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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员许辞给霍时霆的员工们留下一颗遐想连篇的种子，一去再没回来。
而脱下那身衣服之后的许辞，好长时间没能从霍时霆办公室的“阴影中”缓过来。
霍时霆跟她要贿赂，应该的，必须的，她得好好表现。
但当时有点局促。
自觉很没形象，身上脏兮兮的，也没什么灵机一动能讨人欢心的好点子。
她慢慢走到霍时霆身边，低下了身。
霍时霆还愣了一下。
可能霍时霆并不是立刻就要，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大胆吧......
踩上去感觉很柔软但膝盖放上去就感觉质地很粗硬的地毯，过于沉稳郑重的工作场合，外面可能还有没下班的员工，而霍时霆西装革履......
办公室什么的......当然了解。
可是亲自实践起来，才知道能有多紧张和难为情。特别是在霍时霆的那种目光下，简直要人命。
后来被霍时霆捞到怀里。
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步步失守，央了几句：“我回去等你”，然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七零八落的跑了。
一想到自己在办公室里的表现，许辞就想钻到那里躲一会。
所谓贿赂，就是点了火不给灭......
她已经开始准备应聘的事。
但还没有给到霍时霆要的贿赂。
虽然就算没有贿赂，霍时霆应该也不会放她自生自灭，可这跟她想不想给没什么冲突。
有试问霍时霆想要什么样的贿赂？
霍时霆回想她跪坐在地毯上，虽是主动但像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以及她回酒店后，尽力补偿的样子......
但如果她觉得那都不算贿赂，那就不算了。
霍时霆：“没关系，想不到就先欠着吧。”
像是给许辞留了一道题。
许辞顺利拿到了她做保洁的第二笔工资，但是第一周压着的那笔，因为她没干满三个月，依着合同，算是打水漂了。
当保洁赚的钱，几乎全都用在了霍时霆身上。
许辞用她的第二笔工资请霍时霆吃了顿饭。
地点是许辞选的，是一家口碑很好的自助餐厅，一个人580，工资不够，许辞又往里搭了点。
但她请客请的很高兴，就位以后，对霍时霆豪气干云的说：“随便点！”
对老板不能吝啬。
她也算是赶巧了，现在霍时霆的这个公司人员还不够完善，部分职员还是就近从云城借调的，招聘工作还没完全落幕。
首先她得选个职位，不是选她感兴趣的，而是得选个她能干得了的。
她干过助理岗，这岗位接触的部门最全面，先调出梁助理的履历，简直让她两眼一黑。
而且霍时霆身边的助理，待遇级别最高的相当于公司副总。
......翻过这一页，又去看业务和销售方面的，这方面她也有经验，但看看公司业务和销售方面的招聘要求，感觉自己怕不是像小黄鸭冲进奥特曼世界当怪兽。
也研究了策划设计类，好歹是专业相关的，好歹她也是在名校学了三年。
最后许辞还是把想选的写在纸上，抓阄决定了。
霍时霆看着她抓的，对这行为未做任何评判。
倒是感觉在努力准备应聘的许辞，整个人的状态和感觉都和以前有了些许变化似的。
霍时霆的忙暂时告一段落，有时会在沙发那里办公，许辞就待在窗台上。
她经常穿那条黑色吊带短裙，两条修长的腿像无处遮蔽似的，她一手划着平板，一手缠着头发。
需要查一些资料，但查着查着，就把头发编成几根麻花。
编好了一拽，连她自己都惊讶。
因为窗台温度稍低，她就换穿一件白色的长睡裙，头上加了个发箍。
查到自觉重要的东西，就记到本子上，每次都要去另一头找本子，翻开本子，拔开笔帽，可能就跪趴在那里书写，写完又保持着那个姿势继续对着平板查，查着查着又趴下了，伸展不开，两只小腿便翘起来。
她认真起来，就通常把霍时霆给忘了似的。
但如果霍时霆叫她，她也会立刻应，愣一愣，冲霍时霆：“干嘛呀？老板。”
最近爱叫“老板”，学长都被抛弃了。
其实许辞是很开心的，她真的很感谢霍时霆，这跟那种，必须讨好和抱紧霍时霆大腿的感觉不一样。
她请客请的高兴，霍时霆让她干点什么，她也非常的积极伶俐。
她看得出有时候霍时霆想“多打扰”她一些，好在并没有直接把要求提出来。
所以当她开始休息，就殷勤补偿一下。
霍时霆在浴室洗澡，看到门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霍时霆便把水关了，许辞敲敲门，小声的问：“要我进来吗？”
当然不会推拒。
霍时霆便看到那淡淡的影子褪去自己的衣服，抬起胳膊，把头发挽起来。
然后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胳膊先伸进来，从门边置物架上扯下一块浴巾，把自己裹好了，再推门进来。
但很快浴巾就吸饱了水躺在地上，卫生间里灯光明暖暧昧，四壁湿滑，人很容易丧失安全感。
水雾蒸腾弥漫，纠缠起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
许辞是会讨好人的。
不止在那种事情上。
在请教霍时霆事情的时候，她会一边听着，一边伸出手来给霍时霆捏捏肩膀。
竟还学会撒娇了，有时候她遇到了阻碍，会一声不吭的过来找霍时霆，从身后抱住，靠在霍时霆身上。
霍时霆问她怎么了，她说：“想抱会。”
她不耽误霍时霆忙，就只是靠一会。
虽然很像是撒娇，虽然她心里想的是：我需要学霸之气，学神附体吧！
......
霍时霆也没有想到，只是许了份工作，就似乎多了许多意外收获。
不过许辞这样努力刻苦，似乎是想尽可能用不到他。
但这很难。
霍时霆直接把这活派给了梁卫。
梁卫打开邮箱，充分领会并总结了一下老板的任务重点。
基本就是让许辞正常参加面试，看情况适时适度干涉，她参与面试的那个职位多增一个岗，最重要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梁卫对着电脑，摊开手，耸了下肩膀：“What？！”
老板您知道您跟保洁员的事情越传越离谱了吗？
......
是老板越来越离谱了。

第43章 买房
许辞参加完一面，就回酒店待着了。
坐在沙发上，心情有点复杂。
她为这次面试做了尽可能多的准备，相关的面试存档她都看了，准备的非常充分。
但履历是假的，面试全靠编，感觉不像是参加了面试，而是参加吹牛脱口秀去了。
霍时霆不在，而她正需要做点事情转换一下心情，便拿起包，去趟出租屋。
去看看陈芸。
虽然这个妈约等于没有，虽然在陈芸眼里，她这个闺女也约等于没有。
许辞又刚领了“花团锦簇”的工资，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跟在霍时霆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有提成的......
她竟觉得有点心疼钱，虽然这点钱可能霍时霆并不在乎。
但就是感觉很奇怪。
她赚着“花团锦簇”的工资，拿着霍时霆消费带来的提成，还将要去霍时霆公司打工，再赚他一份工资。
而霍时霆呢，似乎也不能算是亏，他花钱消费，享受服务，是理所当然，花点钱收获一个会暖被窝的她还能收获一个打工人。
“花团锦簇”更不用说了，只赚无赔。
三方都赢麻了？
许辞又产生了想从“花团锦簇”辞职的念头，但理智能拽住她，她不敢。
她已经在过分依赖于霍时霆了，如果再把其他后路断了，那就只能挂在霍时霆身上了。
那根绳像头发丝儿那么细，说不定哪天就断了。
这个月算是许辞面对债务最轻松的一个月，还一部分，还能存点，以应付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到来的危机。
给陈芸买了些米面粮油类的东西，分两次拿上楼。
陈芸还在做手工，但不再需要敲钉子了。
这老房子的暖气远不像酒店那么好，陈芸穿着棉睡衣干着活，旁边还放着一个盛着面汤的碗。
许辞把锅碗刷了，去自己房间里待了一小会，又给陈芸多转了一千块钱，就打算离开了。
“妈，我走了。”
陈芸这才正眼瞧瞧她，瞧她的大衣，瞧她的包，瞧她的鞋，流出一种说不上是鄙夷还是嘲讽的目光，许辞微怔，感觉被狠狠刺到了。
离开家以后，她本来还打算去陪陪姚婷家的小朋友，但只是把礼物带过去，稍微待一待就走。
姚婷很不舍：“这么着急干嘛？我正盼着有人来跟我聊聊天呢，我天天就是这俩孩子，大广要是不回来，我连个能说句正常话的人都没有。”
刚离开姚婷家不久，霍时霆就来电话了。
霍时霆：“在哪？”
许辞看看周围：“在......福青路。”
霍时霆：“......我过来接你。”
半个多小时后，许辞才上了霍时霆的车。
霍时霆：“怎么会来这里？”
确实这里啥也没有，就只是一大片小区。
许辞：“我来看看朋友。”
霍时霆看到许辞手背上有个闪亮的贴片：“那是什么？”
许辞看看自己的手背：“哦，就是小朋友玩的贴画。”
把贴画抠下来，又捏在手里仔细看看，现在小孩玩的东西，就算贴画也比以前升级了很多，还是立体的，里面的亮片在不同的角度能显示不同的颜色。
霍时霆：“是女孩吗？”
许辞：“嗯，一个女孩，大一点，五岁了，还有一个小男孩，刚两岁多点。”
霍时霆：“五岁不是应该上学了吗？”
许辞：“因为她有点闹肚子就没去......”
两人竟然聊了一通别人家孩子的事，许辞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得挺起劲，毕竟小孩总是可可爱爱的，有很多趣事可以说。
但是聊着聊着就警惕起来，她侧头看了霍时霆一眼。
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岁了。
三十而立，他的事业没得说，已经稳当当扎地三尺的立住了。
可他还是孑然一身，甚至从国外回来后就一直住着酒店。
该有娇妻美宅，还有可爱聪明的孩子，这些分明于他都不是困难的事。
人间烟火，天伦之乐，人天性就会向往。
可是，他要是这会子购房子娶老婆了，她可怎么办呢。
许辞：“可爱是挺可爱的。不过有时候皮起来也挺气人的，俩孩子还会抢东西、打架，我朋友总说自己快累死了。”
霍时霆：“请人带就好了。”
许辞：“......”
你当谁家都舍得花钱请保姆！
不能聊了。
许辞靠着椅背往外看，上了高架，经过公园，路过商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许辞：“我们去哪儿？”
霍时霆：“我想买套房子。”
？！
许辞：“......买房子干嘛？”
霍时霆看她一眼，笑道：“难道一直住酒店吗？”
许辞：“那酒店......不是也挺好的？”
霍时霆：“窗台太小了，卫生间也有点挤。”
许辞：“但是上班还挺近的......”
霍时霆：“嗯。”
嗯，没了，没然后了。
经过一段老城墙遗址，许辞的目光追到看不见。
摇摇头：“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霍时霆：“在说什么？”
许辞：“没事儿，背首诗。”
许辞揣着摆烂的心态随霍时霆来到一个高档住宅区，这里的楼房很高，看的是一个大平层的户型。
都是装修好了的，抱床被子过来就能住。
随后又去了一片引活水入园的别墅小区，一栋一栋的，两三层高，都带院子，很接近于许辞想养鸡种菜的梦中情院。
不过这里的别墅是毛坯状态，等到装修完，等到能住进去，估计至少得一年。
许辞：“这个好。”
一直跟在霍时霆身后不瞎转悠不掉队的许辞突然出口点评了，霍时霆看她一眼：“为什么说这个好？”
许辞自己搞过装修，夸一套房子难不住她。
从风水，到户型布局，到园林景观，到整体的区域位置，她都夸得很到位，感觉那位售楼经理还是销售主管的，看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激赏。
霍时霆点点头：“我打个电话。”

没几句就聊完了。

霍时霆：“定周总的那套吧。”
许辞：“周总？”
霍时霆：“嗯，他在这里有套房子，没有住过，装修风格我还算喜欢。”
许辞：“装修好的？”
霍时霆：“嗯，去年就装修好了。”
......您朋友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