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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巨大颠覆中的夏晴缓缓回过神。
她死死掐着手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喉间的刺痛给咽下。
“听明白了，师哥。”
话落，病房里一阵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夏晴深吸了口气，慢慢开口：“师哥，你是京市有名的律师，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这样做的话，律所可能会亏损很多……”
慕容堇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以后面临的是什么。
合伙人的不解，客户的不满，甚至有可能失去律所这些年的好名声。
但是这一切在月冉溪面前，什么都不算。
“我知道。”说到这里，慕容堇辰顿了顿，“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闻言，夏晴的心狠狠刺痛。
有些事情就算明白，但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毕竟这感情延续了几年……要放弃，只能靠时间。
听慕容堇辰这样说，夏晴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点点头，应了声。
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慕容堇辰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夏晴，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夏晴的神色倏地变得很耐人寻味：“是……谢骆。”
慕容堇辰微眯起眼：“谢骆？”
怎么会是他？
夏晴认真地点头：“的确是他，而且还是他给程、给岁岁姐打电话，来签手术意外书，才及时让师哥你做了手术。”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师哥，你之所以跳楼……是因为那个法院传票吗？”
慕容堇辰身形微怔，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因为他忽然就想不起来跳楼前发生过什么了。
从偶遇谢骆到和他分别，后面的事他全都不记得了！
慕容堇辰竭力想着，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到底都发生什么了？！
他抬起双手捂住头，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见状，夏晴吓了一跳：“师哥？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慕容堇辰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他大口喘着气，异样的心脏一点点平复下来。
“我没事。”慕容堇辰摇摇头，转而去拿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清谢骆，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
电话挂断，夏晴不解地看向他：“师哥，你觉得谢骆不对劲吗？”
慕容堇辰没说话，好久才脸色冷沉地开口：“不知道，但我直觉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月冉溪说离不开他？
为什么他会跟着自己？
这些事情，都必须搞清楚才行。
夏晴没再留多久，她和慕容堇辰告了别便转身离开。
等她走出病房关好门，屋子里重新归于了一片寂静。
慕容堇辰垂下眸，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脚，眼睫掩盖的眸底晦暗不明。
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就算收到那张离婚官司的法院传票，他也只是想找到月冉溪而已。
怎么会从五楼掉下去？
半晌，手机倏地振动。
慕容堇辰拿起来接起，助理的声音在听筒里不急不缓：“慕律，您让我查的谢骆先生，是美国有名的心理医生，他最擅长的领域……”
“是催眠。”
第三十三章

慕容堇辰是真的够幸运。
从五楼摔下来，只是摔断了脚腕，性命却没什么大碍。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是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出院。
这三个月里，慕容堇辰再没见过月冉溪一次。
刚出院，他便到了月冉溪工作的律所停车场。
当看到她和谢骆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时，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
瞧见他，月冉溪皱起眉：“慕容堇辰？你……出院了？”
慕容堇辰的脸在暗夜里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冰霜覆盖了他的眼睛。
他低声问：“月冉溪，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他眼底虽然阴冷，可笑得却有几分凄凉和苍白：“你以前说爱我，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月冉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慕容堇辰会说出这种话，那她那七年算什么？喂了狗吗？
月冉溪双目气得发红，气出水色。
这时，谢骆从后面过来奋力将压在月冉溪身上的慕容堇辰拉开。
他将月冉溪揽起来，护在身后：“慕律，好聚好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慕容堇辰看向他，笑了一声，接着他一脚踹在毫无防备的谢骆的肚子上。
谢骆吃痛地趔趄撞在车门上，还没站稳，迎面又是一拳头，他堪堪躲过。
他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
谢骆扯了下领带，回敬了慕容堇辰一拳头。
他们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撕扯在一起，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闷响，平日里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人，打架却比常人出手更加狠。
谢骆只是反击，他嘴角见了红，温和的模样已然消失，打理得利落的发型此刻散在额前。
慕容堇辰眉眼阴戾，每一下，都是冲着谢骆的命去的。
月冉溪吐出一口浊气，跨步过去拉开两人，他们都不可能对月冉溪动手，误伤都不可能发生。
她把谢骆扶到自己车旁，自己走到慕容堇辰面前。
慕容堇辰欲言又止，月冉溪面无表情，扬手就是又是一耳刮子扇过去。
“慕容堇辰，我以前是真喜欢你，现在也是真恨你。”
月冉溪说完就要走，慕容堇辰及时伸手拉住她。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他摩挲着月冉溪纤细的手腕，缓缓说道：“岁岁，你今天要是跟谢骆走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月冉溪知道这才是慕容堇辰的真实面目，忍下心底翻涌的血气，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慕容堇辰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声音嘶哑地问：“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在我奶奶住的乡下。”月冉溪说，“一条狗一旦咬人，就会直接被打死。”
咬人的狗，养不得，人也是如此。
慕容堇辰的冷血和无情是生在骨子里的，他改不了的。
“所以你现在是要和谢骆在一起了？”
月冉溪不屑于和慕容堇辰解释自己和谢骆的关系，抬步要走。
慕容堇辰却不放手，反而还笑起来：“你在的Justice律所，我已经花钱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月冉溪心头发寒，浑身僵住。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慕容堇辰的语气简直算得上是温柔。
当初在一起时，他对月冉溪也是这样，他继续缓缓说道：“你怎么对我，我也不在乎，但我说了，我不会离婚。“
“而你要是敢和谢骆在一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