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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旎却早已笑得不成样子。
“傅瑾年，我怕痒，你别闹了。”
“小丫头，怎么这么怕痒呢？
”傅瑾年看她笑得快喘不上气，终于肯放过她，弯腰攫住她的唇。
阮旎看着他的眼睛，感慨傅瑾年眉眼生得好。
她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描摹。
“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旎趁他换气的时候出声。
傅瑾年道：“快了。”
然后又道：“还不行吗？”
阮旎恩了一声，傅瑾年有些扫兴，但解她扣子的动作却没停下。
阮旎被傅瑾年捞起来，那件米白色的旗袍推至小腹，然后又盖在脸上。
直到她看不见他。
看不见他用怎样一副目光，将这样的她看进眼里，眼底。
**
傅瑾年一直到半夜才放她起来。
他要连夜赶回林场去。
阮旎起来洗澡。
傅瑾年推门进来，身上衣服已经重新换过，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傅瑾年
阮旎蹲在那里洗头，看上去有点狼狈。

傅瑾年将她拉起来，接过她手上的莲蓬。

阮旎道：“你衣服湿了
傅瑾年没去理，手法轻柔替她洗头。
浴室里很静，阮旎弯着腰被他按在腿上，让她站得舒服一点。
傅瑾年道：“我让肖春林帮你们办证件，办好证件，你带孩子还回港城去。”

第446章 总有家人
阮旎洗头的动作停了一下，想抬头看他。
傅瑾年轻抚她的背，让她重新放松。
莲蓬里的水冲洗着她乌黑发丝。
傅瑾年新换裤子不无意外湿了，他没去管，继续他刚才的话。
“那边的公司运作已经步上正轨，一个人都没有也不合适，我办完手边的事就过去。”
阮旎这次学乖了，没再跟他犟，停顿了一下道：“要多久？”
傅瑾年抿着唇没回答。
鹤延年没有给他确切的时间，但傅瑾年算了一下，如果顺利，并不会太久的时间。
“不会太久。”他道。
“那是多久？”
阮旎再次开始钻牛角尖。
傅瑾年现在几乎怕了她，冲洗干净她头发上的泡沫，傅瑾年抽了条毛巾替她包住头发，然后将她拉进怀里。
傅瑾年本来侧坐在浴缸沿上，长腿拄地，另一条腿曲着。
阮旎被他一拉，几乎坐在他腿上。
傅瑾年扶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会太久，相信我。”他重复。
“你要做什么？跟姜仓一家的事有关吗？”
阮旎的声音几乎跟他同时响起。
傅瑾年抿了抿唇：“是。”
傅瑾年没有骗她，傅瑾年答应过不骗她，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商量一下就能皆大欢喜。
很多事情并没有一二三选项。
只有一项，且只有一次机会。
“跟这件事情有关，但并不全然因为此，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改变。”
阮旎几乎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可以于理解傅瑾年说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但对于他执意要送她们走的行为，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江祈怀可能也会过去，我答应帮他找机器。”
阮旎皱眉，“找什么机器？”
“不知道，可能是他回去要用的某种仪器，这不重要。”
傅瑾年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解释太多。
“我想过了，如果他真能研究出回去的办法，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阮旎看着他，有点看不明白傅瑾年的心思。
傅瑾年拿了另一条毛巾，替她将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擦干净。
“你总有家人的不是吗？”
虽然她未对他提过。
傅瑾年看过江祈怀的论文，江祈怀专研的是心脏再造方面的课题。
傅瑾年虽然不是那个专业，对一些事情一知半解，但他还是看懂了一点。
江祈怀是唯一一个知道阮旎来龙去脉的人。
江祈怀说表相会骗人，傅瑾年不想让阮旎冒险。
“江祈怀跟我说他在研究一种病，这种病可以让一个人忘掉一个人，一些事情。”
傅瑾年在男女相处上虽算不上触角敏锐，却也绝不迟钝。
阮旎多或少表现出来的情绪，传达给了他一个讯号。
她似乎一直在避免特别深刻的感情。
上次从港城冲动赶回，算是她做的唯一出格的事。
其余时候，阮旎都算守“规矩”的。
感情里的规矩，墨守成规。
就像她跟他签的协议。
但他们早已不是协议的关系。
阮旎抬起头解释：“我没有故意不提，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没关系，你想说再说。”
外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傅瑾年轻声安慰，继续他的话题。
“虽然我不太懂这种病，不过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你怀疑我有病，让我跟他走？”
阮旎声音干涩得厉害。
傅瑾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你不明不白留在这里。”
傅瑾年觉得阮旎似乎搞错一个概念。
他只是想让她清楚明白地留下来。
不被表相所惑，不被恐惧所畏。
一辈子有很长，如果在这中间阮旎后悔了，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还年轻，可以有选择的余地。
“先生，该走了。”
肖春林在外面催促。
“知道。”
傅瑾年拍拍她，扶起地上的阮旎，“走吧。”
傅瑾年回到卧室，重新换了身衣服，收拾干净自己。
“下周我再回来看你跟孩子。”
**
傅瑾年回到车上，表情很快恢复肃静。
“走吧。”
司机将车子平稳驶出。
傅瑾年面容湮在黑暗中。
肖春林道：“真的让太太回港城啊。”
傅瑾年恩了一声，语气全是无奈与叹息。
傅瑾年看着窗外，夜色弥漫的街道一派平静。
然而这平静背后暗潮涌动。
傅瑾年看了一会便收回视线，沉沉发声，“李庆国在哪？”

第447章 为她正名
凌晨时分，天将亮未亮。
傅瑾年的两部车子停在路边
不远处，环卫工在打扫卫生。
李庆国一家人拖着行李，正想趁夜逃去火车站，刚下楼就被傅瑾年的人给堵了。
昨天他的人已经回来跟他通风报信，姜家人被赶回了三线，傅瑾年的人正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