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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已经死了，变成灵魂了吗？

慌乱中，她摸出手机，上面赫然是2021年2月11日。

芝芝生日的前一天。

她迟疑地离开车子，打开家门。

家中，还是她熟悉的模样。

沙发上，傅越川闭着眼，一如他自杀时的模样。

黎昭心底一凉，连忙上去推他。

“川……川？”

还好，傅越川睁开了眼。

她心中欣喜，又怕被发现她的异常，于是她说：“是工作太累了吗，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重生了。

哪知，傅越川睁开眼，一脸迷惘，随后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黎昭就知道，他也是带着记忆重生的。

这是什么，是命运垂怜？

只一瞬，黎昭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芝芝的声音，她顺势逃走。

她怕待下去，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在芝芝的儿童房里，她红着脸喘着气，一颗心脏砰砰乱了节奏。

可一转眼，她看见女儿，双眼瞬间红了，湿润了。
她抱住芝芝，眼泪悄然落下，

芝芝，芝芝，妈妈的宝贝，这一次一定要护你平安，不会再离开你了。

“芝芝，明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答应过你什么还记得吗？”

芝芝点头：“记得！妈妈说要带我去游乐场！”

黎昭笑起来：“那你想好玩什么了吗？”

“想好啦！”小芝芝弯着手指，一样样数着。

她细细听着，一样样记好。

这一次，她不会再错过芝芝的生日。

到了睡觉的时候，她拿起艾莎公主的绘本，就像前世那样，温柔地念起故事。

“艾莎为了避免魔力伤害到人们，转身就跑出了王宫，她想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永远不出来。”

“可是艾莎走到哪里，哪里都会变成冰，整个国家都下起雪来，她干脆往远处的雪山走去了……”

芝芝睡着了，黎昭也昏昏欲睡。

将睡未睡的时候，她听见儿童房的门被打开。

下一秒，她被傅越川抱起来，抱回了卧室。

双人床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就像是攥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深夜里，黎昭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感觉傅越川会听得很清楚。

还好，还好，傅越川很快睡着，没有听到她那雷一般的心跳。

第二天，傅越川提起让她去体检的事。

看着他支支吾吾编谎圆场的样子，黎昭真是险些就笑出声来。

其实如果他不提，她也会早点去做检查，然后做手术。

前世，芝芝失去她之后的痛苦模样，烙印一般刻在她心里。

她再也不会离开芝芝。

又一次术前穿刺。

她躺在病床上，尽管预料到疼痛，针扎进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纪荣站在一边，看着她说：“还是不能忍受吗？”

他用的是“还”。

她疼得意识有些模糊，还是抬起眼看向纪荣：“你说……什么？”

只见他意味不明地笑笑，说：“放心，这次你不会有事的。”

“这次”。

电光火石之间，黎昭明白了什么。

“纪医生……你……”

“嘘……”纪荣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天机不可泄露，你可懂，黎小姐？”

黎昭愣住，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

她点点头。

想起芝芝，她忍着疼，说：“纪医生，我女儿……”

“别担心，你的女儿会健康长大的。”纪荣背对着她说，然后离开了诊疗室。

这样，黎昭便知道，芝芝的肝源就有了着落。

原来，不是只有她有秘密。

重生的意义，就是要每个人都不会再留遗憾。

傅越川不会失去妻子和女儿，黎昭不会失去性命，芝芝不会失去妈妈和爸爸，蒋晚棠也不会失去儿子和儿媳。

第三十三章 醒来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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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

黎昭将怀中的花束放在父母的墓碑前，随后双膝跪地，深深地磕了一头。

“爸，你放心吧，川保住了瑞雪。”

“现在想来还觉得是一场梦，怎么就能重生了呢？”

“虽然是件好事，但是有时候想，如果可以重生到你没出事之前，就可以带你先去检查身体。”

“这样就可以避免了……”

“可你说过，人不能太贪心，对吧。”

“我很好的活下来了，芝芝也是，已经是相对来说很好的结果了。”

“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黎昭将脸颊轻轻贴上冰冷的墓碑，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上父母的照片。

“我曾经羡慕爸妈的感情，现在，终于不用羡慕了。”

……

医院。

“爸爸，妈妈不喜欢百合花的。”芝芝板着小脸，对傅越川十分不满意。

傅越川一愣，看向芝芝：“你怎么知道？”

芝芝撅起小嘴：“妈妈从来不买百合味的洗发水。”

“爸爸也太不关餅餅付費獨家心妈妈了！”

傅越川丢掉那束百合，认错：“是爸爸不好。”

他凑到芝芝身边，问：“那妈妈喜欢什么花？”

小芝芝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模样简直和黎昭一模一样：“爸爸给我买艾莎公主的娃娃我就告诉爸爸。”

“成交。”

傅越川和芝芝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芝芝的手指软软小小，像一条将要融化的芝士条。

“妈妈最喜欢薰衣草了。”

“好。”傅越川揉揉芝芝的小脑袋。

“爸爸，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啊？”芝芝歪着脑袋撅着小嘴，这几天她真的看腻了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只要芝芝乖乖的，很快就能刚出院了。”傅越川回道。

说着话，蒋晚棠走进了病房。

“奶奶！”芝芝开心地叫道。

傅越川走出病房，给黎昭拨去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昭昭，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可是黎昭却说：“回去？我不回去了，我要去过黎昭的生活了。”

“照顾好芝芝啊，傅越川！”

说完，黎昭果断地挂断了电话，没给他片刻反应的时间。

直到听筒里嘟声响了很久，傅越川才反应过来黎昭说了什么。

不回来了？

去过黎昭的生活？

孩子丢给他自己，她跑去潇洒？

再拨过去，黎昭的手机已经关了机。

傅越川立刻打电话给助理小卫：“小卫，马上去查夫人的行程！”

“对，现在，立刻，马上，我要知道黎昭去哪了！”

他声音太大，惹得蒋晚棠和芝芝走出病房，疑惑地看向他。

“爸爸，医院里是不可以大声叫喊的哦。”芝芝嫌弃地看着他。

傅越川咽了下喉咙，有些歉意：“爸爸知道了，芝芝。”

“爸爸，妈妈呢？”芝芝问。

这画面怎么都像是前世他骗芝芝黎昭出远门了一样，不过那次是假的，这次是真的。

“芝芝，妈妈……出差了。”傅越川脸红心跳地说谎。

“爸爸骗人！”芝芝叉起腰，气鼓鼓的。

傅越川愣住，现在连芝芝都能看出他说谎了？

“爸爸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就是说谎，妈妈说的！”芝芝说。

他深吸了口气，换了副严肃的神情：“芝芝，妈妈跑了，你跟爸爸去抓妈妈吧？”

“是不是爸爸欺负妈妈了？”

“爸爸没有！”

“那妈妈怎么跑了？妈妈不要芝芝了吗？”

“妈妈不是不要芝芝了，而是妈妈做了芝芝五年的妈妈，但内心还是个小女孩，你知道的，小女孩都很调皮，喜欢出去玩。”

芝芝不太明白，但还是问：“以后芝芝做了妈妈也可以出去玩吗？”

傅越川点点头：“芝芝可以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

“所以，要不要去和爸爸找妈妈？”

“要！”

第三十四章 这位女士是有夫之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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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黎昭从飞机上下来，踏上美国的土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

这是她呆了四年的地方，还有些想念呢。

那年她毕业回国，就遇上傅越川。

紧接着查出胃癌，急匆匆结了婚。

她本有一腔热血，要在金融界闯出一番天地，全被误诊打乱了计划。

如果当年没有误诊，或许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并不会比傅氏差到哪里去。

其实是有机会的，在结婚之后。

可是芝芝的到来，和父亲的离世，又再次熄灭她心中火焰。

重活一次，她怎样也要为自己活一场。

黎昭在街边咖啡店里买了杯黑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直皱眉头。

从怀孕之后她就再没喝过咖啡了，想当初，她早起上课可是必备黑咖啡。

丢掉那杯黑咖啡，黎昭抬步向母校走去。

在学校门口，她被拦住，无论她怎么说，那名保安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正当她愁眉不展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

“Zhao！”

黎昭闻声转身，看见自己的老师。

“伊万斯教授！”

不愧是热情的美国人，伊万斯上来就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回中国了吗？”伊万斯问。

“我有了空闲的时间，所以回来看看，不过……”黎昭瞥了眼保安，“这位先生并不让我进。”

伊万斯笑起来，她对保安说：“这是我的学生，不必担心。”

转过身又对黎昭说：“走吧，安。”

两个人走进校园内。

“伊万斯老师，你这些年过得如何？”黎昭问。

“好着呢，看我，身体健康。”伊万斯挽着黎昭，“就是这些年，再没遇见过几个可以和你相比的聪明学生了。”

“你回国之后，做的怎么样？”

闻言，黎昭的笑容稍微有些僵：“其实，回国之后，我结了婚生了孩子，没有工作。”

伊万斯却笑起来：“那很好啊，安，生活幸福并不只是体现在事业上的。”

黎昭的笑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想你说的对。”

“我接下来还有堂课，不如去听一节？”伊万斯盛情邀请。

黎昭点头应了。

坐在偌大的教室里，黎昭真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七八年前还在上课的日子。

当年的伊万斯可比现在的她严厉多了。

当初，光是改论文，黎昭就改了五六遍。

伊万斯是真的惜才，才会对她那么严厉。

“你会成为金融界另一颗熠熠生辉的星星。”伊万斯这样说。

可那一颗星星是谁，伊万斯没有告诉黎昭。

或许这就是岁月的力量，能让人变得柔和，变得温柔。

黎昭坐在座位上听得认真，因为没有带书本和笔记，有美国男生坐在了她的身边。

“嗨，你是来旁听的吗？”男生笑着跟黎昭打了招呼。

她有些惊讶，还是礼貌回道：“嗯……我想是的。”

“或许你可以用我的书。”他说。

“我想还是不用了……”黎昭笑笑，心想这课程她以前学的可是很认真的。

“没关系的。”男生将书往黎昭的方向移了移。

黎昭不好再拒绝，只能接受，继续听课。

“谢谢。”

但男生没打算就此罢休。

他的身体离黎昭更近一些。

“你是亚洲人吗？”他问。

“我是中国人。”黎昭神色稍稍严肃。

“你长得真的很好看……你可以把联系方式给我吗？”男生有些害羞地脸红了。

黎昭一怔，不想竟然会被年轻的男学生搭讪。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

美国男生的头顶却忽的落下一道高大的阴影。

那高大的男人抓住男生的肩膀，将他往后拽了拽。

黎昭下意识抬头看去，却愣在原地。

只听见那个高大的身影说：“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是有夫之妇。”

话音落下，高大身影旁边的小软团子跟着开口：“妈妈！”

“傅越川？！芝芝？！”
第三十五章 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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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斯办公室。

黎昭不解地看向傅越川：“那保安不是不放陌生人进校园吗，我都进不来，你和芝芝是怎么进来的？”

傅越川挑挑眉：“我们不一样，昭昭，他认识我。”

那语气，简直要骄傲到太平洋去了。

“认识你？”黎昭不可置信。

伊万斯在这时走进办公室，她拍了拍傅越川的肩膀，说：“傅，你终于知道回来看看母校了？”

“母校？”黎昭疑惑地看向伊万斯。

“安，果然星星是会聚在一起的。”伊万斯笑着，“你竟然嫁给了傅，真是神奇。”

“傅可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伊万斯教授继续说。

黎昭瞠目结舌。

“傅越川只大我一岁，他如果在这里读书，我怎么会不知道？”黎昭轻皱着眉，怀疑伊万斯在骗她。

伊万斯拍了拍傅越川的肩膀，满是自豪：“因为傅是天才，十四岁就考入，十八岁毕业，也是他毕业那年，你才考入，安。”

“傅也是我说的那颗星星。”

黎昭怔住。

她从不知道傅越川其实和自己是一个学校的。

“你从没跟我说过。”她有些不悦地看着他。

“你也从没问过我。”他摊开手，佯装无辜。

黎昭有些气，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问，语气不善。

“想知道你飞美国还不容易？美国你能去哪儿，肯定是回学校。”傅越川展示了自己优越的逻辑能力。

见黎昭神色不对，傅越川心中一惊，连忙抱起女儿：“是芝芝想你，你总不忍心抛下芝芝不管吧。”

芝芝见风使舵，立马朝黎昭伸出手：“妈妈！”

黎昭抱住芝芝，瞥了眼傅越川。

重生之后，他越来越会抓着她心软的地方了。

“傅，既然来了，不如给学生们上堂课吧，你的名字现在还在学校里流传。”伊万斯说道。

傅越川自然答应。

伊万斯教授没有安排教室，而是直接将学校的小礼堂安排给了傅越川。

尽管是这样，小礼堂做的满满当当，还是没有容纳所有想来听课的人。

礼堂的最后，密密麻麻拥挤地站满了人。

黎昭抱着芝芝坐在第一排，看着后面还在不断往里涌的人深感震惊。

“妈妈，这些人都是来听爸爸讲话的吗？”芝芝抬起小脑袋，问她。

黎昭点点头，回道：“是啊。”

“那爸爸是不是好厉害，他们才会来听爸爸讲话？”

“爸爸当然厉害。”

“我以后也可以像爸爸这么厉害吗？”小芝芝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黎昭轻笑起来：“只要芝芝努力学习，就能跟爸爸一样厉害了。”

傅越川换了身西装，站在小礼堂的讲台上侃侃而谈。

原来他们竟然同一个校园里上过课，参加过学校的晚会，喝过门口那苦涩的黑咖啡。

只是，恰好他离去，她来了。

两人擦肩而过，却又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

如果当初，傅越川没有那么早就考入大学，而是只比她大一届，不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遇见，会不会……

讲座进行了两个小时有余，学生们还是不肯放走傅越川。

提问的人越来越多，黎昭抱着芝芝从小礼堂后面偷偷溜了出去。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园里，她一时间感慨万分。

她指着一处小喷泉，现在还没有喷水，对芝芝说：“这个小喷泉，每到晚上，就会亮起五彩斑斓的光，还会噗噗的喷水。”

“还有这片小树林，秋天到的时候，枫叶由黄变红，很好看的。”

“呐，那个雕塑，是美国的金融大鳄，摩根，他啊两次拯救了美国金融危急，是华尔街神一般的存在。”

可小芝芝哪里知道美国金融大鳄，没一会儿，就在妈妈的臂弯中沉睡过去。

黎昭抱着芝芝走到校园内一座石碑前，这座石碑是学生们祈祷遇见真爱的显灵石。

她也不例外。

黎昭离开美国前，曾在这座石碑前虔诚的许愿。

“希望，我可以遇见一个像星星般闪亮的人，拥有父母那样忠贞不渝的爱情。”

“黎昭。”

黎昭转过身去，看见傅越川逆着光站在她身后，脸上是未曾见过的温柔笑意。

第三十六章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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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和傅越川坐在小树林外的长椅上，芝芝睡得正香。

日暮西落，两人的眼前是火烧云一般的夕阳景象。

半晌，黎昭先开口：“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记忆中，他一向冷漠寡言，因为创业开始的困难，他总是愁眉不展。

“所有人都说我是天才，可我十八岁就回国创业，因为年龄小，吃了不少亏，也走了不少弯路，都是他们不知道的。”傅越川云淡风轻地说道。

“所以，我爸帮了你，你才会那样感激他。”黎昭回道。

“嗯。”他轻声应。

“因为这份感激，你不仅娶了我，还帮我保住了瑞雪集团。”黎昭笑起来，却含着些许苦涩。

傅越川皱起眉，他转过头去看向黎昭，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昭昭，我娶你，不是因为爸对我的恩情。”

“而是因为……”他的声音渐小，脑袋也有些低垂。

黎昭不语，等着他说完。

半晌，傅越川深吸一口气，像是痛下决心。

“那是因为当初，我也很想娶你。”

“第一次在机场见你，我就被你的笑容吸引了。”

“后来，在爸的家中与你多次接触，我……”傅越川的脸红了，“很被你吸引。”

“黎昭，我喜欢你。”

砰——

在一起这么多年，傅越川从未说出过这样的话。

黎昭纵然知道他心中有自己，听到这话时，还是忍不住心乱。

“只是我当时自顾不暇，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不敢追求你……”

“我想的是，等我的事业有了起色，再来追求你。”

“你误诊的检查单打乱了我的计划，黎昭，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所以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爸的想法。”

“确定是误诊的那天，我不是生你的气，我也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好无力，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给你一切。”

傅越川牵起黎昭的手，微垂着头，有一瞬间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对不起，黎昭。”

“真的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心里无法逾越的一道坎，它让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自卑。”

“所以我那样冷漠地对你，你是没有错的。”

“上辈子失去你的时候，我才懂得，在心爱人的面前，面子是不重要的。”

“你走了，我真的没有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

黎昭的手抚上傅越川的脑后，将他的头轻轻揽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以，原谅我吗，黎昭？”

他像是虔诚的信徒，真诚地念着她的名字。

黎昭听得心软，眼眶不禁酸涩。

“连上天都原谅你，要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我又怎么会不原谅你。”她轻声呢喃道。

傅越川抬起头，目光落在有温柔夕阳的她的眼中，泪光莹莹。

“你真的原谅我吗，昭昭？”

“我原谅你了，傅越川。”

他的额逐渐贴近她的，鼻尖似有似无地摩擦，他和她呼出的气交缠在一起，暧昧至极。

“那你可以再嫁给我一次吗，这是我的愿望。”他缓缓说着，一字一句。

“那我要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还要去普罗旺斯举行婚礼……”她启唇，说着她觉得过分的要求。

傅越川笑起来。

“都依你。”

什么都依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你要这世界，而我只要你。

小芝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她坐在长椅上，完全是被爸爸妈妈遗忘了。

爸爸妈妈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嘴巴贴在一起？

啊，妈妈的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啊，爸爸的脸也好红。

小芝芝不喜欢自己被忽略，于是——

“爸爸妈妈在干嘛呀？”

只见长椅上爸爸妈妈像触电一样瞬间分开，妈妈捂着脸没有说话，而爸爸伸出手……

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小孩子别乱看！”

第三十七章 纯白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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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旺斯，教堂。

走进教堂的人们都穿着白色的礼服，教堂中的布置也皆是纯白，就连神父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这些都是黎昭的要求。

“哎呀，川他姑，你来啦。”蒋晚棠抱着芝芝，在门口迎接宾客。

小芝芝穿着洁白的公主裙，手中抱着雪宝的玩偶笑得开心。

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响起，一身洁白鱼尾婚纱的黎昭挽着黑色西装的纪荣走进教堂。

因为纪荣身份不合适，所以只将黎昭送到教堂的门口。

剩下的红毯，由黎昭一人走完。

红毯的尽头，傅越川一身白色笔挺礼服。

他微笑着看向黎昭，眼中情深似水。

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他们面对着神父而站。

“上帝，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共行婚礼终身偕老，天长地久。”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黎昭，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黎昭深情款款地看向傅越川，缓缓道：“我愿意。”

“傅越川，你是否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爱她他，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傅越川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我愿意。”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黎昭和傅越川放下手，从花童小芝芝手中拿过戒指，彼此交换。

“上帝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黎昭，傅越川，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座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傅越川掀开黎昭的头纱，接吻之前，他说：“黎昭，你发过誓了，不可以再离开我。”

“不会再离开你了，傅越川。”

……

教堂中来参加仪式的人皆穿了一身白色。

神父站在棺前，虔诚祷告。

“上帝，我的上帝，在地上如同在天上，请您饶恕我们，正如我们饶恕得罪我们的人，而荣耀是归于您的。”

“今日，我们聚集于此，是为了追思逝去的傅越川先生与黎昭小姐……”

“耶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也必不死。”

“黎昭小姐为女儿牺牲自我，傅越川先生追随爱妻而去。”

“傅越川先生与黎昭小姐，会在天堂永生，快乐……”

……

“我叫黎昭，黎明的黎，昭昭在目的安。”

“我是傅越川，翻山越岭，山止川行，只为黎昭。”

所谓人生，不过梦一场。

（——正文完，后续番外——）

第三十八章 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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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某大学。

“黎昭，快起床啦！要迟到了！”

黎昭在床上翻了个身，敷衍地回道：“知道啦……”

半小时后——

“完了完了完了……”黎昭从宿舍的床上一跃，跳到地上，风一样冲进了卫生间。

“要死要死要死……”

这节课可是“灭绝师太”张老师的课，上课必定点名，点名不在必罚。

去教室的路上，黎昭给自己的室友发消息：“我再也不赖床了。”

室友回：“这句话这学期你已经说了168遍了。”

黎昭撇撇嘴，一边走路一边打字。

“这次是真的……”

“喂！”

黎昭抬起头，眼前就是一辆自行车。

“咣当——”

天翻地覆，黎昭臀部着地，传来一阵阵疼痛。

“哎哟——”黎昭揉着发痛的部位惨叫着。

她抬眼看去，想看看罪魁祸首的模样。

之间那自行车摔在一侧，而自行车的主人躺在另一侧，大有晕厥的意思。

黎昭起身，伸手去扶那男生，有些心虚地说着：“你……你怎么不看路啊……”

只见男生轻皱着眉，揉着太阳穴，头还有些晕。

他没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语气冷淡：“是我不看路？”

黎昭抿抿唇，自己过马路看手机，当然是自己的错。

这个时间正是上课的时间，她以为学校内空旷得很，才没当回事儿。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黎昭问。

男生抬起头看向黎昭：“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