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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芷棠钟离巍小说好看吗-元芷棠钟离巍最后结局如何元芷棠钟离巍全文在线赏析

时间: 2023-03-22 16:17:17  热度: 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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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就看见赵娘子一身学服站于她面前。
钟离巍起身,看着赵娘子凌乱的发丝,还有那学服上还沾染了些灰尘。
她这是翻墙来的?
钟离巍散去眼中的疑惑,问道:“赵娘子来这是有什么事情?”
自从知晓赵娘子与赵天一事情后,钟离巍对赵娘子就没了往日的欣赏,只剩下怜悯,还有一丝的鄙夷。
赵娘子又跪在了她面前,这次与之前不同,她跪下来时,钟离巍听到了扑通一声。
跪的这么用力的么?
钟离巍有些受不起,忙让她起来。
“赵娘子有话直说,不需要行如此大礼。”
这不是折她寿命么?

赵娘子起身后,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徐公子,你今日能去看看赵大人么?”

这么急?

况且她今日将赵天一气到半死,他愿意见她?

钟离巍仔细打量了一眼赵娘子,才发现她额头处竟然有明显的淤青。
上面还泛着红。
这是被赵天一打的?
钟离巍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赵娘子可跟赵大人说好了,让我去给他治疗,万一他不配合,那我不白白走一遭么?”
赵娘子听到她愿意去,擦干了眼泪,忙不迭点头。
“徐公子放心,我已经跟他坦白了,他也已经答应了!”
钟离巍也没多在意,与她一同前去赵天一卧房。
路上,她问赵娘子,“赵娘子可喜欢小孩?看你如此关心赵大人的身体,想必也是想让赵家村的香火延续下去吧。”
黑夜里,赵娘子仗着无人能看清她神色,脸上忧愁遍布,嘴角边挂起一抹冷笑。
香火?
哼!
只怕他们赵家延续不了了。
赵娘子痛苦的闭着双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孩童的啼笑声。
曾经她也差点有属于她跟大人的孩子。
大人听到她怀孕的那一刻,高兴得手舞足蹈。
可是九月过后,她腹中的孩子还未看人间一眼,却夭折离开了。
自那以后,她肚中的孩子仿若被下了咒术一般,活不过一年便会夭折。
看着大人日渐消瘦绝望的脸,她终究是下了狠心。
既然她与哥哥注定没有孩子,那便让哥哥有属于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吧。
钟离巍不知道赵娘子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听到了抽泣声。
她在哭么?
钟离巍看不清她的脸色,但能猜到她此刻情绪不好。
很快就到了赵天一卧房。
赵天一身为院长,卧房自然是比旁人要大一些的,隔壁便是他的书房。
钟离巍进去后,看着赵天一正伏案写字,听到脚步声后,才抬头看来。
看到他后,赵天一猛地拍了拍案桌,眼神霎时间凌厉起来。
不过这凌厉是对着赵娘子的。
对她?
哼!
他还不敢。
怎么说她也是元芷棠举荐来的,赵天一敢动她么?
赵娘子低着头,认命的接受他眼神中的冷落。
钟离巍当即开口道:“想不到赵大人有如此贴心的妹妹,赵娘子可是三番五次的跑来我面前,请求我给你治病。
我估摸着赵娘子是觉得赵大人年事已高,再不成婚生子的话,那可晚咯!”
说完,赵天一用一种极其严厉且审视的目光看着赵娘子。
赵娘子仍旧是低着头的,但是她能猜到哥哥此刻的脸色有多糟糕。
“你当真想我跟别的女子成婚,然后要个孩子?”
赵天一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控制住情绪。
赵娘子低头不语,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半晌,赵天一笑出了声来,“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听得钟离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徐公子替我治病了!”
赵天一背过身去,不再看赵娘子。
钟离巍看赵娘子双眼紧闭,似乎也很痛苦。
她心底叹气了一声,若是赵天一卸掉虚伪的面孔,她倒是觉得这俩人的感情挺感动的。
钟离巍抽回思绪,拿出那秘方给赵天一喝下。
那药入肚片刻就有了药效。
赵天一忽然看向他,咬牙道:“还请徐公子出去,我与她还有事情商量!”
钟离巍点点头,总觉得不对劲,可是人家都赶人了,她也没有理由待在这里。
一关上门,钟离巍便听见了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人......对不起!”
赵娘子跪坐在地上。
赵天一一把将她抱起,扔去了卧榻上。
他双眼猩红,看着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
赵娘子紧闭着双眼,任由着他来。
钟离巍在门口冷笑了一声,赵天一终究是不会放过赵娘子。
不过......
赵天一眼下正忙碌着,她何不悄悄的溜进他书房看看?
随后,钟离巍推开了隔壁的那扇门。
她扫了一眼屋内的书籍,瞳孔地震。
这赵天一没事看那么多书干嘛?
当饭吃么?
她想找到那本记录秦家的书估计都难。
钟离巍翻了下赵天一的桌子,除了诗经就是水墨画。
哗啦一声!
一副图画从墙上掉落,吓得钟离巍哆嗦了一番。
她轻声走去,将那幅画捡起。
又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借着微弱的光,她看着那幅。
画上画着两名男子,钟离巍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人是赵天一,另外一外也是浑身透着书生气质,但看着没有赵天一气质轩昂。
钟离巍又继续往下看去,发现那署名上写着文天之三个大字。
原来是赵天一的老师啊。
这样貌看着还不错哦,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钟离巍没多看,将它放回原处。
她又寻了片刻,什么都没有找到,便准备回去了。
路过赵天一的书房时,见里面还是传出欢快的声音后,钟离巍嗤笑一声。
这赵天一可真不是个人。
赵天一疲惫的躺在卧榻上,他身边的赵娘子则是双眼都哭红了,看得他心底莫名一揪。
“飞燕,你为何要惹怒我,我之前不是说了么?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对你的。”
赵娘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大人真的是这样想的么?可是飞燕也想为大人做些什么。”
既然她不能生下他的孩子,那她便要学会大度,让他拥有一个他与别的女子的孩子。
听着这话,赵天一脑海里止不住的回忆起往事,嘴角便挂起了一抹狠笑。
当年,他一举夺魁,本该回家与飞燕把酒言欢的他,没想到那日被叫去了老师的房中。
老师当时是应天府书院的院长,备受人爱戴。
他只觉得老师是想提拔他,所以才深夜也要急着召他过来。
后来他去了,没想到老师给了他当头一棒,将书本狠狠的扔在了他面前。
他那时候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听到老师道。
“哼,一个乡下来的秀才,还指望着一升飞天不成,难道你不知道你与城里的那些贵公子的差距么?
你即使将眼睛看瞎了,手写废了,也绝超不过他们。”
他当时诧异,只觉得老师不是个平易近人,待人公平,向来不会以世俗等级的目光看人的么?
可没想到,是他错了。
后来,他日日受老师的辱骂和指责,都是嘲笑他身世和背景的话语,还放话说绝不会有任何世家小姐看上他的。
从此,他便讨厌权贵,讨厌那些惺惺作态的世家小姐。
他们当面对他们假脸相笑,背后就肆意嘲笑他的出身。
那日,一气之下,他去了酒庄喝酒,喝得不省人事。
第二日醒来时,飞燕便躺在他身边了。
“大人,你在想什么?”
赵娘子轻声呼唤了一声,将他思绪抽离了回来。
赵天一轻轻抚了抚她发丝,而后像是抱了一件爱不释手的宝物一样,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赵娘子只感觉到呼吸不上来,但她也早已经习惯了。
她知道大人心中一直有个难以纾解的心结。

第131章 鲛白玉的问世
钟离巍回到卧房后,仰躺在躺椅上,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的那些文字。
只觉得呼吸都薄弱了些许,甚至还有些害怕。
赵天一如此心狠手辣的小人。
都能将授予自己学问的老师给五马分尸,那赵娘子又如何自处。
虽然她与赵娘子并不熟,但是同为女子,她自知赵娘子所处的危险,又怎能坐视不管。
钟离巍无奈叹气,捏了捏眉心,脑子里一片混乱。
罢了,时辰不早了,还是洗洗睡吧。
翌日。
钟离巍一醒来便看见毕如春正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了,急切道。
“娘娘,昨日那信我交给了千寻,千寻说他今日要见你一面。”
钟离巍点了点头,千寻既要见她,那她昨日猜想便可能是正确的。
她让毕如春给她束发后,两人便离开了书院。
见面地点安排在了幽香院。
钟离巍一踏入房中,便看见千寻正皱着眉的翻看医书。
“千寻神医可是有答案了?”
钟离巍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地灌了一口。
喝完后,擦了擦嘴角,继续看他。
千寻紧皱着眉头,想着昨日娘娘在信封中给她描述的言语,倏地抬头,认真道:“娘娘可否带我去见见那名男子?”
钟离巍摇头,“恐怕不行,因为我都未问出那男子的姓名!”
那男子很难相处,她问他姓名时,他一个冷眼扫过来,她便有些害怕了。
千寻面上带着忧色,“若是见不到,那我就不能判断娘娘所看见的是否是千年松脂了。
毕竟千年松脂百年难遇,仅凭着娘娘闻出的气味就断定的话,实在是有些草率。”
钟离巍也有些惆怅,那日她在瀚海院撞见一男子,那男子身上的挂件很像是千年松脂,只是那男人实在是古怪,现在想来,她觉得他看人的眼神还带着杀意。
钟离巍不禁哆嗦了下。
千寻又道:“紫金仙丹是世间罕物,若是当真找到了千年松脂,这药效便会大大提升,王爷的毒也会好一些。”
钟离巍发现千寻当真是会说话。
知道她在意元芷棠的身体,故意说出这话给她听,无非就是想让她带他去见见看。
也罢,那就带他去看看吧!
钟离巍答应了,“不过要等会,毕竟我寻那男子也要些时日。”
千寻见娘娘答应了,忙松了口气。
等些时日没关系,只要让他亲眼见到那千年松脂,等上一年都没事。
钟离巍忽地叹了一声,眉眼中略微带些疑惑,问道:“千寻神医可听说过上一任院长,文天之?”
千寻点头,“文天之不是早已经死了么?娘娘忽然说起他,莫非也觉得上次应天府书院开学典礼上闹得那一出诡异之说有蹊跷?”
钟离巍点头,她才不信什么诡异之说,况且她看了那门匾,明显是有人提前在上面动了手脚,又故作玄乎的散播不切实际的谣言。
千寻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惋惜,“文天之也算是天下第一秀才,可惜死的早,当时文家对外只说文天之因废寝忘食的教书,所以才劳累而死的。”
是么?
如果她昨日没有进赵天一书房看到那些文字,千寻今日同她说得,她便会信了。
只是如今,她听见这些说辞,脑海里不禁将这些与赵天一联系起来。
千寻见娘娘沉思,继续道:“不过娘娘也不必费神,或许真如那些人所言,文天之的死与秦家有关,谁让他将秦家一家都给端了呢?”
钟离巍听到秦家,更是一脸愕然,她不是大祁人,对这秦家的了解少之又少,虽说秦家被满家灭门,但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可这件事在大祁似乎不能谈起,是以她也没有问元芷棠有关于秦家的事情。
她看了眼千寻,纠结再三,问道:“秦家当时可是名门望族,神医可知秦家与文天之可有什么仇恨么?”
千寻细想,而后摇头,“不是没有仇恨,而是这朝堂上的纠葛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
文天之虽说是书院院长,可他那双手就一定干净么?就一定只拿过笔么?
武夫的手尚且都沾染过几百条人命,可书生的手又干净到哪里去,只是未伤人性命,但是人该有的嫉妒情绪也是有的,秦家当时盛名在外,有多少文人臣子背地里想看秦家灭亡?”
钟离巍了然于心,心中不知为何,竟颇有些惋惜。
她觉得莫名其妙,就听见千寻继续道。
“娘娘若是对秦家感兴趣,我倒是听说过秦家一件奇怪的事情。”
钟离巍抿了口茶,兴致很大,问道:“神医可以说来听听!”
“想必娘娘已经知道了这凤髓晶和龙骨玉出自秦家,那娘娘可知道,秦家最为神秘的还有一处,不知道娘娘可否听过这鲛白玉呢?”
鲛白玉?
钟离巍呢喃一声,随后摇摇头,“未曾听过。”
千寻道:“传闻这鲛白玉是用鲛人眼泪锻炼而成,秦家当年部署于民间的产业极多,其中有一个产业便是让人专门出海寻那鲛人泪。
鲛人泪外表看着宛如一粒珍珠,晶莹剔透,粒粒分明,秦家当时发现了商机,于是在民间广招木匠和渔民,一边造船,一边出海。
不到半年,渔民就打捞了上百粒鲛人泪,秦家将这鲛人泪与这白玉混合在一起,最终打造成了鲛白玉。”
钟离巍拧眉,问道:“可这鲛白玉有何用处,左右不过一件稀世珍宝而已。”
千寻笑了笑,这笑意让钟离巍觉得她有些无知了,不禁略微尴尬一笑。
“娘娘可知道用玉打造的兵器?”
钟离巍点头,“当然听过,不过用玉打造的兵器不过是好看罢了,用到战场上,抵不过敌人一击,那玉器便就碎了,有何用处。”
千寻撑开玉扇,笑了笑,“那是因为那些玉本身是易碎的,可那鲛人泪不同,传闻用鲛人泪打造的兵器,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就连皇上的战袍黄金盔甲也能刺穿。”
钟离巍瞪大了眼睛,有些感兴趣了,这可是个好宝贝,若是寻来,然后打造成一副护身铠甲,穿在身上是不是就不怕敌人偷袭了?
她问道:“那秦家寻来的鲛人泪打造了什么兵器呢?”
千寻眼中闪过一抹叹息,又挥了挥手中的玉扇,“秦家确实是打造了兵器,只不过......只不过都将这些兵器卖给了大宴。”
钟离巍一惊,不过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墓灵曾经跟她说过,秦家通敌叛国,这通的便是大宴。
只是她在大宴时好像未听人说起过。
千寻看娘娘陷入了沉思,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端着杯茶望向了窗外。
只是这一望,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砸在了桌上。
钟离巍被他这突然弄出的响声给吓了一跳,正要询问时,就见千寻正盯着街道处的一名男子望去。

第132章 死皮赖脸给她上药
钟离巍看那男子身上穿的衣裳是应天府书院的学服,想来应该是学子。
只是千寻为何这么大的反应呢?
千寻忽然起身道:“娘娘,今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去应天府书院的事情还是改日再说吧。”
钟离巍觉得莫名其妙,刚才千寻与她说秦家的事情时,不是还兴致盎然么?
怎么一转眼就换一副愤然的面孔。
好像是因为那个学子。
千寻自见到他后,浑身就竖起倒刺,鲜少动怒的他竟然将杯子狠狠往桌上砸去。
那学子与千寻有仇么?
刚才她只是匆匆一瞥,并未看清那学子样貌,但身姿盎然,想必出身不凡。
钟离巍耸耸肩,不打算继续思考下去,转身离开幽香院便回了南府。
还是家里睡的舒服啊。
钟离巍舒坦的躺在卧榻上。
程嬷嬷看到娘娘在书院待了才两日,整个人好像就瘦了一圈,顿时有些心疼,忙做了些好吃的端上来。
“娘娘,那书院的事情不可交给别人做么?再继续下去,嬷嬷怕娘娘的身体招受不住。”
钟离巍没觉得自己瘦了,或许程嬷嬷当过母亲,几日不见,就偏要觉得她瘦了。
于是,钟离巍就被逼着吃了不少,最后肚子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程嬷嬷才满意的放过她,收拾碗筷才下去了。
钟离巍觉得难受,就在屋子里跳了几下。
元芷棠进来时,就看见她穿了件粉色里衣,头发扎成了......扎成了好似一个汤丸子的形状,在软垫上蹦蹦跳跳。
或许是看多了那些深闺女子扎的鬓发,虽说规矩,但并无这汤丸子头发俏皮可爱,扎在她头上时,让这寒冬都温和了不少。
钟离巍跳了几下,实在是累了,转身时,就看见元芷棠身穿玄色衣袍站于她面前,吓得她腿一发软,猛地往后倒去。
元芷棠诧异极了,想接住她,可还是晚了。
左右地上放着个软垫,她也不会多疼。
可他料想错了,钟离巍摔得很疼。
她刚摔下去时,骨头碰上了卧榻边的木板,疼得她眼泪都沁出来了。
元芷棠看她眉头都紧皱起来了,忙上前问道:“可是哪里摔疼了?
钟离巍撇撇嘴,满眼的愤怒。
她没回答元芷棠的话,是因为她摔的地方有些特殊,她不好意思说,只能嗔着眼瞪他。
元芷棠低笑了几声,而后朝着她伸出手去。
钟离巍一把撇开他的手,揉着尾椎骨起来。
坐回到卧榻上后,钟离巍问他,“王爷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元芷棠收敛住嘴角边的笑意,开口道:“无事,本王就是听到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
钟离巍冷哼一声,撇嘴低声道:“来看就来看,为何要吓人?”
“刚刚是撞到了哪里?”
元芷棠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刚才撞疼了。
他伸手想要探去,钟离巍又一把拍在他手背上。
啪地一声,那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红印子。
钟离巍心底一诧,抬头看了眼元芷棠,就见他眸子都冷了几分,顿时有些害怕了。
不过她自认为这件事是元芷棠的错,所以就算他生气了,她也是有理的那一方。
她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下一刻,元芷棠坐在了她身边,钟离巍以为他要出手打她,正打算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时,一道柔音传了过来。
“是本王的错,本王让年年受疼了。”
钟离巍心莫名一紧,抬头看他,就发现元芷棠正深情的望着她。
他伸手,往她刚刚摔着的地方触去。
“是这疼?”
钟离巍这回没阻止他,但是他刚刚一碰那里,钟离巍一个激灵,旋即站了起来。
“元芷棠,疼,轻点!”
“好,我轻点!”
元芷棠说完后,便出去了。
钟离巍以为他这是赌气离开了。
一点气都受不了,还说什么心仪她,分明就是在骗她。
钟离巍有些累了,不想纠结这些事情,准备倒头一睡。
谁知门开了。
这一次的脚步声格外清晰,钟离巍不想听见都有些难了。
她愤恨,攥紧手指,起身看着元芷棠。
“元芷棠,你是不是成心的?”
她一想睡觉,他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元芷棠乖乖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有些委屈。
他怕他走路没有声音,会吓到她,所以这一次,他每个步子都踩得很重,总算闹出了些动静,可她又骂他了。
钟离巍想破口大骂回去,见元芷棠手里拿着瓶药膏,上面写着专治铁打损伤。
她才知道原来元芷棠刚刚出去,是帮她拿药了。
她误会他了。
钟离巍放低声音,没了刚才那般锋芒,而是压低声音道。
“你为何去拿药膏也不同我说,如果你说了,那我便不会......骂你!”
虽然说出这话,钟离巍仍旧是觉得心里一片心虚。
但她也是个人,也是个女子,元芷棠对她这般好,又这般耐心,她怎会看不见。
元芷棠听完她的话,只是沉默,而后将那药膏放于被褥上,抬眼看她。
钟离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元芷棠低笑,“年年上药不需要卸下衣袍?”
钟离巍当头一棒,元芷棠这是想亲自给她上药。
可是她受伤的地方是在那处。
钟离巍忙接过药膏,“不用了,这些不需要王爷你来,等程嬷嬷来便好。”
元芷棠偏执,“可是你现在会疼。”
钟离巍哄着他,“我可以先等等!”
“可是这样本王会心疼!”
钟离巍随意道:“没事,我皮糙肉厚,习惯了。”
元芷棠赌气,轻斥道:“本王怎可让年年受苦?”
钟离巍屏住呼吸,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好说歹说他就是赖在这不肯走了,是吧。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将那药膏放回他手心中,别扭道:“好啊,那你便来吧!”
反正只是上药,她曾经给自己的病患哪里没上过药,有何好害羞的。
元芷棠接过那药膏,见她将里衣缓缓往上抬起。
她长得真是好白,简直比外头的雪还白。
而且还软的不行,好像一碰上去就会化成一滩水。
元芷棠没敢多用力,轻轻的上药。
他坐在她身后,看不到此刻她的表情。
钟离巍此刻欲哭无泪,感受着一股冰冷的温度往她身上触去。
而且那温度渐渐回升,此刻已经有了一丝热意。
钟离巍闭着眼,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元芷棠感受到了面前女人的颤栗,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今遇到这场面,就算是有如铁一般坚固的定力,此刻都觉得无事于补。
他闷哼一声。
房间内出奇的安静,这一声闷哼将两人的思绪都给搅乱了。
钟离巍好不容易建立的围墙倾然间崩塌。

第133章 他怎么这么温柔了
“元芷棠......你药上好了么?”
她声音轻柔,透着股让男子心神一颤的温柔。
元芷棠望着那受伤的地方早已经涂抹好了药膏,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涂完了。
迫于私心,他骗了她。
“马上就好了,年年伤得厉害,若是现在不好好涂药膏,往后可能会留疤。”
留疤?
钟离巍摇头,她可不允许这么一具完美的身体上留了处疤痕。
既然如此,她便由着他来。
过了许久,久到钟离巍觉得房中暖炉中的火都熄灭了,可为何她还是感觉这房中莫名传来一股热意。
她也分明只是穿了件单薄的里衣。
难道是初春的热意提前袭来了?
“好了,上完了!”
元芷棠说道,钟离巍松了口气。
他收拾好一切后,看着仍旧是背对着他的钟离巍。
她在整理衣裳,元芷棠看得莫名有些烦躁,将视线往上移了。
他注意到她头发上沾染了些药膏。
可能因为他刚才上药时有些出神,竟没发现。
眼下那垂下来的乌发上染了些白色,莫名有些违和。
元芷棠示意她别动。
钟离巍后背一阵僵硬,也就不敢动了。
只能低声询问道:“元芷棠,是怎么了吗?”
元芷棠没回答她,专心将那白色药膏扯掉。
未遇见她之前,他并不知晓,原来女子家看似柔顺的长发这么难打理。
那药膏在长发上,怎么都扯不下来。
而且他好像将她头发也弄乱了。
他觉得在外打仗都不曾这般心累。
钟离巍没听到他的回答,但感受到头皮传来的痛意,问道:“可是头发打结了?”
元芷棠点头,“是药膏粘住了头发,扯不下来了!”
钟离巍转身,正要看看怎么回事,但却被元芷棠此刻的样子给吸引住了。
元芷棠估计从未遇到这么难的问题。
他抓着那一把头发,虽是捏在手心,但却不敢用力,而那药膏像狗皮膏药一般,粘得很紧。
所以元芷棠紧咬着牙,面部发力,手上的力道却轻如羽毛。
可这怎么能扯得开呢?
“我来吧!”
钟离巍笑了笑,示意元芷棠松手,起身往梳妆台走去。
她拿起一把剪刀,咔嚓一下,那原本杂乱的头发就被剪了下来。
元芷棠看得诧异,没想过她是用这法子解决问题的。
钟离巍却怡然自得道:“直接剪了就好,头发还是会长的,像你刚才那样扯,是根本扯不开的。”
元芷棠没回她,而是走到她身边,弯腰捡起了那一团长发。
钟离巍这才注意到了他眼中的忧色,记起来了,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头发对于成婚的女子而言,便是情感的寄托,断发则意味着夫妻从此要形同陌路,两不纠缠。
“元芷棠,你是觉得我要与你形同陌路了么?”
元芷棠紧握着那卷头发,倏然抬头,那双冷厉的双眼让她陡然一颤。
就听见他低沉道:“难道不是么?不要告诉本王,你身为大宴公主,不知道头发对于妇人来说,是何意义。”
钟离巍哑口无言了,她是真不知道。
在他们那个时代,自然是想剪头发便剪头发,哪里有这么多规矩。
不过看元芷棠这反应,便知道她刚才那一剪所造成的的后果有多严重了。
钟离巍回道,语气中带了些嗔怒,“元芷棠,你身为摄政王,难道也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么?
我剪断这簇头发并无他意,你为何要想入非非,你之前也不是这般生性多疑。”
她在怪他想多了。
因为她确实是不懂这些繁文缛节,便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元芷棠不同,他生于官宦家庭,长于皇室,从小受的那些礼仪只怕比她吃过的饭还多,又怎么能受的了她这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呢?
钟离巍看他眼神仍旧冷厉,赌气说道:“随你怎么想,你若是觉得是这样,那便是这样吧!”
她只解释一遍,若是他还执意这样,那就分开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
元芷棠看到她眼中的怒意后,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她。
他刚才不知为何,忽然就以为她断发是不想同他有纠葛才会如此。
“年年,我错怪你了!”
元芷棠低声道。
钟离巍听着他说话,又觉得自己不是人。
元芷棠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她抬起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低柔道:“元芷棠,你放心,我是不会与你分开的,我在这大祁举目无亲,如今也就剩下王爷你一个亲人,怎么会离开你呢!”
元芷棠松了心,只要她不想离开,她想怎么都可以。
钟离巍见他手心中还紧握着那长发,开口道:“那王爷现在可否将那头发扔掉了,那头发上有药膏,会脏了王爷的手。”
元芷棠看着手心中乌黑的长发,一点也没觉得它脏的意思,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宝物一般,舍不得松手。
“它不脏,一点也不脏。”
元芷棠低声呢喃。
钟离巍没听清,“什么?”
元芷棠抬眼看她,双眼布满了柔情,钟离巍只感觉到头皮发麻,双脚像是镶了几十斤铁一般沉重。
她看着元芷棠朝着他走来,弯腰将他抱起放至卧榻边。
醒来时已经是天亮了。
钟离巍扯开被子想下去,忽然感觉重心下移,她毫无防备的往地上跌落下去。
忽然,一双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将她环在怀里。
元芷棠看她,“年年不多睡会?”
钟离巍看到元芷棠,死去的记忆又攻击她了。
她如今这样,元芷棠功不可没。
可事情都发生了,她再去怪罪也显得有些矫情了。
反正他们是夫妻,那档子事情迟早要做。
钟离巍站稳后坐在了梳妆台前。
昨日她没回书院睡觉,不知道那赵天一会不会发现。
所以今日一早,她要赶到应天府书院,不能让那人起了疑心。
梳发后,钟离巍坐上了马车,发觉元芷棠也在马车上。
她问他,“王爷可是要去宫中?”
自从昨夜过后,元芷棠看她越发的深情,钟离巍都快招架不住了。
就比如此刻,她问完问题后,元芷棠又是一如既往的用那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将软垫放好,毯子摆好,才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钟离巍倒觉得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如此当真。
她不好意思说出这话,怕元芷棠觉得她是个渣女。
钟离巍坐了过去,元芷棠便凑了过来,“本王不去宫中,本王陪你一起去书院。”
钟离巍抬头看他,问道:“王爷不一向都是日理万机的么?陪我去书院就不怕那些奏折看不过来?”
她本是想好好敲击一下这元芷棠,别有了女人就忘记了事业。
谁知她这话让元芷棠听去了,却变了味。
他又搂着她,头抵在她肩膀上,缓缓道:“年年可是在怪罪本王先前太忙了,没有陪在你身边?”
钟离巍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元芷棠又道:“往后朝中之事,本王会让禹年分担一些,这样就能多些时日陪陪年年,可好?”
钟离巍心疼禹年一下下。
她尴尬的笑着,不想回他。
“都让开,别挡道了!要是挡着我们姜姑娘的马车,我要了你们的命!”
不远处传来一声叱喝。

第134章 白月光来袭
钟离巍听着这话,眉眼间陡然一冷,旋即便从元芷棠怀里退开,掀开车帘往外探去。
原来是一对母子走路时摔了一跤,正好倒在了一辆马车面前。
那车上的婢女露出了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指着那母子两人骂道。
钟离巍见那孩子害怕极了,只能蜷缩在母亲怀中。
那妇人也是一脸惊慌,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那婢女仍旧是紧咬着不放,“那还不走,跟个穷酸乞丐一般,若是坏了我家姑娘雅兴,我活活打死你们。”
钟离巍听见这话,满腔的怒意油然而生,不顾元芷棠的阻拦便下去了。
“不知道车里坐着的是哪个千金小姐,如此出言不逊的对待一对母子,我倒想见见啦!”
钟离巍看着那婢女,穿着也算是体面,而且这马车也算豪华,看来是京都城有头有脸的人。
这京都城的官人自诩将女儿教育的温婉端庄,说话都是文绉绉的,体面得很。
如今一看,还不如她这个什么教育都没受过的公主。
钟离巍话一出,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他们也分外不满。
这些皇权贵族只知道剥削他们平民百姓,压榨他们。
即使他们深知民不与官斗,可心中难免有些愤恨。
如今听见钟离巍的话,反抗的心瞬间被点燃了。
“就是,咱们大祁的皇上向来推崇以民为天,他们这些当官的却违背皇意,欺压我们百姓,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说得对,今日我们定要看看这马车里坐着的到底是何人,竟然对一对母子说得如此难堪?”
“对,里面的人快出来,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何人?”
马车外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钟离巍倒要看看里头的人是否还坐得住。
那婢女见钟离巍不怕死的为那母子出气,也一并骂了过去。
“哪里来的女子,若是......”
那婢女话还未说完,钟离巍便望见脑袋上方飞过一道黑影。
那抹身影直逼马车,不到片刻,落在一旁。
元芷棠从不打女子,但是今天他或许要破例了。
他手中的鞭子朝着那婢女挥去,婢女便从马车上狠狠往地上摔去。
极其狼狈,正好落在了街道沼泽处,脸染上了泥水和灰尘。
百姓们纷纷弯腰大笑。
钟离巍心中也是快哉,想不到昔日以严谨公正自称的摄政王,竟然也会出手打女子。
刚才他打那女子可全然没有收力,估摸着那女子可能要在卧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咯。
那婢女气急败坏,竟坚强的爬了起来,想对着元芷棠破口大骂。
元芷棠先出口斥人,“想不到姜家几年未踏入这京都城,一来竟然敢冲撞本王的王妃,是想重新回到那边境疾苦之地待上个几年么?”
此话一出,马车上的姜心妍顿时有了动静。
这声音......怕不是元芷棠?
她掀开车帘,往外走去。
果然,就看见元芷棠正护着怀里的女人,目光冷厉的望着她。
真是想不到,几年未见,从前的野狼也早就成了战狼,可以独挡一边,叱咤四方了。
而且他甚至......还娶妻了?
姜心妍暗中打量了一眼钟离巍,这女子长得如表姐所说,倾国倾城的美貌,而且眉宇间带着一股子的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头。
没想到元芷棠还是喜欢这样的女子。
不过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姜心妍藏于广袖下的手指狠狠攥紧,面上却仍旧带着端庄的笑意。
车夫扶着她下马车。
钟离巍看着迎面走来的女人,那模样竟然有些像镜华。
不过镜华的嚣张向来是表达于脸上,而这女人喜怒不明,可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却布满杀意。
姜心妍行至元芷棠身边,微微行礼,“臣女姜心妍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钟离巍听到她说姜家,隐隐有了些记忆,是不是那个世代镇守于边境的姜家之女姜心妍?
在大宴时,父皇就曾告诉过她,姜家的女子世代忠良,为人豪爽,其中最属姜心妍出众,十几岁时,不仅熟读国文,还涉略了兵书。
可这样一看,她也并非豪爽之人,更像是温婉端庄的姑娘。
不过这人城府定然极深,脸上表情晦涩难懂,只让人感受到她的笑意和温婉。
她就不相信,刚才那番动静,姜心妍会如此镇定?
钟离巍不认识她,也不好开口说话。
元芷棠也不说话,姜心妍便就在那里行礼不敢起身。
半晌,钟离巍推了推元芷棠,示意他吱个声。
元芷棠才缓缓道:“起来吧!”
婢女看到刚才她骂的女子竟然是摄政王妃,当下便跪下来求饶道:“王爷饶命,娘娘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钟离巍冷笑,望着那发抖的婢女,“呵!本王妃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姜心妍看到婢女受辱,余光狠狠瞪了一眼婢女,随后上前帮道:“王妃娘娘可否网开一面,放了我的婢女,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她。”
这婢女可是她细心教导多年,若是没了,她又要花上功夫去教导其他的,实在是浪费时间。
“要是我不答应呢?”钟离巍冷笑道。
她看着姜心妍,这女人虽然面上给婢女求情,可眼中看不到慌张和害怕,很是平静,似乎那婢女不是个人,而是枚对她至关重要的棋子。
她知道世家小姐旁边都会跟着个牙尖嘴利的婢女,婢女有没有用对小姐来说至关重要,平日里与各家太太小姐打点关系,就靠着婢女去打点。
姜心妍听见钟离巍这话,面上才终于显现出一丝急切,“王妃娘娘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她咄咄逼人?
“欺压百姓,辱骂王妃,桩桩件件,哪一件都可以要了她的狗命,本王妃怎么就咄咄逼人了?本王妃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婢女才好。”
姜心妍怒视了钟离巍几眼,觉得这女人当真是不好惹,寻常女子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等粗鲁之话。
她继而看向元芷棠,眼中带了多年未见的思念和隐隐溢出的爱意,“摄政王不说句话么?难道从前的情分当真是不存在了?”
钟离巍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从前的情分都不存在了?
难道她是元芷棠的前女友?
钟离巍悄悄看了眼元芷棠,见他也恰好往这边看来,眼中含着思量。
她心底一颤,元芷棠面对那些想欺负她的人,向来都是果断狠决,从未露出刚才略带犹豫的表情。
是姜心妍说出那句话后,元芷棠才变了神色。
莫不是这姜心妍当真是跟元芷棠发生过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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