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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程忆可以更狠
程忆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到床边，蹲下翻了翻床头柜的抽屉，又起身，往旁边的柜台，然后拿了盒套子过来，她将东西举到沈维安面前，再一次开口问，“我能得到什么？”
“你在跟我谈生意？”沈维安垂眸看着被举到面前的东西，接过，却又狠丢在了一旁。
“我很看好你，我觉得你能成为下一个裴爷，而且你自己不也说了，你不介意跟裴爷一样，那不就是生意嘛”，程忆看着他，笑了笑，“不过我得提醒你，裴爷就算是跟我只是交易，但他也挺温柔体贴的，你可别输了。”
程忆叹气，抬手搭上了沈维安的脖子，贴近他，侧头看他，“你可有些难做啊，裴爷挺温柔，魏天也别有滋味，我不是以前好骗的小姑娘了，你可不能输啊。”
沈维安垂眸看着贴近自己的人，此刻程忆离他很近，而且还是她自己凑上来的，但实际离他好远好远，远到已经遥不可及。
“聊聊我们各自的底线？”程忆手划下，然后继续解刚才没解完的衣服。
程忆将沈维安的最后一个扣子解开，指尖弹了弹他的胸膛，然后瞟向被沈维安仍在地上的东西。
“做不做？做就去捡起来，你到了现在不至于还傻到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什么的吧，你这是要亲自送软肋到我手里？”

沈维安没动，目光灼灼看着程忆，看着熟悉又陌生且疯狂的程忆。

“就算真的有个孩子，那不也是你生的，不是你的软肋？”
程忆抬眸看沈维安，笑了笑，显得有些无辜，“那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是我的软肋，我不可能让他好过的，我可不懂亲情是个什么鬼啊，这玩意我自小没感受过。”
沈维安倒吸一口气。
看沈维安那模样，程忆反而笑，“要不，给魏天养着，叫魏天爸爸，一定能教得懂事又孝顺。”
“程忆，你……”
“我不想……”程忆叹气，看着他，语气突然低了许多，“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你非得威胁我，我就是为了跟魏天在一起才妥协，你非要把我逼到绝路，那我也没办法，在魏天面前我还是想保持体面的，但如果都已经知道结果不是他了，那我还有什么体面，我陪你怎么难堪怎么来，怎么狼狈怎么来呗。”
四目相对，沈维安觉得自己错了，他根本没有真的拿捏住程忆，程忆居然能跟他拉扯到这样的地步，根本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那是真正的棋逢对手。
程忆从来也不比沈维安单纯，她也自小在贫穷危险和泥潭之中长大，只不过，程忆还是向往美好，而且她又真的遇见了魏天，她是有机会抹掉过去变得美好的，但沈维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换句话来说，他们有相似的经历跟艰难，程忆可以现在做一个好人或坏人，但沈维安已经注定了是坏人。
其实程忆想的也没错，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在付出，每个人也都在妥协。
她如果现在任由沈维安威胁她，甚至还要不情不愿的屈辱自己跟他发生些什么关系，然后到了最后又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她何必呢？
她既然妥协了，那势必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样的妥协才有意义。
否则，她连挣扎的必要都没有，那又何必在乎谁的体面？
其实，程忆的意思很简单，沈维安既然拿了把柄跟她交易，那自然得有交易的条件。
她要么现在满足沈维安的要求，可以跟沈维安上床，但得有一个期限，不能是永远，她不能做那个永远受控的木偶。
当然，结果沈维安必须如她所愿，最后期限一到给她自由，因为她的本意是要留在魏天的身边，这个东西才叫交易。
沈维安如果是想让她最后回到他的身边，往后都属于他，既要回到他身边，现在又还强迫程忆，那也就等于从头到尾程忆都是一只小羔羊，根本没有挣扎的能力，那这样的话，她确实没有必要再跟沈维安继续拉扯，她已经完全没有挣扎的必要，那她真的有勇气结束这样的生活，她一点也不怕死。
沈维安直直地看了程忆好几秒，然后有些无奈又不甘的将衣服又扣上了，他伸手握住程忆的手腕，然后垂眸看着她。
“我上次是不是就跟你说过了，我对你并不想说难听的话，也不想做难堪的事情，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沈维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倒是好了许多，倒是有那么几分以前热恋时候的耐心柔和。
沈维安确实是想很温柔很圆满的解决这件事情，若非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毕竟这样的方式撕破了脸皮，就算最后程忆能回到他身边，她的心也已经不在了，程忆势必会恨透了他。
程忆看着沈维安，不禁觉得好笑，她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感觉跟沈维安说话真的很费劲，她甚至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一会儿，她才轻咬着嘴角，讽刺地笑出声音来，“对，你上次确实是跟我说过，并不想说难听的话，所以，你不想说难听的话，我就得配合你，你想让我回到你身边，我就得乖乖回到你身边，如果不，就胁迫，这样看来，你的诚意可真是足啊。”
程忆说的是反话，讽刺的意味很明显。
“沈维安，做了那么多伤害人的事情，还不允许别人离开你？别人无法原谅你的伤害，不愿意回到你身边，然后你就转头弄一个更大的伤害出来，是吗？”
程忆真的完全感觉不到沈维安的诚意，她甚至怀疑沈维安是真心的想要挽回，还是只是纯粹的不想接受失败，不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让魏天得了去。
程忆倒是真不敢想，原来沈维安的挽回是这样挽回的，原来挽回的方式是我开口叫你回来，你不回来，那也不管从前的伤口愈合了没有，直接现在再来一个更大的伤口，用更狠的手段威胁她，折磨她。

第127章 两败俱伤
程忆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望着窗外，窗外的风景倒是挺美，可她的心情却并不那么好。
沈维安看着她，安静看了好几秒，然后一步步走到她身后。
程忆能感觉到他的脚步，没有回头看他，他们之间聊得并不愉快。
“好了，我错了，咱两都别动气，行吗？”沈维安从背后抱住了她。
以前程忆是真的爱过他啊，现在想跟她亲近一点，难于上青天。
沈维安现在倒是会说话了，这要搁以前，那就是你别惹我生气，现在都会说都别动气了，毕竟他真把程忆惹急了，他赢不了，纯纯的两败俱伤。
沈维安脑袋蹭着程忆的肩膀，讨好的意味倒是很明显。
程忆能感觉到沈维安拥抱的力度，以前沈维安的拥抱能给予她安全感，但现在，却让她感觉到窒息感。
程忆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了他一丝，蹙眉看他，“还有事没事？我要回家了。”
程忆连跟沈维安多呆一会都觉得难受。
就沈维安以前对她的那些伤害，他就算是真心实意的来认错，程忆都不会原谅他，更何况是现在，现在沈维安是在威胁他，沈维安自己那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变成程忆最讨厌的那种人。
“下星期我过来陪你？”沈维安看着程忆，问得小心翼翼。
沈维安被程忆逼得可能自己都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他是想要现在就跟程忆发生点什么呢？还是等以后程忆回到他身边了再说，而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处于怎样的立场，是威胁她必须回来，还是真的想一个挽留住那样，努力的去诚心挽回些什么。
但他觉得，好像每一条路都行不通。
程忆已经改变了，再不是从前的那个程忆了，不是那个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就会紧紧抓住的小女孩，她已经见识过了更好的更大的世界，不屑于他沈维安了。
其实有些话，很多人都跟他说过，说所有人都已经跟随着时代改变了，只有他沈维安，只有他沈维安永远都是老样子，全然没有进步，打打杀杀，粗暴又鲁莽的活着。
可他有什么改变的资本呢？
他既不是裴爷，想黑就黑，想白就白，也不是裴娜，生来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他没有魏天那样的资本，他舍下所有的话，就是一无所有，他无法东山再起的。
唯有程忆，本该是跟他步调最相似，却也背着他又抓住了其他的稻草。
程忆看着他，有些无语，“沈维安，你有女朋友的，你想跟我跨年？要不要问过你女朋友先？”
程忆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举到沈维安面前，“你女朋友算老几我不感兴趣，我有男朋友，要不你问问我男朋友同不同意？”程忆看着他，笑了笑，又继续道，“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威胁他，你跟他说你女朋友的裸照在我手里，不行也得行。”
沈维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程忆的手机按下去。
“程忆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难听了？”沈维安头突突的疼。
“难听吗？没有胡编乱造啊，这不是陈述事实嘛”，程忆看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程忆将手机收起来，然后撞开沈维安的肩膀，抬脚走向门口。
沈维安看着程忆的身影，他很纠结，很无力。
魏天的存在让他在程忆心里变得一文不值。
“沈维安，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以前只是一个伤害了我的男人，心里至少有你的印记，甚至我会永远记得你，但你现在，真的特别难看，你知道吗？”
程忆转头看他，深深看着他，沈维安，一个曾经支撑过她走过黑夜的名字，为什么现在变得这样的不堪。
程忆走了，他们互不相让，谁也不愿意让步。
但其实沈维安心里明白，互不让步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但是让步的结果，他不能释怀。
即使程忆让了步，真的回到他身边，以程忆的性格，以他们之间发生过的这许许多多不愉快，程忆是不可能真的开心跟他在一起的，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沈维安陪着她一起痛苦。
所以，即使程忆让了步，他们之间也是悲剧。
可他如果给程忆让了步，程忆不会感激他的，程忆只会转身真的跟魏天开开心心双宿双栖了，凭什么呢？
凭什么任何事情都是这样，都要他让步，都要他一个人不快乐。
程忆从沈维安那酒店离开，看着时间没必要再回甜品店了，她去了一趟菜市场，然后买了菜回去。
程忆现在有愧疚情绪，即使她跟沈维安什么都没做，但内心里还是会觉得亏欠魏天。
其实她要的真的很简单，魏天对她好，她也想对魏天好，她就希望不要再有任何负担，没什么纠缠不休的旧情人打扰，没什么毫无责任的吸血鬼亲人再牵绊，她就想像所有的这个年纪正常女孩子那样，好好生活，好好恋爱，她有什么错？
她唯一的错就是出生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里，早年轻什么都不懂事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无赖。
那些过去她无法左右的机遇，使得她现在连选择新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了。
她跟着魏天，还不容易过得开心一点，正常一点了，沈维安又开始捣乱了。
有时候想想，就跟老天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她走到今天不容易啊，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生活下去，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跟过去的一切都斩断联系？
今天魏天到咖啡厅的时候，同事说程忆已经走了。
给程忆打了电话，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程忆说她已经到家了，挂了电话之后魏天就直接回了家，在家里看到程忆的时候，他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其实在甜品店看不到程忆的时候，魏天的内心里是有些不安的，真的看到了程忆的身影这才将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第128章 可真是大惊喜啊
他们生活在阳光之下，但是他也深知，他的对手决不阳光，他的对手隐藏在黑暗之中，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必须更加的小心一些。
以前虽然魏天也跟着裴爷，但他手上倒是一直干干净净，离开裴爷是早晚的事，离开之后他原本可以跟那边再无瓜葛的，但因为他选择的另一半是程忆，所以还是不得不会有一些扯不断的牵绊。
裴爷都没说什么了，沈维安反而一直纠缠。
魏天到家的时候，程忆正在厨房忙碌，是难得一见的景象，有的时候，魏天在厨房做饭，程忆倒是偶尔也会来帮把手，但帮的都是情趣，并没有在进度上有任何真正的帮助。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魏天站在厨房门口，看了大半分钟才抬脚往里走，笑眯眯开口说这话的时候，直接从后面将程忆给抱住了。
“我就想着给你做个饭，看来有人并不领情啊？”程忆转头看他，笑眯眯的。
“不是不领情，是舍不得”，魏天将人扳过来，抽了张纸，将她沾了水的手拿起，温柔仔细的擦拭，“我说了，有我在，厨房的事交给我就行。”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魏天将她的手擦干净，然后握在手里搓了搓，“冷不冷？”
“今天不忙，我同事自己一个人能搞定，我就先回来了。”
“你今天也回来得挺早”，程忆看魏天，抬手搂上他的脖子，然后抱住了他。
程忆不想说太多，此刻就很想抱抱魏天。
沈维安每次一出现，她就总觉得自己离魏天的世界又远了一些，沈维安的存在一直在提醒着她，他们才是同样的人，她跟着魏天，根本就只是一厢情愿的错觉而已，像一个骗子钻进了高级社会里。
“这几天不忙，他们要回老家的回老家，要出国的也准备了。”
他那几个朋友，都选择回家人身边过节。
魏天抬手摸了摸程忆的后脑，后退一步看她的眼睛，笑了笑，“我这几天也可以好好的休息，好好的陪你跨年了。”
“行了，我来吧”，魏天笑着看程忆，然后瞟了一眼他身后的灶台。
魏天是一个不太计较的人，他在，他有时间的时候，很多事情他都愿意做，在他内心里总觉得程忆小时候受过太多苦，希望现在有机会能让她轻松一点，愈合一些古老的伤口。
原生家庭的伤害有时候真的很难被治愈。
程忆明白魏天的用心，但她自己也能很清晰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同。
没有沈维安的时候，她偶尔会有错觉，觉得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真的会觉得爱情可以超越一切。
但是，沈维安一出现，她就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卑劣和下意识的自私。
她不惜欺骗，伤害，拉扯，甚至想过跟沈维安妥协的为了抱住自己现在想留着的一切。
或许说起来是好听的，为了爱情，为了魏天。
但其实骨子里，她和沈维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都习惯性在发生一件事的时候先想好利于自己的退路，只不过以前他们是一路，想着一块，现在他们站在了对立面，私自碰上自私，于是变成了死局。
谁也不愿意后退吃亏，谁也不愿意自己不好让对方好。
魏天做饭的时候，程忆就在一旁看着他，跟魏天呆在一起的时候，程忆能被他带动着觉得自己也很无辜很简单，甚至觉得自己很干净。
其实骨子里还是会自卑的，她能跟沈维安撕破脸皮不要体面，但她想在魏天面前做个体面人。
虽然魏天见过她不体面的时候，最狼狈的时候魏天见过，可现在他们在一起了，程忆要让自己往魏天的方向靠，而不是一次次提醒魏天自己曾经的不堪。
有些事以前不在意，因为她以前跟魏天不是恋人，但现在，要说她真的完全不在意沈维安手里的东西，其实也显得很假，她在意的。
她好不容易跟上魏天的步伐，不想被沈维安又轻易打回原型。
这几天魏天不忙，沈维安也走了，程忆倒是轻松了许多。
程忆还在上班，但清闲了很多，这几天估计不少人都放假回家了，客人少了很多。
程忆每天都是心心念念赶紧回家，然后可以跟魏天腻在一块。
程忆今天也放假了，店子关门了，能休息好几天，下班的时候是自己回的家，魏天这几天休息，她让他不要刻意再出来接她，很近，又冷，根本没必要。
程忆每天都有交代，但魏天都还是会来接她，今天，交代了，居然真没来了。
程忆倒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真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多想和生气，真要多想，她会觉得魏天是不是在家里给她预备了什么惊喜。
程忆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屋子里有人在说话。
她贴着门听了听，越听心脏越沉，里面的声音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程忆赶紧开门进去，果不其然，沙发上坐着的就是她除沈维安之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程忆都不用想，这就是沈维安安排的，他就是要程忆这个年过得不痛快。
“瑶瑶？”沙发上的人看见程忆的时候，眼睛亮了亮，赶紧起了身，笑得让程忆全身上下难受。
魏天从厨房出来，还洗了水果，放到茶几上后几步走向程忆。
魏天走到程忆身边，握了她的手，他担心程忆见到顾彪会情绪崩溃。
“他……怎么来了？”程忆指着顾彪。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顾彪一出现，所有的不堪又被掀开了。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来看看你啊，再说了，这大城市，我来看看病啊，你不管我，我总不能坐着等死吧”，顾彪看着程忆，显得委屈又为难，“这段时间都是沈维安在找人帮我看病，现在你们都没啥关系了，我不好老麻烦人家，我就自己来了。”
程忆闭了闭眼睛，所以的美好都幻灭了，她还想着惊喜呢，这个惊喜倒是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