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之旅读后感10篇
《铁道之旅》是一本由[德]沃尔夫冈•希弗尔布施(Wolfgang Schivelbu著作,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元,页数:29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铁道之旅》读后感(一):对铁道之旅的一种理解
世界的趋势总是崩坏、无序与归于混沌。自然并非人类的朋友,而是人类必须征服的所在。时间不是某种个人闲暇,而是度量溃败的尺度。
在混沌宇宙中,人类这一有序生物的出现就是一种奇迹或称神迹,而人类要想生存又必须继续在混乱无序中做功,暂时克服熵增,以保证秩序的存在。而所谓文明就是秩序,而所谓高级文明就是抗溃败能力强的文明。
工业化是人类征服自然的重要事件,或许本书副标题在更大意义上反而应是主标题,时间与空间的工业化,用另一种说法,就是让时间与空间变得有序,让人类在整体的无序与崩溃中求得更好的生存之道。
铁道火车是这一过程的集中体现,穿行与自然中的火车和铁轨可比拟于混沌乱流中的有序力量,或许是除了人类维持自身内稳态以外最杰出的秩序创造案例。
然而,无论宏观还是微观,崩坏无序的趋势不会改变,钢筋铁骨的包裹下,秩序的副作用不可避免,或可称文明及其不满。
铁道之旅不会止于铁道,这部不算新的书所描绘的事情,至今还在延续。每个人看到不同的侧面,引发不同的争论。不过,火车还在前进,通往未知的混沌。
《铁道之旅》读后感(二):译后记
著名英剧《唐顿庄园》以这样的场景开场:贝茨先生乘坐火车前往唐顿庄园。汽笛鸣响,车轮滚滚,敲击着刚亢的铁轨。列车披着晨光,驶过不列颠乡间的沼泽,把一列倒影投在水面上。沿着轨道架有电线。轨道以外站着排排树木,仍是光秃秃的。蒸汽从机车里涌出,或是轻轻跌落在铁道边的草地上,或是拨开电线升腾为云翳。贝茨先生坐在包厢里,透过车窗,缄默地看着这一切……剧中设定的时间虽然是1912年,但这幅图景,完全就是希弗尔布施在本书中对19世纪的铁道所作的描绘。而即便是到现在,虽然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已经取代了蒸汽机车,但那些在英国乡间穿过森林或者牧场的铁道,仍然留存有百年前的韵致,上面穿梭着只有一两节车厢的区间车。因而本书作者虽然是德国人,但在伦敦完成这本书的翻译(书中提到的尤斯顿车站,是翻译期间我几乎每日必经之地),则不免具有了某种独特的仪式感。
仅仅用了十年左右的时间,中国便进入了“高铁时代”。相比之下,时速350公里的列车让足以让百年前这些蒸汽列车慢如蝼蚁。也许我们已经来不及在列车上思考“时空压缩”、“时空延伸”这样看似复杂的概念了,甚至来不及形成特定的、关于高铁的时空体验。我们拎着行李,匆匆上车,打开笔记本电脑或者滑滑手机,漠然看一眼窗外迅速滑过的城市乡村,又收好电脑,提起行李,匆匆下车。那么,我们还能期待一部关于高铁列车的当代社会史或者民族志么?
这是我首次独立承担一整部著作的翻译工作。感谢北大李康老师的推荐,也感谢世纪文景的姚映然女士,以及本书的责任编辑李頔。感谢庞亮回答我关于一些法语词句译法的疑问;感谢徐萌、李欣意阅读了初稿的部分章节并提出修改意见,特别是李欣意对部分德语、法语译法的指正。本书虽然是关于铁道的社会史,但亦广泛涉及了机械、铁道工程、建筑、医学、精神分析等诸多领域,译者对这些领域,几无涉猎,虽尽力查阅相关专业词典,但译文仍难免讹误,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2017年2月17日
英国约克,国家铁道博物馆
《铁道之旅》读后感(三):工业把人变成了物?
我们会被工业化的产物驾驭,成为它们的奴隶吗?当我们意识到习惯成自然的问题时,或可以努力摆脱尴尬,譬如不那么频繁地看手机,克制想要刷新消息列表的冲动。可是更多时候,问题并不了然,改变无从谈起,或者说我们已经失去了改变的能力:在飞机上、火车上看书、睡觉难道不是一种习惯吗?谁会去跟身边人搭讪?谁会全程欣赏沿途的“风景”?
德国历史学家沃尔夫冈·希弗尔布施的《铁道之旅:19世纪空间与时间的工业化》一书指出,工业除了改变我们的生活节奏,更会对意识形态造成不可逆转的改变,最终人也变成了工业化的商品。这似乎与发展工业的初衷相悖,解放劳力、改善物品、征服土地部,不才是工业发展的方向吗?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呢?
铁路的发展史正是典型的例子。在英国,发明铁路的动力源于谷物和食品的税收太高,人力畜力随之增长,有产阶级自然愿意推动发明,一劳永逸地节省支出。待铁路真的替代了马力,变化才刚刚开始:最初的铁路乘客并不习惯坐火车旅行,并非因为铁路不平稳。相反,铺设铁道前会先修建路堤和路堑,也就是让地面尽可能水平笔直、光滑坚硬,以此降低能耗、减小摩擦,在这样的道路上行驶,应当鲜少颠簸,且远远快过坐马车。令乘客不满的,却是这些优越性——窗外的景观变得模糊了,他们无所适从;到目的地的时间缩短了,看似省去了不必要的过程,也让旅程如同运输货物,重要的仅剩起点和终点,远离自然的过程混淆了人与物的边界;不过要适应这一切也不难,就像我们今天的习以为常,当时的乘客很快领悟铁路的便捷,"机械的匀速成了事物的‘自然’状态,相比之下,驾车动物的‘自然’,危险而混乱“,一旦人们的意识形态倒置,就难回到过去了。
接下来,人们还会在成为“包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与陌生人同乘一个包厢令人不安,不仅难以顺利交友,反恐性命之虞;全部朝前的座位相对体贴,不用与人面对面,看书读报的习惯随之而来;自行其事的旅途成为常态,难以觉察的移动,明确的目的地,至于在车上越来越短的时间无妨作为生活的眼神。
希弗尔布施说,铁路打开了“从前不那么容易到达的新空间”,却又破坏了“点与点之间的空间”。工业化亦然,它貌似提供了新的可能、新的前景,乃至我们的身心都将这新的场景视为“自然”,代价却是破坏和疏离真正的“自然”,那被贬低、被轻视、被“更好”的方案改造和替换的自然。书中穿插的玻璃建筑、百货公司皆是明证,前者从对自然光的充分利用演变成对人造光源的调度,后者以流通量和低价格战胜了传统的精挑细选。19世纪的世界俨然一个巨型百货公司,想象一下,人们想要的一切——无论来自城市还是乡村,都尽数陈列在橱窗里,直奔主题即可,无需亲力亲为地处理中间环节。而今天,我们拥有的是一个升级版的线上百货公司,技术继续服务于效率,然而拉近的时间和空间,真的能让我们比前人抵达更远方?还是因趋于同化,失去了追求更快更远的兴致呢?
推理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创作过多部与火车相关的小说,要论车窗外的“风景”,得数《命案目睹记》教人印象深刻:两列速度相异的同向列车短暂并行,慢车上的老太太意外看见快车上有名男子欲掐死一女子。如希弗尔布施所言,列车上看到的“景观”过于模糊,难以追忆,老太太也无从指认凶手——直至相似的画面再度映入眼帘。工业化的景观就像动图中一帧从未定格的画面,画面内外的人与物殊难区分,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分辨。真正将其中个性抹煞的,是人的意识和习惯,如我们的独立和戒备、吝于共享的时间和空间。当一切都唾手可得,沉溺于物化的旅途,反而是简单却遗憾的选择。
——戊戌年读沃尔夫冈·希弗尔布施《铁道之旅》
《铁道之旅》读后感(四):铁道诞生:“时间与空间的湮灭”
如今早已习惯了高铁动车的旅客应该很难想象,大约200年前蒸汽机车刚被发明的时候,人类是如何外出旅行的。假如穿越回去,他们一定会抱怨火车的速度慢如蜗牛,乘坐的体验过于颠簸……但要知道,对于当时的欧洲人来说,铁道的出现绝不仅仅意味着出行方式的改变,更是整个19世纪时间与空间工业化的重要象征。
在前工业化时代的生产生活中,能量的主要来源是木材、水力和风力。18世纪蒸汽机技术的进步,终于将工业动力从自然中解放出来,成功将之机械化,直到铁路在工业革命的故乡英国落地生根。面对新兴的运输方式,人们是喜悦还是惊惧?铁道如何改变了我们对于旅行时空的感知?城市建设与商品流通又如何被铁道影响?
德国历史学家、文化研究学者沃尔夫冈·希弗尔布施(Wolfgang Schivelbusch)所著《铁道之旅:19世纪空间与世界的工业化》以旁征博引的跨学科视角,梳理了铁道技术变革及其背后的工业意识起源,极富洞察力地解答了上述问题。
“时间与空间的湮灭”,是19世纪初期人们用来形容铁路横空出世后自身处境的惯用语。这句话表明,借助机械的运输手段,曾经需要漫长时间跨越的广袤地理空间被极大地压缩,相应地,时空景观的体验也自然随之变化。当然,那时用来与铁道做对比的交通方式就是公共马车。
铁道初兴时,有本叫《关于一种通用铁轨道路的看法》的书极大地推动了这项事业的发展,1820-1825年间共再版了五次。作者托马斯·格雷列举了铁道跟马车相比的种种优势:“现在的马车系统面临的危险,比如马匹难以驾驭、车夫粗鲁、对待动物残忍、路面崎岖等等都令人讨厌,但在铁道上就不会遇到这些问题。铁道基础坚固、建设牢靠,任何车辆都不会颠簸,也不会开出线路;因为铁道必须绝对光滑,所以即便提速也不会感到危险,因为机械力量既均匀又有规律,而我们大家都很清楚,马力就完全相反了。”
尽管在速度和舒适性上,马车无法与铁路火车媲美,但马车在旅行中能提供给乘客的是窗外连续的风景、与拉车牲畜的互动,以及面对面的交谈,然而这些传统场景在飞速而过的火车上都烟消云散了。最令现代人难以想象的是,时人对于速度和空间距离感官体验突然消逝的不适应,所以英国作家德昆西才会充满哀婉地写道:
“坐在老式的邮政马车里,我们不需要什么外在的证据来证明速度。……有了那种生机勃勃、令人高兴的动物的感觉,我们就不会对我们的速度存有一丝疑问;我们能听见我们的速度,能看见速度,能感觉到速度,这真令人兴奋;这种速度不是什么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的东西的产物,我们对那样的东西不会抱以一丝同情,而是体现在粗人中的至为尊贵者圆睁的大眼上,体现在他张大的鼻孔、痉挛的肌肉上,以及雷鸣般的蹄声里。”
希弗尔布施反复用史料提醒我们,时人对铁道的接受并非像现代人这样理所当然,因为坐火车旅行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种“全景式”的新感觉。曾经深度的风景体验被快速移动的非连续性平面景观所取代,铁路把地球上每个地方迅速地连接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尽收眼底。人和物品被现代运输从传统的“空间—时间存在”中抽离出来,希弗尔布施借用本雅明的概念指出,它们失去了“灵晕”(aura),甚至把人变成了“一件活着的包裹”。
几年前,木心的一首诗《从前慢》曾在朋友圈中广为流传,“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尤其打动人心。当今中国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时代,每个人似乎都被绑架在一辆无法回头的奔驰列车上,如果你想慢却始终慢不下来,那么阅读《铁道之旅》或许能使你明白其中的原因。
(刊2018-8-4晶报·深港书评,http://jb.sznews.com/PC/layout/201808/04/node_B03.html#content_432780)
《铁道之旅》读后感(五):不停止的铁道之旅
(因为是用kindle看的,所以接下来引用的页码都是按kindle中的位置)
“在铁道旅行中,19世纪的人们遭受了他们生命的新境况:作为现代人、作为在新规则和需求结构中居存的它们自身”(109)因为“就像他们坦承他们的感受时所说,他们变成了一块重物、一件‘包裹’。”(94)此时,再联系副标题“19世纪空间与时间的工业化”和前文“卡尔·马克思写到,在铁路‘通过时间消灭空间’的背后是资本的增殖现象。‘创造交换的物质条件’对于资本而言‘相当必要’,因为资本‘就其本质而言,就是要跨越所有空间障碍’。”(89),我们可说并不是铁道本身消解掉了人,而是对于原先的空间和时间观念的冲击,而产生的陌生感,使人自己感觉自己已被物化。这些陌生感还表现在对于包厢的不适应和铁道事故的毫无预警性的生理恐惧(当然涉及它们不只是表现这个)。
“铁路消灭了旧有的空间与时间的观念,与新空间被纳入运输网中所引发的空间扩展无关。传统的空间——时间连续体,是旧有运输技术的特点,在人们的体验中它正在被消失。”(751)之后的文本提到了柏格森的绵延,在之前的阅读过程中,因为机械和绵延的对立,几乎很难不想到绵延这个概念。在铁道之旅中,相对于此前的“壮游”(3022),人更像是作为物体位移到了目的地,感受不到原先旅行的时空感“如果我们要用一种纯粹的量化时间来取代社会文化的时间,时间就被夺去了生命。它失去了其实体,我们也会发现,我们要努力适应这个时间进程,要搞清楚‘我们在哪儿’,其它现象都在‘时间之桥’上的什么地方,都将变得极其困难。”(757)而对于现代人来说,绿皮火车显得是那么的绵延,那么怀旧,“旧的东西只有在新的技术宣告其终结的那一刻,才会表现出诗意来。”(2843)
“欧洲人对于机械化、工业化最初的感受主要是破坏性的,它们取代了高度发达的匠人文化与同样高度发达的旅行文化;而美国的情况正好相反。在19世纪初,蒸汽动力首次被引进时,美国并没有发达的匠人文化和旅游文化……在人们的体验中,机械便是创造性的。运输的机械化也不会像在欧洲那样被认为是对传统文化的破坏……工业革命就是美国的国族认同与文化认同的一个组成部分……即机械和动力并没有破坏自然,实际上通过驯化自然从而使其潜力得到发挥……工业革命是‘朝向自然的铁道之旅’。”(1560)欧洲人驯化了自然,但还没有驯化机器,而在美国,机器是“自然”的一个景观而已。实际上,就此而谈,现代人和他们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我们仍能强烈地感受到机器制造与手工制造之间的差异,这似乎揭示出人类的本能倾向是更依恋非机器制造的东西,或者更受这样的东西感染。对于空前智能机器的痴迷和厌恶交互代替。”(179)在此,我们必须回答一个问题,机器化是什么。实质就是往复运动,铁道之旅的开始就是铁匠的重复敲打。这是无弹性的、标准化的重复,振动使人疲劳,在火车上的人也因这重复,身体成为机器。所有一切没有联系,唯一相同的只有重复的振动。
我们已经意识到这是永不停止的铁道之旅,站在这个视角下,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显得如此机械。我们也不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在哪,火车上的人自然更不知道了,他们只在看风景是否符合绵延这印象。
应当注意,副标题是“19世纪空间与时间的工业化”。在玻璃引入为建筑材料后,建筑原则的本质与铁道之旅的时间同构“它独自地站在那里,内面和外面都一样,没有中间物。”(901)和目标同构“在内部空间的发展史上,追求亮度的努力是主要的推动力。”(908)当然,军队的组织也是个很典型的例子,“去单位化的、机械化的冲击力。”(2420)。
有个有趣的例子,在商业上,“百货公司里的商品的呈现是‘全景性的’”(2968),好像是把旧有的时空观念还给了顾客。依然需要通过流通(不细说了),把旧的东西和新的东西联系起来(弗洛伊德的囊泡,防刺激盾)。
对于全景感知的需求,就是对于掌控的需求,而恐惧就是来自于权力的丧失。这点会是铁道之旅的乘客一直绵延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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