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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成律在宋怡宁走后砸了自己的办公室，那样酣畅淋漓的做了一场爱，似乎也没能将他心中火气浇灭。

 开会，骂人，从HR到市场部，甚至连财务部，无一幸免，全部被骂得狗血淋头。

 开完会已经是晚上九点。

 顾成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像每个角落都是宋怡宁的味道，他又想起了她肚子上的疤痕。

 宫外孕！

 他以前没用套的时候就释放在体外，除了那次在她父亲面前失去了理智，十年时间，他连药都没让她吃过，她跟别的男人乱搞，连套都不戴！

 竟然还搞成了宫外孕做手术！

 顾成律感觉自己这一天心肺里都於堵得厉害，透不过气。

 这两年多，他事业上的成就很大，几乎没日没夜的工作，除了压力太大每天晚上需要安眠药入睡，他从来没有想过她。

 今天，她把他的生活全部搞乱了，一团糟！

 脑子里依然是她在法庭上说过的话，“两清了。”

 两清了她还跑来找他？还来问他要钱？

 她是故意的，她想告诉他，她现在找不到工作，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他害的，她竟然还提出让他给她介绍男人。

 顾成律咬牙切齿，抓起衣帽架上的西装，出了办公室，助理很快跟上，“总裁，春江集团的少东约您在天上人间……”

 “不去了，推掉。”顾成律抬腕瞄了一眼表面，“你去查一下宋怡宁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顾成律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穿着火红色的露背礼服，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

 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在她身上摸一把，捏一下，只要那些男人拿出支票，她就可以跟他们走进黑暗的角落，那些角落里不断的溢出她的浪叫。

 顾成律的嘴唇很干，他咽下唾沫，又补了一句，“马上去办！”

 然而顾成律回到别墅后，接到助理的一个电话，“总裁，查不到，她从监狱里出来后，既没有租房记录，也没有住宾馆的记录。”

 顾成律手中夹着烟，他猛吸了一口，“不可能，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是的，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除非她有了别的男人！

 顾成律根本没有办法淡定。“继续查，必须给我找到她的住址！”

 顾成律暴躁的挂断电话，手机突然跳闪着一个号码。

 上面的名字，时隔两年八个月，再次显现，“怡宁小心肝”

 这是当年宋怡宁抢过他的手机备注的名字，顾成律握了握拳头，背上很热，他站起来走到空调的风口下对着吹。

 半晌，刚要接起电话，对话已经挂断。

 顾成律低咒一句，草！

 刚在犹豫要不要拨回去，电话再次响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冷漠的接起，“喂。”

 “成律哥。”宋怡宁的声音很是欢快。

 顾成律皱着眉头，很不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躁动了一天，而宋怡宁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晚上赌博，钱输光了，能不能再给点？”

 顾成律握着手机的手紧得发颤，宋怡宁从来不赌博！她在监狱里都染上了些什么恶习！

 “你知道的，在监狱里面很无聊，平时就赌点小玩意小事情打发时间，出来一时半会没有工作，不知道干什么，就去赌了几把，欠了点钱，你能不能给我？”

 顾成律走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赌点小玩意？小事情？”

 赌博还赌事情？

 可他总觉得不那么简单！

 “赌什么事情。”

 “比如帮人洗碗洗衣服，或者睡一呃……”宋怡宁故意说一半停下来，让顾成律自己去猜，她绝不允许顾成律误以为她还喜欢他。

 除了孩子，顾成律再也不是她应该接近的人。

 “宋怡宁！你他妈去死！立刻！马上！”顾成律这一天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气炸了。  

 她在监狱里面，居然用跟人睡觉来做赌资，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宋怡宁挂了电话。

 顾成律，你也难受了吗？

 十年，就算养只猫养只狗都不可能没有感情吧？就算你是演戏，入戏太久，你会不会把自己也当做剧中人？

 只是，我再也不是当年的宋怡宁。

 我们之间，两清了。

 你再还我一个孩子，我们就两清了。

 顾成律整个人栽倒在沙发里面，这个女人疯了，她现在开口闭口都是钱，如果他不给她，她就要去找别的男人。

 只要有钱的男人，任何一个，她不会管那个男人是谁。

 心脏被拧得很难受。

 十年，宋怡宁15岁走进他设的圈套，对他爱慕，18岁上了他的床，从此跟着他，他心里一直觉得宋怡宁只有他一个男人，就算分手了，也没有想过她会有别人。

 可如今，她不但有了别人，她的男女关系还混乱不堪，她因为不能顺利找到合适的工作，她开始出卖肉体。

 她不但卖，她还要告诉他。

 顾成律等着电话响起，等着那个下贱到无底线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可是盯着电话很久，屏幕上除了垃圾短信和广告闪动，什么也没有。

 顾成律深呼吸，电话号码回拨了过去，电话半天都无人接听，一排衬衣扣已经解开，露出肌肉精健的身材。

 咽下唾沫的声音都是紧张，背上的汗还在冒，宋怡宁为了钱出去找男人的画面感太强，听筒里传来一声“喂”，顾成律心里一块石头突然落地。

 “在哪儿？”

 “正要出门。”

 出门？！

 顾成律握紧拳头，“到我家来。”

 “可我跟别人已经约好了。”刚刚约好了要见医生，宋怡宁得去一趟医院。

 顾成律闭上眼睛，“我劝你最好马上过来，不然等我把你揪出来的时候，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宋怡宁惹不起顾成律，挂了电话，只能跟医生约到次日上午，打车去了顾成律的别墅。

 看到宋怡宁，顾成律拍了拍沙发，“坐过来。”

 支票递到宋怡宁的手上，“这是这一个月的钱，以后每天晚上过来，记住一点，上我床的期间，保持身体干净。”

 宋怡宁做出欣喜的样子抢过支票，吧唧吧唧亲了支票几口，怕顾成律反悔似的装进包里，“放心，我收了老板的钱，就一定不会跟别的男人乱来的，这一个月我保证每天洗得干干净净的伺候老板。”

 宋怡宁是真的有点高兴，如此，她不用挖空心思想怀孕的事儿。

 多做些时日，总会怀上吧？

 顾成律站起来，点了一支烟，宋怡宁从头至尾不提她的父亲，更不提他们的恩怨，那样平静自然。

 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洗好澡出来，顾成律看见宋怡宁拿出一板药片吃，拿过来一看，妈富隆长期避孕药。

 他深呼吸，宋怡宁已经换上了他的睡衣，她走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开始吻他的喉结，“收了你的钱，不能让你戴套的，我自己吃药，免得让你吃亏。”

 顾成律狠狠一把掐住女人臀，“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

 “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我一直这么贱啊，从十八岁开始，不是吗？”她吻他，嬉笑着。

 顾成律却笑不出来，他只能将她摁在床上，抵死贯穿她，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你他妈睡了多少男人！啊？睡了多少！”

 每每这时候，宋怡宁都只是笑而不语，用更风骚的律动来回答顾成律的问题。

 顾成律知道，这一个月，宋怡宁都是他的人，他想怎么睡她都可以，这一个月，他付了钱，她为他服务，也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交易。

 这一个月过去，宋怡宁是人是鬼，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躁动不安了。  



第10章 删除


 顾成律警告自己，一个月后，桥路各归，所以关于宋怡宁的一切，他都不会去查。

 他不在乎她，凭什么去查？

 宋怡宁每天晚上都会到顾成律的别墅陪他上床，仅限于上床，两个人都不问对方近况。

 宋怡宁会躲着顾成律跟医生沟通发信息，顾成律装作没有看见，可是好几次，他看见宋怡宁聊完后就将信息删除。

 若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何需如此？

 好多次好奇，想要趁她睡了的时候查看她的手机，可她都关机睡觉，开机需要密码，光有指纹不行，他只能将她的手机再次关机。

 只是奇怪，自从宋怡宁回来后，工作压力再大，顾成律忘记吃安眠药也能入睡。

 而且一觉睡到天亮。

 宋怡宁比他先起，从来不打扰他睡觉。

 顾成律想比宋怡宁早点起床，看看她起床后都干了些什么，醒来时身边都没有人。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他期盼一个月的期限，可偶尔想到一个月过一天少一天的时候，他便开始焦虑。

 宋怡宁以后还缺钱怎么办？

 如果她不赌还好，赌博是没底的，万一一把输没了，她是不是陪别人睡一觉就抵掉赌资了？

 想到这个问题，顾成律再次失眠了。

 他终于知道宋怡宁什么时候起床的，她在刷牙，洗脸，穿衣服，她朝着床边走过来，就站在他的边上，他感觉到她的靠近，她的嘴唇印在他的额头，“早安。”

 她转身离开。

 他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每天早上都是这样离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