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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嗣摩挲着裙面，心却是一点点往下沉。
“余小姐，请尽快换上，惹傅总生气了可就不好了。”
在一旁的席西见她没有动静，不免开口提醒。
也让姜嗣从那抹莫名的失落情绪中抽离出来，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也是，她有什么好在这里纠结的？
姜嗣是她，余嫣嫣也是她。
而一开始她对傅江野本就是怀着完成任务的攻略心理才接近的，现在又是交易关系，不论是姜嗣还是余嫣嫣，似乎都没必要对傅江野生出多余的情感。
她长吁一口气，利索将裙子换上。
席西又给她换了个发型，再简单化过妆面。
一切准备就绪时，看着镜子里的人，姜嗣心里还是咯噔愣了一下。
在席西巧夺天工的化妆技术下，余嫣嫣这张跟姜嗣本只有七分相似的脸，如今竟像了个十成。
就连姜嗣本人都要恍惚的程度，说是换脸也不过如此了。
“好了，余小姐，傅总的卧室在前方，请您自己走进去，我就先走了。”
席西领着她出来，往前指了一扇紧闭的房门，说完她便下楼退下。
二楼的走廊空空荡荡，安静无声。
姜嗣能听见自己如击鼓般的心跳声。
每靠近傅江野的卧室一分，她的心跳就加速一拍。
到门口时，她终于还是敲响了房门。
下一刻，屋内传来傅江野清淡的嗓音：“进来。”
姜嗣脑中嗡嗡作响，推开门走进去。
卧室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跟五年前傅江野身上的药香味相似，但又好闻些许。

无形中似乎就能放松人的紧张心理。
姜嗣能看见傅江野在看清她的脸时，骤然闪烁的瞳仁。
“姜嗣……”傅江野有过片刻恍神，伸手试图触碰她的脸颊。
可下一秒，似乎意识过来什么，他的手生生停在离她脸颊半厘米的空中。
而后，他眸色渐深，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恋恋不舍地移开，移向她的脖颈、肩膀、腰身……
再到修长的双腿。
他分明没有碰触到她，可姜嗣却在他的注视下生生红了耳根子。
只觉得他在用视线将她脱了个干净。
傅江野喉结微动，单手松了下领带，垂下眼眸，呼吸声变得急促不少。
他没有说话，只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姜嗣脑子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这时，是不是该她主动点好？
毕竟惹他生气时的力道，实在太过痛苦，她并不想再来一次。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去。
葱白如玉的手指颤抖着伸过去。
碰到了男人的皮带。

第21章
下一刻。
她的手被紧紧抓住。
上方传来傅江野压抑着怒火的质问：“你想做什么？”
姜嗣本就是鼓起勇气才敢做这件事，此刻被他这么猝不及防一质问，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也不知是余嫣嫣这具身体的泪腺本就发达还是怎样。
她只觉眼底一热，视线都模糊了一瞬，眼眶不住有水光打转。
姜嗣只觉得心底泛起委屈来。
冰冷的触感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傅江野将她脑袋抬起，眼底并未因她的这点泪意而有丝毫动摇。
“不准掉眼泪。”他以一种强势的态度警告她。
姜嗣心口一惊，紧咬下唇。
只听见傅江野眸色冷下来，冰凉的指尖擦去她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妆花了，就不像她了。”
姜嗣霎时似乎想明白过来什么，泪水隐下，几乎是从喉咙口挤出的酸哑嗓音：“所以，你让我打扮成这样过来，不是想和我上……”床？
后面那个字，她莫名有些说不出口。
话说到这个地步，加上她刚刚的举动，傅江野自然也明白了过来。
他松开钳制住她下巴的手，将她冷冷一推。
“你以为我要睡你？”傅江野唇角扬起讥诮的笑意。
姜嗣喉头一哽，他这个态度显然是自己误会了，这让她一时羞赧到回不上话来。
所以他根本就没想跟她干这事……
姜嗣忙起身站好，低垂着头，脸上泛起热度来。
“抱歉傅总，冒犯了。”
傅江野并未对这话表现出什么来，只是目光沉沉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似有若无。
“余嫣嫣，有时候你这种心机只要不过火，我还挺喜欢的。”
姜嗣一时无言。
但抽空看了眼系统。
【目标好感度：35】
心下冷笑，傅江野还真是面不改色在说谎，说着喜欢，实际上心里的好感度却半点都没有上升。
但姜嗣面上也不显露分毫，配合着他演戏，低垂眉眼没有多言。
“原来姜嗣穿上它是这副模样。”
傅江野的眼里看着她，却像是在透过她，看向记忆中的人。
莫名的，姜嗣却觉得心口发疼，他此刻在想什么呢？
五年前的姜嗣，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或许是气氛恰好，让姜嗣在长久的安静中一时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鬼使神差的。
她突然开口问：“传闻都说，你很爱姜嗣，真的吗？”
这个传闻在她拥有新记忆时便一同传入她的脑海。
可她不曾信过，记忆中的傅江野从未给过她好脸色，更是险些将她狠下杀手。
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最多不过是因为她在生命最后护住了他，又将心脏捐献给了他，这才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罢了。
或许是愧疚，也或许是感激。
总归不会是因为爱。
这是姜嗣一开始便十分笃定的。
可如今，看着傅江野仅仅是因为余嫣嫣有七分相似的面貌就能做到这个程度来看，姜嗣笃定的念头竟开始动摇起来了。
难道，他真的……
在等待答案的时间里，姜嗣的心情不自禁地高高提起。
可最终等来的却是傅江野面色泛冷的一句：“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别越界。”
心重新掉落下来。
姜嗣没再多问，“抱歉傅总。”
当晚，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之后几天。
傅江野仿佛将她当成换衣娃娃，让她以姜嗣的姿态每晚换一身衣服，然后进屋就是细细端详。
并未有任何有关情爱的发展。
姜嗣也从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泰然自若。
但这样的被养日子，倒也意外惬意舒适。
姜嗣乐得自在。
但傅江野的兴趣总归是有限的，不过一周的时间，这样的换装游戏他便腻了。
他人也直接消失，没再出现在别墅里。
就在这期间。
姜嗣要开始变成余嫣嫣后的第一个工作。
“嫣嫣，明天十点到剧组开围读会，别迟到！”
“还有我已经放话出去了，说明天傅总会亲自送你过来，你别掉链子啊！”

第22章
姜嗣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拧起眉头，“傅总不可能送我去的。”
“得了吧，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傅总五年来养的第一个女人，听说他天天都在你那里，嫣嫣，别傻，趁着傅总现在宠着你，你得做点有利于自己的事！”经纪人在那头啧啧作叹，“既然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何必扭捏呢？”
姜嗣听得懂经纪人的意思，而自己在接受包养协议后，就已经将所谓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
可如今，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傅江野对她根本就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
所有人都以为傅江野是看上了她。
但那始终停留在35的好感值让她无比清晰地认知到，傅江野根本就没有将她当回事。
最近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让他明天送她去围读会，简直是天方夜谭。
姜嗣冷下脸来：“陈哥，傅总不愿意做的事，强行去要只会惹怒他，恃宠而骄对他来说是忌讳，我不会做这种事，明天我自己过去。”
经纪人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随后又似乎是想通了些什么。
“懂了，嫣嫣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对吧？行啊，开窍了！可以，那等你将来成为新的傅夫人时，可别忘了陈哥我！”
听着这话，姜嗣懒得再跟他多言一句。
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嗣坐在院子里，开始看手里的剧本。
虽然拥有着余嫣嫣的记忆，对演戏也有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了，但到底姜嗣并没有真实演过戏，生怕自己搞砸了余嫣嫣演员的这个身份。
就在她重新在网上搜索余嫣嫣演技片段时，余希辰的电话打了进来。
急促响彻的铃声仿佛能看出他的怒火。
姜嗣心里咯噔一下。
只想着：完了。
余希辰恐怕是知道她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