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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重新走过来扶她。
陆晏蹲在她面前，就要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林初恩却吻住他的下巴。她只是不爱调情，但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呢。她一点点往上，他头往后仰，她追上来，他还得顾着她摔倒，被她得逞。
陆晏重重的喘着气。
“林初恩，别这样。”他急切的恳求说，声音已经哑了，发声都困难。
林初恩有片刻迷茫，陆晏怎么可能不爱这种事情呢，他从来都是最喜欢的，她说：“陆晏，你不会不喜欢这个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别这样。”他节节败退，最后脱力，手撑着地面，额头上全是细密汗水。
林初恩一点点亲着他，一点点，诱哄着带着骗，她在思考记忆里，陆晏最受不了的方式，她一点点用，逼迫他一点点放下戒心。
“林初恩，你会后悔的。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初恩笑了笑，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他嘴角，若即若离的说：“陆晏，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我身边，不会有比你还乖的男人了。”
他呼吸越来越沉，一下也不敢动。缓了半天，也冷静不下来，林初恩的喜欢，他又能相信几分。可是没有一个男人，在这一刻能承受得住。
陆晏任由林初恩为所欲为。
最后她看了他一眼，说：“冷。”
陆晏脑子都是空白的，只是麻木的想让她好过一点。就抱着她去了床上，可她没有放过他，还是黏上来。
他想他应该是不喜欢林初恩的，都不能在一起的人，怎么能发生这种意外。
可是林初恩说：“陆晏，你来。”
他脑子里的弦还是断了。好比出家的人，再次闻到了熟悉的糜肉滋味。那种感觉让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的思想变成了自己身体的傀儡。变得任由她摆布。
陆晏的第一反应，不是有多刺激，他只是泪腺里布满液体，下意识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自控力差，还是在难受什么。
林初恩伸手替他抚去眼泪，他避开了一次，她不知疲倦的来替他擦，第二次他没躲，等她把那两滴眼泪擦去之后，他把脸靠在她胸口靠了好一会儿，安心的听着她的心跳。
陆晏下意识想喊她珞楮姐，可又反应过来，他不允许他叫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初恩缓了一点，她似乎亲醒了，看清楚他了，蹙着眉说：“怎么是你？”
陆晏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深吸一口气，这就要起来，林初恩却摸了摸他的耳朵，所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走。
这一夜，小蝴蝶半夜要喝水，想去找爸爸，可路过陆晏房间时，却发现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陆晏的人影。
小蝴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不在，便自己下楼找了保姆阿姨，保姆给她倒了水。
小蝴蝶心满意足的喝了，这才多问了一句：“阿姨，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吗？”
保姆就纳闷了，陆晏出去并没有跟她说一声，不过或许有急事，没来得及说。
“小蝴蝶乖乖上去睡觉吧。”阿姨哄她，“先生一会儿就回来，小蝴蝶明天起来，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蝴蝶又去开了一下林初恩房间的门，却发现房门紧锁。
她更加不明白了，妈妈睡得那么沉，是怎么把门给锁上的。
不过小蝴蝶困了，再不明白，也得等睡醒了才知道了。
房间里，陆晏听见了那一声敲门声，但他捂住了林初恩的嘴，没去理会。


344
林初恩最近都没有怎么做梦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居然梦到了毕业那会儿。
但稍微清醒一些，身体的感觉就让她反应过来，不是梦。
林初恩回过头，果然看见陆晏就躺在她身侧。他已经醒了，或者说是没睡，眼底的倦意太明显，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陆晏一副很烦躁跟苦恼的模样，他有点出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这种情况。
林初恩躺着没动，她慢慢回忆着昨晚，昨晚……不止一次。
她也难得蹙起眉，林初恩同样觉得厌烦，片刻后，她想起来得处理处理，就掀开被子翻身起来，林初恩腿软，脚背被烫伤还疼，但她没有做声，沉默走进洗手间。
陆晏也跟过来了，林初恩疏离的说：“我先洗澡。”
他有些无措站在原地，就没有跟上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也让他心烦意乱。林初恩冲凉不过是十分钟时间，陆晏也觉得漫长。他不知道等会儿应该要怎么提昨晚，他是有错的。
就在陆晏想着要怎么开口提这事时，林初恩从浴室出来。
她倒是平静，情绪相当稳定，“你是怎么想的？”
陆晏蹙眉，语气茫然：“我不知道。”
林初恩说：“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你我单身，没有对不起谁。总归不是小年轻了，不需要在意这个。一次意外，也无妨。”
陆晏跟林初恩，到底不一样。她在意的事情，从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陆晏觉得这是不算件小事，她消化下去，不过分钟时间。
这种人，薄凉至极。陆晏想。

他转身点了一支烟。

两人很久没有说话。
林初恩换好衣服，看着他的背影，陆晏肩膀宽阔依旧，却也瘦了些，这两年，大概也是不好过的，吃了不少苦。
“陆晏。”她喊道，“你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乱来的人，大概是我主动，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你问。”他声音沉着，依旧在心烦。
林初恩道：“你会愿意，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我吧？”
“我不知道。”陆晏隐约有些不耐烦，他自己也摸不准，只能给个可能性大的结果，“我想应该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他又想喊她一句珞楮姐，但每一回都能及时醒悟，他不能喊，一大堆想说的话也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思路。
林初恩弯了下嘴角，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她只是觉得她在这个时候，得有个反应。她说：“你知我知，不会有外人知道。真的没必要苦恼的，陆晏。”
她说完话，就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哪知小蝴蝶老早就站在门外等着林初恩了，这一开门，小蝴蝶一眼就看见了上半身光着的陆晏也在里面，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爸爸！你怎么可以不穿衣服，来妈妈的房间！”
林初恩赶紧道：“爸爸过来帮妈妈忙，小蝴蝶不要乱喊。”
“爸爸！你是个大男人，你不能欺负妈妈！不然小蝴蝶就不喜欢你了！”小蝴蝶义正言辞的说。
陆晏本就心烦意乱，寡淡笑了一声，情绪半点也无：“我不欺负你妈妈，你又是哪来的？”
这可就是小蝴蝶的知识盲区了，她疑惑的看向林初恩，希望妈妈能给她一个解释。可林初恩只是抱起她，往楼下走。
“妈妈，爸爸也太坏了！他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他自己还不穿衣服进你房间！妈妈，爸爸要是欺负你，你让你以老公来给你讨公道。”
见林初恩不说话，她又保证道：“没事的，小蝴蝶允许。”
林初恩说：“小蝴蝶，今天妈妈不能陪你了。妈妈很累，得回酒店休息。”
“好。”小蝴蝶懂事的说，“我让爸爸送你。”
“不用。”林初恩说出这两个字时，陆晏正好下楼，他没有做声，但林初恩往外走时，他也抬脚跟上了。
林初恩道：“这是干什么？”
“我送你。”
林初恩说：“不用。”
“你现在肯定很累，你等车过来接你，也要很长时间，不如我送你方便……”
林初恩揉着太阳穴，说：“陆晏，可是我此刻看见你，只会觉得头疼……跟厌烦。你能理解理解我的心情吗？”
心情平复下去不难，但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陆晏收回要送她的话，再次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说：“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抱着小蝴蝶回去了。
陆晏回到家之后，女佣正好在收拾林初恩的房间，见陆晏回来，也有些尴尬，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是过来人，自然懂。
只是没想到，先生会跟前妻……
哪怕是屈小姐，她之前也没有撞见过一回这种场面。
“先生，我先把房间给打扫了把。”一地纸巾，乱成一团。
陆晏说：“我自己打扫就行了，你出去吧。去陪小蝴蝶玩。”
可陆晏在女佣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开始收拾，他反而躺在了床上，有点茫然。他也琢磨不明白自己。
……
林初恩原本打算在这里待上几天，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就提早回去了。
离开之前，带着小蝴蝶玩了一整天，她跟小蝴蝶说：“等下次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妈妈再来看你。”
小蝴蝶说：“妈妈为什么要偷偷的啊。”
“因为爸爸妈妈，见面有些奇怪。妈妈跟照顾你的保姆婆婆说好了，以后妈妈看你就联系你婆婆。”
小蝴蝶眨眨眼说：“那小蝴蝶就等着妈妈下次找我哦。”
林初恩离开的时候抱了抱她。
陆晏是在后一天，发现林初恩没来找小蝴蝶，便多问了一句：“你妈妈今天怎么没过来？”
“因为妈妈回国了呀。”小蝴蝶说。
陆晏顿了一下，就没有再多问了。


345
小蝴蝶这一回，是没怎么跟林初恩玩够的。
不过妈妈答应她，要来看她，她就很放心，妈妈答应她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
小蝴蝶看着不说话的陆晏，埋怨又苦恼的说：“肯定是爸爸那天欺负妈妈了，把妈妈弄疼了，妈妈很难过，所以妈妈害怕你，被你给吓跑了。”
她觉得不公平，爸爸对妈妈也太坏了。小蝴蝶批评指责道：“爸爸，琳琅老师在我们家里待了这么久，你都不会去欺负她。妈妈才住一晚上，你就要欺负她，也太不公平了。爸爸，看在小蝴蝶的面子上，你应该对妈妈稍微好一点点吧。”
陆晏始终不吭一声，没否认小蝴蝶的话，也没有答应小蝴蝶的要求。
小蝴蝶可太生气了，都是爸爸，把她的妈妈气走的，爸爸还不承认，所以她不想跟爸爸说话了。
小蝴蝶不理陆晏了，气鼓鼓的从餐桌上划下来，往房间里跑去。
按照往常来说，陆晏必然会马上去哄她，可今天陆晏没有，他只是看向女佣，道：“你上去哄哄孩子。”
“好的，先生。”女佣上了楼。
而陆晏则是抽了根烟，这几天他抽烟的频率很高，他很烦，也很后悔，那天跟林初恩，真的太不是明智之举了。
不过是短暂的温柔乡而已，一切都是虚无。
而林初恩确实也没有怎么把跟陆晏那点事情，放在心上。等着她解决的事情太多了，她没有时间在一件事情上一直停留。
林初恩回到国内之后，跟陆晏通了一次电话，当然她是为了联系小蝴蝶，可跟陆晏怎么聊天怎么尴尬，这一次之后，林初恩再联系小蝴蝶，就会通过女佣。
那一晚带来了诸多蝴蝶效应，结果就是她跟陆晏连普通朋友也没有那么好做了。之前为了小蝴蝶，他们姑且还可以共处一室的相处，但现在，就太尴尬了。
林初恩在半个月之后，按照跟小蝴蝶的约定，再去见了她一次。
保姆是找理由带着小蝴蝶出门的，林初恩想陆晏或许清楚是什么理由，所以他才这么容易让保姆带着小蝴蝶出门。
他也敏感的不出现而已。
林初恩给小蝴蝶带了很多礼物，在国外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去了。
而陆晏在看到小蝴蝶抱着一大堆礼物回家时，他只是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很久，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只在最后缓缓呼了口气。
陆晏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空闲时他倒是能想起林初恩，一个男人太久没有性、生活了，一旦有一次，惦记也无可厚非。
他想的应该是那事，而不是人。他这样分析。
等到陆晏处理完生意，正巧医院打电话过来，让他去拿这个月的保健品。
陆晏给了个地址，想直接让医院那边给林初恩寄过去。
医院那边也同意了。不过陆晏最后还是后悔了，说：“我还是自己来取吧。”
陆晏在取药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对夫妻走着，女生大概比男生大许多，看上去睿智而又成熟。后面的男人手上小心的捧着蛋糕。
女人跟他说可以丢了，男人却固执不肯：“youboughtitforme!”
女人给他买的，他舍不得丢。
女人在前面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着，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陆晏收回视线，这才想起，林初恩的生日也要到了。
回到家之后，他就转告小蝴蝶，如果她要给林初恩准备生日礼物，那好准备起来了。
而林初恩在经过长时间的连轴转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绛军来跟她汇报任务时，想起什么，突然道：“对了，原本跟王总合作的那个项目，小王总不知道为什么又联系我继续了，你出差的这段时间里，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林初恩认真沉思片刻，说：“你去请他吃个饭，再准备点谢礼。”
可王励肆不愿意，说哪怕是林初恩请他，他也不去。这关系她既然要撇的干干净净，他就配合她。
不知道王励肆这番言论是不是在赌气，但林初恩反而自在。陆晏跟王励肆，她都不想接近。单身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林初恩在绛军跟王励肆共同跟进的那个项目收尾时，才出现在了庆功宴上，这一回她们紧挨着坐的，王励肆也没有半点赌气成分，跟她客套起来挺官方挺正常的。
这才像林初恩刚刚认识的王励肆。
饭桌上，林初恩的手机响了一次，不过只有五秒，她在看到陆晏二字时，略感惊讶，可那边没有打第二个，应该没什么事。
林初恩没有回这通电话。
但突然看到陆晏二字，她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林初恩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王励肆正好在洗手。听到脚步声后，他看了看她一眼，随后就转回去继续洗手了。
林初恩也走过去洗手，身后却突然有个醉鬼抱住她。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王励肆就飞快推开男人，阴沉道：“你他妈干什么呢？”
他声音大，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大堆人。
男人醉醺醺的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是林初恩啊，我知道你，你姑父在世的时候对你很不一般啊。”
“我姑父已经去世，他活着时候对我确实很好。你看你喝醉了，暂时就不跟你计较了”林初恩心里早就冷下去，面上镇定温和，但并不理会，只是绕开人群往包厢走去。
林初恩想，这大概是当年和萧葛一伙的人。所以很多事情，知道点风声。她得在背后找个机会，把这人弄走，起码是不能留在这座城市。
她没闹，事情也就没闹起来，喝醉酒的那位很快也消失不见。
王励肆回来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林初恩走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嚼舌根：“当年谌横山，确实对林初恩很好，据说两人之间还有些不清不楚的。不然一个姑父，对她会比对她姑姑还好？无风不起浪。”
她抬头盯着前边说话的人，想看清楚是谁。
林初恩正看着，身后的王励肆已经快步走上前去，一脚就把说话男人给踹倒了。
他操起一旁的凳子就要砸下去。
林初恩连忙喊道：“小王，你别冲动。”
居然喊他小王。
王励肆不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346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被女人这样，像喊小孩子一样叫。
喊他小王，谁允许的，平常可没有人敢喊。
小王小王，听上去可真掉面子。
王励肆被林初恩给叫无语了：“你别乱喊我。”
林初恩柔声说：“小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别动手，不然明天上新闻，又得处理后续的事。”
王励肆服了，让她别喊，她居然还这么叫。但计较第二遍，也挺没意思。他蹙着眉头，一边放下手上的凳子，一边跟躺在地上的男人对视着。
地上那位的眼神古怪至极，林初恩居然是这么叫王励肆的，听上去虽然也像年纪大点的喊年纪小的，但是也像是某种情趣。
但王励肆是叫林初恩别喊了，但居然也不算很生气，她再喊他也没再说什么，这看上去就更加奇怪了。
怎么看怎么像是……纵容啊。
林初恩跟王励肆的传闻，分明已经辟谣了，如今这么看来，又显得不合常理了。林初恩怎么喊他倒是还好，主要是王励肆的反应，太奇怪了。
“长着张嘴，也不是用来乱说话的。”王励肆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帮忙。”
男人本来也就是想在背后嚼嚼舌根，哪里知道会被听见，这已经够尴尬了。他道歉说：“谌小姐，抱歉啊。”
王励肆没想过就这样放过他，面对这种人，他一向喜欢让对方长够记性。
林初恩看着他的背影，道：“小王，算了。他说的是我的事，你没必要这样。”
王励肆没必要因为自己，跟对方结仇。起码很多事情，不应该就这么放在表面解决。
王励肆没打算听林初恩的，但她又不赞同的喊了一句：“王励肆。”
他听得不耐烦了，但还是放开了男人。王励肆又挺生气，林初恩说什么他居然就听什么。在他看来，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会这样，女人说什么听什么。
王励肆抬脚飞快往外头走着，林初恩要跟上去的时候，男人再次跟她道歉：“谌小姐，我也就是听说，真对不起啊。”
林初恩盯着他看了片刻，看的男人心里发毛，就在他以为林初恩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只是温和的说：“没关系。”
说完话林初恩就抬脚去追王励肆了。
王励肆走的很快，林初恩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她在他身后说：“你不应该这样做的。”
“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我做什么？”王励肆冷冷讥诮道。
林初恩也不生气，情绪也没有变一下：“国内毕竟不是国外，太直来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