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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想放大看一看，结果一不小心点到了发送，照片就发到了赵恒那边。

赵恒正在开会，往常他在这种时候不会碰手机，不过因为担心小蝴蝶，所以在看到宋嘉宁的消息时，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起手机，在看到照片时，沉默了。

照片上的女人，穿的很少，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宋嘉宁的性感，是温柔的性感。

照片有旁人入镜，不少人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比起外国人那种奔放的性感，宋嘉宁这种，少之又少，自然吸引人。

他想，她这两年，大概有不少艳遇。宋嘉宁看似温和自持，但实际上她很吸引男人，不然不会连王励肆，都对她不太一样。

只是赵恒不知道，宋嘉宁发这种照片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不适合发这种。

赵恒问什么也不合适，很久最后给她发了一个问号。

那边很快给他回了一连串的字母乱码。

赵恒知道给他发消息的是谁了，宋嘉宁又怎么可能会发这种暧昧的照片给他。

在确定那边是小蝴蝶之后，赵恒便中止了会议，他出了会议室去给小蝴蝶打电话，那边兴高采烈的喊他：“爸爸！”

“玩的开心吗？”赵恒的声音不自觉柔和下去。

“小蝴蝶好开心的。”小蝴蝶急着炫耀宋嘉宁，“爸爸，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赵恒没有评价，也不方便评价。

“有好多帅哥，跟妈妈搭讪呢。大家都觉得妈妈好看。”小蝴蝶兴致勃勃，“妈妈很受男孩子喜欢的，妈妈又很有钱，爸爸，妈妈是不是电视上那些可以养小白脸的富婆啊？妈妈应该可以去跟男明星谈恋爱。”

赵恒握着手机，盯着地面，笑了笑，语气不明：“你妈妈要是愿意的话，确实可以。”

“就是好可惜，爸爸也好看，但是妈妈跟爸爸，没有可能。”小蝴蝶叹了口气。她其实觉得爸爸妈妈也很搭的。尤其是看他们之前的照片，宋嘉宁那本相册里，爸爸的视线永远都在妈妈身上。

这一句话，赵恒没有回。

要说他好看，他当年败给了徐斯言。

宋嘉宁背景再不好，赵恒当年，也只有仰望她的份。有时候想起过去，分明很可惜，少年时期日思夜想想守护一辈子的人，现在却得保持距离。

小蝴蝶兴高采烈的跟赵恒分享着所见所闻，赵恒也耐心的听着，她描绘的十有八九是宋嘉宁，他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赵恒很久没听过这么多有关宋嘉宁的事了。

不过很快小蝴蝶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她不知道被什么吸引走了，宋嘉宁接过电话，她半句照片的事情都没有提，尴尬也就这么过去了，她没说两句话，就要挂了。

赵恒道：“什么时候回来？”

宋嘉宁说：“没个定数，想回来就回来了。”

赵恒也不能催她，小蝴蝶跟着她明显很开心，他只能耐心的等着。孩子不在身边，赵恒的大部分时间也就只能放在工作上，跟赵军倒也撞见过几回，赵恒都明显让着他。

赵军看他的眼神里，一直都有讽刺和讥讽。赵恒也当完全没看见。

但他跟王励肆，两人关系倒是处的不错。

王励肆在开完会之后，顺嘴问了一句赵军：“最近怎么都没有看到宋嘉宁去你们公司？”

赵军道：“带着孩子去夏威夷玩了。”

王励肆道：“我这辈子倒是还没去过这地方。过两天我正好休假。”

赵军道：“你要去啊？”

王励肆没说去不去，只是看了一眼赵恒。赵恒担心女儿，自己要是去了，他可能也一起去，可王励肆是想跟宋嘉宁相处的，赵恒去了就没意思了。

他跟赵恒的合作关系不会变，跟着赵恒有钱赚，但不代表他跟赵恒私底下也要经常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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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励肆和赵恒，私底下并不是一路人。王励肆爱玩的，赵恒从来不沾。除开有事，两人私交不多。

赵恒往后几天，再次找柳助理谈事情时，柳助理道：“王总出去散心了。”

散心去了哪，其实是个明朗的答案。

赵恒当天晚上，果然接到小蝴蝶的电话，小蝴蝶说：“爸爸，今天王叔叔来了。王叔叔总给妈妈买东西，他是不是想当我后爸啊？”

赵恒安静良久，才问道：“如果是，你觉得他这个后爸怎么样？”

小蝴蝶说：“爸爸，不管怎么样，我最喜欢的人都是你。”

赵恒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你还算有良心。”

“小蝴蝶当然有良心，爸爸你说的是什么话呀。”

“那你能不能快点回来？”赵恒道。

电话那头的小蝴蝶偏着头，“王叔叔一来，你就催我回来。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王叔叔和妈妈一起啊？”

赵恒点着烟，看着昏暗着、没有开灯的房间，说：“没有。”

“小蝴蝶会尽快回来的。”她说。

“好，爸爸等你。”赵恒放下手机，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卧室里，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小蝴蝶照旧每天会跟他打电话，第三天，就开始说起王励肆了，小蝴蝶说，王叔叔也挺好的，他给小蝴蝶买了好多棒棒糖，还给我和妈妈拍合照。

小蝴蝶说，王叔叔好没用的，今天他说妈妈这人没劲，妈妈不理他，他就一直跟妈妈道歉。后来还来讨好我呢。

她觉得好惊奇。

赵恒无声的听着，男人说一个女人没劲，那就是想从这个女人身上等到点反应。越爱闹越作，说明越惦记这个女人。

赵恒最后让小蝴蝶把手机给了宋嘉宁，他说：“你带小蝴蝶回来吧。”

宋嘉宁道：“你确定自己有心思照顾孩子了？”

“我确定。”赵恒沉默了片刻，说，“我接受不了小蝴蝶跟王励肆亲近。如果你不回来，我就过来。”

宋嘉宁并不接有关王励肆的话题，只说大概这几天就会回去。

但赵恒并没有等到宋嘉宁回来，反而收到了宋嘉宁在野营场地受伤的事。司机开车有问题，她没来得及躲，就受伤了。

打电话的是宋嘉宁，她没有办法照顾小蝴蝶了，也不方便一直麻烦王励肆，就让赵恒过来把孩子先带回去。


站在赵恒的角度看，在意的人，大概不会互相嫌弃。

想到这儿，宋嘉宁蹙起眉。再次看向赵恒的时候，他已然恢复了平静。

赵恒说：“你说的对，小蝴蝶离不开我。我照顾她的时间，比你要久，我更加了解她的习惯。她喜欢你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带好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其他人，那更不用提了。

宋嘉宁正要开口跟他说话，医生就进来给她做检查。

赵恒站在一旁，医生询问着每一项事宜，最后突然问了一句：“宋小姐，你近两年内，是不是做过手术？”

宋嘉宁配合说：“有过。

却一个字也没有多提，说起这话也一直低垂着头，一眼也没有看向赵恒。

“难怪，您的免疫力不太好，伤口恢复得很慢。”医生了然于心，也没有刻意询问细节，“以后您得好好注意身体，得好好疗养。不然年纪大了，一身毛病。”

赵恒觉得这个医生，就差直说宋嘉宁活不久了。

宋嘉宁身体不好，即便连他这个不学医的，也能感觉到。她很白，白得不健康，面无血色。

宋嘉宁说：“我会好好注意身体的。”她大多数时候，都谨遵医嘱。

医生又问了一些详细的事宜就走了。

赵恒问：“你这两年，做过什么手术？生病了？”

宋嘉宁看着他没说话。

“宋嘉宁，你之前跳楼就……”赵恒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你得好好注意身体。”

“我会的。”她真诚的笑了笑，“谁又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赵恒看着她，两年之内。

那两年她发生了什么？

赵恒恍恍惚惚想起宋嘉宁那张比基尼照，侧边看去，身上并没有看见疤痕。

两年之内。

他突然想起了小蝴蝶，给她配型的，在小蝴蝶撑不下去的时候，火急火燎的就出现了。
事后，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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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内，这个时间实在太过于巧合了。

赵恒看向她的目标中逐渐带了审视，他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宋嘉宁问：“看着我做什么？”

赵恒沉声道：“你做的手术，是不是和小蝴蝶有关系？”

“你怎么会这样问。”宋嘉宁脸上的表情略显惊讶，不过片刻后就缓和了下来。

“也是，你的身体状况，医院也不可能给你手术。是我想多了，我觉得这时间，太过于巧合了，所以才多想了。”赵恒道。

宋嘉宁是不打算主动说起这事的，赵恒要是因此觉得亏欠她，那不是件好事。她跟赵恒所有的接触，如今都只是为了孩子。

经过屈琳琅，宋嘉宁便发现旧情人是回不到过去的，各种人情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相当麻烦。

宋嘉宁如今没想过要跟赵恒在一起，自然不希望这点手术，牵扯得两人不干不净。

这是她身为人母，对小蝴蝶的付出，不是对赵恒的付出。

即便把赵恒换成一个，她憎恨的、厌恶的男人，她也会救孩子。

所以她会选择在小蝴蝶长大点，告诉她这件事。告诉她，她从来没有抛弃过她。但没必要告诉赵恒，这不是她对他的恩情。

宋嘉宁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

在抬头看赵恒时，却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讥讽意味。

在讥讽的，或许是她当年在他昔下跪之后依旧冷眼旁观，也或许是他猜到了什么，讥讽她的隐瞒。

片刻后，他说：“我去抽根烟。”

王励肆再次来到医院时，就看见赵恒在窗台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沉思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赵恒看了看他，道：“那天在酒店，你生怕她跟我发生点什么，现在就不怕了？”

“她腿伤了，现在在医院，小蝴蝶也在你们身边，跟那一晚能一样？”王励肆微抬嘴角，道，“我对她是有点好感，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控，她又不喜欢我，我总不至于分寸感全无。”

原来所有人的爱情都是可控的，不会发疯不会过分情不自禁。

王励肆道：“不过，我总能让她生出心思的。真要用心，没有撩拨不到的女人，即便是宋嘉宁也不例外。就是赵恒，希望你不要再来插上一脚。”

他这是在警告他。

赵恒说：“她没有跟我一起的打算。我们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因为孩子，当个普通朋友了。”

赵恒猛吸一口烟，王励肆却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他跟进去时，宋嘉宁正好要下地，王励肆便熟稔的抱起她。光明磊落，哪怕是有那么点肢体接触，也很从容。

“我说的是扶我。”宋嘉宁没了脾气。

“你又不重，抱你反而方便点。”王励肆掂了掂她，“你太轻了。”脑子里想起的接着就是流氓想法，哪怕是抱着……恐怕都不会累。

宋嘉宁的衣服向上滑去，露出洁白后背，脊柱部分，赫然有一块比其他地方都稍微红一点的肉，像是某种粗针孔留下的伤口。

赵恒照顾小蝴蝶那么久，对于这一种伤口最清楚不过了。

抽脊髓才会留下这种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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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赵恒就猜到宋嘉宁在骗他了。

只是即便他和宋嘉宁，在一起那么久，他也没有办法准确判断出她的情绪。即便他心里肯定，她表现得太过自然，所以他最后也还是怀疑居多。

至于她是如何能手术的，在国外那个资本世界，钱到位了，什么不行？只要她想，没有她做不到的。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了。

赵恒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至极。

他唯一明白的是，宋嘉宁只是不想再跟他有纠葛。这一点他也一直清楚，赵恒同样这样想，经过太多太多事情了，他跟宋嘉宁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当一对相处不错的前任。

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行。赵家的事，赵恒不可能每疙瘩，屈琳琅这个前任，也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的。恩恩怨怨，都是坎。

赵恒看着宋嘉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刻在急促的呼吸着。

很快王励肆就抱着宋嘉宁进了洗手间，宋嘉宁看他靠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模样，蹙眉问：“还不出去？”

“嘉宁姐，我就搞不懂了。”王励肆眼神恹恹，挺吊儿郎当，“我这么年轻，之前还是体育生，你就算不喜欢我，白嫖我，你都不吃亏。到时候你不喜欢了我们一拍两散，我又不是那种会纠缠人的性格。”

居然也是个体育生，赵恒高中时期，也在校队待过一段时间。



宋嘉宁说：“到了那种地步，你会纠缠我。”

“我还能那么喜欢你不成？哪怕我到现在我也只是对你比其他女人，稍微上点心。”

宋嘉宁说：“稍微上点心？你确定？”

王励肆眯起眼睛，“不然你觉得有多少？嘉宁姐，你永远这么自信。比你长得更加好看的，都没有你这样口气大。”

宋嘉宁赶人了，嘴上温和回他：“小王总，没有人会比我了解没有谈过恋爱的小雏鸡，男人的第一次，总会陷得很深，我口气再大，无非就是在劝你小心。”

“小雏鸡”三个字，到底是伤到了王励肆的自尊心。他咬牙切齿的说：“谁跟你说我没有谈过恋爱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谈过的那些，算不算恋爱。”宋嘉宁语调很平淡，“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王励肆真看不惯宋嘉宁那副对一切了如指掌的劲，在门口阴沉的说：“宋嘉宁，你等着吧，用不了几天我就对你没兴趣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

王励肆气死了，想走到沙发旁缓一缓时，就看见小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赵恒怀里看着她，那双眼睛还带着点睡意朦胧。

“跟宋嘉宁一起，迟早得短命。你当初怎么吃得消她的？”王励肆冷笑抱怨。

赵恒没有回答，他也天天被她气到，气她喜欢徐斯言，气她不知道吃醋。但她说什么，他还是听。

宋嘉宁好了，在里面喊：“来个人帮帮我。”

王励肆嘴上抱怨着，又颠颠起身过去了。

小蝴蝶看看赵恒，叫了一声：“爸爸。”

赵恒亲了亲她，把小蝴蝶给抱起来，在宋嘉宁被王励肆抱出来时说：“我带小蝴蝶回酒店休息了。”

“嗯，我其实没那么严重，晚上你们也可以不过来。”

赵恒没有回她，抱着小蝴蝶走出了医院。

路上赵恒也一路沉默无言，小蝴蝶问：“爸爸怎么了？”

赵恒这才笑了一下，声音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沙哑，他说：“小蝴蝶以后一定要对你妈妈好。妈妈不喜欢的是爸爸，但是她非常非常爱小蝴蝶，比爱她自己还要多。”

“王励肆叔叔喜欢妈妈，对么？”小蝴蝶没精打采的问。

赵恒的脚步停顿下来。

她没听见赵恒回答，自顾自说：“王叔叔，喜欢在妈妈面前撒娇。爸爸不会，所以妈妈不爱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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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的想法很简单，她现在也会跟妈妈撒娇，每次撒娇之后，妈妈都会对她特别特别好，有求必应。

“有句话怎么说的，会哭的小孩子才有糖吃呢。爸爸以前跟妈妈一起，肯定就是不会跟妈妈撒娇。”

小蝴蝶想想赵恒的性格，爸爸一直是顶梁柱，当着奶奶跟琳琅老师的面，也一直是保护者的姿态，完全不是会撒娇的人。

所以爸爸这样，谈恋爱的时候，肯定要吃亏。

只是小蝴蝶哪里知道，赵恒跟宋嘉宁在一起时，也不是这种性格。

人都是会变的，性格会变，感情也会变。

赵恒捏捏她的脸蛋，“会哭的小孩有糖吃，那也是因为小蝴蝶是妈妈的孩子。”

如果不是，宋嘉宁这种外表温柔，内心却冷漠的人，未必有多好。就如同不是她在意的人，在她面前何种性格，也无关紧要。

赵恒昨晚在医院待着，回到酒店之后，才洗了个澡，酒店宋嘉宁之前住着，里面她的很多东西都在。赵恒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发现她的行李箱里有一些保健品。

宋嘉宁没有说错，她很听医生的话，也很注意身体。

赵恒把她所有的保健品都拍照了下来。



这一晚，他也听了宋嘉宁的话，没有再往医院跑。他本来是好心，担心她不喜欢欠王励肆的人情债，但现在看来，她大概心里有解决的方案。

他都忘了，人情往来，本来就是宋嘉宁擅长的。之前圈子里那么多富太太，提到她的为人，也几乎都是夸的。

之后几天的王励肆，出现在医院的时间多了不少，赵恒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插话，只抱着小蝴蝶坐在一边，小蝴蝶要是要一起过去玩，赵恒就走出去抽一根烟。

日子这样一过，宋嘉宁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赵恒因为公司有事，没跟她同一趟航班。王励肆却说什么也要留下来跟宋嘉宁一起：“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回？万一出点事，谁能帮你？”

王励肆在这点上，说一不二。

宋嘉宁从一开始的拒绝，到之后不得不随他去了。

回国之后，宋嘉宁只见过一次赵恒，那是他送小蝴蝶来宋家，没了屈琳琅，小蝴蝶就没人照顾了，赵恒在这次旅行之后，也放心把小蝴蝶交给她了，出差索性就把孩子丢给了她。

小蝴蝶跟着宋嘉宁，也不是很想爸爸，只要打着电话，几天不见，她也慢慢能接受了。

宋嘉宁自己也有事要忙，不过宋家还有宋英芝，她是乐于带娃的。

王励肆这次在国外照顾自己，这人情宋嘉宁肯定得还，于是她给王氏拉了一个很肥的项目，当中去交涉的也都是她，王氏几乎是坐享其成。

王励肆不拒绝宋嘉宁对他的好，又开始嘉宁姐嘉宁姐的叫着了，当着外头人的面，也都这么叫，毫不避讳。

这一来二去，就传到王家父母耳朵里去了。

王家长辈自然不能同意宋嘉宁，离异就算了，离异还带孩子，王励肆还比宋嘉宁小上六岁，王家接受不了。找了个机会，以感谢宋嘉宁的名头，请了宋嘉宁吃饭。

王励肆的母亲客气又委婉的说：“宋小姐，我们阿肆年纪毕竟小，这个年纪血气方刚，他又缺爱，他不太懂事，你担待点。”

宋嘉宁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含义，笑道：“您放心，我有分寸。”

她本来就没打算跟王励肆有任何发展，也理解长辈的心理，也尊重长辈的意思。

隔天王家又把王励肆喊回了家，委婉说完类似的话之后，王励肆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插手。如果我要选择宋嘉宁，那也说明她有值得我选择的地方。你们应该认真去欣赏她的好，你们要是逼我，那这个家，我可以不回。”

“阿肆，可是她真的年纪比你大，还生过孩子。你让家里要怎么接受她？”

“我说了，你们不接受，那我也可以选择不回来。”王励肆说，“王家的东西，我也没那么在意。但王家目前来看，离不开我。”

或许是因为家里保姆嚼了舌根，这事也传了出来。

宋英芝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道：“你别说，我就是觉得，这小王总，太像当年的赵恒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跟他在一起时候，他家里也不同意你，赵恒就没有再回过家？”

宋嘉宁没有开口。可要说像不像，大概真有些像。王励肆身上，能找出很多跟当年的赵恒相似的点。比如都练过体育，再比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黏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那种神态跟语气都太像了。

她挺害怕这样的王励肆，似乎就差一把火，就能将他点燃了。

宋嘉宁目前不喜欢王励肆，但她之前也不爱赵恒，爱意蔓延之下的烈火，她心动过一次，她不敢保证她不会心动第二次。

可她暂时不需要什么爱情，一来萧葛的后辈不知道会不会春风吹又生，宋氏还需要再站稳一点。如果那两年不是因为小蝴蝶，她是不愿意离开宋氏的。宋嘉宁一开始，也就是在赵恒跪下求她那会儿，她是打算放弃小蝴蝶选择帮宋氏站稳脚跟的，可是到底是心软舍不得女儿，所以宋氏发展的进度才被拖垮了。

宋嘉宁不离开，宋氏又怎么可能会有两年的低迷时期。

二来她有小蝴蝶了，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蝴蝶，没有精力谈情说爱。

于是在她跟王励肆的暧昧，传的甚嚣尘上的时候，宋嘉宁自己主动终止了谣言。她在一场宴会上，在王励肆主动坐在她身边之后，笑着撇清关系：“我跟王总，只是普通前辈跟后辈的关系。没有任何其他关系。王总还很年轻，大家别把他跟我这种即将步入三十的女人混为一谈。”

这话一说出来，王励肆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了。

可他没有反驳，不想让她难堪。

但王励肆在饭局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理过她了。一句话也没有。

一直猛喝酒。

宋嘉宁酒都不劝他少喝，没良心透顶了。

一个女人要是坏起来，那真的太坏了。王励肆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坏这么冷血的。

在国外白伺候她了。

他真的要难受死了，都是这坏女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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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总这辈子，哪被女人这么嫌弃过。

他长得帅，身材好，又是那种吸引人的渣男性格，还有钱，女人从来都是倒贴他的。他甚至不花钱，人家女孩也趋之若鹜。

也就宋嘉宁不了，这女人还瞧不上他。

王励肆还真没这么生气过，宋嘉宁跟他客套，他都直接没理。

她就也直接不理他了。

王励肆服了，说几句好话会死啊。这女人是怎么钓到赵恒的，连哄人都不会。怪不得赵恒喜欢屈琳琅不喜欢她了，屈琳琅多会哄人啊。

他再跟她说一个字，他就是傻逼。

后来王励肆喝多了，宋嘉宁没必要刻意避嫌，越刻意越像掩饰，所以她送了他。

王励肆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她，略带醉意说：“宋小姐还是跟我保持距离的好，免得到时候又被误会了。”

“你的助理不在。”

“你管我，我今天就算醉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他冷冷道。

这话太像赌气了，肉眼可见的像，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没人说话了。

宋嘉宁有一瞬出神，脑子里随即浮现赵恒气死了的模样，他挥开她的手，说：“你去管你的心上人吧，你别管我了。”

她回神时，嘴唇都是紧绷的。

宋嘉宁怕王励肆再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赶紧把他给拉走了。他是真的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宋嘉宁好不容易把他塞进车子，他坐在副驾驶上，瘫如烂泥。

他睡着了，也是好的。

宋嘉宁发动车子，她也有些出神，王励肆确实比赵恒，还要像她记忆里那个赵恒。她看见赵恒本人，不太会想起从前，可王励肆，却让她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情。

过去的记忆，想多了，都是遗憾。可宋嘉宁没后悔过。

出着神，发着呆，她本来是送王励肆回去的，结果却开回了宋家。

宋嘉宁叹气，正要重新发动车子，王励肆却失落的喊了一句：“嘉宁姐。”

她没理，可他继续说：“我这人，也不会那么差吧？”

宋嘉宁心脏骤停。

我应该也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