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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一噎，瞬间有些后悔摊上这档子事情了。
这该让他如何回答，回答不好可是要倒霉的。
千寻嘻嘻一笑，露出天真单纯的笑容，“可能这是王爷对王妃的特别之处吧！”
换言之，确实有些冷漠无情了！
沈牧闷哼一声，那女人若是他不冷漠一些，估摸着她眼里越来越没有他了。
“王爷，其实属下能察觉到你对王妃的喜欢，平常男子喜欢一个女子，不都是会对她温柔以待，日日相陪么？王爷也可以这样做！”
日日相陪？
那他朝中的事情不做了？
温柔以待？
那这女人上房揭瓦怎么办？
罢了，就让她气着吧。
沈牧摆摆手，示意千寻下去。
翌日。
姜时予闲来无事，便出门去了幽香院。
看到许多姑娘都无趣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头发，姜时予将毕如春喊来问话。
才得知原来是近几日幽香院没了生意，客人都被怡红院给抢去了。
毕如春心急如焚，“娘娘可有法子？”
要是在这样下去，幽香院可就要关门了。
幽香院与怡红院只是隔了一条街，两家一直是水火不容，争抢生意的。
而且两家作为京都城有名的青楼，来往的客人一直都是络绎不绝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幽香院的客人都去了怡红院。
姜时予问：“那你之前可打听到是怡红院来了什么招牌么？”
毕如春摇头，这一条街的消息属她最为灵通，根本没听说过这档子事情。
“不过前些日子，我一个好友去了怡红院，说怡红院最近出了款新品，说是能让力不从心的男子摆脱这个问题！”
这常来青楼的男子大多都有这样的毛病，家中母老虎满足不了他们，所以来这青楼消遣。
姜时予倒是也听说过，不过她也能治疗这毛病。
“这样吧，你按照我的法子去做，保证你这幽香院不到一天，门槛便会被人踏破！”
毕如春双眼刷地一下就明亮起来了，“娘娘，您怎么说，如春就怎么做！”
眨眼之间，姜时予已然从凤髓晶中拿出了一瓶药剂，摆到桌前。
“你可知道龙延香？”
毕如春点头，这种药在他们青楼常常备着。
姜时予指了指药瓶，笑道：“那这便是龙延香的改良版，叫做颤指柔！”
颤指柔？
这倒是没有听说个过！
姜时予望着她疑惑的眼神，悠然解释道：“只要将这瓶药用在那些男子身上，保证来往的客人数不胜数！”
毕如春也听禹年说起过，这位娘娘医术高强，有时候连千寻都望尘莫及。
她说这药管用那就一定管用。
毕如春急忙将这药收下，迫不及待的就要去试验。
果然，一上午过去了。
原本大厅内零星的那么一点客人，此刻挤满了人。
毕如春嘴笑得一刻都未合拢过，赶去二楼将此事汇报给了娘娘听。
“娘娘，我用了您的法子，将这药用在了那张员外的身上，然后派了个衣着得体的姑娘过去，那张员外可是在屋里头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大汗淋漓的走出来！”
张员外力不从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听说怡红院能治这问题，所以又成了那里的常客。
可那治疗的法子也只是说说，维持不到半个时辰就没用了。
所以她才让毕如春将这药先用在他身上试试药性，可没想到这么成功。
那张员外一出幽香院，就将此事告诉了他的三五好友，这一传十，十传百。
幽香院能治这毛病消息就被传了出去。
客人也就自然多了起来。
徐念之远在门外都听到了幽香院热闹的声音。
他原本有任务在身，看到毕如春的来信，说是幽香院要倒闭了，马上就赶往了京都城。
可看到这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瞬间觉得他理解的倒闭不是那个倒闭么？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娘娘出了妙计，挽回了从前的客人。
徐念之不禁有些疑惑，“娘娘，这药物当真是有那么好用么？”
姜时予手肘撑在桌上，笑得那般明媚，让徐念之一时看傻了眼。
“这药当然好用，怎么？你想试试？”
徐念之摇头，他可不想。
他就只是问问而已。
平常他们青楼的女子都是一山不振，如今各个都换成了中规中矩的衣裳，却还能引得那些男子挤破脑袋赶来。
看来这药确实神奇。
毕如春也打心眼里佩服娘娘，忙过去给娘娘倒茶。
“娘娘真是妙手如春，不过，娘娘，我之前在楼下好像看到了五王爷的侍卫无影也来了幽香院！”
姜时予打起精神，“他来干嘛？也是来治疗这毛病的？”
毕如春摇头，斟酌道：“不像是，哪个男子有这毛病，我绝对一看一个准。
那无影一看就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不像是有！”
听完，姜时予了然于心。
所以无影就是替别人来问咯。
这人该不会是镜墨修吧！
姜时予觉得也有可能，毕竟应付一后院的女人，确实是费心费力。
“你们在谈什么？我怎么听见你们在说有人不举呢？”
禹年手持着玉扇走了进来，他刚刚下朝回来。
今日是沈楚川将镜华娶回南蛮的好日子，文武百官都要在场为他们的长公主贺喜欢送。
回来时，正好路过幽香院，便打算进来闲坐一会。
一开门就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力不从心之症。
八卦的心瞬间就被点燃了。
禹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后，便继续询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姜时予笑了笑，没太想搭理他。
禹年顿了顿，想起今日上朝时，镜墨修公然在朝堂上说起沈牧纳侧妃一事。
不知怎么就扯起了，沈牧那方面好像有毛病，所以才不愿意纳侧妃。
所以沈牧那方面真的有毛病？
想到这，禹年有些同情姜时予，安慰道：“年年，这几个月真是苦了你了，本来不想告诉你沈牧有力不从心这病，可既然你知道了那也无需瞒着了！”
扑哧！
姜时予满嘴的茶水悉数往禹年脸上喷去了。
什么？
沈牧那方面真的有问题？
姜时予觉得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
不只是姜时予，在场的人无不惊愕。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战场上英姿飒爽所向披靡的王爷，回到家却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姜时予惊魂未定，想到她嫁入南府也有数月，与沈牧也有过几次同榻而眠，好像沈牧确实没有动过她。
就连上次中了沈清秋的咒术，他好像也是洗的冷水澡。
所以沈牧真的有不这毛病？！
他自尊心那么强的人，要是知道这毛病泄露出去了，估摸着会愤怒到自残吧。
姜时予没想在这里继续多待，交待了毕如春一些事情后，便打道回府。
沈牧这个时候正在书房办公，听到敲门声后，果断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分外期待的望向门外。
姜时予进去时，看到的便是沈牧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此刻闪耀着那么零星的一点光芒，她心底里感觉好心疼。
她身为一个大夫，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此事。
“你怎么来了？”
沈牧主动问她。
他想了很久，觉得千寻说得言之有理。
他必须一改往日的样子，不能将在朝堂上冰冷且布满压迫的气场带回家。
在家，他就要像寻常男子一般当个好夫君，与夫人畅谈所言。
姜时予坐在了她对面，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昨日南无告诉我怡红院有凤髓晶的下落，我怕凤髓晶在民间会引起厮杀，所以便进宫向皇上禀告了这件事。”沈牧忽然道。
这句话他在脑海里过了不下十遍。
如今说出来了，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开口。
姜时予却更愧疚了，觉得她就是在欺负他，逼迫他要无条件信任她。
可是她也没有对他百分百相信吧。
至少凤髓晶的事情她是有愧的。
再说这件事她已经自己去查了。
给毕如春那药剂，也是为了引起怡红院的注意。
到时候跟怡红院谈判时不至于没有底气。
沈牧觉得今日的姜时予有些奇怪。
她看着他莫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感动哭了？
姜时予忽然起身，半个身体都往案桌上放。
她激动的抓着他的手，清澈见底的双眼满是泪水，惊得沈牧不知所措。
“沈牧，你相信我么？”
姜时予问道。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我知道，你不愿意向大家提起，所以选择隐瞒，不过你要相信我，我是个大夫，所以我来给你治疗，好么？”
沈牧顿了顿，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她说的是他身上的寒毒么？
可为何要忽然间提起此事。
沈牧还没来得及细问，姜时予又抢先了一步。
她双手撑在桌上，半个身子往他眼前靠来，语气坚定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大夫，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可好？”
沈牧木讷点头，有些招架不住她这份莫名其妙的热情。
其实她对男子力不从心之症的了解少之又少，但是没见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跑么？
治病无非不就是把脉，诊脉，开药方那几个步骤么？
姜时予绕过案桌走到他面前，而后拉着他起身，问道：“我这样站在你面前，你有什么感觉？”
沈牧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这是何意。
姜时予却将他这疑惑的样子看成了他难以启口的样子。
她猜到了答案。
于是，她又走近些，“这样呢？”
两人眼下只是隔了不到半拳的距离，近得他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沈牧的思绪渐渐被眼前的女人带偏了，他目光逐渐清明，视线落在了女人那张精致的脸蛋处。
即使是在暗处，她的皮肤也像是自带光芒似的，白皙透亮。
他又想亲她了。
可是不行，她会生气的。
姜时予见他又不说话了，自信的表情渐渐被忧愁给替代了。
看来沈牧是病入膏肓了。
重病得下重药了！
姜时予心里头做了一番斗争后，咬牙牵起沈牧的手，将他手放在她身上。
“这样呢？这样你有感觉么？”
别告诉她还没有，那她真的要进行下一步了么？
沈牧不懂解毒还需要这样的一个治疗法子么？
不过她一向神秘兮兮，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样一个治疗法子于他来说是种煎熬。
若不是常年征战带给他的异于常人的定力，眼前这女人早就被他吃抹干净了。
沈牧单手背于身后死死握拳攥紧。
他在拼命克制！
姜时予看沈牧额头前都冒出了冷汗，猜测沈牧这是有反应了，可能是反应不强。
她松了口气，果断拿开了他的手，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沈牧，你这病感觉挺严重的，可能......可能要多去幽香院走动走动！”
姜时予的声音低的他必须竖起耳朵来听，听完后又是一头雾水。
为何解毒要去幽香院走动？
“你确定这能治好我的病？”
沈牧提出了疑问。
姜时予见他有些不相信，愤然道：“当然能治好，你不能着急，得慢慢治疗，难道你想找别的女人治疗？”
沈牧没明白她的意思，猜测她可能误会他想去找别的女大夫了。
“你想我找别的人治疗？”
姜时予一诧，听得心口一阵酸涩。
她都急冲冲的跑来给他治病，甚至还拿她做药引子。
难道他看不出来么？
也是，姜时予冷笑一声。
她无权干涉他的行为。
她背过身去，赌气道：“你去呗，你去找别人我还舒心了！”
沈牧一听，脸瞬间黑了几度。
她这是抱怨给他治病累了？
看来之前想的那些只要他变好她就会喜欢他的想法，统统都是胡扯。
这女人是全顾自己舒服，心里头根本没有他一丝的位置。
沈牧紧咬着牙，下颚紧紧收紧，压住想质问她的冲动，只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依你！”
说完，书房内就只剩下姜时予一人。
她气坏了。
死沈牧！
她好心好意给他治疗，他竟然还想着找别的女人。
哼！
简直是浪费她的一片心意。
姜时予狠狠踹了沈牧的椅子一脚，将椅子给踹翻倒地，而后还觉得不满意，于是拿起纸笔，画了个大大的乌龟在上面，下面还备注了几个字——此乃沈牧也。
沈牧出了书房，去了一趟宫里，正好碰上了一个人。
应天府书院的院长赵天一，同时也是怡红院老板娘赵娘子的心上人。
朝堂上的人并不知晓赵天一的心上人开了个青楼。
若是知晓，他这乌纱帽可就要拿下来了。
赵天一看到沈牧，忙行礼，“摄政王安好！”
沈牧暗中打量了一番这男人，听说赵天一极其倔强，当初先皇在世时，就让她做太子太傅，可他却觉得当时的几位年长的皇子都是些扶不起的阿斗，不想浪费心思在这上面。
于是主动请缨，自降状元身份，去应天府书院做了个小小的教书先生。
如今快要到而立之年，也算是有一番作为了。
沈牧道：“赵大人进宫可是为了向皇上汇报初春入学的那一批学子的情况？”
赵天一点头，“回王爷，正是如此！”
沈牧又道：“先暂时别去了，本王正好有话要问你！”
赵天一一听，眉目间多了分警惕，脑海里细细斟酌了许久，都未曾想明白摄政王到底找他有何事？
两人移步玉水轩二楼的雅房中。
赵天一先前并未与王爷打过照面，但也曾听闻他在朝堂上那些雷厉的手段。
眼下两人同坐在房中，他便感受到眼前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赵大人可认识怡红院的赵娘子？”
沈牧开门见山。
吓得赵天一拿杯子的手一抖，当下便从座位上起来，跪在了沈牧面前。
“王爷想弹劾下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