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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殷刚刚坐下，眼睛往窗外一瞟，就看到绾怜拉着原野往餐厅里走。
路灯照在她脸上，那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徐斯衍的表情没比秦殷好到哪里去。
绾怜和原野本来就走得很近，现在去了原野手下工作，等同于形影不离了。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
徐斯衍：“四哥，原野那里你不管？”
秦殷：“管什么？”
徐斯衍：“绾怜和他……”
秦殷：“与我无关。”
徐斯衍：“你真的不喜欢绾怜了？”
秦殷：“我有说过喜欢她么。”
徐斯衍：“……”
秦殷：“你很关心她？”
徐斯衍：“……没有，我只是摸不清你对她的态度。”
秦殷：“呵。”
——
晚饭吃完，原野把绾怜送回了相府别墅。
车停下来以后，原野跟绾怜一起下了车。
绾怜：“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原野：“明早来接你。”
绾怜：“我开车去吧。”
原野：“不行，不安全，你要有事儿，两两得揍死我。”
绾怜还想说什么，原野直接揉上她的脸：“就这么定了，赶紧回去吧。”
原野在原地目送绾怜进门之后才驱车离开。
他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开着车，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停的那辆宾利。
秦殷降下车窗朝那栋亮灯的别墅看过去，眼前都是绾怜刚才被原野揉脸的画面。
他冷笑了一声，打开车门走下去。
——
晚上方沁阳不在，绾怜回来洗了个澡，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发现垃圾没清理。
绾怜提着垃圾袋打开别墅的门，看到门口的秦殷之后，吓得尖叫了一声。
垃圾袋掉了，手里的水也洒了。
全部洒在了秦殷那套昂贵的西装上。
半瓶水浇在他小腹的位置，淋到了裤裆，湿了个透。
绾怜低头看了一眼：“……”
秦殷把她手里的垃圾袋扔到门外，推着她的肩膀强势地挤进了客厅，顺手关了门。
客厅的陈列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沙发上多了一只等身的玩偶，是他上次跟她逛商场那次买的。
绾怜：“私闯民宅犯法呢，哥哥。”
秦殷：“你去荣兴了？”
绾怜：“难道我被万华开除以后就不能再找工作了么？”
秦殷：“辞职。”
绾怜：“辞职你养我么？”
她走近秦殷，同时抬起了手臂朝他的下巴探过去。
就在秦殷以为绾怜要像之前一样摸他的时候，她却忽然停下来了，随之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勾勾手指就跟你走，你对我的伤害我都记得。”
秦殷：“伤害？”
绾怜：“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难道不算伤害么？”
秦殷：“你在意？”
绾怜：“我爱你，为什么不在意？”
秦殷听见这三个字之后，目光一瞬间冷下来，他嘴唇刚动，绾怜就把主动权抢过来了。
“我知道，我不配和你谈爱。”绾怜自嘲地笑着，“这样可以了吗？你可以走了吗？”
秦殷：“我反悔了。”
绾怜被他冷不丁的四个字弄得大脑宕机，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这个因为懵懂微微张开嘴唇的表情，对于秦殷来说跟勾引没什么区别。
秦殷走上去抓住她的肩膀，拇指从她嘴唇上重重地擦过：“像之前那样。”
绾怜：“哪样？给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然后不知不觉被你的未婚妻搞死吗？”
秦殷：“这次不会。”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容置喙，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不是商量，是单方面的施压。
绾怜：“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秦殷：“你没得选。”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要连累身边的人。”
绾怜：“你想怎么样？”

秦殷：“我说得很清楚了，辞职，和原野保持距离。”

绾怜：“如果我不同意，你是要去对付原野吗？”
秦殷：“选择权在你。”
绾怜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威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她一把甩开秦殷，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绾怜：“我没有自不量力到认为你会为了我大动干戈对付原野，你也不可能对付他。”
虽然被威胁了很愤怒，但绾怜脑袋是清醒的。
周家和原野家里也是三代的交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闹掰。
秦殷：“很聪明。”
“但我说的不是原野。”秦殷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名字：“方沁阳。”
绾怜：“……”
秦殷继续报上方沁阳父母的资料，还有她的工作信息。
绾怜忍无可忍：“不要脸的卑鄙小人，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
秦殷：“她父母不喜欢你。”
绾怜：“……”
狗东西居然连这个都查到了。
秦殷：“你自己考虑。”
绾怜咬住了牙齿，翻涌的怒火噌噌往上冒，看到他那双睥睨天下的眸子之后更是被逼到了极致。
脑袋一热，绾怜大步迈到秦殷面前，扬起手臂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下去。

第166回器官衰竭
一巴掌打完，绾怜掌心发麻。
秦殷的脸上很快浮现起手印，深沉的眸中噙着厉色。
绾怜不知道秦殷疼不疼，但她的手越来越疼，痛感袭来也让她的情绪冷静了一些。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之后，绾怜后怕地往后退。
秦殷没给她这个机会，掐着她腰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健硕有力的手臂紧紧钳制着她，绾怜有种要被他折断腰的错觉。
绾怜仰起头来，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意。
“要打回来吗？”绾怜问。
秦殷：“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么。”
绾怜被秦殷问得蹙起眉来，什么利用价值，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那一瞬间绾怜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随着这些猜想，她的心跳开始突突加速。
绾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殷呵了一声，“你比谁都清楚。”
绾怜抿住嘴唇不说话。
秦殷：“绾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你心里装着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把之前演练过无数次的问题抛出口，眼睛紧紧锁定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绾怜的心跳越来越快，胸腔压抑、呼吸急促。
秦殷掐紧她腰：“说话。”
绾怜：“你查我了。”
秦殷：“怎么，你心虚。”
绾怜：“你查到什么了？”
秦殷：“哥哥是在叫谁？”
这个称呼一出，绾怜的右眼皮立刻开始疯狂跳跃，怎么都止不住。
她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殷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嘲弄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单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举起手机送到她眼前。
绾怜在手机屏幕里看到她和裴烨桉的那张合影之后，大脑彻底一片空白，连手指都开始发抖。
秦殷把手机收回去，推着她的身体把她压到鞋柜上。
后背和柜沿撞在一起，疼痛终于让绾怜清醒过来，她一把抓住秦殷的袖子：“哪来的？”
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煞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声音和手指都在抖。
秦殷睥睨着她一言不发。
绾怜：“我问你照片哪来的！？”
秦殷：“怕什么，他这么见不得人？”
绾怜：“你去港城了。”
这张照片只有福利院有备份，当初郑家的人去清理裴烨桉的资料时，独独忽略了那几张合影。
绾怜的大脑反应速度从来不让人失望，秦殷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绾怜：“你还查到什么了？”
秦殷：“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