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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前夜，楚锦鸾陪着爷爷用了晚膳，跪坐在榻上帮老人按摩头部，一边按一边询问力度。
楚老爷子半闭着眼，“力度刚刚好——”
“你这大半年帮爷爷按下来，爷爷一边头疼的毛病的确缓解了不少，就是辛苦你，得每晚过来……”
“你把这手法教给阿忠吧，让他来就好，你还能省省力。”
楚锦鸾笑着打趣：“而且啊，这可是我的拿手本事，不能轻易教给旁人哦！”
楚老爷子知道她是开玩笑呢，就是愿意自己帮他按，窝心不得了。
一会儿，按摩结束了。
楚老爷子朝外吩咐一声：“阿忠，把东西拿进来吧。”
“是。”
忠叔应了一声，带着一只很大的长条盒进来，放到了爷孙二人面前的桌上。
“这是什么？”楚锦鸾好奇地问道。
老爷子把盒子送到楚锦鸾面前：“打开看看。”
楚锦鸾笑看着爷爷，一边把手伸过去：“爷爷莫不是给我准备了礼物？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咔。
锁扣被拨去，楚锦鸾把盒子掀开，错愕道：“衣服？”
她将那衣服提了起来。
淡紫色的滚雪细纱望仙裙，还有配套的头面以及紫色嵌着玉片和珍珠的绣鞋，精致华贵地让人晃眼。
“我好像在李记见过这衣服的图样。”
楚锦鸾转向爷爷，“据说整个乾国只有一件，在京城李记的总店放着，是他们镇店的宝贝，怎么会在爷爷手上？”
这衣服用的滚雪细纱极为贵重，是真正的古代版奢侈品。
李记因为女儿嫁入皇商之家才得了一匹，做成衣服放在店里。
楚锦鸾很喜欢紫色，也见这衣服漂亮，曾想买过来。
但李记的管事却说，这料子本是只供给宫廷，他们拿来是为撑门面吸引客人的，多少银子都不会卖。
如今这衣服竟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楚老爷子微笑着说道：“我让阿忠打点了好久才买到，喜欢吗？”
“喜欢！”楚锦鸾连连点头。
原本只是单纯地喜欢这衣服，如今再加上爷爷的心意，这衣服越发的顺眼好看。
“明日穿起来。”老人抚了抚楚锦鸾的发髻，“有客呢。”
楚锦鸾心里咯噔了一下。
明日的客人是云子恒。
爷爷想必已经知道云子恒前来的目的，甚至是知道了云子恒的真实身份，才让自己如此盛装打扮。
楚锦鸾把衣服放下，看向老人，“爷爷，您会不会怪我？”
“怪你做什么？！”老人失笑道：“我家锦鸾儿这么好，就是要多点人来疼你才是。”
……
回到锦鸾阁后，楚锦鸾将盒子放到了桌上，嘱咐彩月早早休息，自己也上了床榻。
刚把被子拉好，外面却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楚锦鸾立即下床，快步跑去将门打开，看到了一身素青的北尘御立在门外。
“快进来！”
楚锦鸾拉着北尘御将他带到屋内，打量了他一会儿，笑盈盈地说：“殿下今日这身衣裳也好看！”
自从她说他可以多试一些颜色之后，北尘御的衣服颜色便果真丰富了起来。
每一次与她相见，都是不一样的。
而且见了她之后，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拨动一下衣袖，或者在楚锦鸾面前走两圈，什么都不说，但却透着浓浓的期待。
楚锦鸾也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她觉得自己每次夸完北尘御，他便跟个孩子一样，能心情愉悦好久。
就像现在。
北尘御的眼底浮动着笑意，手落到了她的肩后：“伤口还痒吗？”
楚锦鸾摇摇头，“都已经好久了，疤也落了。”
“我看看。”
北尘御的手掀开藕色的中衣，却忽然皱了皱眉，疤是落了，但却留下了一个粉色的印记，瞧着不太顺眼。
“我调了舒痕的药膏，抹一段时间疤痕就会完全消失。”楚锦鸾把白瓷罐子拿出来：“就这个。”
北尘御打开嗅了一下，看向楚锦鸾：“今日没抹。”
“你怎么知道？”
“没有药膏的味道。”
“……”楚锦鸾暗忖，你这鼻子可真灵。
北尘御牵着她的手到了床边上，认真地在那疤痕周围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带着薄茧的手指很耐心地打着圈，等药膏完全被皮肤吸收了才罢休，将衣襟给她拢好。
楚锦鸾拿了手帕来帮他净手。
北尘御低头，看着她和自己的手指搅在一起，心里莫名很静，京中朝事带来的烦恼也忽然消失了一样。
等楚锦鸾帮他擦完手后，他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抱着：“衣服喜欢吗？”
“嗯？”
楚锦鸾一愣：“什么衣服——你是说那件望仙裙？！”
她忽然反应过来：“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吧？不然爷爷花再多银子肯定也买不到这件衣服的。”
北尘御没应声，抚着她的长发说：“能不能穿起来让我看看？”
“不能。”楚锦鸾的手指把玩着他腰间的平安扣穗子，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滚雪细纱是宫廷特供的——”
“我一介平民穿这个料子，要是被人告到京中去，那是要被问罪的！我怎么敢！”
“你都敢撩拨当朝摄政王了。”北尘御低头看着她，“一件衣服你不敢穿？”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到嘴的一块好肉我如果不吃，那我不是太傻了吗？”
北尘御眯了眯眼，“如果到你嘴边的是旁的肉，你也会吃？”
“我很挑剔的。”楚锦鸾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什么肉我都能咽的下去。”
“你还想着咬，想着咽？”北尘御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有些凶地说：“我不许，旁的肉，你便是闻一下都不可以！”
楚锦鸾咯咯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亲了回去，等她亲热够了，她才认真地说道：“你这块肉这么香这么诱人，我又怎么会看别的肉一眼？！”
北尘御被她哄的高兴，但却没忘了衣服的事情：“我想看你穿起这件衣服的样子。”
“明日我会穿的。”
“我要现在看！”北尘御道：“我要第一个。”
他声音清冽，面上也很平静，但眼底却闪烁着执拗的光，“穿给我看。”


82、送聘礼的阵仗
“好！”
楚锦鸾轻笑一声。
她其实也想试试，看看这衣服穿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北尘御主动起身到外面去，还很君子的背对着屏风。
只听得里面点点簌簌声响，他那素青色广袖下的手蜷了好几次，都忍着没有去窥探。
一直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楚锦鸾素白柔软的手捏上他的掌心，他才回过头。
这身望仙裙款式非常的独到，肩上霞帔边角都是紫色流楚晶石串儿。
前襟领口有两处窄窄的镂空，露出好看的锁骨，手掌款的紫色锦绣腰带束腰，曳地的裙摆。
“殿下。”楚锦鸾问：“怎么样？”
她本来已经准备就寝，早就放了头发。
此时墨缎一样的长发披垂在衣服上。
因两个人身高差，她与他说话的时候微抬着脸，白玉一样的皮肤花瓣一样的唇。
“好看。”
北尘御低声说着，伸手掌上了她的腰，眼底一片幽深，“这衣服配得上你。”

楚锦鸾最是受不了他这样，深邃的眼底只有自己一个人。

每次他这样看自己，自己就心里发酥。
“这衣服是过了殿下的手才来的，既然好看，我怎么能不与殿下表达一点谢意？”
她的手抚上了北尘御的脸颊，轻声细气地说：“我要吻你。”
……
楚锦鸾一夜好眠，也一夜美梦。
梦里和爷爷在一起的，还有和北尘御在一起的，都是些幸福的日子。
早起，窗口伸出半边树枝，喜鹊在上面叽叽喳喳，楚锦鸾瞧在眼中，心情忍不住更加愉悦。
“小姐，快些梳洗吧，等会儿云公子就要过来了。”
彩月迈步进来，身后还带着伺候熟悉的婢女。
“嗯。”
楚锦鸾翻身下来，赤着足踩在舒服的安罗地毯上，洗漱后做到了镜台前。
她在婢女的服侍下将那紫色的望仙裙穿戴妥当，屋中所有人的眼底全是惊艳。
“果然是供给宫廷的料子。”彩月上前，围着楚锦鸾转了好几圈，“这也太好看了，要是以后都能用这种料子就更好了！”
“好了。”楚锦鸾笑了笑，“先去陪爷爷用早膳。”
去到福寿院之后，楚老爷子的眼神里也满是喜悦，牵着楚锦鸾说：“我家锦鸾儿真好看。”
爷孙二人高高兴兴地吃了早膳，正说着话，外面一个小仆人急匆匆地跑进来：“老爷，大小姐，前面有人送了礼物来。”
“是云公子吗？”
楚锦鸾有些诧异：“不是约了中午，怎么这么早？”
“不是！”仆人喘着气说：“是那个、那个先前给小姐送过安罗地毯的禁军统领大人。”
楚锦鸾一怔。
冷骁啊？那礼物便是北尘御送来的了！
他送的什么礼？
仆人又说：“送了好多，那统领说要小人点收呢，小姐您快去看看。”
那么多礼物，他一个小仆人哪里敢点收！
楚锦鸾只得和爷爷说了一声，起身去外面瞧。
这一瞧，直接愣住了。
自家院子里已经堆的满满当当的，府宅之外更是浩浩荡荡给占满了，完全看不到头。
而且每一抬箱子上面都贴了圆月剪纸，红色的。
彩月咋舌：“这不像是简单送礼，反倒像是——”
边上围观的百姓也在低声议论，也彩月未尽的话给说出来了。
“这是谁来给楚家小姐下聘了吗？好多的礼物！有几十抬呢！”
“我数数，一、二……”
“我早数过了，五十二抬，而且是当兵的护送来的，看来下聘的人来头不小啊！”
冷骁在楚锦鸾面前下马，恭敬地行了礼：“楚姑娘，这些都是我家殿下送给您和老爷子的中秋节礼。”
楚锦鸾：……
这中秋节礼是不是太认真了些，这么多！
冷骁把单子交给楚锦鸾，“望笑纳。”
……
此时云子恒的马车被这么多的礼物拦在了街尾。
清风望着那满街贴着红纸的箱子，又看向云子恒身后那十几抬礼物，“和摄政王这一比，咱们的礼物，是不是有点儿……”
寒酸？！
云子恒以折扇半掀马车帘，眯着眼睛瞧了前面一眼，无奈地笑了一声，“岂止有点儿。”
清风策马到车边问：“那咱们怎么办，是再准备一下还是——”
“不必了。”
云子恒淡淡说道：“人家是要下聘的阵势，咱们比什么？再说了，又没人家钱多。”
清风暗道：没摄政王钱多倒真是事实。
冷骁将礼单亲手送到楚锦鸾那儿后，带着一队禁军往回，顺势给云子恒行了个礼。
“世子日安。”
“嗯。”
云子恒点点头，“你家殿下今日过来吗？”
“殿下有事。”冷骁说道：“今日怕是来不了，所以便准备厚礼送来。”
云子恒“哦”了一声。
……
楚锦鸾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命人把礼物都收起来。
家中有存放贵重物品的库房，还有七八个闲置的院子都用了起来，总算把那些礼物放下。
“楚姑娘。”刚收好，云子恒的马车到了近前。
十几只大箱子被仆人们从板车上搬下来，放在了楚家门前。
看热闹的百姓还未离去，再次窃窃私语起来：“这也是来下聘的！”
“看着是，但是这礼物怎么这么少？比起刚才那位可就寒酸多了……嗳你们发现没，下聘怎么没媒人啊？”
议论声很小，楚锦鸾没听到，只是看着那些礼物很头疼。
她往哪儿放啊！
云子恒听到了，自然也没什么反应。
他体贴地与楚锦鸾说道：“先抬进院子吧，实在放不下的，且先放在门口，让清风看着，等会儿找到地方，再收进来便是。”
“……好。”
楚锦鸾和云子恒一起进了宅子。
一路上，云子恒与楚锦鸾闲聊着，偶尔问起老爷子的身体，偶尔问起楚家百善堂和船行的生意。
都保持着朋友的分寸，说话语气也让人非常舒服。
楚锦鸾却因为知道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稍微有点沉默。
她有点好奇，当初母亲和战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傅明廷又是如何娶的母亲。
想来，今日总是能解一点疑惑吧？
“云公子，锦鸾儿。”
到了福寿院前，楚老爷子正坐在院中的槐树之下，抬手招呼两人。


83、人都死了
“老先生。”云子恒进到院内，给老人行了个礼，便到石桌另外一边去坐好。
三人寒暄几句，云子恒步入正题：“老先生，云某今日前来，除了探望您的身体，还有一个故事，想讲给您听。”
楚老爷子淡淡笑着说：“哦？不知是个什么故事。”
云子恒沉默片刻，说道：“十多年前，安罗联合诸多小国扣边，搅起战祸，战王带十万兵马，前往边境平定叛乱，却不想受了那些小国联合暗算中毒，只能带伤回京。”
“他中的是安罗人的蝎毒，五感尽失，为了调理伤势，他便前往江州，在朱家庄园住了一段时间。”
楚锦鸾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这事情，和爷爷当初在紫竹园说母亲前往朱家庄园，便给对上了。
“在庄园之中……”云子恒迟疑地看老爷子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又说道：“战王遇到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对他关心备至，照顾有加，两人也生了情愫。”
“只是后来，蝎毒骤然发作，他不得不离开江州，回了京城。”
“等到蝎毒解除，又立即奔赴战场平乱，连番折腾，十几年便过去了，但他一直记得当年在江州的旧事，所以派人前来寻找——”
“实不相瞒。”云子恒起身说道：“我是战王嫡子，这一次前来江州，就是为父亲寻找当年的姑娘。”
楚老爷子本来就心中有数，听闻他自报身份也并不惊讶，只是问：“战王不知道当年的人是谁？”
“父亲那时候虽救回了性命，他的眼睛却还是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
“他在江州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身边伺候的一位老仆人知道，但那老仆人年迈，回去没两年便去了。”
“去世之前，老仆人留下消息，说那位姑娘已经怀孕了。”
“十几年过去了，那姑娘所生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云子恒的视线扫过楚锦鸾，只瞧楚锦鸾平静异常，心中有些诧异，但现在事情说到紧要关头，也顾不得想别的。
云子恒缓缓说道：“我已经查过当年诸事，涉事的稳婆、仆人，以及父亲留下的信物，这诸多的人证物证都证明，当年的楚家大小姐明若便是那位与父亲邂逅的姑娘。”
“如今的锦鸾姑娘，便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是云某的妹妹。”
云子恒诚恳道：“如今，父亲还在边关忙于战事实在是难以抽身，所以派我前来，请求老先生的原谅。”
楚老爷子良久才说：“人都死了。”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带着楚锦鸾这么多年，艰辛苦难爷俩都是自己扛的，到了今天，原谅不原谅的，又有什么要紧？！
云子恒顿了一下，忍不住说：“父亲也是身不由己。”
楚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你前来，是想怎么办？”
“我此次前来江州，便是想接锦鸾姑娘和老先生一起入京。”云子恒诚恳道：“二位放心，云家会安顿一切，入京之后，锦鸾也会认祖归宗，成为战王府上唯一的女孩子。”
楚老爷子垂着眼，客气地留云子恒用了午膳。
对于入京的事情并未回复。
……
等到云子恒告辞离开，楚老爷子看着楚锦鸾，视线变得有些恍惚。
“那人和你娘发生了那件事情，没等你母亲醒来就忽然离去，傅明廷便趁虚而入，说那晚是他，你母亲哭成了泪人啊……”
“傅明廷那时候斯文俊秀，很是周正，你母亲又发现怀了孕，爷爷这才招了他进门，谁承想，你娘不喜欢他，憎恶的不得了。”
“你母亲去世之后，傅明廷对爷爷恭敬，对你也好……爷爷便想着，只要他对你好，楚家产业交到他手上也无妨。”
“可惜了，终究是个豺狼。”
“爷爷现在却很庆幸，还好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老人握住楚锦鸾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今日那云子恒当真不错，以后有了这样的家人，锦鸾儿就不必怕被人欺负了！”
“锦鸾儿，随他去京城吧。”
“不。”楚锦鸾摇头：“我不和云子恒入京，我想在江州再留一段时间，至于京城，先派人去打点一下，探个路再说。”
楚老爷子愣了一下，“你素来有主见，就自己安排吧，决定好了与爷爷说一声便是。”
……
晚上回到锦鸾阁，楚锦鸾坐在桌边画着船只草图，心情并没什么起伏。
因为身世的事情是早知道的。
若说有点什么，那就是为自己的母亲惋惜。
如果战王当初不是忽然毒发离开江州，那母亲是不是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小姐，那些礼物都分好存起来了。”彩月从外面走进来，拿着礼物单子：“摄政王殿下送的那十几箱衣物放在楼下了。”
“那些木雕和玉雕的船只摆件，都按照您的吩咐，存在您的小库房里，还有那些书——”
彩月捶着额头无语道：“摄政王殿下送您那么多书干嘛？！您又不考状元！”
“我喜欢啊。”
楚锦鸾丢下笔，笑盈盈地走到外面去。
仆人正在整理那些书籍。
十箱书，一半和造船行船有关，两箱是各类医书药典，还有前朝名医的看诊笔记，好多都是孤本。
剩下的便是些奇闻轶事，各地风景地质类的书籍。
这些书籍，前世北尘御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存放在摄政王府最要紧的库房之中。
他们关系缓和的那段时间，北尘御曾带她去看过，紧张而期待地问她喜不喜欢……
她当然喜欢！
可惜，她没来得及翻过那些书本，天地翻覆，一切都来不及了。
如今他竟派人如此大张旗鼓，将这些东西带到江州来送给她。
彩月低声嘀咕道：“谁要是送我这么多本书，我非得揍死他！”
看一个字都头大，还送这么多来！
“没事，不让你看。”楚锦鸾低笑一声，问道：“那些古玩摆件，还有金银玉器呢？”
“都按照小姐的吩咐，府上放不下，便请沈总管带到镖行的密库里锁起来啦！”彩月笑眯眯地说道：“不得不说啊，摄政王殿下真懂得小姐的喜好。”
冷骁抬来的衣服，书本，船只摆件，还有一些少见的药材，基本都放在了楚家，楚锦鸾的身边。
而云子恒送的那些东西，基本都抬到镖行存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