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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醒来之后，身边却是没有人。
但我在公司，见到了陆燃。
他的精神好了许多。
于是吴经理提议公司聚餐，来庆祝这等好事。
我身为实习生就一直跟在陆燃的屁股后面。
「你真的好了？」我在他身后偷偷问他。
他点了点头。
酒桌上，一些职工可劲给陆燃敬酒。
陆燃最开始还在推脱，只是后来实在推脱不了，准备喝的时候，我一把夺了过来。
如果半仙遇到酒现原形怎么办？
于是嬉皮笑脸道：「陆总身体不好，我代他喝。」
好像是陆燃送我回家的。
「陆燃，我没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小黑蛇？」
「我，我想说，我也很喜欢你。我想，我想，我们可以试一下。」
陆燃眼中笑意很甚：「好。」
我紧紧抱住他：「和凡人谈恋爱，你会被贬下凡间吗？」
「说什么呢？天庭没有你想得那么迂腐。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受管束了。」
第二天一觉起来，陆燃正躺在我旁边看着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你？」
陆燃点点头。

「小时候躺在我身边的那条大蛇也是你？」

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忍心，我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孩子啊？」
陆燃皱了皱眉头：「孩子怎么了？我并没有干什么。只是你从小对我图谋不轨吧。」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趴着陆燃身上，捧起他的脸蛋：「你怎么从黑不溜秋的小黑蛇，变得这么好看？」
「你注意些。」
我依然捏住他的脸：「怎么了？」
「杜若小姐，我是对你有所企图的。」他声音里多了几分隐忍。
我尴尬地松了松手，看着窗外的天气：「今天天气真不错。」
可是我没有意识到他眼中覆满的情欲，直到最后一刻。
「杜若小姐，可以吗？」
好在，没我想得那么复杂。
一切都很温柔，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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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还在隐隐担忧，纪录片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第二天，我问了一个问题：「人和蛇，会有生殖隔离吗？」
陆燃有些无语地看着我：「我是半仙，而且是人身。」
我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看着陆燃：「你为什么是半仙？不是神仙？」
陆燃好像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把我抱在怀中：「好问题。」
「阿若，我要出差两个月。」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就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什么？我现在非常怀疑陆燃是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的人。
他一个半仙，难道就因为道德品质问题没能当上神仙？
但我总觉得吴经理或许知道什么。
「不行！他会把我打回原形的。」
吴经理一口拒绝。
我软磨硬泡，之后还是不行。
半个月以后，我凑近吴经理耳边说道：「可是我已经有了陆燃的孩子。」
吴经理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然后看了一眼我的肚子：「你们已经？」
我点点头。
「造孽啊，我们家族唯一一个有望成仙的，居然要在凡间做奶爸了。」
吴经理痛心疾首。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只是回去复命。」
「天上？」
吴经理摇摇头，然后正色道：「地府。」
怎么回事？他不是半仙吗？
据吴经理所说，原来是我阻断了他的仙途。
所以陆燃只能以半仙的身份，给地府永生永世打工还债。
不仅如此，蛇的天性也是不能避免的，比如蜕皮和发情。
陆燃回来那一天，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倦。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只看到吴经理在陆燃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然后陆燃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随后召集全公司的人开了一个会，大概就是业绩表现不错，大家继续努力。特别是研发部的同事们。
原来地府也在人间又业务，居然还是经营的高新技术产业。
只能说这年头，大家都都不容易。
陆燃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不敢打扰他休息。只好有时瞄他几眼。
有些事情，我想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最后还是陆燃先开了口，他睁开眼睛，眼睛里都是血丝。
沉声问道：「听小吴说，你怀孕了？」
「哈？」
我傻眼，没想到我随便找的借口，居然被吴经理当真了。
「两个月没见生疏了？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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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担心，孩子和你我还是养得起的。至于这两个月......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见你外婆？彩礼方面你也不用担心。还有人间的习俗我不是太懂，但是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尽善尽美的......」
我第一次听陆燃说这么多话。
「陆燃？」
「还有，你现在怀孕了，身子重就不要去公司了，我......」
「陆燃？」我不得不打断陆燃接下来的话。
「嗯？」
「我没有怀孕，我骗吴经理的。还有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成仙。吴经理都告诉我了。」
陆燃的眼神由震惊化为无奈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陆燃，你对我这么好，到底是因为补偿还是爱我？」
小时候村里的爷爷总说，井里有活神仙。
原来，陆燃真的是那口井的神仙。
据吴经理说，陆燃已经修炼了八百年。
陆燃庇佑一方，本来是可以飞升成仙的，直到遇见了我。
洪水那天，是他的天劫。只要扛过去，就能由蛟化为龙，飞升成仙，行云布雨。
所以，我那天看到了黑蛇头上有两只小小的触角。
我坐在井边，看着人们匆忙地收拾庄稼。
雨水越来越大，我把小黑蛇抱在怀里，生怕他被洪水冲走，就再也看不到它了。
大水冲过来，我避之不及，情急之下把小黑蛇扔在草丛里。
随后我就被洪水卷走，失去了意识。
我替小黑蛇承担下来了天劫，小黑蛇飞升成仙。
可是小黑蛇性情执拗，请求天庭救我无果，自己跳了下来。
去地府把我拉了回来。
阎王爷自然不乐意，于是小黑蛇用仙途，还有为阎王打工作为交易，救下了我。
所以小时候，经常有黑蛇环绕在我身边，不是想吃我。而是在保护我。
吴经理说我就是没事找事，小黑蛇要是扛过了那一劫，是要飞升成仙的。
我非要去插一脚。
插一脚不说，还把命摊上，不是给人家上仙心里添堵吗？
听了我的说辞，陆燃把脸撇了过去。
整个人轻轻颤抖。
我以为说到了他不能成仙的痛楚，让一个八百多岁的仙人伤心落泪了。
我赶紧安慰道：「陆燃，你也不要伤心，如果你想修成神仙的话，我自然不会阻拦你。要不然我帮你去求求阎王？让你早日回归仙班？」
陆燃转过身来，笑得眼角含泪。
随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轻轻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你真的没怀孕？我听说怀孕的人总爱想东想西。」
说实在的，不管是生理年龄还是心理年龄，我实在看不出来陆燃有八百多岁。
后来陆燃总跟我说，只是他发现自己动了凡心，跳下来了而已。
救我，他也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的仙途造成了罪孽。
至于动了凡心和救我，可以当成两回事，也可以看作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