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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王励肆的场子，王励肆也不想在他公司出事，他也上前拉开他，好言相劝：“陆嘉，算了吧，毕竟是许英芝的人，给她个面子。”

陆嘉显然正在气头上，不论王励肆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反而脸色阴冷问道：“许英芝又算什么？给她面子，就让琳琅受委屈？”

许英芝赶到时，正好听见这一句。

她脸色不变，推开会议室门走进去，她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只有陆嘉没有回头，他依旧盯着靳军，各人表情都不相同。

王励肆有一个明显的扬眉的动作。算起来，他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许英芝了。

靳军一见她，立刻急急解释说：“知夏姐，我没跟他对上，是他非要找事，我已经退让了。”

陆嘉在听到“知夏姐”三个字时，僵硬了片刻，这才缓缓回了头，许英芝很平静很平静的看着他，陆嘉跟她对视着，最后率先偏开头。

他什么也没有说，许英芝同样什么都没有说，许英芝最后看了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大家神色迥异，气氛也诡异，都各自找事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英芝又看了一眼屈琳琅，后者一看到她，脸色有些白。

“先开会吧。”许英芝说。

她这平淡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声命令，所有人仿佛都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做。王励肆缓和气氛一般的咳了一声，跟陆嘉道：“先坐下吧，把正事先给解决了。”



陆嘉也没有再坚持，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只是不情不愿，多少有一点。

许英芝跟屈琳琅并排往外走，屈琳琅是不愿意跟许英芝待在一起的，她想先回去，却听身后的女人，温和的说了一句：“你报复心挺重。”

“我只想要他道歉而已。”屈琳琅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想要道歉，私下解决靳军不会这态度。你非要在人前，不就是想搞坏靳军的名声？”她有条不紊的说，“他越不道歉，所有人都会越指责他，来可怜你。屈小姐，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我想，你想报复的不仅仅是靳军，还有我。”

屈琳琅脸色越发难看：“许小姐，我没有那个心思。我就只想要一句道歉，难道不应该吗？”

“何况靳军说的也没错，屈小姐难道忘了自己的曾经了吗？”

这一句话，彻底让屈琳琅溃不成军。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底浮现出惊恐。

许英芝牵起嘴角，露出个看似和善的笑容，淡淡说道，“你跟陆嘉说你是第一次，据我所知，你在认识陆嘉之前，还认识一个何先生，他资助你上学，给你生活费，还给你租房子，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他给了你这些，你回报他的，又是什么？”

屈琳琅难以言语，此刻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一睁眼，眼泪就掉下来了。

“屈小姐，一个人有什么样的过往，都不可耻，只是你隐瞒并且不肯承认，那是你对你自己的否定。”许英芝说，“我说过的，你不要企图对我动歪心思，耍心眼这种事，你不是我的对手。”

“许英芝，你何必揪着我不放。”屈琳琅慢慢的蹲下来，艰涩说道。

“如你所愿，靳军会跟你道歉，你的过往，也会被公诸于世。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许英芝问。

屈琳琅刚想说她不要道歉了，只是一抬头，却看见陆嘉正在不远处，眼底有说不上来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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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一看见陆嘉那样的眼神，眼泪就簌簌落下。

他听见了。

她那么难堪的过往，到底是被他给听见了。

屈琳琅几乎是用尽全力站起来，朝陆嘉扑过去。她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泪流满面：“陆嘉，你听我说好不好？事情还有另外一部分真相。”

“你说。”

陆嘉道。

屈琳琅无语轮次道：“我之前刚到国外，确实是跟过一个老男人。我留了正好的钱上学，可是后来都被人骗走了，我得活着，我也不想放弃学业。后来我遇到了那个男人，没有受得住他的诱惑。可他告诉我，他是单身，后来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我就走了。他报复我一直找人找我，所以那次我们才会在酒吧遇上。”

她声音哽咽，每说一个字，几乎都用尽她的全部力气，“陆嘉，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那么做的。我是当了男人的情人，却没有想过，要破坏人家的家庭。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因此而嫌弃我。”

屈琳琅无助的抱着陆嘉的手臂，很用力，生怕下一刻，他就会甩开她。

偏偏陆嘉这会儿，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得不到反馈，情绪越发不稳定，害怕、委屈席卷了她，屈琳琅努力的跟他对视着，企图让他看见她的诚恳，她无声的说：“陆嘉，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泪流到最后，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几乎脱力。

许英芝就在一旁看着，看屈琳琅无力的解释，看陆嘉痛心疾首都表情。

她像一个看客，可她不是，她也是参与者。

许英芝看见陆嘉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很复杂，许英芝甚至不能读出其中包含了何种情绪。

“我跟你谈谈。”陆嘉说。

屈琳琅却是不肯的，她生怕许英芝再说出不利于她的话，可是陆嘉坚决的拿开了她的手，不带任何感情的，他看着许英芝说：“找个空点的办公室，我们谈谈。”

屈琳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许英芝看了看她，抬脚率先进了一个空屋子，陆嘉进来时神情有些恍惚，他许久没开口，许英芝也很有耐心，并没有开口询问。

“她不会再要靳军道歉，她的那些事情，你也别散布出去。女人的名声很重要，不能毁了。”

良久后，陆嘉说了这一句。

他还是在为她考虑。她其实一开始没有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许英芝温和道：“可以。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了。”陆嘉企图放松的抬一下嘴角，可是失败了，他最后彻底任由许英芝看他的笑话，他说，“我选择的是她的人，她的过去怎么样，我并不在乎。正如她所说的，一个女生，远在他乡别无选择，还能怎么办？我从来没有特地去查她的过往，因为我真的就不在意这些。”

许英芝看着他，陆嘉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很好烦男人，他大概是真的不在意屈琳琅的过往，不然背景，不会难查。

陆嘉看着许英芝坚定的说：“我选择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过去。”

许英芝却说：“你没有办法再跟之前那样接受她的，陆嘉。”

男人脸色难看。

“你可以包容她的过去，可是她的欺骗，你真的能释怀么？”她看似询问，可每一个字，都无情的命中了要害，“你没有办法接受的，陆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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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英芝这一句话，却让陆嘉有一些恼羞成怒，他冷冷的说：“你是谁？你凭什么觉得你很了解我？”

“陆嘉，你受不了欺骗的，你跟屈琳琅，会分开的。”

她的语气太过笃定，笃定得好像，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仿佛他和屈琳琅，已经分开了。

“是你想我们分开。”陆嘉猛的回头，指着她的鼻子，很不客气的说，“许英芝，我看出来了，是你想让我们分开！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现在凭什么还企图摆布我的人生？”

许英芝挥开他的手指，从容说道：“我确实在逼她离开你，小蝴蝶不需要她这样的继母。陆嘉，现在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跟她，没有以后了。”

陆嘉低声笑起来，他眼尾都带着冷意，说：“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凭什么又这么肯定？许英芝，不会如你的愿的，我们会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他说完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带上门的力道极大，关门声震耳欲聋。

许英芝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他正牵着屈琳琅离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看上去倒是不离不弃的。

她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作，良久之后，里边会议结束。靳军朝她走过来，道：“陆嘉跟屈琳琅走了？”

“嗯。”她收回视线。

“我没惹事吧？”靳军不安道，“屈琳琅当时故意在人前想让我难堪，我有没有给你惹事？”

许英芝道：“没事。”

“他刚刚突然就从会议室离开了，会已经在开了，王总就没有再等他。”靳军想了想，还是不太敢肯定，“你跟陆嘉说屈琳琅那些事了？”

许英芝便没有言语，她自然是不能主动当着陆嘉的面说，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在无意间听到。许英芝早就猜到，陆嘉会不放心屈琳琅跟自己一起，他会出来的。所以在听到身后脚步声之后，她就跟屈琳琅说了这番话。

当然，这些还不是靳军调查来的结果。

她再次看了眼陆嘉离开的方向。心想，陆嘉，你真的觉得，你和屈琳琅还撑得下去么。你们不可能了，除了分手，你们不会有其他的结局。

……

陆嘉跟屈琳琅回到家之后，屈琳琅明显发现，陆嘉的状态冷淡不少。

她只有更努力的讨好，她可怜道：“陆嘉，你理理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你现在一定很嫌弃我。”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你的过去？”他讥讽道。

“对不起，陆嘉。”她只是道着歉。

陆嘉沉默良久，才问她：“除了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其他瞒着我的？”

屈琳琅脸上布满泪痕，摇着头，道：“陆嘉，我跟你保证，只有这一件。我没有再骗过你。”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陆嘉低哑道。

屈琳琅握着他的手跟他发誓：“陆嘉，真的没有了。”

这一件事，到底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了。

屈琳琅其实挺怕许英芝来挑事，可是她没有，她也渐渐放下心来。一直到，半个月后，她逛完街回来，看见陆嘉坐在沙发上，他似乎在走神，她叫了两声，他才看了她一眼。

“陆嘉，你怎么了？”

男人陌生的看着她，说：“这就是你说的不骗我？”

旁边桌面上有一张的那张照片，她和男人热烈拥抱着。

陆嘉失望道：“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过去，我在意的，一直是你的态度，可是你依旧你这样。你并不了解我，屈琳琅，要不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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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也算了解陆嘉，他有担当，分手这两个字，不会轻易从他嘴里说出口。

一旦开口，那就是认真的。

所以在听见陆嘉嘴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心痛了，那种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是有一只手把她的心脏，用力的拽住一样。

屈琳琅急切说：“陆嘉，这是不是许英芝给你的？”

她生怕她稍微怠慢一点，她和陆嘉，就真的要完了。

“是谁给我的，又有什么区别？”陆嘉自嘲道，“难不成还能改变你欺骗我的事实？”

“那你有没有想过，许英芝就是想要我们分开呢？”屈琳琅太恨许英芝了，咬牙切齿的恨，撕心裂肺的恨，恨到极致，她自己毁了陆嘉对她的爱，如今也看不得陆嘉爱别人，“她很久之前，就警告我，要我离开你。她说我要是自己不走，她就让你逼我走。陆嘉，我们不要上她的当，好不好？”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逼你？”

“她见不得你爱别人？”

陆嘉绝望的闭上眼睛，再等他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没有一点情绪了。陆嘉道：“是你觊觎小蝴蝶的东西。你不满意我对小蝴蝶的爱，也想要我的财产，你嘴上答应着我，最近不要孩子，背地里却想着想方设法要一个，到时候孩子都有了，我怎么可能逼你打掉，是不是？”

屈琳琅道：“许英芝跟你说的？那只是她这样以为……我并没有那么想，陆嘉。”



“不止她说，就连小蝴蝶也说你提起弟弟妹妹的事情。”

屈琳琅自然不肯承认：“你怎么知道，小蝴蝶没有受到许英芝的挑拨？你也看得到，才多少时间，我两年的精心呵护，都比不过许英芝的几天。她信许英芝多过我。”

“你是在说小蝴蝶撒谎了？”陆嘉眼底的光彻底黯了，“小蝴蝶是不会对我撒谎的。”

“你怎么保证？”屈琳琅刚想反驳，突然之间却看见了陆嘉眼底的厌恶，只叫她心中刺痛。

“大概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觉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屈琳琅，你太贪得无厌了，你想要的一切，都只会是小蝴蝶的。”陆嘉道。

“可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想要你的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

“如果你一开始就说你想要这些，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甚至你不可能有接近小蝴蝶的机会。你一开始那么好，现在看来，大概是你装得好。”

陆嘉一开始，也警惕屈琳琅，她用了将近半年时间，才让他逐渐放下戒心，慢慢的信任她。屈琳琅甚至会在高空坠物时把小蝴蝶护在身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成了这样。

她在这一刻，还企图狡辩，陆嘉最后一点感情也消失殆尽：“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相信你，而去怀疑我的女儿？”

屈琳琅这才咬紧嘴唇，说：“陆嘉，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分手？”

“分开吧。”陆嘉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屈琳琅，我很想证明给许英芝看，她干涉不了我的事，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可你看，她还是把我们算的死死的。”

屈琳琅但凡对他真诚一点，也绝不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等会儿我会让人送你走。”陆嘉起身欲走。

屈琳琅先是哭，然后笑了，她说：“陆嘉，你想证明给许英芝看，是真的不想跟我分开，还是只是想跟她对着干？你只是受不了，她太懂你，却不爱你，你想证明给自己看，你不爱她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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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的话音刚落，陆嘉就回头抿唇蹙眉看着她：“你这样以为？”

“不是吗？陆嘉，你真的爱我吗？”屈琳琅心碎的说道，“我一开始也认为你大概是爱我的，你对我那么好，好到任何事情都没有脾气。可是陆嘉，对喜欢的另一半，是不可能没有其他情绪的，爱一个人会不餍足，会计较，而不是只会一味的好。而且你要真的有那么喜欢我，会拒绝我的示好吗？”

陆嘉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陆嘉，你扪心自问，你要是真的有那么喜欢我，你会真的不碰我吗？我们即便是刚刚在一起，可是我们有两年的磨合期，你但凡有那个心思，你真的抽不出那个时间吗？”

换做是谁，大概都不会相信，她跟陆嘉朝夕相处，共处一室，却没有发生过一次关系。尽管每一次都巧合有问题，可屈琳琅不得不多想，她也一直是在骗自己而已，到这一刻，才忍不住说出口。

陆嘉则是更加失望。屈琳琅并不懂他，他那么维护她，她却依旧揣测到他跟许英芝的旧情上。他纵容她对她好，她又认为他对她没其他情绪。

“我对许英芝，并没有任何旧情。”

“是吗。”她擦了擦眼泪，哽咽说道，“陆嘉，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对她就是不一样的。”

陆嘉嘲道：“就因为我对她有不一样的情绪？”

难道情绪还不代表什么吗？屈琳琅悲哀的想。人在对待越有距离感的人的时候，才能越发平静，对身边的人，或喜或怒，都是不一样的。

“随便你怎么想了。”陆嘉也彻底失望了，最后只留下这一句话。



屈琳琅看着走开的陆嘉，他的背影很决绝，决绝到让她清楚感觉到，他们之后就不是一起的了。她太心痛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陆嘉，会在在一起没多久的情况下，就分开。

她以为，她们可以走很远很远的路，这两年时间，他们明明已经磨合得够了，在一起已经不会有矛盾了，而此刻，却是这种结果。

屈琳琅绝望的闭上眼睛。

……

许英芝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时候，靳军走了进来，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分手了。”

她打字的手一顿，而后抬头看了靳军一眼。

靳军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起伏，看不出是高兴，亦或是了然轻松，但许英芝一向就是那副表情，他见怪不怪了，“屈琳琅已经从陆嘉那儿搬出去了，临时住在了一个酒店，大包小包的行李，也都带走了。”

“我知道了。”她应一声，又很快低下头去。

靳军便不打扰她，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她恬淡而又安静，根本就不像是会算计他人的人。

以至于靳军总感觉，许英芝哪怕插手了很多事情，也合情合理，情有可原。

……

许英芝在下班之后，找到了屈琳琅。

后者看见她，没有了一开始针锋相对的冲动，也没有了后来对她的忌惮，屈琳琅很平静，她笑得很凄惨，说：“许英芝，你赢了。”

“不是我赢了，是你输给了你自己。”许英芝从容自若，“你要是选择不欺骗他，即便我手里有很多你的东西，也不会有任何用处。你太不了解陆嘉了，他不去调查你的过往，那就是他信任你，在提起何先生时，你就不应该再次选择隐瞒。”

“所以你现在是来教导我的？到这会儿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好人。他不要我了，你满意了？”她盈盈有泪，带着怨恨看她。

“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这种结果，我早料到了，我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你不走，我只好让陆嘉逼你走。”许英芝语气很慢，很缓，柔声细语的，“本来不至于，他会看低你。”

屈琳琅指着门口的方向，闭上眼：“你走。”

许英芝从包里拿了一张支票出来，说：“你要是主动离开他，他大概是少不了你好处的，你不至于从他身上什么也没有捞着。不过现在既然是我逼你离开的，我也得保障你的生活。”

“你看够了我的笑话，还要来装好人？”

“钱自然不是白给你的，一来，你对小蝴蝶也算尽心尽力过一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感激你的地方，我会感激你。二来，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出现在陆嘉面前。”

屈琳琅有一瞬间，很想把支票给撕了，凭什么她要被许英芝用这些钱来羞辱？凭什么到此刻，她还要任由她摆布？

只是支票在手里时，她到底下不了手。

她已经没有陆嘉了，难不成，连钱也不捞一点吗？

屈琳琅一边迟疑着，一边抬头，却看见许英芝眼底带着洞悉，她料到了很多事情，就连此刻，连她不舍得撕了这张支票，也没能逃过她的预料。

何其可悲。

“我答应你。”屈琳琅说。

……

许英芝从酒店出来时，天气突然骤变，霎时间倾盆大雨袭来，她开着车子回到许家，刚跨进客厅，就看见陆嘉带着小蝴蝶，正坐在沙发上。

陆嘉就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腿，不言不语，小蝴蝶也不吵他，自己拿着芭比娃娃玩。

许英芝不在，叶晨曦看着许英芝，欲言又止，但她回来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我先上楼了。”

许英芝走过去，先把小蝴蝶的玩具给收了，然后转身进厨房，小蝴蝶想也没想就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跟着许英芝跑了。

许英芝给她泡奶粉，她抱着许英芝的腿，使劲把她往下扯，许英芝顿在她面前，小蝴蝶就亲了她一下。然后抱着奶瓶开始喝奶。

“妈妈，琳琅老师不在了。”小蝴蝶告状。

许英芝问：“会不会不适应？”

小蝴蝶摇摇头，说：“妈妈，要抱抱。”

许英芝莞尔，小蝴蝶很快把奶喝完了，说：“爸爸心情不好。”

“嗯，你要不要去午睡？”

“要，妈妈，你带我去睡觉吧。”小蝴蝶说。

许英芝抱着小蝴蝶上楼的时候，叶晨曦小声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他突然抱着小蝴蝶就过来了。”

许英芝无言，她先把小蝴蝶哄睡了，才转身下了楼，陆嘉看了她一眼，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攻击性。

“许英芝，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