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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榻上，呆愣地望着窗外。

大夫说她熬不过这个冬日，下个初春和凌远骁，她都看不到了吧？

司梦笙刚想着，便听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狠狠踢开。

一月不见的凌远骁跨进来，冷着脸将手里的人参扔到她脚前：“你为何屡教不改？”

司梦笙目光一怔：“这是何意？”

“怪不得烟儿这几日腹痛难忍，原来是你在她的药里掺了这么个‘好东西’。”凌远骁讽刺道。

司梦笙抑着心头的钝痛，哑声问：“她出了事，你想到的恶人就是我吗？”

“我问过管家，除了司延风给你带的人参，府内没人买过此物。”凌远骁看着她，语气渐沉，“不过七年，你怎变得这么狠毒？”

闻言，司梦笙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一个怅然的笑容。

凌远骁眉目一拧：“你笑什么？”

“我笑你能纵横沙场，却不能明辨是非。”司梦笙嚅动着苍白的唇，一字一句。

这话似是掀起了凌远骁的逆鳞，他脸色阴沉：“你几次三番伤害烟儿，也配说明辨是非？”

司梦笙一言不发。

见她没有半点悔意，凌远骁怒火更甚：“是我太纵容了你，早在你害烟儿孩子时，我就该听娘的劝告。”

他唤来丫鬟，字字如针：“去把司家的人叫来，将军府伺候不了他们家贤良淑德的小姐。”

司梦笙试图解释：“我从未害过烟儿和她的孩子。”

凌远骁却脱口而出：“到如今了你还狡辩，你分明是嫉恨烟儿有孕！”

这话犹如刀子划过司梦笙的心，剧痛中生了丝不甘：“你负我在先，又与她珠胎暗结，如今无儿无女也是你的报应！”

“放肆！”
一声怒喝伴随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司梦笙踉跄了几步。

她望着七年来从未打过自己的凌远骁，眼眶渐红。

凌远骁眸中恼意翻滚：“我当初就不该娶你这么个妒妇！”

司梦笙心一刺，突然道：“你既后悔，那我们便和离。”

凌远骁先是一怔，凸起的青筋覆在紧攥的手背上：“你的德行也只配一封休书！”

说完，他转身离去。

司梦笙僵在原地，待那身影远去，她强撑着追了出去。

“凌远骁，你非要逼我恨你吗？”她一字字问。

凌远骁脚步停滞了瞬，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飞雪漫天，寒风似刀。

司梦笙踩着厚厚的雪朝院子走去。

血顺着她的嘴角一滴滴落下，在银白的雪上绽出朵朵红梅。

回房后，司梦笙唤来兰儿，坐到镜前擦净残血：“母亲一会就要来了，替我梳妆吧。”

兰儿替司梦笙绾着发，几次都想开口，却终是缄默。

待梳妆完，司梦笙又命她去取来笔墨，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下“休书”二字。

寥寥几句，如刀斩断了两人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