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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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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喜欢赋予许天独特的意义。
许青空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浪漫且荒唐的想法，毕竟条件从来都不允许她做一个浪漫主义者。
她来顾戚的公司工作已经快半月有余，许青空伸了个懒腰，偏头看了看窗外，是黄昏落日。
“这段时间辛苦了，公司的业务比较多。”
顾戚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笑了笑，偏头望向他：“我应该的，毕竟是公司的一员。”
“今天天气很好，下班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他的邀约听上去像是有试探意味，平稳声线当中藏着一丝小心翼翼。

许青空自然是不疑有他：“好啊。”
这半个月对于许青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清净时光。
顾戚说话做事本本分分，二人最多的交流也就是在工作之上，经常性的一起加班。
而裴少安在这半个月里也并没有来打扰许青空，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难求的安稳。
只是每次下班独自搭乘着公交回家，家中也无人留灯，难免有时走神，心中空落。
许天的白昼长，现如今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儿也不见天黑，许青空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跟着顾戚一起下了电梯。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叫我去走走？”许青空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修身深蓝色牛仔裤，高筒靴快要过膝。
“忙了小半个月，总要放松放松。”
顾戚嘴角微翘，没再多说什么。
电梯平稳的落在了一楼，二人一起上了车，顾戚透过后视镜望向了再一次上了车后座的许青空，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么久以来，许青空从来都没有上过他的副驾位。
发动声响轰鸣，顾戚并没有点破这件事，他只是朝着目的地行驶。
许青空心中感到奇怪，身子往后靠了靠，缓缓开口：“顾总，我们去哪儿？”
“快到了，等会儿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车停了下来，许青空好奇的往外望去，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天色朦胧之际还带着些粉色晚霞。
她面上浮现些许惊讶，抬手拉开车门下了车，等着顾戚停好车走到她面前才开口：“带我来游乐园做什么？”
“走走，这里景色好看，散散心挺好的。”
许青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园区。
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已经到了傍晚，园区里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许日傍晚的晚风吹来，还带着阵阵闷热。
却又吹的人莫名心平气和。
许青空没有来过游乐园，小时候没有，长大之后更没有。
二人之间的气氛静谧，却又十分融洽。
正值盛许，绿植的树叶绿的发亮，许青空放松着四处观赏，却听见顾戚的声音响了起来。
“青空，我想多了解了解你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许青空心底也有了大概猜想。
“我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听的。”
她推脱着，晚风抚过她的脸颊，乌黑发丝迎风而起，画面温柔，顾戚总想再多看两眼。
他们找了处休息区面对面坐下，像是有些不甘心，顾戚再次开口：“说说吧，我想帮你，任何方面的。”
“那还是要看顾总想要知道些什么。”
她无形之中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感拉开，语调清冷。
“……我在大街上遇见你的那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许青空客套的称谓让顾戚叹了一口气，但却还是问了出来。
像是在斟酌着自己该不该说，二人之间的气氛冷了下来，良久，她终于开口：“那天我母亲过世，裴少安要和我离婚，我跳江了，裴少安又把我救了上来。”
“也就是发生了这些事情。”
许青空说完，抬眸直视着顾戚，等待着他的反应。
园区内即使人少，却依旧嘈杂，游乐设施的音乐声糅杂在一起，顾戚只觉得自己好像的确问错话了。
良久，他咬了咬牙，心中想着索性一错到底。
顾戚平稳的声音搭配着欢快的音乐声一同传进了许青空的大脑里。
“你还爱他吗？”
“爱。”
她不犹豫的回答着，像是在给自己宣告死刑。
第二十六章 只有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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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间气氛突然凝固了起来。
园区内的音乐声依旧在响着，顾戚心中的失落汹涌而上。
这段时间，他对许青空的欣赏逐渐变成了好感，他是打算追求许青空的，可是这个肯定的答案无疑是给了顾戚闷头一棍。
“……他这段时间有找你吗？”
他问着，心中却十分苦涩。
许青空望着他的眼眸，却突然笑了出来。
她双眸清澈，答非所问：“我从小就不是很幸福，心理医生说我是一个很缺爱的人。”
“我还没来得及长大的时候，我爸妈就已经离婚了。我妈一个人生活，很不容易。我爸带着他的小三进门，小三还有一个女儿，就是乔蓓。”
“高考那年，乔蓓盗用了我的录取通知书，上了大学，而我落榜，去读了夜校。我妈的条件不好，我想要对她好一点，所以拼命的学习专业知识，毕业之后阴差阳错的因为一个方案做的还不错，所以成了裴少安的助理。”
“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去，她双眸之中有些许发亮，像是蕴藏着星空一般。
许青空将自己摊开讲给了顾戚听，而顾戚也知道，她的措辞有多云淡风轻，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就有多么绝望多么悲哀。
“或许我可以帮助你，照顾你。”
许青空摇了摇头，她长这么大，虽然没什么感情经验，可是话说到这里，她自然也猜透了顾戚的心思。
“顾总，不要想着去救赎一个人。没有人可以救赎我，只有我自己可以。”
“我也很谢谢顾总能够给我这样好的一个工作环境和工作机会，但是顾总如果想和我发展些工作以外的关系，那我可能无法接受。”
她拒绝的干净利落，不给顾戚一点幻想与希望。
晚风依旧温柔，顾戚望着面前言语坚定的许青空，哑然失笑。
原来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猜透。
良久，他开了口：“青空，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很后悔现在才遇见你，没能比他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就还是工作关系，你要好好的。”
“走吧，时候不早了。”
许青空笑着点了点头，那句“谢谢”藏进了笑意之中。
二人并肩走出园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许青空上了车，狭窄的车内，顾戚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还爱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爱并不能解决一切的事情，而且他也不爱我。”
车窗外的风景轮流着切换，许青空放空着思绪，回答着顾戚的问题。
她回答的模棱两可，看上去像是回答，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含义。
说到底，这个问题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回答不上来。
前两次面对裴少安的求和，自己每次都心动。
可是许青空心中也知道，如果说自己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回去，那一定又是重蹈覆辙。
她看不透裴少安的心，比起爱与不爱，许青空更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的活着。
要为了已经走了的母亲活着，更要为自己活着。
“过两天有一个交流会，是在国外，项目负责人要一同前往，你做好准备。”
顾戚没有再执着于许青空与裴少安的话题，而是开始说工作上的事情。
“知道了，顾总。”
车辆缓缓停下，映入眼帘的场景已经变得熟悉，许青空到了家，刚打算下车和顾戚道别，可是又听见了他的声音从前方架势位上响起。
“裴少安也会在。”
第二十七章 心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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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裴家。
豪华的客厅里，裴夫人与奶奶正坐在沙发上，裴少安站在一旁，安抚着老人家的情绪。
“奶奶，青空这段时间真的很忙，过段时间我一定带她回来看你，好不好？”
奶奶并不买账，她看着裴少安，语调之中有些怒气：“青空嫁给你到底是做你老婆还是给你做佣人的？忙活大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公司里的事情不可以交给员工吗？！”
裴少安吃瘪，站在沙发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挨着奶奶的训。
“你老实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欺负青空了？”
他心中烦闷，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本来就多，许青空走了之后自己的工作量骤然增加，再加上许青空对他的态度……裴少安蹙了蹙眉，却还是扮乖回答：“没有，青空最近是真的忙，等她手上的事情忙完，我一定带她过来看奶奶。”
“那你打她电话，我要和青空说话。”
闻言，裴少安心中烦闷更添一分。
他和许青空半个月前的最后对话并不愉快，许青空说再也不想看见他。
这通电话就算自己听话的拨了过去，许青空也不一定会接。
“好了，妈。你都知道他们两个人肯定是闹别扭了，干什么还这样逼墨安，你去房间休息，我和墨安说。”
坐在奶奶身边的裴夫人终于开了口，她涂着大红色的唇膏，起身将奶奶扶进了卧房休息。
裴少安这才松了口气。
他裴少安在外面从来没有怕过谁，可是在奶奶面前，裴少安永远是都是那副听话的样子。
裴夫人从卧房走了出来，看见裴少安还站在原地发呆，叹了口气。
她上前两步，在先前沙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随意：“离了？”
裴少安蹙了蹙眉：“还没。”
“你到底怎么想的？”
裴夫人见他是这副模样，也知道他答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爸也没少闹，最后不还是到现在了？有些事情，是自己做错了就去道歉，我是你妈，我太了解你那副狗屁模样了，她能跟你三年也真是不容易。”
裴少安这才抬头：“你不是看不上她？”
裴夫人到嘴边的茶水险些呛出来：“你这小子，你把人家往家里带了三年了，这会儿说这种话，我是看不上，未免你也看不上？你看不上你娶人家干什么？”
裴夫人的这番话着实噎住了裴少安，他总不能说是为了气你们所以才娶的吧？
他缄默许久，就在裴夫人还想开口再劝的时候才出声：“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楚的。我是做错了，也道歉了，但是她不愿意理我。”
“都做什么了？”
“……都说了比较复杂，你别问了。”
他心烦意乱，摆了摆手告别裴夫人，转身离开。
上了车，裴少安神色晦暗不明。
脑海中想起了半个月之前顾戚和自己说的话，心中那阵莫名酸涩再次泛起。
他清楚的意识到，现在横在二人之间的问题并不是爱与不爱，而是许青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
联想到之前顾戚说的心理诊所，裴少安紧紧的皱起了眉。

第二十八章 请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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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安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查一个心理诊所的位置，明天的事情全部推掉，我要去一趟。”
说完，裴少安挂断了电话，回了别墅。
翌日。
盛许的清晨也透着一丝闷热，裴少安起的很早，助理昨晚就已经将许青空经常去的心理诊所的地址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他下了楼，随手拿了块吐司，却觉得食之无味。
或许是因为心中焦急，裴少安匆匆的吃了两口早餐便直接出了门，对着手机上的地址开车找了过去。
心理诊所坐落在一条较为繁华的街道里，不仔细看很难找到。
他下了车之后几乎快要把这条街转了有十个来回，这才看见了诊所的招牌。
“也真是为难顾戚，这都看得见。”
裴少安独自喃喃，迈着步子便上了楼。
他抬手握住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在办公桌面前的杜医生有些不解的抬眼望向了裴少安。
他身上气势凌人，眉眼深邃，杜医生开口询问：“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裴少安站在门口倚靠着，目光扫视着房间内的环境，蹙了蹙眉：“认识许青空吗？”
闻言，杜医生一愣，缓缓的点了点头。
裴少安这才从门口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在杜医生面前坐下：“说说。”
“说什么？”
杜医生紧蹙着眉，望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
“说说许青空的事情。”
“你是裴少安？”杜医生问道。
他点了点头。
就在他点头的这一瞬间，杜医生的眼神一暗，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要尊重患者的隐私。”
帮助许青空治疗这么久，杜医生当然知道裴少安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现在这么粗略一看，长得的确好看，也正如许青空所言，侵略性很强。
“你要多少钱直说，我都可以出。”
裴少安靠在椅子上，满不在乎的开口。
“裴先生，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该遵守的职业道德，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请你出去吧。”
“一万。”
裴少安的声音很冷，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杜医生，开出了价格。
“裴先生，请您自重。”
杜医生的声音也渐冷。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许青空会病的这么严重，依赖型人格这么强。
碰上面前这样掌控欲强的男人，在他身边待了七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变成这样。
更何况许青空本来就缺爱。
裴少安耐心告罄，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不耐烦，他依旧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我作为患者的家属，难道没有必要知道她的病情？”
“裴先生，我这边并不是人民医院检查身体的。心理病本来就是属于隐私那一类，你如果再继续胡闹，那别怪我叫保安过来。”
“那你总该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病吧？”
杜医生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裴先生。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她好，那你就离她远一点。”
裴少安终于爆发，他冷笑一声，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你是不是也这样对她说过，所以她才那么排斥我和不信任我？”
缺爱的人最容易被控制，最容易对身边离得最近的人产生依赖。
许青空从小长大的环境让她没有感受到一丝亲情，后来跟着母亲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好一点，可是贫困的环境滋养不出一个心理十分健全的人，她能够顺利长大成人，已经算是好的结果。
因为从小都没有感受到过爱，所以许青空会对裴少安十分依赖，哪怕她明知道裴少安先前并不爱她，可是那种被掌控被支配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在完成了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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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之后就能够看见裴少安片刻的和颜悦色，她沉溺于这种相处模式无法自拔。
她甚至会认为，此刻的自己是幸福且被人需要的。
可同时，这份伤害也在让许青空痛苦。
杜医生叹了口气，这些话哪怕真的和裴少空说了，难道面前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就会明白吗？
良久，杜医生堪堪开口。
“裴先生，你要是不愿意放过她，她真的会疯掉的。”
第二十九章 走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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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安走出心理诊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他来的这一趟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因为杜医生的最后那句话更加心堵。
自己真的有对许青空差到这个地步吗？
他坐上了车，回公司的路上，过往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
超负荷量的工作、少得可怜的薪资。
家里人的白眼，还有自己的冷言冷语。
甚至将她赶出了家门把房间给了乔蓓住，还将她尽心尽力的项目交给了别人。
到了最后，她求自己救救她的母亲，自己却让她去顶乔蓓的罪。
那天电脑屏幕上满脸是血的许青空的画面出现，裴少安不敢再想下去。
原来真的是自己在一步一步的逼着她跳下去。
不知不觉中，车已经到了公司。
裴少安将车钥匙丢给了保安，心烦意乱的直接上了电梯。
“裴总，明天的交流会您准备好行李了吗？”
助理的声音响了起来，裴少安这才缓过神。
他坐在办公室，脑海中全都是先前许青空在他这里受的委屈。
“嗯。”
裴少安随意的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眸看向了助理，助理被他眼神吓得一愣：“怎么了裴总？”
“交流会的名单都有谁？顾氏集团去不去？”
他声音之中的急迫让助理更加慌张。
助理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快速的回答：“顾氏集团去的，名单上有两个人。”
裴少安点了点头，让助理去忙别的事情。
既然顾戚的公司会去，那身为顾戚得力助手的许青空也一定会去。
他思考半刻，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顾戚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的接听了起来，这是顾戚一向的风格。
“怎么了，裴少。”
“明天的交流会，许青空也会去吧？”
裴少安话音刚落，手机听筒里便传来了一阵低笑。
“裴少，你应该是有参加名单的吧？特意打我电话，就为了这件事？”
顾戚的语气当中充满了讥讽。
“我在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
“那真是抱歉了，我们顾氏集团想让谁去参加交流会应该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他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裴少安眼眸暗了暗，心中怒火缓缓升起，他将手机重重的拍向檀木办公桌，紧咬后槽牙。
……
另一边，顾氏集团。
顾戚嘴角带着个饶有意味的笑挂断了电话，他刚将手机放好，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
“进。”
推门进来的人是许青空，她手上拿着一沓资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顾戚。
“顾总，发生什么事情了，笑成这样？”
顾戚闻言摇了摇头：“没事，欺负了一个老熟人，心情比较好。”
许青空自然是不明就里，只是将手中的文件摆放到了顾戚的面前，一一汇报工作。
顾戚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裴少安也会去交流会这件事情，可是他和许青空确认了很多次，许青空都表示自己没关系，他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作罢。
“完成的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顾戚听完了许青空手头上的项目汇报，嘴角带笑。
自从上次二人在游乐园敞开心扉聊了一次之后，顾戚也将自己心中的那份好感强压了下去，别的不说，许青空也的确是一个工作上的好伙伴与生活中的好朋友。
如果她对自己没有想法，顾戚也不愿意一意孤行的追求她。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裴少安那个疯子一样。
“说到这个我还真有东西想要。”许青空笑了笑。
“你说。”
“我想要预支点工资，之前的存款现在已经没有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闻言，顾戚挑了挑眉：“行，我现在转给你。”
“……走公账，我去和财务上报，你别转给我。我是在预支工资，不是在问你借钱。”
许青空声音小了许多。
毕竟在她这个年龄还囊中羞涩的要预支工资，的确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顾戚见她这样，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去吧，今天晚餅餅付費獨家
上下班回家早点休息，明早机场见。”
许青空愣了愣，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办公室。
明天就要见到裴少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