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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3-24 13:46:37  热度: 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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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株梅树死了。”

陆泽夜坐到床边:“病中不宜多思。你若喜欢梅树,朕以后让人给你再种一些。

江舟月沉默了一瞬,才艰涩问道:可臣妾在树下发现了麝香。

她缓缓抬眸:“皇上可知咱们的孩子就是因此而亡的?”

十指蜷在一起,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要陆泽夜否认,她便信。

但陆泽夜数次张口,终究沉默不语…

江舟月的心瞬间沉入冰川:“皇上您难道就如此厌恶那个孩子吗?”

陆泽夜似是不忍,拉过她的手,“以后嫔妃生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

江舟月怔怔地抽回:“那也是你的孩子,用我们第一个孩子,你便没有一点伤心之情吗?”

陆泽夜触及她眼中的埋怨之色,不田得含怒

起身,“朕已经给了你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尊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君王以社稷为重,朕以为你会理解是朕高看你了!”

说罢,他直接拂袖而去。

屋外的风雪大作,吹进了江舟月眼底。

是她错了

错在相信了他的年少情深,落得满目荒唐…

那日后,陆泽夜再未来过。

云枝说这段时间他都在陪着贵妃游山玩水。

江舟月听多了,慢慢地她发觉自己连伤心都不会了。

不久后,冬至。

连绵不绝的大雪终于停了。

江舟月走到当年种着梅树的地方,定定站了许久。

将手里的盒子埋在了树根下的土坑里。

盒子里,是一株残败的红梅,和昔日她为孩子做的衣物

哪怕双手因此被冻得通红,也浑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的皂靴缓走入视线里。

陆泽夜寒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皇后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舟月悄然止了动作,喉咙沙哑:臣妾不敢。”

陆泽夜极其厌恶这样的江舟月,因为以前

爱他的那个江舟月总是温柔爱笑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心中微怒,陆泽夜的声音在寒风里格外冰冷-
“朕已经下旨册封盈妃为盈贵妃,代你掌管凤印,处理六宫事务!

江舟月双睫一抖,随即又恢复平静。

“臣妾这就去取凤印。”

转身朝殿内走去。

寒风将她繁复的宫装吹起。

陆泽夜这才发现,江舟月真的瘦了很多片刻后,江舟月拿着凤印出来,交给身边的宫人。

陆泽夜莫名涌起怒意,声音冷硬:你倒是大方。”

江舟月心中苦涩,俯身跪下

皇后之位于她而言,不过是套住她的枷锁。

她想要的从头至尾只是他的爱罢了…

“如今皇上高枕无忧,也不必勉强对着臣妾虚情假意。”

“请皇上废了臣妾吧。”

——————

中秋,大江皇宫。

宫人高声唱喏:“丘兹使者到——!”

江舟月竭力压下喉间的咳嗽,目光落向九龙座上一身玄色龙袍的陆泽夜。

年前,丘兹突然大举进犯,被大江精兵退敌百里之外。

今日便是丘兹使者来访,自是为了和谈之事。

礼乐声响起,一行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眉目不见怯畏,自有一股明媚大方。

江舟月眸色一怔。

这副模样……倒像极了刚与陆泽夜成婚时的她。

她不由得看向陆泽夜。

男人眼底掠过抹讶异,停住了饮酒的动作。

殿前,使者行礼:“今日向陆皇献上我丘兹最尊贵的公主乌兰绮,以示丘兹之诚意。”

江舟月浑身一震,握紧了杯子。

陆泽夜笑道:“此乃本皇之幸。”

遥遥举起杯子:“今后大江与丘兹世代交好,再不起刀兵。”

群臣山呼万岁。

江舟月端起酒杯送至唇边,抬起的衣袖挡住了脸上的落寞。

宴后。

凤藻宫。

江舟月看向桌上亲手做的糕点,本来是给陆泽夜预备的。

今日中秋,按例应是她侍寝的日子……

江舟月抬眸,正好看到天上的圆月。

“但愿人长久……”

她情不自禁地喃喃,心口微凉。

侍女云枝正想安慰,突听宫人通报:“皇上驾到!”

江舟月微怔,旋即跪下:“恭迎皇上圣安。”

陆泽夜绣着金线的墨袍下摆从她眼前掠过,没有停留。

江舟月心间涌上涩意。

曾几何时,陆泽夜也会亲手将她扶起,嗓音温柔:“昭昭不必行礼。”

昭昭是她的闺名。

可她已经想不起来陆泽夜上次唤她昭昭是什么时候了。

陆泽夜坐在榻上:“皇后起来吧。”

视线掠过桌上的糕点,他却仿佛没看见:“今日事务繁杂,朕来得略晚,以后不会了。”

江舟月喉间微涩:“皇上国事为重,不必特意过来。”

闻言,陆泽夜皱眉:“还在生气?”

江舟月垂眸掩去眼底神色:“臣妾不敢。”

生气?她怎么敢?

哪怕两年前她才刚知晓陆泽夜不过是利用她给夺嫡之路增加筹码。

年少的相知相爱……尽是算计!

她更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将她卷入棋局的人……

沉默间,陆泽夜上前牵住她的手:“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会亏待你。”

江舟月抬起眼,正好对上陆泽夜的眼神。

昔日年少的温情已经全然消失,只剩下一片冷漠。

陆泽夜揽住她的腰身,往内室走去。

烛光摇曳,一刻贪欢。

半夜时分,江舟月猛地被惊雷吓醒。

身旁的被褥冰冷,陆泽夜已经不见了。

她心中一慌,掀起被子下榻。

转过垂花门时,就见陆泽夜已经理好冠服,正由贴身宫人给他系上玉坠。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记得给皇后备好避子汤。”

第二章

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江舟月的面前。

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

入口丝丝甜味,江舟月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

宫人收了碗:“皇上真是看重娘娘,连一碗安神药都要亲自吩咐御医呢。”

江舟月喉间涌起腥意:“是啊……真好……”

屏退了下人,江舟月倒在了榻上,暗中招来太医。

太医把完脉,眉头紧锁:“娘娘,您忧思过度,身子早已油尽灯枯……”

江舟月心已了然,缓缓闭上眼。

“皇上事务繁杂,不必告诉他。”

“是。”

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陆泽夜再未踏进过凤藻宫。

江舟月也总是盼着他来,又不盼着他来。

云枝十分不忿地数着陆泽夜如今有多宠爱乌兰绮。

江舟月捂住嘴将剧烈的咳嗽压住:“皇上刚登基两年,边疆不稳,宠幸乌兰公主也是为了大江安定。”

她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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