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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茶几上的牛奶早已凉透。
*
裴眠这一觉睡得晕晕乎乎的，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半搂半抱的带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脑子还不太清醒。
自然也就没发现，她好像是从靳识川的房间里出来的。
镜子里的女孩睡眼朦胧。
从身后的男生手里接过挤好牙膏的牙刷，跟着肌肉记忆傻乎乎的往嘴巴里塞。
牙刷柄戳到嘴唇，裴眠眉头瞬间紧拧，整个人都蜷缩了一下，唔了一声。
脑袋里的困倦一扫而空。
好痛！
“怎么了？”靳识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裴眠泪眼汪汪的回头，感觉自己的嘴巴都被刚才那一下戳得疼到有些麻了，声音都含糊不清：“嘴巴，嘴巴好痛。”
“我看一下。”
男生声音落，大手托起她的下巴。
裴眠吸吸鼻子，乖巧的垫脚仰头。
靳识川抬手碰了碰，面不改色的开口：“裂了一个小口，可能是上火了，也可能是天气干冷。等考完试陪你去买润唇膏。”
“好！”
听到考试两个字，裴眠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对着镜子继续洗漱。
差点忘了，今天还有考试呢。
*
恶补了一个月的效果不要太立竿见影。
考试结束，裴眠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是说不出的轻盈，和上次月考结束的时候完全是两个心情。
卷子拿到手里，从看不懂的天书变成熟悉的老朋友的感觉也太舒服了。
虽然看到个别的题目依旧是一脸懵，但裴眠百分百的确定，自己这次绝对会进步的。
起码不会是混迹在特长班里的水平了。
放学路上，裴眠手里拿着新买的润唇膏，表情有些小傲娇的对着靳识川指指点点。
“希望你的礼物不要让我失望哦~”
“嗯，保证让你满意，小公主。”
靳识川眼底闪过一丝笑，心软的一塌糊涂。
听到他叫自己小公主。
不知道怎么的，裴眠忽然就有些害羞，眸光微闪的偏头，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哼唧一声。
她这副灵动的小表情看得张泽言也稀罕到不行，也不因为刚才那些看不懂的题目抱着郑原哭了。
走到裴眠身边，饶有兴趣的开口逗她：“哎呦，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啊。”
“那当然了，我多聪明。”裴眠噘嘴哼哼，睨了张泽言一眼，自信心爆棚。
“哎呦哎呦！”
收获了一个可爱的小白眼，张泽言乐的笑的嘴巴都合不拢，笑完之后认真开口。
“我说真的裴眠，你这次考试要是真进步了，我就请你去我舅舅来的的农家乐玩。虽然这个季节蘑菇是没有了，但还能进大棚里摘草莓呢。”
而且他钱都花了，可不能便宜了他舅舅。
反正本来就是给他川哥的小公主准备的，就接着这个机会当礼物送了。
没有一个女孩能拒绝草莓，就是裴眠也不行。
一听到可以摘草莓，裴眠整个人就换了一副表情，看着张泽言，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小星星：“真的吗！”
“昂。”张泽言笃定点头。
“好耶！”裴眠开心的要命，扭头看着靳识川，脸颊粉扑扑的。
这个草莓，她裴眠眠摘定了！
裴眠开心，靳识川嘴角也染上一丝笑容，难得赞许的看了一眼张泽言。
都是兄弟。
张泽言接受到靳识川的视线，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得意的弹了一下舌头。
扭头，看着一脸喜悦的裴眠。
得意忘形，在死亡的边缘反复试探，开口：“怎么样，哥对你好不，叫哥一声。”
靳识川眼皮一跳：？
被哄开心的裴眠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喜笑颜开的看着张泽言，刚要开口，一只节骨分明的干燥大手就从身后探了过来，把她下半张脸给捂住。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脸太小还是靳识川的手太大了。
大手直接从她的嘴唇遮到了眼睛，险些把她的视线都给挡住。
力道大的直接把裴眠的身体往后带了一下，女孩的后脑勺抵到了他的胸口，整个人撞入他的怀中。
裴眠唔的一声。
双手下意识的攀上靳识川的手背。
一声“泽言哥”被堵在了喉咙。
到了嘴边的一句哥哥就这么飞走了，张泽言期待落空，有些不悦的抬头。
却对上靳识川那双漆黑的，带着危险的眼眸。
男生就这么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不爽的薄凉弧度，眼皮轻掀，似笑非笑的开口：“怎么着，是不是还想听我叫你一声？”
张泽言几乎是瞬间僵硬，条件反射的后退到郑原身后寻求庇护。
一脸惊恐，简直不敢去看靳识川的眼睛。
“不不不不不不！”
他刚才在说什么啊我靠，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叫裴眠一声嫂子呢，简直是昏了头了。
郑原头疼无比，已经不想再时时刻刻的提醒张泽言注意他与裴眠之间相处时让靳识川舒服的那个尺度了。
张泽言这种人浪惯了，而且心直口快。
在情商这方面，不挨顿狠得他根本记不住。
“唔唔唔你放手...”
裴眠被靳识川捂着嘴巴的瞬间就开始条件反射的挣扎，声音含糊不清。
她靠在靳识川的怀里，去掰他的手指，试图把脸蛋从靳识川的手里挪出来。
靳识川刚才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力道也没有收住。
若是平常还好，但今天她的嘴唇上有小伤口。
猝不及防的被靳识川略微有些粗粝的掌心摩擦，裴眠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挣扎的那点儿小力道，对于此刻陷入不爽心情里的靳识川来说，约等于没有。
努力挣扎了这么久，脸颊上笼着的力道一点儿没松，裴眠又气又急，直接反客为主。
张开嘴巴嗷呜一口。
却忘记了，靳识川的大拇指上还戴着一枚环戒。
坚硬的金属与莹白的牙齿碰撞，发出令人掉吸一口凉气的脆响声。
“......”
空气安静，三道视线一并投向靳识川的怀中。
“我靠。”张泽言看清楚情况之后，拉着郑原就跑，生怕晚一点靳识川就送自己上路了。
“呜——”
裴眠这下是真的哭了。
靳识川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捧起女孩的脸蛋，语气有些焦急：“嘴巴张开我看看。”
裴眠任由他捧着脸，眼泪水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流。
某颗牙齿上方的牙龈充血殷红，看起来很严重。
靳识川眉头紧蹙。
“别动。”
指尖落在女孩受伤的牙齿上，稍稍的用了点力气晃动。
确定了她的牙齿没有松动之后，靳识川才收回了手。
捧起女孩哭花了的脸颊，低头，帮她把眼泪给擦干净。
开口，声音里带了些烦躁：“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把戒指往嘴里……”
裴眠疼的半个脑袋都是晕的，哭的一抽一抽，话只听见了后半截。
不服气的反驳开口，声音含糊，却很凶：“我没有！呜呜...是因为你...是你捂着我的嘴巴不让说话，弄的我的嘴唇好痛...我才咬的。”
靳识川又好气又心疼，捏着她的脸蛋，满脸不爽的开口：“你还知道我捂着你的嘴巴是不让你说话，怎么，你刚才是真打算叫张泽言哥哥吗？”
裴眠气鼓鼓的看他，满眼都写着，怎么不行。
看着她故意和自己对着干的小表情，靳识川简直要气笑了。
“一个还没见着影的草莓大棚就能让你乖乖叫哥哥。”
“那你自己算算，你天天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欠我多少句了。”
“裴眠，你有点良心，嗯？”
他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大手轻轻捏着女孩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深潭般的眸底晦涩不清。
女孩没说话，靳识川垂眼看她，感慨般的开口，声音低哑，性感磁性。
“不是说再也不理张泽言了吗，怎么就记不住呢？”
这么笨，别的男人给她一点好处就能把她骗走。
被他用这种目光看着，裴眠忽然就不哭了。
初冬夜空早已经黑透，街道两旁早早的就亮起了路灯。
女孩漂亮的眼睛里还漾着一层水雾，睫毛卷翘湿漉漉的，鼻尖和眼尾都是粉扑扑的。
眸光躲闪，紧张的神色一览无余，根本遮掩不住，在暖色的路灯下像是闪着星星。
看起来格外乖巧和好欺负。
靳识川忽然就有些不确定裴眠那颗被磕到的牙齿是否还完整了。
想要再检查一下。
裴眠像是突然惊醒，整个人下意识的推开靳识川，后退一步。
裴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慌不择言的开口：“不行，我的嘴巴还在痛！”
“......”
裴眠话音落，两人皆是一愣，
靳识川怀里一空，看着站在自己一步远的地方，傻站在那儿的裴眠。
半晌，意识到什么，脑子里嗡的一声。
裴眠刚才——
意识到这一点，靳识川压下近乎疯狂的心跳，强装镇定：“你，你在想什么呢？”
裴眠的脸颊通红，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反应激动：“我不是！我没有！”
她这句话还不如不说，说出来之后，空气更安静了。
耳边只剩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声。
裴眠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像是煮着一团浆糊。
只觉得自己尴尬的能在路边抠出三室一厅。
裴眠心里呜咽一声。
呜呜呜脸都丢干净了！
“不是，我是说，我...我才不叫你哥哥呢！”
裴眠胡乱找了个借口，干巴巴的开口，强迫自己冷静，抬头去看靳识川的眼睛。
你相信我！我才没有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我信了。”
靳识川对上她的目光，一颗心脏像是被浸泡在温暖的蜜糖中。
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泛着不易察觉的柔情，语气温柔。
北川初冬的风干冷刺骨。
靳识川牵起裴眠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继续往家的方向走，若无其事的开口。
“不叫哥哥的话，叫其他的也行。”
“...我才不。”
裴眠乖乖的被他牵着，小声哼哼，眼眶还带着些没有消散的余红。
靳识川低笑一声，嘴角挂着一抹愉悦到令人炫目的笑容。
那就攒着，以后喊个够。
*
张泽言做好了裴眠这次月考会进步的准备。
但等到周五，在公告栏里看到裴眠的名字甩了自己两页A4纸之后，还是崩溃到无法接受。
成绩出来的那天，张泽言伤心的中午只吃了三个馒头。
一直到周末去农家乐玩了之后还念叨个不停。
张泽言说他舅舅开的是农家乐。
但过去之后，裴眠感觉更像是某高端的休闲度假场所。
毕竟不是每家农家乐都拥有五星级的度假公寓和高尔夫球场还有近十种私汤温泉。
一路过来，裴眠看到不少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和衣着精致的年轻女孩和中年美妇。
偌大的农场庄园坐在在山脚下，虽然已经入冬了，但山上和庄园里还是绿油油的。
郑原今天有事没来，张泽言开了一辆造型嚣张到闪瞎人眼睛的跑车在前面领路。
靳识川驾驶着一辆深灰色的迈巴赫低调的跟在他后面。
副驾驶坐在裴眠，后座放着从家里带的洗漱用品和这两天的换洗衣物。
从拐进农场范围内的道路之后，裴眠的心情就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雀跃不停，恨不得把脑袋伸出窗户。
自从裴耀和张媛来家里之后，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正经的出门玩过了。
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来摘草莓呢。
怎么能不激动。
“裴眠，头。”靳识川打着方向盘停车，注意着女孩不安分的小动作，再次警告开口。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哦，我又不是小朋友。”
裴眠嘟嘟囔囔的开口。
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靳识川的车还没挺稳呢，她就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下车，像是鸟儿出笼。
小跑到张泽言旁边就要让他带自己去摘草莓，只留给靳识川一个欢快的背影。

见俩人就这么一拍即合直接扔下自己走了。

靳识川气的咬牙，连忙下车跟上，只想一脚把张泽言踢进旁边的人工湖。
他一路都在关注着裴眠，自然也没看见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不远处。
张泽言说的那个草莓大棚大到离谱，银白色的外形看起来特别有科技感，裴眠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研究基地呢。
这边的工作人员明显是认识张泽言的，一看到他来了，立马微笑着拿着托盘上前给他讲解棚子里的草莓品种。
裴眠看着托盘里各种可爱饱满的草莓直了眼睛。
张泽言听的不耐烦，直接从旁边拿了两个竹筐领着裴眠进了大棚。
即使裴眠成绩进步了，但情商依旧一个小朋友，和张泽言处于同一水平。
俩人一进来就被满棚的草莓香甜气息激的一激灵，满场撒了欢的开始动手。
靳识川拎着个竹篮跟在俩人身后。
他就不是冲着摘草莓来的，本来就兴趣不大。
看着面前正兴奋的互相交流的裴眠和张泽言更是烦的要命。
最后一丁点儿的好心情也烟消云散。
心里暗骂一声。
愈发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一脚把张泽言踢进人工湖。
靳识川冷着一张脸，正想着这才回去之后怎么悄无声息的让张泽言住院两周呢。
耳边忽然响起女孩询问声：“靳识川，你怎么不摘呀？”
靳识川下意识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垂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裴眠。
她的篮子满了，手里拿着一颗半个拳头大的鲜红草莓，已经被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草莓汁水，兴奋的小脸粉扑扑的。
看着她手里叶子上还沾着些许泥土的硕大草莓。
又想到前两天她被戒指硌得哭哭啼啼的喝了两天的粥。
靳识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虎口直接卡上女孩的软乎乎的脸颊肉，眉头紧拧：“什么不干不净的都敢吃？还没长记性？”
都没洗呢。
“这是可以吃的。”裴眠说着，继续补充。
“张泽言让我吃的。”
裴眠一脸懵的，有些无措的看着靳识川的眼睛。
她本来也打算出去之后洗一下再吃的。
但张泽言一直在引诱她。
太香了，她实在是没忍住。
不远处的始作俑者听到两人的说话声，回头嘿嘿一笑，张着一张被草莓染红的血盆大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川哥你就放心吧，没问题的~”
“滚！”靳识川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脸色沉的厉害。
闻言偏头，冷声怒斥张泽言一声。
张泽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之前郑原对自己的叮嘱，吓得一溜烟儿的挎着篮子跑走。
靳识川低头，忍下翻涌的怒火，看着裴眠，尽量的把语气放轻。
但到底是没忍住爆了一声粗口。
“他让你吃你就吃？他tm胳膊比你大腿都粗，万一不舒服了他能替你难受？”
裴眠似乎永远都不懂自己的身体有多娇气。
在家里，开封放到第二天的零食靳识川都不会让裴眠碰的。
第一次听到靳识川骂脏话的裴眠已经傻眼了。
紧张的砸吧了一下嘴巴。
嘴上说着：“那怎么办，我已经吃了。”
但其实心里恨不得再咬一口。
裴眠才不会觉得吃一颗不干净的草莓自己就会生病，它怎么美味，怎么可能会有细菌呢！
再说了，张泽言都吃半篮子了。
裴眠看着脸色阴沉的靳识川，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半颗草莓举到靳识川唇边，试探开口。
“很甜的，你要不要尝一口？”
靳识川低头，看着还带着女孩牙印的半颗草莓。
靳识川：“......”
注意到靳识川的目光落在了那半颗草莓上。
裴眠心绪一荡，愈发的把草莓举高，罪恶的小手蠢蠢欲动。
软着嗓子，模仿刚才张泽言与自己说话的口吻，试图引诱。
“尝尝嘛~真的很甜的哦~”
这语气简直像在哄骗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女巫。
裴眠边说，边偷偷观察着靳识川的脸色，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她想的很简单，只要靳识川也吃了，也没有理由再骂她和张泽言乱吃脏东西了。
既然‘打’不过靳识川，那就拉着他一起加入！
靳识川努力让自己无视叶片上沾染到的泥土。
低头去衔那颗草莓。
薄唇上染上鲜红的草莓汁水，衬的一张清冷的俊脸愈发白净，禁欲气息十足。
幽深狭长的眸微眯，紧紧的盯着女孩的眼睛。
而裴眠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靳识川的神情。
看着他把草莓吃了下去，自己的小花招得逞，裴眠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月牙，脸上挂上明媚的笑容。
“没骗你吧，是不是又香又甜？”
裴眠眼眸弯弯，迫不及待的想听到靳识川的认同。
靳识川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孩，装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还行。”
跟她比...
靳识川眸色渐沉。
普普通通。
靳识川说完，弯腰接过裴眠手里被填的满满当当的竹篮，把自己手里空的递给她，
转身开口：“其他的就别动了，想吃的话回去我给你洗干净。”
怎么可能还行？！裴眠瞪大眼睛，这个评价很难令她信服。
见靳识川说完就转身要走了，裴眠有些气呼呼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张小嘴喋喋不休的开口：“怎么可能呢！我吃的明明是最香的一颗了！我可是选了好久~”
怎么可能就还行。
裴眠噘嘴，实在是搞不懂靳识川的口味，难不成他是仙子，只喜欢天上的琼浆玉露？
她身上穿着出门前靳识川给她套上的浅米粉色的短款羽绒服，一双漂亮眼睛和脸颊都是圆溜溜的，像颗小泡芙，衬的她的一张小脸看起来比棚子里白色品种的草莓还要柔嫩软乎。
像是一口咬下去就爆出奶油。
靳识川走在前面，看着她跟在自己身后一边摘草莓一边碎碎念。
心情总算是有了些由阴转晴的趋势。
在她旁边蹲下身子，偶尔摘下手边一两颗熟的好的，放进她的小竹篮中。
摘草莓虽然好玩，但蹲的久了会累的腰疼。
裴眠只把她和靳识川的篮子摘满就收手了。
靳识川拎着篮子走在前面，裴眠跟着他身后，两人顺着进来的路线往出口的方向走。
竹篮里深深浅浅的粉红色，都是裴眠精挑细选的，个个漂亮饱满，只是看着就有好心情。
而张泽言却是一副土匪进村的劲头。
他一个人就摘了好几篮子，也不看形状品种，红了就行。
裴眠和靳识川从棚子里出来的时候。
就见张泽言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几株挂满果子的草莓秧，直接连根带土的刨走了。
正一脸兴奋的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让她帮忙找几个花盆种上然后送到一个地址就行。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的接过来，沾了满手的泥土。
具体地址裴眠没听清，等工作人员走后，裴眠好奇的问张泽言是要把草莓送到哪儿。
张泽言正把篮子里的草莓往嘴里扔呢，闻言哦了一声。
大大咧咧的开口：“小原儿家啊，虽然他没能来，但可以隔空体验一下摘草莓的快乐！三个小时就送到了，吃的就是一个鲜灵儿~”
“妈呀，像我这样的兄弟打着灯笼都难找！”
张泽言几句话说完，夸张的摸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自己给自己整感动了。
他表演完冲着裴眠嘿嘿一笑，裴眠也回给他一个乖软的笑容。
看着工作人员正在把小竹筐里的草莓一一放置在泡沫箱中。
裴眠想着张泽言的话，偏头看着站在她旁边的靳识川开口：“我们也请工作人员帮忙给一些给小闻雪吧。”
蒋清清那份可以等到下周开学的时候，她明天离开之前多摘一点带走。
靳识川闻言一怔，明显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过看着裴眠期待的表情，还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嗯。”
见他同意了，裴眠回头去询问旁边大快朵颐的张泽言：“可以吗？”
“当然行！”张泽言拉了个大长音，笑嘻嘻的去看靳识川：“靳闻雪这下要开心坏了，川哥以前出来玩可从来没想过给靳闻雪带礼物。”
有了嫂子就是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