领就把人按在了树上。
舒窈还没来得及制止，有一道身影上了前，是顾寻。
顾骆被顾寻拉着，还是控制不住地挥舞拳头：“你又来干什么？窈窈姐不是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懂不懂什么叫保持距离啊？”
厉靳时却没理他，连衣领都没整理，穿过顾骆的肩膀看向舒窈，喉结动了动。
“窈窈。”
这一声却让顾骆再次大喊：“你不许喊她！你走！你不许打扰她！”
舒窈终于回过神，上前拦在厉靳时面前，对顾寻说：“带小骆走，他喝多了。”
顾寻面色凝重，没有回应，而是看了眼厉靳时。
舒窈明白他的担忧，轻声说：“没事，我和他说两句就回去。”
顾骆突然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她：“窈窈姐，你还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你难道忘了你被抑郁症困扰的每天有多么难熬了吗？”
“你整夜整夜睡不着，要靠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一会儿，你当初为什么就临阵脱逃，不真的忘了他？！”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难过的那些日子，他却在跟那个小三在一起！你得到什么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就能买你十几年的青春吗？”

顾骆说到最后喘粗气，顾寻轻轻拍着他的背，没说话。
但是顾寻的态度也很明显，他们都排斥厉靳时，厌恶他做过的一切。
空气中一时间安静下来，舒窈没回头看厉靳时的表情。
他不爱你。
这句话被顾骆撕心裂肺地喊出来，她竟觉得解脱。
舒窈把钥匙递给顾寻：“带他先回去吧，我很快。”
顾寻没再坚持，点了头弯腰把顾骆扛在肩上，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舒窈有些疲惫地看过去：“你又来干什么？”
厉靳时微怔着，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顾骆的话好像还在回响，关于那些他从不知道的事——比如她因为抑郁症失眠，比如她在想忘记他时临时改了主意。
当这些闻所未闻的真相一股脑冲破时间摆在眼前，厉靳时唯一想到的是，他太失败了。
他曾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舒窈好，结果竟找不出一个是真的为她好的决定。
“我……”声音哑得不能听，厉靳时咽了咽嗓子，才勉强继续说道，“我想来看看你。”
“现在看见了，可以回去了吧。”舒窈别开眼，不想去看他。
她已经决定抽离，就不会再为这个人生出任何情绪。
她只是有点难过，自己竟然真的能走过最艰难的那一段时光。
而她曾经对厉靳时那样滚烫坚韧的爱情没得到一星半点的回赠，她似乎也永久地失去了这样爱一个人的能力。
舒窈失去了从前的自己。
所以说爱是一场大病，得不到治愈，就注定要用惨痛的代价来结束。
“窈窈。”厉靳时看着她，眼底满是痛色，“我不知道你……”
“都过去了。”舒窈淡淡打断他，“我们，放过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