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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舒接着道：“众所周知，四皇子无心权势，不管是真性情还是伪装出来的假象，他都没有向我们试好的意思。
而且四皇子的侧妃是洪家的二小姐洪心悦，洪家与秦家向来不对付，洪家大小姐是茹贵妃那一派的，跟我们自然也是敌对的关系了。”
秦望舒冷静的分析，云轻宴也忍不住跟着她的思路走。
想起上次秦望舒进宫被茹贵妃莫名其妙的针对，他眼中划过一抹寒光，当即在心里给四皇子否决了。
“最后就是五皇子了。”
秦望舒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且不说蘅县的事，在之前他陷害钱家而我们支持钱家的时候，他就把我们当做了敌手，更别说他在蘅县的兵厂还是殿下你一举铲除的。”
她挑着眉看了云轻宴一眼：“所以仔细分析下来，殿下觉得我们跟谁合作最合适？”
闻言，云轻宴沉默了，正如秦望舒所说，几位皇子中，只有云宣朗是对他们没有敌意的。
他心中对秦望舒的怀疑消散了大半，但还是对云宣朗觉得不满。
秦望舒的目光看向窗外，缓缓叹息一声道：“事到如今，谁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不如选一个可靠的盟友，也会将来谋一个好光景。”
她选择云宣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男主的身份，但刚刚分析的一切也并非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希望云轻宴能明白，不要莫名其妙的吃醋。
把话讲清楚之后，云轻宴眼中的寒意慢慢消散，有些别扭的跟秦望舒说了抱歉，入夜后两人一同在主院歇下。
翌日，秦望舒叫来十一和宿西打下手，制作了更多的妆品，进行了特别包装，分为平民款和高奢款。
她该去拜访老王妃了。
为了防止有心人发现，云轻宴也跟着一起，以拜访长辈的名义递了拜帖。
安平王妃年轻时跟康嘉王妃关系好的事京都还是有人知晓的，而且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康嘉王妃年少时在商会待过，所以没人往秦望舒的身上去想。
来到王府，秦望舒发现府内的装饰和陈设都十分简洁，不过即使只有几件装饰品，却还是将王府的气势展现了出来。
秦望舒大概明白这是为何，毕竟清平郡主的病症摆在那里，别说是鲜花草树，就连几分浮尘都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跟着侍女来到会客厅，老王妃和郡王已经坐着等着了。
云轻宴和秦望舒恭敬的上前行礼，顺便送上了礼物。
“世子也长得这么大了。”
老王妃看着云轻宴清冷的模样，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性子倒是跟你母妃一点都不一样。”
秦望舒知道，在没有发生意外之前，云轻宴的性子也不想这般冷漠，不过回忆的事没必要多说。
今日云轻宴和秦望舒前来拜访主要是为了商会的事，在跟老王妃寒暄了几句之后，郡王提及自己收到了一幅字画邀请云轻宴一同欣赏，云轻宴也跟着去了。
屋内只剩下秦望舒和老王妃。
老王妃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今天过来，是知道商会的事了？”
秦望舒点点头：“殿下跟我说了很多王妃年轻时的事，很精彩。”
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女子能活得如此肆意潇洒，她的人生确实称得上是精彩。
“哈哈哈，我当初，确实要比其他人幸运得多。”
老王妃眼中划过一丝怀念道。
她出身京都世家，不必为了生计奔波，父母和兄长没有逼迫她一定要成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即使她想舞刀弄枪都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后来她做出行走江湖这样算得上是离经叛道的事，家人也没有半分责怪。
现在想来，她都惊讶自己的好运。
“我当初加入的商会名叫蓬莱，你应该已经了解过了。”
老王妃没有多言自己的过去，转而问起正事来。
“是。”秦望舒点头，在得知老王妃竟然加入过蓬莱商会之后，立即就将原书中关于商会的信息整理了一遍，云轻宴也派人去调查了一番。
她本就见识过现代的各种商业机构，加上云轻宴的解释，她很快将商会的了解清楚了。
“你的妆品和衣服都很新颖。在加入商会之后一定会有更多的商机。”
老王妃毫不掩饰自己对秦望舒的欣赏和赞许，明明她还没有接触过商会，却已经能看到光明的前景。
听着老王妃对自己的评价，说实话秦望舒有些受宠若惊。
听云轻宴说，老夫人虽然性子洒脱，但做事极为严格，像秦望舒这样只接触了两次就直接表露出看好的情况十分少见。
老王妃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起身道：“跟我来。”
秦望舒赶紧跟上她的步伐，两人一起来到一间看起来很低调的屋子。
看着里面陈设的物品，秦望舒忍不住赞叹，不愧是蓬莱商会出来的人，这里面的每一样藏品都价值连城。
之前一直有人说，钱家是京都第一富商，现在看来，是那些真正有财力的一直在低调。
老王妃来到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乌木的盒子。
秦望舒的目光落在盒子上，老王妃从容的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令牌。
“过来看看。”
老王妃冲她招了招手，解释道：“这是蓬莱商会的令牌，拿着试试。”
秦望舒有些迟疑的眨了眨眼：“王妃，这.......”
她有些犹豫，毕竟这东西看起来就不一般。
“让你拿着就拿着，又不是直接送给你，拘谨什么？”
老王妃直接将东西递到她的手边，秦望舒笑了一下这才接过。
意外的，令牌入手之后才发现它其实很沉，而且带着一股凉意。
正面是一座华丽又缥缈的仙山，四周有青鸟围绕，这是将蓬莱山的缩影印到了上面。
背后是苍劲有力的“蓬莱”二字，看起来就很有威严。
“沉吗？”
老王妃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微微眯起。
“嗯。”
秦望舒老实的点点头，这令牌入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是沉渊玄铁做的，不仅重吗，还始终带着凉意，这个世界上可没几块。”
老王妃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了，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秦望舒眼中满是敬佩，不愧是连先帝都赞叹过的奇女子。
老王妃很满意她的反应，接过她递回来的令牌后，将商会的权力和作用讲了一下，最后问道：“怎么样？想加入吗？”
秦望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快速的点头：“回王妃，我想。”
这样的好机会，她自然不可能放过。
“我可以让你加入。”
老王妃收敛了笑意，认真的样子让她身上不自觉多了几分严肃。
“我甚至可以推荐你成为京都分部的会长，但相应的，你要有足够的实力。”
秦望舒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但此刻她因为震惊，眼睛瞪大，嘴巴也不自觉的张开。
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王妃，我......”
她没想到，老王妃竟然一开始就给她这么大的权力吗？
“先听听我的条件。”
老王妃没有因为她的失态不悦，而是继续道：“再过两人，会有一批从西域过来的商客，他们每次过来都会带着一些很新奇的东西，以高价卖到客人手上。
我之前买过两次，发现这些东西不过是模样精巧，其实并无大用，而且很容易受损，质量与价格不符。
你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价格压下来，起码不能让中原人吃亏太多。”
秦望舒微微皱眉，原书中没有对西域人的描写，看样子需要回去进行调查一番。
不过，如果书中的西域跟她所学的历史上的西域差不多的话，倒也简单。
想到这里，她看向老王妃，认真地点头保证：“请王妃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王妃失望。”
老王妃自然是相信秦望舒的实力的，见她如此沉稳自信，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完正事，老王妃又带着秦望舒去跟清平郡主说了会儿话。
清平郡主还是有些害羞，不过她对秦望舒这个救命恩人很有好感吗，也愿意跟她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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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的时候，老王妃还热情的邀请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饭，云轻宴和秦望舒客气的拒绝。
他们今日在王府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继续待下去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回府的路上，秦望舒撑着下巴思考老王妃交代的事情，云轻宴的思绪也还在跟郡王交谈的内容上。
郡王在朝中挂着一个清闲职位，不参与政事，但是对于京都和朝廷的局势看的格外清晰。
在跟云轻宴闲聊的时候，他忽然提及几位皇子的性格。
“大皇子虽然看着心性高傲甚至还有几分目中无人，但实际上他的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虽然表面看起来五皇子的心思更加阴沉，然而大皇子其实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个。”
云轻宴明白，他是在给自己提点。
正如秦望舒所说，他们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第233章 计划
“云轻宴，你在京都这么多年，见过西域的商队吗？”
秦望舒从深思中回神，看向云轻宴问。
见他的表情带着几分严肃，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没什么。”
云轻宴微微摇头，大皇子的事暂时没必要跟秦望舒说。
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下，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西域的商队，先前见过两次，他们每隔两到三年会过来一次，每次都会带来一些很奇特的东西。”
“他们卖的都是什么东西，大概长什么样？”
秦望舒故作好奇的问。
“他们的东西很多，形状奇特的乐器，毛毡做的毯子，还有一些金银装饰品。”
云轻宴皱眉回想了一下，接着道：“有时候还会在街上表现杂技，很吸引人。
至于长相，他们的五官很深邃，头发有棕色还有金黄色，眼睛跟我们也是不一样的。”
秦望舒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眼睛微微眯起，听着他的描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王妃说他们每次过来都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高价买给中原的客人，这些东西看着很华丽精美，实际上并不实用。”
秦望舒眯了眯眼道：“王妃的意思是，让我将他们的价格打压下来，不能让中原人吃亏。”
云轻宴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沉默片刻后道：“我会派人去调查。”
老王妃让她做这些，一定是有报酬的，他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一定对秦望舒是有好处的。
秦望舒抿着下唇，刚刚云轻宴的话给了她提示。
物以稀为贵，这就是西域人做生意搞得噱头。
只要先做出一些替代品，让西域的东西变得不再那么稀有，而且顺势推广中原人自己也能做的想法，西域人就没办法占便宜。
但又不能让西域人没钱赚。
所以在西域的商队到来之前，她还得搞清楚他们会带来一些什么东西，提前做好调查才能有备无患。
回到府上，云轻宴当即就让宿方前去调查，秦望舒也根据自己的猜测开始制定单子。
她记得在历史上有很多好东西传入了中原，不仅是毛毯乐器金银装饰，还有很多水果。
如果能拿到种子，也能丰富一下中原的水果种类。
而且西域还有一样特别宝贵的东西--汗血宝马。
真是期待他们能带多少东西过来呢。
虽然王妃的命令是要她将西域商队的要价压下去，但秦望舒有更长远的目标。
如果可以，她想跟西域的商队进行长期合作，国家的外交往往是从商贸来往开始的，固步自封只会让自身脱离世界发展的潮流。
这是前辈用鲜血留下来的教训，秦望舒不想让这个时代也经历那样的黑暗。
——
傍晚，宿方带着消息回来了。
秦望舒根据他的信息对单子进行了整合，第二天直接出发到京都的各家商户去询问情况。
她的第一个落脚点选择了钱家，钱家是京都最大的商户，消息比其他的都要灵通。
钱家家主早就跟下面的人交代过，秦望舒是钱家的贵客，在秦望舒踏进店里的那一刻，就受到了最尊贵的待遇。
“世子妃快请坐，我这就派人泡茶。”
掌柜的没想到秦望舒会过来，招待起来还有些急促。
店里平时给客人们送上的都是普通的茶水，对待秦望舒这个大恩人，自然是不行的，他当即就让小二下去找了最好的茶叶出来。
“钱掌柜不用客气。”
钱家在京都的商铺用的都是本家人。
秦望舒摆了摆手道：“我今日过来，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向钱掌柜了解一下。”
掌柜的点头答应，却没有让小二停下。
秦望舒也不在意，继而问起正事：“钱掌柜在京都多年，可有接触过西域过来的商队？”
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见过两次。”
他的眼中划过一了然：“算起来，如果他们今年会过来的话，也就在这段时间了，世子妃是对西域的商品感兴趣？”
秦望舒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几下道：“不算有兴趣，只是想问问他们与我们的交易是什么样的？他们的商品都有哪些？又会从我们这边带走什么？”
掌柜的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一下，内容大概跟云轻宴调查的差不多。
“他们在卖出自己的商品之后，会将我们瓷器，茶叶等东西带走。”
掌柜的说完犹豫了一下道：“说实话，我觉得他们的手段很高明。”
同为行商者，又是钱家的人，钱掌柜也早就看出了西域商队的那点手段。
“钱掌柜这里有西域那边的东西吗？”
秦望舒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西域物品跟自己记忆中的是不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