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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信息不停地刷新，沈玉菲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几秒后，她刷地起身，抄起手机，一边往外跑，一边给陈静打电话。
陈静接起来：“沈玉菲，晚上好。”
沈玉菲：“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陈静听出她语气中的急切，说道：“我正好下班，你等会儿，我现在开车过去....”
“不，去市里电视台。”
陈静一顿，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好，电视台见。”
沈玉菲：“你帮我要一张邀请卡。”
陈静：“好。”
十分钟后，沈玉菲素面朝天地抱着手臂站在演播厅的入口，陈静匆匆地车里下来，走近了看到她这样，愣了下，“你穿着家居服就出来了？”
沈玉菲没应，只问：“邀请卡拿到了吗？”
陈静紧捏着手里的信封，说道：“拿是拿到了，但你确定真的要进去？”
沈玉菲伸手，“确定。”
陈静顿时很心疼她，她把信封递给她，看着她白皙泛白地接过，她还是说道：“你姐姐向来好强，她这次其实是提前回来，她学业还有三个月的，她或许....”
或许真是冲着江离回来的。
沈玉菲没等她说完，她说：“我知道”
陈静闭了嘴。
几秒后，她又接着道：“其实只是看场表演，沈玉菲，你...不要想太多。”
这话安慰得过分苍白。陈静都觉得自己该闭嘴了，沈玉菲扯唇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帮我弄的邀请卡。”
说完，她就走上前，把卡递给门卫，门卫检过之后，她接过来，走了进去。走道挺黑，只有小小的投射灯亮着，嘉宾座位没有坐满，错开了来坐，沈玉菲一眼看到正中间坐着的男人，黑色衬衫，手肘支着扶手，偏头正在跟人谈话。
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地垂着，袖口的黑曜石钮扣闪着光。
沈玉菲拳头紧了紧，她弯腰走过去，在最后一排坐下，这一排没人，只有她一个，她就靠着椅背，安静地坐着。
节目结束，主持人上台，说了一些气氛话，随后介绍下一个节目，现代芭蕾《玫瑰束缚》，接着台上灯光暗了一些，夏情穿着黑色短裤跟紧身上衣走上台，身后跟着林媛，秦丽子，她们一上台。
台下谈话的声音小了很多，目光全专注地看了过去。
夏情身材向来高挑，腿很长，身材比例完美，站哪儿都很耀眼。
沈玉菲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男人，隔着远，但他抬了一下头，似跟舞台上的夏情对视了一下。沈玉菲顿时想把脚抱到膝盖上，她坐直了身子。看向舞台，音乐声响起，灯光一下子暗下来，随后突然啪地一声亮起来。
夏情开始跳起来。
这支舞蹈跟歌曲一样，是浓烈的情感表达，夏情两手抱着手臂，转了好几个圈，那像挣扎着要挣脱束缚一样，现代芭蕾是新式舞蹈，看得懂的人甚少，但是舞者一旦跳好了，感染到别人，哪怕这是大家所不熟悉的舞种，也会被深深地感染到。夏情就很好地跳出了这个情感，全场安静无声，没有人挪开视线。
沈玉菲心里是震撼的。
出去学习，再回来，夏情又越过了一个新的顶峰。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挪过去，看着江离，江离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扶手，眼睛是看着舞台的。他是专注在看夏情对吗。
沈玉菲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了座位，匆匆地从后门走了出去。门外的新鲜空气让沈玉菲松一口气，她低下头走下台阶，就看到陈静从车里下来，沈玉菲一顿，她问：“你怎么还没走？”
陈静拨弄了下卷发，把咖啡递给她，说：“准备走，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来。”
沈玉菲脸色还是白的。
她接过咖啡，说：“他在里面，最前面的座位。”
陈静沉默。
以前在学校里夏情表演时，江离确实都坐最前面，当然偶尔也会跟一群男生坐在最后面，但一定是正中间的位置。但这些话，她不好跟沈玉菲说，沈玉菲看着她的神情，问道：“以前是不是都这样？”
陈静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惊讶沈玉菲的敏感。
沈玉菲喝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更加难受，她说：“是不是她在跳，他在看。”
陈静又沉默了。
沈玉菲朝大路走去，说：“可他上次没来看我的青蛇。”
陈静急忙拉着她的手臂，说道：“他上次不是塞车吗？那天机场那条路出了车祸，他也赶回来了。”
沈玉菲转头看向陈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陈静喉咙一梗。
她说：“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她怕沈玉菲出事，赶紧拉着她，沈玉菲没拒绝，跟着她走向车子，坐进去后，陈静准备启动车子，沈玉菲突然道：“找个地方坐坐吧，我现在不想回去。”
陈静：“好。”
*
别墅区的小区大门缓缓敞开，站边上的物业管家戴着白色手套敬了一个礼，黑色奔驰开了进去，车窗暗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车子抵达门口，停下，几秒后，车门打开，江离从车里下来，他手臂搭着外套，解了点儿领带，走进别墅。
小客厅亮着灯，他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眼眸看向小客厅。
小客厅没人，落地窗半开，沙发上扔着绣到一半的清明上河图，黑色遥控器调在地上。
她人呢？
江离微微眯眼，他走过去将遥控器捡起来，扔在茶几上，扫了眼清明上河图，他抬眼看向二楼，继而走向二楼。
楼梯的灯昏暗，江离推门进了主卧室，主卧室飘着淡淡的沐浴香味，但依旧没人，江离把领带扔在换洗篮里，扫了眼浴室，确定她确实不在家了。
他微微拧眉，随后进了衣帽间，取下腕表，拿了家居服转身进了浴室。二十分钟后，江离从浴室出来，他擦着头发，下巴跟领口肌肤还沾着水珠，他走到床头柜旁，点燃了檀香，接着离开了主卧室，去了书房。
这个点不算晚。
又半个多小时过去，江离推开笔记本，指尖捏着眉心，他站起身，下楼，小客厅还是刚才那样。
江离下颌紧了几分，他拆了块口香糖吃，随后走到小客厅，拉开窗帘，拿了手机，拨打了沈玉菲的电话。
通了几秒。
正等那边接呢。
对方却挂了，江离沉眸，再次拨打过去，正接通中，一辆白色的宝马缓缓停在大门口。车门打开，沈玉菲走下车，有些许的风，吹乱了她头发，她拨弄开，露出白皙的脸。江离不动声色地看着那辆车的车牌号。
认出那是陈静的，他便收回了视线，放下窗帘，顺便挂断刚打出去的号码，他手插着裤袋，咀嚼着口香糖，看着门口。
沈玉菲揉揉额头，走进去，一拐弯，对上了江离的眼眸。
夜晚，男人的眼眸深不见底。她顿了顿，语气很淡地问道：“你回来了。”
江离拿了指尖将口香糖吐出来，扔在垃圾桶里，随后朝她走来：“去哪儿？穿这样？”
沈玉菲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家居服，她再抬眼，眼眸深处流动着些许的情绪，道：“跟陈静出去走走，喝了两杯酒。”
江离垂眸看她，伸手勾她凌乱的头发，“是吗？”
下一秒，把她下巴抬起来。
沈玉菲抿紧唇，有几分犟地看着他。
江离看她唇白，脸也白，拧了眉心，“中秋过后天气渐凉，你还敢穿这样出去？”
沈玉菲没应。
但天气确实有些冷，在那长廊酒吧坐着的时候，杯中酒冷，她人也冷，陈静车里没多余的外套，最后只能选择回来，只是冷风把她的头脑吹得更加清醒而已。她动了动下巴，想要躲开他的禁/锢。
江离倒是松了手，随后弯腰把她拦腰抱起来，“再洗个热水澡。”
说完，大步地上了楼梯。楼梯灯投射下来，江离垂眸，眼底带着几分探究，沈玉菲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被扔进浴缸后，沈玉菲整个人缩进去，暖暖的热水把她包围。泡了十来分钟后，她才起身，重新穿上干爽的衣服，她赤脚走出浴室，江离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他抬眼，看向她，“桌上有热牛奶，喝下去，暖暖胃。”
沈玉菲看一眼茶几上的热牛奶，端起来，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应该是张姐。他还让张姐过来给她热牛奶。
沈玉菲喝完牛奶，看着他。
江离翻着杂志呢，被她一看，他合上了，掀起眼眸，看她几秒，随即起身，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说道：“睡觉。”
人被他扔上床，头发散了一床。江离躺下，把她往怀里拉，沈玉菲趴他肩膀上，闭上了眼。江离大手入了她长发，顺了几下，他嗓音很低，“今晚你很安静。”
沈玉菲嗯了一声。
江离却没再说了，大手顺着，沈玉菲渐渐地睡了过去。
*
隔天一早，他不在身边。沈玉菲抓了抓头发，靠在床头，拿过手机。
陈静：没受凉吧？
沈玉菲：没有。
陈静：好。
放下手机后，沈玉菲去洗漱，穿戴整齐下楼，张姐接过她递来的牛奶杯，顺便抬手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
“天气要冷了，出门多穿点啊。”
沈玉菲微微一笑，“好。”
“快吃吧，先生在车里等你。”张姐努努嘴，沈玉菲应了声，看了眼门外的车，随后开始吃早餐。
吃完早餐。
陈叔给沈玉菲拉开车门，沈玉菲看了眼江离，弯腰坐了进去。江离翻着报纸，没有抬头，领口微敞。
黑色奔驰在七点半左右抵达剧团，沈玉菲拎了包下车。今天这个点，进剧团的人很多，全看着这儿。
沈玉菲关上车门，便看到夏情也走上台阶，她看着眼这边，目光隐晦地扫向沈玉菲身后的黑色轿车。
沈玉菲余光扫眼车窗。
车窗贴了膜，看不到里头，他估计还在看报纸。
沈玉菲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上台阶。
“妹妹，早啊。”夏情笑着打招呼，她在打招呼时，余光看向了那辆奔驰，奔驰在沈玉菲下车没几秒，便启动，缓缓开走。
夏情这才收回视线，定睛看着沈玉菲。
沈玉菲：“早，姐姐。”
她点头打完招呼，便走进大堂。
她在前。
夏情在后，两个人一进门，大堂里的舞蹈生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全都若有若无地看着这对姐妹。
姜云拎着早餐上前挽住沈玉菲的手臂，“吃早餐没？”
“吃了。”沈玉菲应了声，眼看电梯门开，两个人准备进电梯，结果电梯里是秦丽子跟林媛，秦丽子看到沈玉菲，顿时一笑，道：“我记得你上次中秋节跳《青蛇》，江离学长都没赶到现场对吧？但昨晚，江离学长去了电视台，看夏情姐跳《束缚》。”
本来就暗涌的大堂，瞬间跟按了暂停键一般。
姜云赶紧看向沈玉菲。沈玉菲紧拎着小包，那一瞬间，她觉得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视线，都带着嘲笑。
她张了张嘴，想说江离去电视台是不是看夏情还不一定呢。
但她说不出口。
她强作镇定，道：“为什么你那么关心我跟江离的事情？”
这是她第一次出口反击。
秦丽子没料到，她笑起来，抱着手臂道：“为什么？你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沈玉菲没应。
姜云看着沈玉菲苍白的脸，赶紧拉着她往旁边的电梯走去。挡着电梯的人看她们过来，立即散开，姜云拉着沈玉菲进了电梯，其他人也没敢上了。
夏情听到这边的争执，走过来，喊了一声秦丽子，我警告过你吧。秦丽子立即道：“不是，夏情姐，她趁着你出国，勾搭姐夫，这还有理了？”
“她以为江离学长是喜欢她吗，她只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
电梯门缓缓关上，退而求其次的什么？沈玉菲想听全，她往前走了一步，姜云看她这危险动作，赶紧把她拉了回来，“沈玉菲，你冷静点。”
沈玉菲回神，看着紧闭的电梯门。
姜云紧张地看着她：“首席竞选快到了，你先不要被其他人影响，秦丽子这么做都是故意的，就是要你发挥失常，首席多重要啊，沈玉菲，冷静，不要去搭理她们。”
姜云使劲拉着沈玉菲的手，紧抓着。
沈玉菲转头，看向姜云。
姜云朝她点头，满脸紧张。
沈玉菲顿时清醒很多，她回了姜云一笑，说：“谢谢。”
姜云松一口气。
沈玉菲收回视线，看着往上跳的数字，脸上没了笑意。这一天，听到无数人议论，江离昨晚去看夏情跳舞，却没去看沈玉菲跳《青蛇》的事情。徐老师在练舞室，也听到了，她拧了拧眉，顺手关上了练舞室的门。
回到沈玉菲的跟前，给她打着拍子。
沈玉菲脸上的汗如水，一直往下滚落，她很卖力。徐老师喊道：“放松，神态，肢体，放松，心里不要装事情，以跳舞为主。”
沈玉菲收敛了情绪，不知疲倦地跳着。而这一晚，沈玉菲练到晚十点半，换衣服，收拾的时候，汗一直顺着脖颈往下滑落。她穿上外套，出门，弯腰钻进车里。陈叔拿了瓶水给她，道：“练到那么晚，很辛苦吧。”
沈玉菲接了水，笑笑，摇摇头。
车子回到别墅，沈玉菲下车，进门，换鞋。她朝楼梯走去，江离正好下来，一眼看出她的疲惫，他轻扯了下袖扣，看了眼时间，问道：“竞选快开始了？”
沈玉菲抿唇看他，点点头，随后要跟他擦肩而过。
江离突地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来，低头堵住她的嘴唇。沈玉菲本身练舞就练得腿都颤的，她被他一吻，膝盖带了几分软，江离把她抵在墙壁上，半扶着她的腰，狠狠地探入她的舌尖。
吻毕。
他摸着她的脸，眼眸看着她眼睛，“洗完澡先别睡，喝杯牛奶再说。”
沈玉菲没应。
只看着他。
江离勾她下巴，抬了下，道：“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练舞辛苦，这几天不想碰你。”
沈玉菲心跳了下，想问。
那你想碰谁？
最后，还是没问。
*
接下来的三天，沈玉菲天天练到晚十点半，前两天晚上回到家，江离都在，第三天他没在，沈玉菲洗完澡躺在床上，他还没回来。她闭着眼睛，一边等他一边胡思乱想，很快，她便睡着了。
夜半。
身侧床边躺下一人。
沈玉菲半睁眼，下一秒，男人的手伸过来，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过去。
隔天，便是首席竞选日。这一天，进了大堂，就能感觉到那紧张的气氛。出了电梯，所有练舞室不管门关没关，都有人在。刚到她最近常用的练舞室门口，就被姜云一把拉了进去，姜云捂着胸口，说道：“好紧张。”
沈玉菲放下保温杯，脱掉T恤，露出里面的练舞服，道：“不要紧张，先练，还没轮到我们。”
“熟悉一下，找找感觉。”
她安抚道。
姜云紧张地点点头，拉伸了一下，她问：“你知道今天的裁判是谁吗？”
沈玉菲摇头。
姜云：“哎，希望不是唐奕老师。”
唐奕点评很犀利，她的要求非常高，很少有人能达到，所以这也是为什么B组这两年一直没有首席的原因，为了锻炼她们，她甚至有时让B组的人去给其他剧团做陪衬，只为了让她们多学习。
如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基本无缘首席。
沈玉菲跟姜云两个人练着，很快就拿到她们的排队号码，沈玉菲是4号，姜云在5号。算着时间，两个人继续练，外面走廊吵吵闹闹的，大家拿到号码，哀嚎的哀嚎，紧张的紧张，议论纷纷，不少人无心再练习了。
姜云受影响，也直接盘腿坐下来，深呼吸。
沈玉菲跳完最后一段，也跟着坐下来，她拿毛巾擦汗，跟姜云对视着。两个人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几分钟后。
有人敲了她们的门，道：“3号在跳了，很快到你们了。”
姜云：“天呐，更紧张了。换衣服换衣服。”
沈玉菲起身，跟姜云一起，换好了衣服，接着开门走出去，走廊人来人往，但考场那边聚集的人更多，几个妆容精致穿着舞服的组员面对面站着，在说话，在相互安慰。沈玉菲跟姜云站在门口，正好，门一开。
于眉从里面出来，她眼眶红红，沈玉菲跟姜云对视一眼，赶紧退开，跟她关系较好的冯琳握住她的手，于眉有些崩溃，“好难啊，我跳坏了，呜呜呜——”
“沈玉菲。”唐奕的助理喊了一声。
姜云立即道：“快，快。”
沈玉菲在姜云的鼓励下，推门走了进去，绕过了屏风，她一眼对上夏情的眼眸，夏情坐在第三个裁判的位置上，笑容极淡。
沈玉菲一愣。
第三个裁判竟是夏情。
她抿紧唇收回视线，随后在唐奕跟徐老师跟前站定。唐奕今日妆容很淡，但因为发型的原因，看起来非常锋利。
她丝毫没有半点柔和感，难怪组员被吓到。
她眼底也含着非常犀利的审视。
三个人中，只有徐老师朝她鼓励地点头。
沈玉菲后退一步，说道：“我是沈玉菲，这次要表演的舞蹈曲目是《柳叶》。”
听见《柳叶》二字，唐奕神色顿了下，有几分诧异。音乐声缓缓响起，紧接着音乐极其锋利，沈玉菲手抬起来袖口晃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跟着音乐开始转圈，青绿色的裙子旋转，直接进入高/潮部分。
她那身子宛如柳叶一般，随着无形的风，下腰，旋转，每个点都卡得刚好，音乐舒缓的时候，她垫脚，慢慢向前，眼睛跟唐奕对上。
唐奕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沈玉菲袖子一扫，半空中垂落，就像柳叶一般。
音乐声停。
沈玉菲站好，鞠躬。
考场安静几秒。徐老师开始鼓掌，掌声响起后，唐奕才回了神，她点了点头，这时，夏情笑着出声，道：“这支舞蹈，是不是把节奏改得太快了？”
刷地。
几个人看向夏情。
沈玉菲也看了过去，她抿紧唇。
夏情支着下巴，说道：“确实太快了，快得一般人跳不出那种美感。”
沈玉菲指尖紧了几分。
徐老师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但她止住了，她对沈玉菲说：“你先出去吧，叫下一个人进来。”
沈玉菲点点头，转身出去，她看一眼夏情，夏情止住了笑，就那么看着她。姐妹俩视线在半空中跟刀锋一样，直接哐当划过。沈玉菲拉开门，姜云立即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沈玉菲：“还没出结果，你先进去吧。”
姜云：“哦，好吧。”
随后，她深呼吸一口气，跟沈玉菲擦肩而过。沈玉菲走出去，不少人隐隐看她一眼，沈玉菲直接走到对面的其中一张椅子坐下。姜云出来眼眶也是红红的，她哭着说道：“我跳到一半摔地上了。”
沈玉菲赶紧拉着她坐下，“没事吧。”
“没事，就是丢人。”
接着，念到号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去，每个人出来的表情不尽相同，夜幕降临，最后一个组员考完出来。考场的门紧闭，所有人都在等候区盯着那扇门，两分钟后，里面爆出了吵架的声音。
声音大得吓人。
唐奕的助理赶紧上前，推开门要进去。
就听到徐老师冷着声音大吼：“我说了，沈玉菲绝对担得上B组的首席。”
“唐奕，你放下你的偏见，认真地想想，刚刚她表现得不好吗？你们A组能挑得一个出来跳《柳叶》吗？”
唐奕：“夏情说得没错，舞蹈节奏改得太快了。”
徐老师：“唐奕！”
夏情嗓音传来：“徐老师，我不是说你改编得不好，而是她跳得不够好。”
刷地。
所有人看向了沈玉菲。
那些目光，各种情绪，但更多的是看好戏。谁让夏情是裁判，命脉握在她的手里。十分钟后，徐老师摔门而出，她匆匆地看沈玉菲一眼，便走了。
沈玉菲整个人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安静许久。
姜云拉着沈玉菲的手臂，“走，回家吧。”
沈玉菲起身，不知怎么跟姜云去拿的衣服，她只在身上披了件外套，接着出了门，天气确实冷了。
陈叔下车，给她开了车门，说道：“这几天要冷啦，沈玉菲你下次还是换了衣服再出来吧。”
沈玉菲嗯了一声，坐了进去。
回到别墅，别墅灯光亮着。沈玉菲进了门，朝楼梯走去。这时，江离的声音传来，“回来了？”
沈玉菲脚步微顿，随后，她转过身。
江离放下平板，抬眼，看到她没换舞服，他挑了下眉，“今天是首席竞选日？”
沈玉菲袖子垂着，她没应。
江离看着她，“如何？”
沈玉菲突地，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跟前，她脑海里乱糟糟，随后，她突地道：“夏情是裁判，我是案板上的鱼，她手起刀落就把我给杀了！！”
江离眼眸瞬间变得锐利。
沈玉菲指着他，“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首席之位我不配？”
她指尖纤细，白皙，泛着淡淡的粉。江离敛眉扫了一眼，随后大手按住她的腰，把她按向跟前。
他眯眼：“所以？我明天去剧团，让她们改结果？把你扶上首席之位？”
他语气很低，蕴含威胁。
沈玉菲手推着他的肩膀，紧盯着他狭长的眼眸。
“把夏情拉下来吗？你舍得吗？！”
江离下颌一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