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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那架势，今天这血他要是不出，改天这家伙估计要加倍讨回来。
沈青川向来识时务，于是很快认了这个坑，当即开出一张二百万的支票递给宋楠莳，“嫂子，是我考虑不顾，这张支票你收好，江城随便一家银行，都可以支取，这下够你老公误工费了吧？”
宋楠莳接过支票，又将他之前给的那张卡抽了过来，“虽然还差点，不过都是朋友，就这样吧，算太清楚，伤感情。”
沈青川……
葛朗台夫妇，锁死吧！
沈青川离开后，方煜才开口，“二百五多不好听。”
宋楠莳本来还以为方煜埋怨她收了支票，还拿卡，手太黑，结果下一秒就听他说，“应该五百万凑个整。”
宋楠莳……
她果然还是把方煜想得太善良了，方煜比她更黑！
方煜淡淡道，“那个镯子他不到两千万淘的。”
宋楠莳瞬间觉得最黑的应该是沈青川！
“算了，反正都是意外之财。”她将支票递给方煜，“银行卡我拿了，支票给你。”
方煜没接，而是看着她的左脸，拧起眉，“你脸怎么了？”
刚刚宋楠莳进来的时候，一直是右脸朝着他，所以他没有注意，她递支票的时候，整个人转了过来，左脸上指印就明显起来。
宋楠莳伸手扒拉了一下左侧的头发，低声道，“没事。”
“支票你赶紧拿着，趁我现在还没后悔。”
方煜盯着她看了片刻，才道，“回答我一个问题，支票是你的。”
“什么？”宋楠莳抬眼。
“陆旭升跟你聊什么了？”
宋楠莳动作一顿，抿起嘴唇，“你妈没收到白松露。如果你很忙的话，其实可以直接拒绝我的。”犯不着骗她说送了。
方煜一怔，表情难看起来，“你以为是我故意没送？”
“故意也好，忘了也好，反正做不到的事，最好不要轻易答应别人。”
方煜拧起眉，还想说什么，林书敲门进来。
“周总，太太，手续办好了。”见两人都不应声，林书小声问，“还出院吗？”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林书倒是有些不习惯，最近听两人斗嘴斗多了，一下子这么安静，反而觉得瘆得慌。
他偷偷瞥了眼后视镜。
方煜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楠莳扭头看着窗外，表情也很清冷。
这两人，又怎么了？
“林书，”方煜突然开口，“上次我让你送去我妈那儿的白松露，你送到了吗？”
宋楠莳耳朵动了动。
林书点头，“送到了。”
“我妈接的？”
“夫人当时不在，是家里保姆接的。”
“你跟她说是我们送的了吗？”
“按照您的交代说清楚了的。”
方煜皱起眉。
那怎么会没收到呢？
他拿过手机，拨了钟美兰住处的座机。
没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是我。”
保姆立马认出方煜的声音，“少爷，您怎么打家里来了，夫人和小姐这会儿都不在。”
“我知道，我找你问点事。”
“您说。”
“上次我让林书送的白松露，他说是交给你了，怎么我妈说没有呢？”
保姆声音立马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可能，可能是我忘记了吧。”

“忘了？”

方煜声音低沉，“那你现在找出来，我正好顺路，过去取。”
东西都被周景阳踩碎扔了，她上哪儿弄啊？
“少爷，我，我，我不知道放哪儿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到，你好好找找，家里就那么大地方，还能丢了不成？”
保姆如坐针毡，她又不敢说是周景阳扔的，只能撒谎说，“我，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收拾仓库，东西发霉了，我就扔了。”
“扔了？”方煜声音冷了下来，“那两盒白松露价值上万，你到底是扔了，还是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这个词可太严重了，保姆一急，慌忙否认，“不是我，我没有偷！少爷，我在周家做了快二十年，您是清楚我的为人，我怎么可能敢私自动主家的东西。”
“那东西呢？”
宋楠莳看向方煜。
这保姆好歹也是在周家做了这么多年，方煜说话着实有点不近人情。
她本想开口说算了，反正那一巴掌她已经挨了，现在追究这个又有什么意思。
没等她开口，就听保姆结结巴巴道，“是……是小姐……小姐她把东西扔了，不让我……”
“你在跟谁讲话？”
保姆话没说完，手机里传来钟美兰的声音，接着接电话的人变成了钟美兰。
“是少爷，少爷问白松露的事……”
那边没了声响，几秒后，接电话的人变成了钟美兰，“不就两盒白松露，还要打到家里兴师问罪吗？”
方煜抿起唇，“我只是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钟美兰恼火道，“你弄清楚之后想干什么？报警抓人吗？别的本事没有，告状的本事倒是一流！别说我没见到东西，就算见到了，我也不会收！你有这个时间，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婆，都嫁到周家了，别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方煜攥着手机，半天没出声。
宋楠莳松了口气，不是他就好。
她轻声说，“算了，本来我也不想去送，现在倒是省心了。”
方煜喉结滑动了一下，好一会儿，哑声问，“疼吗？”
宋楠莳愣了一下，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左脸，才知道他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