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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江眠月转身就走。

裴湛想要追上去却被玄阳子拦住：“你就没点眼力见，陛下已经厌恶到，根本不想看见你，你还凑上去做什么？”

裴湛冷冷瞥了一眼玄阳子，神色间的冷酷一如从前：“若是这其中有正阳派插手，我必会让正阳派覆灭在岭南之前。”

不用裴湛解释细说，玄阳子也知道。裴湛说的是他和江眠月之间的纠葛。

不过这事啊，他还真不怕查，玄阳子甚至收了剑，还哥两好的拍了拍裴湛的肩膀。

“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也想知道有哪个神人竟然闯过了岭南派的天堑，盗走了你们的机密，还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把你这个大弟子耍得团团转。”

“啧啧，这背后之人毁了你三年来的谋划，我猜啊他指不定还和你熟的很。”

都说，对手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玄阳子是裴湛一直以来的对手，他倒还真知道裴湛真正做了什么？

裴湛一个冷眼睨过来，玄阳子便知道裴湛动怒了：“罢了罢了，不跟你说这些口舌之争了。跟你这个江眠月待在一块，无趣极了。”

“哎呀，我还是去看看陛下今天选了哪个夫侍事情比较有趣？”

闻言，裴湛的脸色顿时一沉。

玄阳子感受到了这忽然冷烈的气场，只勾唇笑笑，心道：今晚有好戏看。

日暮西沉，夜渐已深。

裴湛的进宫并没有给江眠月带来多久的影响，只是中途大内侍又来找了她一次，只为了一些宫人分配的小事。

她摆手让人自己决定，这种小事她没有必要费心。

江眠月批完了所有的奏折回到寝殿，只是刚刚走进浴池，她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虽然隔着一道厚重的屏风，但她明显感受到一道粗喘的呼吸声。

是谁？

哪家的刺客藏身的本事这样拙劣？

第二十五章 镌刻

江眠月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劈开屏风，一个黑影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身玄衣的裴湛。

“你来这里做什么！”江眠月冷脸。

傻子都能看出来江眠月对他的不喜欢，此刻裴湛心中的酸涩和痛苦交织。

玄阳子之前说的话又浮现在裴湛的脑海。

侍寝。

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那些如花瓣一般的甜蜜美好会被别人品尝，他就恨不得杀掉她身边所有的人。

他从未有过这样暴虐的心思，可如今他也不想控制。

走火入魔便走火入魔吧。

裴湛一个闪身，在江眠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把人压在了屏风上。

江眠月顿时怒气上涌，可她却发现她竟然挣扎不开，她正开口要骂，却发现按住自己的裴湛竟然在发抖。

凝眸细看，裴湛的一双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这一张冷静自持的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一脸的偏执。

他说：“你是我的妻，我的。”

每一个字，似乎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眼中汹涌的情绪几乎要烈成实质。

如斯的感情，哪怕是千百万句，我爱你都抵不上。

江眠月感受到了这份情谊，可她却只觉得嘲讽。

多可笑。

裴湛竟然爱她。

她忽然不想挣扎，她靠在屏风上，冲着裴湛淡淡一笑，又满不在意的语调问：“你爱我？从什么时候开始？”

裴湛没有回答，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笑了，她这个笑蛊惑着裴湛，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想吻住那心心念念的唇。

可江眠月却偏头躲过，还道：“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许碰我。”

感受到江眠月不再挣扎，裴湛的心中像是被一阵春风吹过，渐渐抚平了他心中的暴虐。

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沙哑道：“凡虽在意生死，可也不会因生死出卖感情。”

“哦，”江眠月拖着长长的音，故作恍然大悟，而就在裴湛以为可以和她亲近之际，江眠月的眼中忽然涌现清晰的嘲讽。

“这么说，你愿意娶我是因为你爱我，而不是那什么天命啊，生死情劫之类的？”

“国师，裴湛，你这份爱可真是伟大呀，一边爱着我，一边让我自生自灭，让我家破人亡，让我生不如死。”

裴湛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争论，不管你编一个什么原因出来，可我这三年来受到的冷遇是事实，被嘲讽也是事实，外祖父当初受刑也是事实。”

江眠月忽然拉近自己和裴湛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能喷洒在对方的鼻翼上。

近在咫尺。

却宛若天涯。

“你但凡记得一点，当初在金銮殿上对我的视而不见，就不会愚蠢的跑到我面前说你爱我。”

江眠月一点点推开他，眼中的嘲讽冰冷如尖刺：“与其说你爱我，还不如说你对我这副身体食髓知味更让人信服。”

她每说一句，裴湛眼中的痛意就深一分。

到最后，那双眼红的跟入魔已经没有区别。

第二十六章 惹尘埃

江眠月朝里走去，没走两步，却看到了屏风不远处倒在地上昏睡的陌生男子。

男子身上还裹着侍寝专用的红绸布，江眠月一愣，随后想到这大约是那些不知所谓的官员给他送来的宠物。

她眉头一皱，她虽然登基，可又不是姜皇那等好色之徒，想到后宫的那永不停歇的争斗，她就厌的很。

她正要呵斥，可转头一完，却见到裴湛死死盯着地上的人，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这人碎尸万段。

江眠月瞬间了悟，难怪他忽然发疯。

原来是受了刺激。

哼，什么爱不爱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不过，看着他这万般压抑，痛苦愤怒的模样，江眠月竟觉得解气无比。

她故意走向地上的人，可她只装了个身，还没有跨出一步，就被裴湛一把拉过，猛地抱进怀里。

还不等江眠月反应过来，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压了下来，清冷的男人彻底崩坏，你只出走，他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雄狮。

他擎住她，吻着她，低吼着说。

“你是我的。”

“……我的。”

可任由他说十遍，百遍，她依旧是那副淡漠讥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