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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泽念念全文免费阅读 我为不祥小说结局

时间: 2023-02-28 19:21:27  热度: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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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十九岁了,同龄的姑娘家,只怕膝下的儿女都可以说话了。

唯有我,日日在爹娘的忧虑和世人的唾骂中,煎熬度日。

我又什么理由去反驳呢?

她们所言所语,不过只是事实罢了。

我爹告诉我,倘无法应对的一切恶毒,沉默则是最坚韧的力量。

虽然我如此劝慰着自己,但回到朝露殿,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这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晌,也未见消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寒,陛下每每来朝露殿的日子要早了些,至少能同我一起吃个晚饭,再与我说说闲话。

其中不乏是一些晦涩古文,我有时能够应上两句,但他读的书显然比我多,我也至多就只能应上两句罢了。

今日他一边练字,一边同我说某大家的文书甚好。

这位大家我是听说过的,府上也有他的字画。

按理来说,我也应当多说几句,哄得皇帝开心。

但我实在没什么兴致,只一边替他研磨,一边尽力敷衍地不那么明显,「陛下果然是见多识广。」

他却将朱笔一掷,转而敛眉问我,「怎么?身子不舒服?」

我想,这应当是不想说话的最好借口,遂就点头应了,「嗯,今日受了寒。」

锡泽的手很热,他的手探上我的额头之时,几乎让我觉着是在盛夏触火,烫得我满身赤红。

没等我再说话,他已经让人去寻了太医。

这下好了,我这灾星在紫微星的压制下,确实是日渐衰微了。

太医诊了好久也没说出所以然,只说我是有些劳累,嘱托陛下克制些,才在陛下僵硬克制的面色中,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果然,夜里陛下吹了灯,再也没有那般如狼似虎的兴致,只搂着我睡了过去。

以往我都是面靠他的胸膛,但今日属实是想生会闷气,就叛逆地背过身,靠墙而眠了。

陛下问道,「今日不开心?」

我说,「开心。」

宫城里的娘娘都不待见我,我也就不上赶着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但让我奇怪的却是陛下的态度,按理来说,我嫁过三次,于谁而说都是一根梗在咽喉中的刺。

可除了我和陛下的洞房花烛夜,陛下和我旧事重提之外,便没有旁的计较了。

我进宫少说也有三月,转眼就到了新岁年宴。

陛下也未曾刁难冷落我。

反而是日渐亲昵,颇有罢黜三千佳丽,独宠我一人的嫌疑。

我不知道他是意欲何为,但他给我的宠,我就心安理得地受着。

他日若不宠我了,我便也要学会不动声色地释怀。

想必是陛下出入朝露殿太过频繁,后宫娘娘们便看不过去,想要上门来找茬。

换做以往,她们自然是不敢的。

但百花宴之后,又加之我身子确实日渐娇弱,她们便也多了几分胆子。

就如今日,素来清静的朝露殿竟然唱起了小曲。

这曲儿不是我唱的,是宁妃带着她宫内的戏班子,来给我展示一二。

唱的戏不吉利,是小寡妇上坟。

戏旦刚开始鬼哭狼嚎,我就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太监的号丧声。

「静妃薨了——」

静妃?她怎么薨的?

春桃赶忙来给我说明原委,她从太监那里得知,静妃是午膳时候吃鱼刺卡死的。

死前异常恐怖,只能大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听了先是一骇,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想法,就见宁妃匆忙收拾她的戏班子,慌慌张张地和我请了辞。

临到她走到宫殿门口,脚下一绊,险些栽倒在地上。

可她连停留都没留,恍若身后有什么恶鬼似的,急急忙地往外走。

「……」

这下我明白了为什么了。

她害怕小寡妇上的坟里面,埋的是她。

托静妃的福,她一死,我的宫门前别说是娘娘了,就是过往的宫女都得绕路走。

唯独皇帝浑然不惧,仍旧隔三差五地往我这里跑。

今日他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门槛前赏着雪。

雪落梅梢,伞帷白头。

他一袭墨色龙袍立在雪中,大氅将他衬得越发犀利挺拔。

身后的大太监替他撑着一把黑色木伞,他就卓然站在那里,隔着雪,遥遥地望着我。

少年成了帝王,豆蔻成了过往。

他踩着薄雪走来,免了我的礼。

我见他的手从袖中抽出,稍稍躬身,将我从门槛上拉起来,拥着我进了暖阁。

「外头风寒,何事怅惘?」

陛下同我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他不会说情话,也不经常关心我。

我和他就像是君臣,不太像是夫妻。

即便他经常来寻我,即便我们可能会多说那么一两句。

我们之间,好像总隔着一层簌簌而落的雪,雪中隔着多年的寒。

我不敢说心事,遂换了面上颜色,撑起一抹笑。

「有些念家了。」

静妃又被我克死了。

我虽无罪,但也不无辜。

他知道我顾左右而言他,就没顺着我的话题,只是有些奇怪,「静妃薨逝,你不该欣喜么?这样往后便不会有人来欺辱你了。」

我面上的笑僵了一瞬,语气也有些不悦,「陛下身为天子,怎可说出如此幸灾乐祸的话。静妃欺辱我,是她失礼在先。我若是欣喜,那便是我无教在后,又有何可幸?」

锡泽显然一愣,毕竟自我进宫以来,便再也没有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刚想跪地请罪,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

他竟然也罕见地笑了,一如当年。

「倒是有些怀念,原先你如此教训朕的时节。」

这一刹那,我才恍然发觉,并非是他变了,而是我变了。

我变得毕恭毕敬,变得乖乖巧巧,变得畏惧和胆怯。

想明白这些,我只觉心里蓦地一痛。

再抬眼对上他那平和的双眸,总有些不自然。

我别过脸去,想要说些谢主不罚的官话,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从后面环住我,「莫要不开心了,是她吃饭噎住,巧合而已,与你无关。」

正是因为是巧合,才与我有关。

我只能轻叹一口气,「陛下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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