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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烛他是从来不防着我的，从他电脑里弄点东西，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另外，自然有别人助我。”
“陆横山？”沈国山立刻便猜出了她口中的人，“他怎么会帮你？他也是当年的参与者。”
陆晚寒柔声说：“您还没有说，要不要换我手里的东西。不换，沈氏的危机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光是那一个合同做的手脚，沈氏就得赔一大笔，而沈烛也得负责任进去，更别提其他东西。”
“你真以为，你对付得了萧葛？”沈国山冷道，“就算我把当年的证据给了你，你又怎么能成功送出去。”
“这些就不需要您操心了。”陆晚寒说，“您只需要把东西给我。”
“给了你，你要是失败了，萧葛保不齐会觉得阿烛跟你是一伙的，他到时候未必会放过阿烛。”
“沈烛跟我不是一伙的，外头人如今都知道，沈烛中了我的美人计，等会儿出去，我会让他跟我彻底决裂。”陆晚寒在提起沈烛时，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但她很快恢复平静，道，“沈烛会恨我，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帮手。”
“原来是你放出的你跟阿烛私相授受的事。”沈国山蹙起眉，“你一早就准备好把他给摘出去了？”
所以她没有让沈烛听过往这些事，沈烛知道了父辈的事，也许会愧疚。而陆晚寒想让沈烛站在他的对立面。
“我恨你们，但是我爱沈烛。”她温和的说，“但是我跟萧葛，你死我活之中，我未必是能活下来的那一个，我想要他好好活着。我利用了他的喜欢太多次了，也不配和他在一起。”
沈国山拧着眉，神情凝重，做不好定夺。
只是想起陆晚寒和沈烛这一段，不论是结婚，离婚，都显得太过巧合。
“结婚离婚，都是我设计的。”陆晚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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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国山的眼神当中，陆晚寒凉薄的笑了一下，而后恭恭敬敬的说：“沈总已经怀疑这点了，不是吗？”
“早，还真是早，我们一家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沈国山按捺住暴跳如雷的情绪，勉强镇定道，“亏我们一家，都觉得对不住你。没想到全是你一手策划。”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沈烛带回温湉的四个月前，我曾经让你帮我创业，而那个时候，你拒绝了。当然，那不是你第一次拒绝我，但是是你把话，说的最绝的一次。那个时候，我在一家酒吧里，遇到了温湉，我看她对沈烛如醉如痴，所以我帮了她一把，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告诉她，怎么追男人。”
陆晚寒教给温湉的，其实是怎么追沈烛。
即便她那会儿，不太确定，沈烛是否还喜欢自己，可是沈烛喜欢都套路，她却很清楚。
沈烛果然对温湉有些上头，对她注意了一些。
“四个月之后，沈烛果然带着温湉出现了，而温湉的出现，他对温湉的维护，对我的冷淡，让你们觉得愧疚我。孩子流了的消息，则是让沈烛也开始愧疚。但是光愧疚有什么用呢，我没法得到你们沈家的任何秘密，所以我得嫁进沈家……”
陆晚寒说起这个时，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还是其他什么，但她到底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再次继续道：“陆横山当时利用网上的照片，想让我嫁给沈烛，以此从沈家获取利益，而网上的图片，其实是我设计让温湉拍的。陆横山的举动，不过是为我，添了一把火，说来我该感激他。没有他这出搅和，把事情闹大，沈烛当时的别扭，也未必肯那么急切娶我。”
沈烛当时怕她被留言重击，所以他决定得很快。

几乎是立刻决定了娶她的事情。

那会儿的陆晚寒不确定这一点，事实上，她百分百确定沈烛还喜欢她，是碰到之前的护士，她说沈烛在她跳楼之后，蹲在病房外面哭。
现在往回想，一切就都明朗了。
沈烛在跳楼之后，决定跟她断绝关系。他想过要放弃她，可是他傻，不急教训，她一点点示好，他总是就开始飞蛾扑火。
沈国山道：“想来结婚也让你失望了，你什么也没有得到。”
“是啊，结婚后，哪怕我去公司，你也清清楚楚，并且从来没有说过，让我进沈氏，当然，离婚之后你也没有说过，你很小心，也很警惕，我钻不了一点空子。”
“我只好让你们，觉得更加对不起我。”陆晚寒淡淡的笑着，“我告诉阿姨，家庭条件不好的女生，容易自卑没有底气，故意提醒沈烛，我需要对付陆横山，所以他急切想要成长，为我出国。而我又故意在阿姨面前表现出跟沈烛关系不好，误导她，沈烛还喜欢温湉。阿姨被您保护得太好了，果然上当。她开始扶持温湉，帮助温远辉。后来，温远辉跟我姑姑的事情，我提出离婚。我这样一个温和的人，却提了离婚，果然让您更加觉得愧疚我，对不起我的人，从一开始的沈烛，变成了沈烛和阿姨。”
接下来的话，即便陆晚寒不说，沈国山也猜到了个大概。
沈国山那时候，真的觉得对不起陆晚寒。尤其是在她和沈烛离婚的时候，她寻常对谁都客气有理，而那段时间，几乎不理会他太太。一个向来客礼数周全的孩子走到这一步，只让他觉得，她彻底寒了心。
所以离婚之后，她再次提起开公司时，面对她那副让人心疼的模样，他拒绝不了。
只是他依旧提防着她，允许她小打小闹，却不许她闹到沈氏头上。
沈国山是从来没有打算，真的给陆晚寒比较核心的项目，而她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找上了沈烛。
沈烛当然也不可能立刻就相信陆晚寒，而她一边用那点旧情，让他舍不得对她心狠，一边又尽心尽力完成一些小项目，蚕食他的信任。
就连沈国山也从来没有料到过，他叮嘱了沈烛那么多次，他还是不舍得让陆晚寒为难。
“阿烛这个人，从来不被骗的，他跟我一样，从来都很小心警惕。你大概不知道，要他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那有多难。他对我和他母亲，未必都有那么信任。”沈国山心疼沈烛，回想起他刚刚出去时候的模样，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让他心如刀绞。
陆晚寒温和的说：“以后，他大概谁也不相信了。”
“你说是不是孽缘？我记得他高中那会儿，总是提起说，隔壁那个姐姐怎么样。我当时就警惕，没想到没过几年，他就非要跟你在一起。他妈怎么劝都没有，跟他妈打电话犟嘴，说跟你一起要饭都是幸福的。”
“后来你跳楼，他消失了几个月，回来说自己出去玩了。我怎么就忘了，他回来的第一句话，说的却是，你恢复没有。”沈国山痛心的说，“我一直以为他是客套，现在想来，回来的第一句话就关于你，怎么可能是客套。”
这一想，又有好多事情。
比如那会儿性格孤僻的沈烛，为什么每天都要到公园散步，分明是因为那是陆晚寒常去的地方，他希望偶遇。又比如，他为什么听不得陆晚寒的名字，一听到的那种不耐烦，分明是担心她到底有没有恢复。再比如，陆晚寒送他的东西还都在，他说懒得整理，分明是舍不得丢。
沈国山真的心疼到不行。
陆晚寒没跟他见面的那一年里，怪不得他一直住在他们在一起时住的地方，从来不回家。想来他也是在等，等会不会有一天，她就回来了。
“他这段时候愿意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你看他对谁这么卑微？他太喜欢你了。”沈国山目光微湿，叹口气道，“你对他这样，要他怎么办呢？”
陆晚寒移开眼，半点沈烛的事迹也不提，只道：“你先说说，你是给我当年的证据，还是想要沈烛进去和沈氏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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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情，要是牵扯出来，沈国山也不可能脱身。即便他能，萧葛也会把他拉下水。
就算当年的事情，他没有动手，但后来的帮忙，也是违法。
他满眼复杂的看着陆晚寒。
半个小时之后，陆晚寒从沈国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她手上空荡荡的，没有人知道她和沈国山谈了什么结果。也没有人知道，她来沈氏，是干什么的。
周围偶尔有几个眼熟的，她也温和的朝对方笑了笑。
一直到她走到大厅里，她看见了沈烛，笑容就浅了下来。
他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像是被冻住了，只是双眼一直聚焦在她身上，那种不甘心、不相信、想被哄的表情。
陆晚寒移开眼，但片刻后，她还是朝沈烛走了过去。
“聊完了？”他假装着自己心情没被影响。
“嗯。”
“我爸答应你的条件了？”
“答应了。”
沈烛的视线，就从她身上移开了，他故作轻松的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陆晚寒低着头，话也少：“没有。”
“合同的事，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沈烛直接点明话题。
“没有。”她再次说。
沈烛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带上了血丝，然后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没有吗？”
她认真思考着，然后说：“真不好意思，确实没有。”
沈烛整张脸都写满了不理解，他的声音开始发抖，说：“你知道的吧？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你弄着出了问题，我得负法律责任。你就明天想过，我的结果会怎么样？”
“沈总自然不会不管你。”
沈烛被她的无情给惊到了，他失声半天，才勉强说：“他不会不管我，所以你就可以这样利用我吗？你有没有想过，出了点意外，我就会进去？”
陆晚寒道：“任何事情，自然都有风险。”
意思就是，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沈烛被她的心狠给吓到了，他接连后推了好几步，声音小了轻了，分明已经不敢问，却还是不死心的，非要问出个结果：“所以，万一我要是进去了，你一点也不会心疼，对吗？”
陆晚寒没有说话，只是用一贯温和的眼神，看着他。
尽管沈烛不想承认，但是她就是在默认。
沈烛的眼泪没忍住，还是滚了下来。他吸吸鼻子，笑了：“我爱你。”
陆晚寒一动不动。
“我真的爱你，我想过即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当做不知道，我会好好对你。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差劲，所以你不喜欢我，一直说跟我没有以后。我想啊想，想不明白。”沈烛说，“我没有想到，原来我比我想象中，还要差劲啊，不然你为什么会舍得利用我，哪怕我这辈子毁了，你也一点都不后悔。”
陆晚寒只道：“对不起。”
“晚寒姐，所以离婚后接近我，只是为了获得我的信任，利用我的不忍心，其实半点喜欢都没有，是不是？”
“对不起。”她依旧诚恳道。
只是多余的解释，半点没有。
沈烛只想要陆晚寒的一句解释，也不说是解释，只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