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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后。
是比上次还压抑的气氛。
容蝶鼓起勇气开口：“司总，您收购了我工作的主播公司，我今天是来谈解约的。”
司怀衍开了口，却是说：“容蝶，你真是一遍又一遍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下限。”
听见这话。
容蝶一愣，只以为他是说那天警局发生的事。
但她对他，早已无心解释。
她垂下眼眸，声音平静：“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是来和您谈解约。”
“解约？”司怀衍嘴角挑起一个讥诮弧度，“顾怀夕的委托费最低是三十万，你陪了他几次才请动的？”
容蝶瞳孔微缩。
顾怀夕和她只要了一万委托费，若不是容蝶坚持，甚至更低。
容蝶压下心中疑惑，抬眼对上司怀衍那满眼的讥诮。
淡淡道：“我跟顾律师是单纯的委托关系。”
话落，她又加了句：“再说了，即便我和顾律师今后有什么，跟您又有什么关系？”
办公室气氛骤然冰冷。
司怀衍眸中仿若渡了一层寒冰：“你要解约，只有一条路。”
“还清解约金，三千万。”
说完，司怀衍直接按通桌上的电话，让助理将容蝶赶了出去。
司氏楼下。
容蝶忧心地把解约金的事和顾怀夕说了。
顾怀夕沉吟片刻才道：“你当年在南星经纪公司签的违约金本身就不合理，就算上法庭你的赢面也很大，现在的问题是，司氏财大气大，只要司怀衍想，他可以一直将这个案子拖下去，你会一直得不到自由。”
容蝶沉默了。
司怀衍厌恶她，她知道。
可她不知道，他会厌恶她到这个程度。
顾怀夕又开口安慰：“不过你放心，这个案子你交给了我，我会用最短时间给你解决。”
容蝶一愣，看着顾怀夕，一下想起起司怀衍的话。
犹疑片刻，她还是开口问：“顾律师，听说您的委托费最低也要三十万，为什么……”
顾怀夕勾了下唇角：“我这个人，会偶尔做点好事的，恰好你就是我最近想帮的人。”

……

自上次从警局离开，容蝶便在外租了公寓，决心和容家人一刀两断。
这天，她特意挑了无人在家的时候，回容家拿她的衣服。。
但没想到，收拾出门后，还是在门口遇见了容母和容宁宁。
看见容蝶身边的行李箱，容母眉毛倒竖：“这是做什么？想走？”
经过前面两遭算计，容蝶对着容母再没了任何母女之情，她冷下脸：“不走还等着被你卖吗？”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就要走。
却听见容母冷哼：“你以为我现在还指望你那几个钱，我们宁宁可比你有出息多了！现在找到了司怀衍这个大靠山！”
听见司怀衍的名字，容蝶一顿。
容宁宁故作害羞的喊了下“妈”，оазис然后她上前一步，拉住容蝶。
“姐，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
容宁宁说着露出手腕，将上面戴着的银色手链露出来。
“我跟怀衍在一起啦！”
房门‘嘭’地关上。
容蝶怔怔站在原地，半晌才转身离去。
大概是老天也站在容宁宁那边，看她不顺眼。
容蝶没走两步，大雨倾盆而下，一下将她淋成落汤鸡。
容蝶只好拖着行李箱，狼狈地躲在公交站下。
她呆呆站着，脑海却突然记起，司怀衍当初送她手链时，说过的那句话——“这代表我对你永远不变的爱。”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被刮到在她脸上，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停在公交站前。
一把伞递到容蝶面前。
她抬眼，茫然而诧异：“顾律师？”
顾怀夕看她的眼神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和爱怜。
“走吧，我送你回家。”
车上。
即使容蝶一身狼狈，顾怀夕也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打开车载电台。
音乐轻缓，让容蝶不觉放松下来。
车窗外，风急雨骤。
容蝶盯着车外失神许久，忽地开口问：“顾律师，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值得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