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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宁晚在听完徐斯言的话之后，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道：“原来我利用了你。”
“原本没觉得，不过一切都太巧了，你带我回家，许枭就来了。”徐斯言的手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滑，触及禁地，就被拨开了，他慢条斯理的说，“不过没关系，哪怕你利用我，也无所谓，我心甘情愿，只不过我得收点利息。”
虞宁晚淡淡说：“我没你想的那样厉害，你可以看我聊天记录，我设计你和他，也得事先通知他，我并没有跟他联系过。”
徐斯言诚恳的说：“宁晚，我跟你是一伙的，你对我坦诚点不好吗？”
“没有的事，要怎么坦诚？”虞宁晚态度突然冷淡了下去，“你走吧。”
徐斯言今天根本就没有走的打算。
“徐同学，看来你并不了解我。”虞宁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了身，朝外头走了出去。
徐斯言是看见她眼底的失望的，那失望也不像是伪装，他皱了皱眉，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
即便这两天发生的事，很像布好的局。

虞宁晚一开始刻意在他面前抽烟，让他心疼，知道她跟

许枭到了山穷水尽的

地步，所以他开始频繁找她，然后是今天，她喝了酒，给了她邀请他留下来的理由，再之后便是许枭上门。

徐斯言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虞宁晚。
但是几分钟之后，他到底是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朝虞宁晚追了过去。
片刻后，他看见她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抽烟。
烟跟虞宁晚实在是太不搭了，他到底是忍不住，上去把她嘴里的烟抢了过来，丢进了垃圾桶。
“别抽了，是我不该什么都往阴谋论想。”徐斯言道歉说。
虞宁晚莞尔，浅笑道：“不怪你，确实过于巧合了。”
“这里风大，宁晚，我们回去吧。”
虞宁晚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徐斯言妥协道：“我回家，你回屋子里待着，晚上真的风大。”
虞宁晚便没有拒绝，只是徐斯言发现她跟他说再见的时候，跟前两天不太一样，带着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第二天他微信联系虞宁晚时，她的回复就显得冷淡了很多。
徐斯言有些烦躁，在办公室看见她没有回消息时，有些失望的捏了捏眉心。
叶晨曦进来时，就看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徐总，我来送文件。”
徐斯言看了看她，随口问道：“昨晚你跟宁晚聊了什么？”
“就是一些有关感情的小事，我问她在一段关系当中最在意什么，她说是信任。”叶晨曦道。
这一句话，却让徐斯言脸色变了。
他昨晚确实算是怀疑她了，所以虞宁晚今天就变得冷淡了不少。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虞宁晚进来的消息：【不用了。】
半个小时前，他约她吃饭。她现在回他不用了。
徐斯言昨天和虞宁晚差点发生什么，这会儿满脑子都还是她的身体，本身男女之间，最有诱惑力的就是性吸引，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居然有点着魔，没心情冷静下来处理文件。
虞宁晚一不理他，那种烦躁就更加明显。
徐斯言在下班时候索性直接道：【我想见见你。去你公寓等你？】
虞宁晚没有回。
徐斯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
虞宁晚躺在床上的时候，再次收到徐斯言的消息：【下来。】
她起身从窗户往下一看，徐斯言的车正停在虞家别墅门口。
虞宁晚穿着睡衣下了楼，说：“怎么过来了？“
徐斯言不动神色道：“故意不回我消息？”
虞宁晚沉默片刻。道：“我们还是别联系的你们频繁，即便你跟我在一起，外头的人知道，也不好听。”
徐斯言看了她片刻，却突然猛地把她给抱住了。
虞宁晚没有挣扎，只是跟他讲道理说：“你别这样，周围都是同个圈子里的。”
“看见了又怎么样？”他风轻云淡的说。
虞宁晚是视线在不远处那辆眼熟的的车子略过，车子在她楼底下停了很久，这会儿却开走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跟徐斯言说：“所以你是想追求我？“
“不然？“他眼底终于染上了几分笑意。
“你的追求太强硬了，我不喜欢，你迫切的想要一个结果，这让我很排斥。大晚上的，你不在意人家看见，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怎么说我？“虞宁晚看着他说，”人家会觉得，是我勾引你，而不会觉得是你大晚上自己擅自做主非要来找我。“
她说完话，又平静的补充了一句，“你和许枭，其实并没有区别。“
她转身往回走去。
徐斯言脸色并不好，但是没有追上去，只诚恳道：“抱歉，我没有考虑到你。“
虞宁晚的话很对，舆论的压力，明显对女性更加不友好。
他看着她回了家，抿着唇看了她一会儿，很快就离开了。微信上又给她道了歉。
虞宁晚这个晚上有些失眠，却醒得早，也许是因为心里记着，跟许枭离婚的事。
她并没有跟许枭约定什么时候去民政局，而是早早就去了，她看见无数的恋人，此刻都是背对背坐着，仿佛水火不容，有不共戴天之仇。
虞宁晚一个人形单影只，倒是让周围的人多看了她两眼。
她等了很久，才等来许枭，看见他收伞的动作，才知道外头下雨了。他一抬头就看见她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见到她就走向她，而是一个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许枭冷淡下来的时候，那是真的挺冷的，不好相处那种。
他们不仅仅是背对背，直接隔了很远的距离。


139
虞宁晚低头看着手机。
很久后，轮到她了，她才起了身，许枭跟她，甚至没从一个门进去。
两个人整个过程中，也一句话都没有交流，别说语言了，眼神也没有在对方身上停留片刻。
对方在问离婚原因时，许枭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感情破裂。“
虞宁晚一如既往脸色温和，没有说多余的话，微微带着笑意朝着办理人员，看上去很好相处。
离婚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不耗费成本，只要两个人能到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虞宁晚跟许枭往外走的时候，雨依旧很大，不过许枭拿起伞就走，并没有客气的问需不需要送她一程。
只是最后又折返，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虞宁晚笑着说：“谢谢，不过不用了，希望你之后的路都能走的顺畅。“
许枭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等徐斯言？”
虞宁晚没说话。
许枭沉默了片刻，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跟你说话。”
虞宁晚笑着看他，说：“你放心，这一回算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打扰你。”
许枭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冷冰冰的说：“谢谢。”
他转身走了。
虞宁晚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有点心不在焉，很久之后，叶晨曦才赶到，说：“好大的雨啊，你跟许枭，离完了吗？”
“嗯。”虞宁晚应了一声。
“那还挺快的。”叶晨曦悻悻说，“离婚是什么感觉啊？”
“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早就规划好了。”虞宁晚莞尔，“你放心，我不难过。”
“许枭他吧，不该身边有一个温湉。”
虞宁晚道：“不，和温湉没有关系。”
叶晨曦没有再问。
虞宁晚回家的时候，把这事告诉给了虞英芝，后者低头吃着饭，一言不发。良久才说：“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您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那也还是觉得有些感慨，从此你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们结婚这半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是不是？“
虞宁晚笑着没说话。
“你们这半年，都是分居，能走得远就怪了。“虞英芝叹口气道，”许枭自找的。“
虞宁晚顿了顿，不过很快就脸色恢复如常，“我先上楼了，过几天公司注册完，事情处理好，得工作了，我先去研究研究项目。“
只是她回了房间之后，却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虞宁晚想起结婚那天，伴娘问她，许枭心里还有其他人，她又得如何自处。
她说，不爱上就行了。
对方又问，朝夕相处，怎么能控制住不产生感情？
虞宁晚说，不朝夕相处就行了。
虞宁晚确实是从一开始没有打算跟许枭朝夕相处的，即便他不出国，她也会找理由减少跟他见面的次数。而许枭那么坚定的出国，或许是她三番两次暗示她要对付虞横山，影响了他。
……
许枭回了许家。
在餐桌上，突然想起什么，才随意的提了一句：“哦，对了，我和虞宁晚把婚离了。“
许母顿住了，埋头吃饭，不敢随便开口。
许国山叹口气道：“你们没有那个缘分，以后各自安好吧。“
他还有事，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剩下许母和许枭在餐桌上坐着，许母有些迟疑的说：“阿枭，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许枭扫了她一眼，没什么语气的说，“离了也就离了，实在不合适，也强求不来。”
许母没有说话。
“离婚的事情，您找个时间公布一下吧，不然双方有新对象，容易被说闲话。”许枭淡淡道。
这话让许母有些条件反射的问道：“是不是宁晚身边有人了？”
许枭不太在意的说：“她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
“这半年啊，时间过得真快。”许母说，“你们结婚那天，我都还清晰的记得。但是我当时，其实在你的婚礼上，想到了你们离婚的一幕，哎，当时要是不结婚也挺好”
“以后您别在我面前提她，都离婚了，听着膈应。“许枭不耐烦的说。


140
许枭的语气，让许母顿了顿，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国外那边还呆不呆？”
他没有说话，但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去了机场。
许母是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才知道他是出国了，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国，许枭沉默了片刻,道：“暂时不回来了，那栋婚房，您看着卖了吧。”
许母有些迟疑道：“家里也不缺那栋别墅的钱。”
“以后身边总要有其他人的，留着前妻的东西，不太好。”许枭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现实，说，“断就断得干脆利落点，也省的不相干的人说闲话。”
许母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婚房售卖信息一挂上网，许枭和虞宁晚离婚的事，就人尽皆知了。
好端端的，没有人会卖婚房，更何况许家也不缺钱，唯一的解释就是虞宁晚和许枭掰了。
这事还是挺突然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俩闹了一阵，但之后便没有多少消息，大家都以为是和好了，夫妻之间有吵有闹也正常。没想到在这时，突然又爆出来，两个人把离婚证都给领了。
本来他俩的婚姻，就没有人看好，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维持的时间居然这样短。
半年就离婚的，着实不多。
尤其他们这个圈子里，哪怕过不下去了，但是为了面子，也会尽量维持。
虞宁晚又恢复成了之前跟在虞英芝跟前的模样，偶尔陪虞英芝一块儿打打牌，笑着会把牌桌上所有的长辈给照顾好。
这一天，虞宁晚是在虞英芝结束的时候，来接的她。
哪怕就是接个人，也不是空手来，手上带着给各位长辈的甜品，笑着说：“各位尝尝。”
苏母探究的看着她的脸，笑意盈盈，难辨悲喜，只是看上去有些疲倦。
“宁晚啊，日子还是要往前看，一辈子那么长，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苏母道。
虞宁晚含笑点了点头，说：“谢谢阿姨，我先带我姑姑回去了。”
她一走，桌上的人一边吃着她的甜品，一边感慨道：“宁晚这孩子，真的挺好，就是现在不仅背景差了点，还离过婚。”
圈子里的人，恐怕更加不会有考虑她的了。
这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许枭离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头那位逼得紧。小小年纪，倒是挺有手段。”
苏母蹙眉道：“听我们家志军说，许枭不是跟外头那位断了吗？”
“要真断了，会在许枭出国的第二天，那位就紧巴巴的跟着出国么？我看是故意说断了，省得背上小.三的骂名。”这人冷哼，“这姑娘心眼足，我着实瞧不上眼。”
虞宁晚跟虞英芝回去的路上，还撞见了许母。
虞英芝现在是招呼也不打，完全把许母当成一个陌生人，虞宁晚倒是礼貌的打了招呼：“阿姨好。”
许母眼神复杂，说：“有段时间没见了，你瘦了点。要好好补补身体。”
虞宁晚微微颔首，迟疑了片刻，道：“那栋别墅，能不能不卖？离婚我不要其他房子了，要那栋就行。”
许母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可是她看上去安静恬淡，不吵不闹，并不像是放不下许枭的模样，离婚当时也是她坚持的。
不过她没有答应。
“要是不方便，也没有关系。“虞宁晚朝她笑了笑，很快上了车。
许母在回去之后，倒是把这事跟许国山说了一声，后者语气沉重：“宁晚这是心里没有彻底放下。说到底坚持离婚，还是被你和阿枭给伤透了，温远辉那件事，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做好，换做其他媳妇，早跟你吵架了，但她念旧又长情，还是不闹腾的性格，一边割舍，一边难过。你看即便和阿枭离婚了，也没有说过他半句不是。”
这种性格，特别吃亏。
许母说：“我当时，也是从她那里，半点感觉不到她和阿枭亲近，阿枭过生日，她也没说要跟我一起去，看上去感情太淡薄了，我就想着，他们走不远的，所以才多照顾些温湉一家。”
“你对温家好，才是最伤宁晚的，她只是不说，不代表她不难过。”
许母没有说话，但愧疚之心，溢于言表。
许国山在虞宁晚跟许枭的事情上，真的是不知道叹了几回气了，说：“既然他俩都离婚了，宁晚心里还难过的事情，就不用告诉阿枭了，咱们能做的，就是多补偿补偿宁晚。”
许母点点头。
不过婚房的事情，许母还是打电话跟许枭提了一嘴，说的是要不分给虞宁晚当离婚补偿，许枭却一口给否决了，冷淡的说：“不用，卖了就行。”
许母觉得许枭也挺心狠，分开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这套房子，没几天，就成交给了一个外地商人，对方表示价格高了，许枭二话没说低价卖给了对方。
许母也没有插上话。
也就是同一天，她听说了虞宁晚病倒住院的消息，说是突然就高烧不退了。
许母跟许国山便抽时间，去看了她。
虞宁晚这一生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都深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听到他们来看她，勉强睁开眼睛跟他们打了招呼。
许国山连忙道：“宁晚，你躺着就行了，叔叔就是来看看你。”
“水就在边上，现在只能麻烦您自己倒了。”她充满歉意说。
“这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好好照顾身体，病好了，公司的事情也差不多弄完了，以后项目叔叔这边也会给你安排好，你就先跟着叔叔做，学点东西。”
虞宁晚感激道：“谢谢。”
许国山跟许母也并没有打扰她很久，在他们走了之后，叶晨曦很快就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徐斯言。
他坐在沙发上，听着她们闲聊，半点没有插话。
只不过叶晨曦要走，他却半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只沉声道：“我有事跟宁晚说。”
叶晨曦便先走了。
徐斯言则是坐在了虞宁晚的床头，动手打开带过来的粥，见她反应冷淡，哄道：“宁晚，来吃两口。”
虞宁晚说：“我没有让你过来。”
“看望老同学，没人会说什么。”徐斯言看着她说。
“谁会给老同学喂粥？”虞宁晚语调极淡，“徐斯言，想睡我也不是这个讨好法。”



141
徐斯言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声线也冷，说：“你觉得我只是想睡你？”
虞宁晚安安静静不说话。
他站起身，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会儿，她越安静，他心中就火气渐起，她亵.渎了他的感情，一时之间他恨不得做给她看，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床上压，自然而然的本能的开始亲吻她的脖颈。
手也开始不安分。
过了片刻，他的火气就下去了，认认真真的怜爱的抚摸着她。
“你看，许枭是不是没有我好？他在床上，会这样温柔的对你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要跟许枭比。
在他伸手去解她纽扣的一刻，对上她平静的眼神，顿住了。
“你要是不顾我的意愿，我阻止不了你，也可以给你，不过麻烦你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虞宁晚语气更加平静。
徐斯言瞬间清醒了。
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看，我没有说错，你只是想睡我。
“抱歉。”他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听说你生病了，担心你，才想过来看看你。我知道，我大概不合适过来，但是我打听过了，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没有人会知道我过来。”
虞宁晚说：“你走吧。”
“宁晚，我对你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浅薄。”徐斯言认真说，“我是想跟你亲近，但是亲近却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强迫你。”
虞宁晚道：“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徐斯言叹气道：“你记得把粥喝了，我自己炖的，多少喝一点，你太瘦了，又不懂得怎么样照顾自己。”
他转身要离开了，虞宁晚却又把他给喊住了，她斟酌了片刻，道：“即便我们可以在一起，中间隔着个许枭，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们可以出国，这辈子都不回来。”徐斯言沉声说，“我也不会害怕任何流言蜚语。”
“可如果我怕呢？”她笑了笑。
徐斯言眼神带了些深意，并没有立刻回答。
“你先回去吧。”
“如果你害怕，我就找不会让人说你闲话的办法，流言蜚语到时候只会针对我一个人。”徐斯言离开前留下了这么一句。
虞宁晚微微一怔。
……
往后几天，徐斯言都没有来打扰她。
虞宁晚在医院待了两天就能出院了，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人给喊住了，“虞小姐。”
对方穿着护士服，摘下口罩的一刻，虞宁晚记起来，这是当年照顾过她的护士。
“一年没见了，现在身体还好吗？”
虞宁晚笑说：“还不错。”
“你能熬下来，太不容易了。”她往她的肚子扫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在询问孩子的事情，不过看着她平静的脸色，到底是没有开口。
“那个男人，已经跟你没联系了吗？”
“哪个？”虞宁晚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值班，看见有个男人，坐在你病房外面的地上，一个人捂着脸哭，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整个晚上都在，天亮了才走的。他肯定是怕你担心，我当时也就没说。现在你好了，我说两句就没问题了。”
虞宁晚没说话。
“我觉得那个男人，比许枭要好，你当时跟许枭结婚，我还挺惊讶的。“
虞宁晚莞尔：“你怎么知道就不是许枭？”
“肯定不会是的，虽然我也没有看清楚脸，许枭什么样子我清楚，那男人太落魄了，许枭不可能那么不修边幅，也不会那么难过，跟残的是自己一样的。许枭那天在病房里，看你那副样子，话都没几句，那么冷淡，不会是他的。”
护士坚定的说。



142
虞宁晚浅笑着没说话。
护士说：“看你好起来，我还挺高兴的，有空到时候一起约个饭。”
虞宁晚是她入行以来，第一个病人，对她而言，这是她第一次见证icu病房里的生与死，意义非比寻常。
当年的虞宁晚，一开始的死气，跟后来的求生欲，都让她为之动容。
“虞小姐，你的事情，我现在还一直用来激励病人呢。”
虞宁晚说：“只是后来不想死罢了，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完成，总该我去做的。至于约饭的事，我随时都有空的。”
她跟她加了联系方式。
虞宁晚在她走了之后，脸色却带了几分恍惚。
叶晨曦来接她的时候，正好撞见她一副出神模样，她好奇的问：“宁晚姐，你在想什么呢？”
虞宁晚看见是她，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说：“在想之前的事情，以前一些不清楚的事，现在想进去了。”
“想明白了吗？”
虞宁晚有点心不在焉，片刻后才说：“明白了。”
叶晨曦想了想，上去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呵护意味十足，说：“宁晚姐，你不要难过，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今天我发工资啦，我请你去吃饭吧。吃什么都可以，不过我只发了六千块，扣掉房租和生活费，还有给家里的钱，我们可以吃五百的。”
虞宁晚愣愣的看着她，然后忍不住笑了。
这个笑意特别真心，以至于叶晨曦也愣了一会儿，说：“姐，你长得也太好看了，笑起来怪撩人的。”
“行了，去吃饭吧。”虞宁晚说。
虞宁晚带着叶晨曦去的是一家高档餐厅，到门口时，叶晨曦的脸色就变了。
“今天我请你。“虞宁晚看出了她的迟疑，开口说。
叶晨曦嘿嘿笑，“这怎么好意思。“
但是点起菜来，比谁都要直接。
虞宁晚就在旁边笑着看着她各种夸菜好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叶晨曦突然开口说：“宁晚姐，听说你要开公司了，我之后能不能跳槽去你公司呀？我还是比较想跟你一起，我会努力替你干活的。“
虞宁晚的笑意浅了些，道：“你别来我这边。“
叶晨曦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眼神里有些失望。
虞宁晚看着她失望的表情，有些心痛，有些急切的开口解释说：“晨曦，不是我不喜欢你加入，只是在很多人面前，你不能跟我走的太近，我开公司，目的也不仅仅是赚钱，之后会相当棘手，你不能卷进来。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之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叶晨曦点点头。
虞宁晚继续说：“晨曦，我不是不喜欢你，相反，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我不算一个真诚的人，但是我没有骗过你。“
叶晨曦眨眨眼：“我知道呀宁晚姐，你对我的喜欢，眼神都藏不住的。“
这句话却让虞宁晚的笑容有些勉强，一时间心里警铃大作，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冲她温柔的笑。
叶晨曦把虞宁晚送到家之后，突然想起什么，说：“哦，对了。宁晚姐，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在后备箱。”
虞宁晚到了房间就拆开了礼物，是一个按摩腿的神器，其实虞宁晚到现在，走路久了就会腿疼，只是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知道叶晨曦是怎么发现的。
她看了一会儿，到底是弯起了眼角。
许久之前，在她濒临死亡的时候，医生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守护的东西。
虞宁晚也是在那一刻，突然不想死了，她又哭又笑的对医生说：“我得活着。”
我还有一个妹妹。
我得为她活着。
……
虞宁晚出院之后，先是跟着许国山手下的二把手培训。
内容也不难，跟她在徐斯言那边工作的内容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更加系统化一些。
二把手叫范起，暂时过来帮她接管生意，帮她找找经验。
因为跟许枭那层关系，范起极其有分寸，跟她的距离保持得很好，私底下基本没什么联系。
“背靠许家，以及你姑父那边，找些小公司谈合作不难，公司肯定能赚点小钱。”范起说。
许国山帮她创业，自然也不会太注重，只是给她打发时间，算是给她小打小闹用的。很多东西，根本就不会让她涉及。
虞宁晚笑着说：“听说做假账能少缴很多税？”
范起的表情稍微有那么点惊讶，最后只说：“虞小姐，可以合理避税，做假账这个，违法的。”
虞宁晚点点头，偏开了头，表情冷冷淡淡。
范起一开始觉得她也就是玩乐，她这安安静静的性格，不像是喜欢做生意的，结果她却挺认真，教她也用心不少。
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熟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范起像是她的老师，一开始给她示范如何谈判，之后不再插嘴，只在她无力招架的时候，帮会儿忙。
范起在公司里待的少了，许枭回来时，也发现他不对劲，往常他大多数时候跟在许国山身边。
周末打高尔夫的时候，范起也不专心，一直在回消息，虞宁晚遇到了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许枭看他两眼，说：“谈恋爱了？”
“没有。”范起连忙否认道，“在聊工作的事情。”
本来这会儿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提虞宁晚，不过最后到底是没有说。
他看着许枭，只觉得离婚了，他的状态反而更好了，一点没有被离婚所影响。


143
范起收回视线，虞宁晚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范总，您说了我还是不明白，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范起起身，看着许枭说，“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许枭扫了他一眼，说：“一起走吧，不想玩了。”
范起点点头。
开车的是许枭，他这两天休假，倒是没什么事情，范起一路都在耐心的给电话那头的人讲解，前因后果，知识点，都讲得明明白白。“
许枭扫了他一眼，说：“带新人了？”
“嗯。”
“没见你带过新人。”许枭一边开车，一边分神说。
“许总让带的。”范起道。
“女生吧？刚毕业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