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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夜里下了一场雨，窗外视野所及之处皆是水汽朦胧。
李雪雁一整天都很无聊，水果零食什么的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眼巴巴等着下午六点，小区集体送物资来的时间。
一到点，她就小跑着开门将门口的袋子拎进来，有挺多水果的，都是她爱吃的，草莓、车厘子、阳光玫瑰等。
但是不想洗……
她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刚醒来睡眼惺忪的少年，眨了眨眼，软绵绵开口：
“李治，你想不想吃水果呀？”
李治懒懒掀起眼皮看了眼她，手插着衣兜摇了摇头。
李雪雁叹了口气，发现袋子里有一盒黑色包装袋的东西。
她嘟囔了句，“这是什么啊。”
打开袋子，绿色的一大盒，还有黑色的一大盒。
一盒避.孕.药和一盒.套。
很多，看起来有二三十个……
她狐疑掀起眼皮看了眼李治，眼神带了点鄙夷，昨晚还那么正经自己抱着枕头和被子去了客房，没想到没想到……
李治打了个哈欠，眸子定焦，视线停在李雪雁身上，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噌的一下坐直了。
“咳咳，那个，前晚我们，这个是四十八小时的，你现在吃还来得及。”
他说着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她的时候，又看到了一盒黑色包装的，令人羞耻的三个字尤为明显。
他可没买这个！
打开手机看群里，发现管理员说了句：
【为了祖国下一代，我们必须“谈恋爱”，给每个家庭都准备了一份好东西，不用太感谢我。】
李治：“……”
“这不是我买的……”
触到女孩儿清凌凌的一双眼，他的声音底气越来越不足。
看到旁边放着的一堆水果，他拿起来。
“我去洗果。”
晚饭依旧是李治做，有了小区阿姨送的“好东西”这个小风波，他出奇的安静，没有再叫李雪雁干活，一个人默默地，速度地就做好了晚饭。
吃过晚饭之后，窗外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抽在玻璃上，窗外下的大树被吹得东倒西歪。
眼前突然闪过刺眼的光芒，闪电乍亮客厅。
“啊！”
伴随着李雪雁的一声尖叫，“轰隆”一声，雷声作响。
李治皱了下眉，手抓遥控器将窗帘关起来。
“害怕？”
李雪雁吸了吸鼻子，强装道：“我，我才不怕。”
电视还开着，打开就是《笑傲江湖》，伴随着雷声正上演到英姿飒爽的东方不败站在山头上，声音凌厉：
“天下负心汉，杀！”
李雪雁：“……”
心里咯噔了下，打雷的时候，正巧看到这种剧情，她很心虚的好吧。
她拿起遥控换了个台，看起来是部电影，她唇角勾了勾，这种雷雨天气看电影，可以转移注意力，很好，她窝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李治又是在玩游戏。
看着看着，李雪雁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为什么剧情走向阴森森的，有几个画面也是，令人毛骨悚然，不自觉，她就双手拢着手臂将自己缩作一团。
直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突然跳跃于屏幕上……
“轰隆！”雷声同时炸响天际。
“啊啊啊啊！”

她下意识喊出声，双手捂住眼睛。

去他的。
她明明是想看部电影来分散一下害怕打雷的心理，结果不小心看的是恐怖电影……
电影的声音被关掉，一双宽大温热的手将她拥进怀里，好听嗓音如电流蹿过。
“别怕。”
莫名地让人心安了许多，李雪雁因为紧张害怕跳动频率很高的心跳慢慢平缓了下来。
意外地，她平常难以掀起波澜的心有点点感动。
“爸爸在。”
李雪雁：“……”
前一秒有点感动，下一秒她想打人。
“李治！”她凶凶喊了声他的名字，推开了他。
李治勾唇笑了下，女孩儿看起来没那么害怕了，看起来转移注意力成功了。
两人窝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玩了会手机，李雪雁表面上是在玩手机，脑子里全都是刚才电影里女鬼突然跳出来那个画面，像是无限循环一样，在她脑海里深深烙印，今晚都不可能忘得掉。
外面还下着暴雨，狂风像是海啸般，偶尔闪电雷鸣。
她有点怕闪电打雷，有点怕恐怖电影，这两样意外的同时发生，她是真的很害怕。
李治玩了会手机，伸了下懒腰起来，李雪雁警铃大作，立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衣服，靠得很近。
李治低头，看到女孩儿葱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袖，骨碌碌的一双眼眨了眨，红唇微抿。
声音软软糯糯：“李治，我今晚想要和你一起睡。”
李治愣了下，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刚吃完晚饭不久。
“我上厕所。”
女孩儿眨了眨眼，攥着他衣服的手没松，她往前挪了挪，靠得离他更近了，近到能闻得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
“我也去。”
李治知道她是害怕，低头看了眼她没穿鞋的脚，眸子暗了暗。
“穿鞋。”
李雪雁点了点头，拉着他往后走几步，穿上了白色和他一起的情侣棉拖。
始终抱着他胳膊走路，到了卫生间门口。
“可以松开了吗？”
李雪雁脸上万分纠结，窗外雨声越来越大了，她抬头，撞入李治漆黑的眼瞳里。
“能不能一起进去？”
李治：“……”
“你觉得呢？”
李雪雁抿了抿唇，她环顾了眼四周。
眨了眨眼，眼睛盈盈润润的，澄澈而灵动。
“我害怕。”
“我保证我不看。”
李治：“……”

“都是假的，你怕什么？”
李雪雁摇了摇头，没回答。
道理她都知道，就是本能的害怕，她也没办法克服这种心理。
可能是亏心事做太多了吧。
李治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李雪雁拉着他胳膊跟着走进去。
到了里面，她手上依然抓着李治的衣服，转过去身不看他。
李治几乎是拧着头皮上的厕所。
回来之后，李雪雁也没坐他对面沙发，而是坐在了他旁边，挨得很近，一只手始终拽着他衣服。
半个多小时后，她轻轻扯了下李治。
李治玩着手机，转头，“怎么了？”
“我想去卫生间。”
李治：“……”
“等我打完这把。”
没到两分钟，李治就结束了一局，他抬腿往下穿鞋。
“走吧，胆小鬼。”
李雪雁嘟了嘟嘴，却没敢反驳。
这次到了卫生间，李治转过去，李雪雁一只手攥着他，另只手脱裤子。
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不管李治去喝水还是上厕所，李雪雁都跟着。
直到十一点多，李治伸了伸懒腰，眸光看了眼身旁挨着他一只手紧紧挽着他胳膊的女孩儿，唇角轻轻勾了下。
就那么点胆子？
他一起来，李雪雁像是上了发条似的，瞬间跟着起来。
跟着他一路走到房间门口，李治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