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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皎霍清耀全文免费大结局-苏皎皎霍清耀的小说

时间: 2023-03-27 22:17:44  热度: 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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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干净后还挺漂亮的,不如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姜知棠提议到,如今知道人家的性别了,还一直叫人家疯婆子怎么行?
陈蹊云不知在何时也围了过来,插嘴到:“我觉得行!一直叫疯婆子的话也太不方便了。”
唯独霍清耀阴沉着脸不说话,全然算默认了。
就在姜知棠兴高采烈地给男子起名时,霍清耀突然说道:“即便他是个疯子,终归到底也仍是男儿身,你离他谨慎些。”
姜知棠毫不在意地点头,随后与陈蹊云敲定了“来旺”这个名字。
听着有些像给狗起的名字,好在来旺听不懂。
紧接着,他们把来旺叫到房间内,将他团团围住,询问问题。
霍清耀说道:“徐勿?听过徐勿这个名字吗?”
来旺仍旧保持着呆滞的神情,也没有因此而暴躁。
姜知棠接着问道:“来旺乖!告诉我阿爹阿娘在哪?”
听到姜知棠的声音,来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有茫然,也有害怕,甚至情不自禁地缩瑟了身子,不断嘀咕着:“爹……爹……”
姜知棠见他对此有些反应,于是心急地不断刺激他:“爹爹在哪?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来旺也因此变得更加不安起来,他抓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缩瑟着身子,情绪激动地喊着:“刀!刀!刀!”
“刀?”
霍清耀与姜知棠互相对视一眼,看来刀对他的影响较大,他抽出一把匕首在来旺面前划动着。
森冷的刀面映衬出来旺惊悚苍白的脸色。他的情绪果然变得更为癫狂了。
抓挠着脑袋,目眦尽裂的样子,让姜知棠不由得担心起来。
“好了!好了!我看他的样子快遭受不住了。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她说着,温和地抚摸着瑟瑟发抖的来旺,来旺也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怔怔地抬起头,握过那双娇嫩的手带着贪恋地放在脸侧依偎着。
霍清耀见状,不悦地皱了皱眉,竟伸手把姜知棠的手从来旺的手中剥夺过来,大抵是那敌意过于明显了,导致来旺十分不满地瞪着他。
连一旁的陈蹊云也隐约看出了不对劲,他说道:“姜知棠,你说来旺这么喜欢跟着你,不会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吧!”
姜知棠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他智商都不齐全,怎么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霍清耀也说道:“倒是未必。智商不齐全也是个男子。”
以如此龌龊的思想来揣度一个智商不正常的人,姜知棠觉得他们简直疯了。
于是说什么也不相信,拉着来旺便走了。
霍清耀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得很。
宫中。
陈蹊鹤的府邸。
黑衣男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腰侧挂着一柄黑金绣春刀,一身黑色劲装,一脸的不苟言笑。
他恭敬地对着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妖冶男子,抱拳揖礼。
“殿下,属下在乌镇查到了五殿下等人的踪迹。”
妖冶男子慵懒地吊梢着眼睑,不甚在意地问道:“可有查到他们的目的?”
“属下跟踪他们的这几日里,发现他们除了去监守府邸还去了花江月夜楼。其中五殿下还与缈萝独处一间房,不知在谈些什么。”
陈蹊鹤蓦地睁开眼,眼里隐隐不悦,嘴角勾起一抹冷寒。
“这贱女人竟敢背着我偷偷密谋?”
他冷哼一声,故意问道:“而今是何时了?”
黑衣男子回到:“午时四刻了。”
“你速回乌镇,将我的话带给缈萝。”
“是!”
黑衣男子颔首行了礼后,迅速撤离了房间。
陈蹊鹤玩弄着手里的掰指,缓缓感慨道:“霍清耀啊霍清耀!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露出马脚了吗?”
入夜后。
花江月夜楼又开始人山人海了。
自从缈萝到来以后,这楼里的生意便从未闲暇过,来找缈萝的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有钱的,不惜砸重金也要买缈萝一夜。而老鸨也遵从了缈萝的意见,只要她不愿见客,她也不敢接下那钱。
毕竟和缈萝相比,那些钱根本不值一提。
除了每日要应付那些色欲熏心的有钱人外,老鸨更多得是解决楼里姑娘的情绪。特别是一些姑娘的常客被缈萝抢去的,心里大多忿忿不平。

第57章 放下自尊
好在老鸨极为做人,三言两句便把那些姑娘的心给平复了。
她刚哄完一个姑娘,看到一袭白衣的霍清耀走了进来,连忙挤出狗腿的笑脸招呼到:“陈公子!好久不见了!不知今日可有心仪的姑娘?”
霍清耀睨了她一眼,正欲开口,却听得楼上传来缈萝的声音,“王妈妈,他是来找我的。”
抬头望去,缈萝一身绿烟罗纱泡泡袖裙,嫩白的玉臂在纱中若隐若现,手里捏了一把金丝扇忽明忽暗,她眉眼轻佻地望着他,似是猜到他会来,眼里没有丝毫疑惑。
老鸨一听,为难地看了缈萝一眼,又期待地看着霍清耀。
霍清耀了然,从袖中掏出一颗银锭子丢给她。随后径自走向缈萝。
二人进了房间后,缈萝又忍不住朝他依附上去,试图用她那呼之欲出的沟壑擦着他的手臂。
而霍清耀早早地预料了她的行为,不着痕迹地侧开身子后,说道:“说吧!楼若的事。”
缈萝心下一喜,“你这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霍清耀斩钉截铁地回答到:“不同意。”
“这是何意?”
缈萝十分困惑,他们明明说好了,如果他想知道楼若的事,就必须答应她的请求,帮她进宫,谋求身份。
当听到他说得第一句话时,她真的以为他是答应了,差点兴奋过度,可谁知下一秒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对此,霍清耀淡定地说道:“当初的约定里,你只说让我带你入宫便可,并没有指定一种方法,而今我有别的办法能带你进宫,所以你该告诉我楼若的事了。”
原来如此,他这是在故意饶她。
缈萝勾唇轻笑,莲步轻移,行至他面前,用炽热的目光望着他。
“可我若是非要你娶我呢?”
他双眼直视前方,只留给他一个锋利的下颌线,正如他冷漠的神情一般,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我不会娶你的。”
缈萝有些诧异,再次问道:“没有一丝可能吗?你知道我是如此的中意你吗?”
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可就深深地记住他了呢。
那般高傲不桀,严寒不屈的白梅君子,如何叫人不喜欢呢?
虽然从小到大,她在他那碰了不少壁,但她仍然无法拒绝他对她的吸引力。
毫不遮掩的说,她想得到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也曾不止一次求过爹爹让她去鄢朝向皇帝指亲于他。可令她没想到得事,她与他烟缘未成,灭国之仇又横亘其中。
自南苗被灭后,她颠沛流离地逃命,巨大的落差感让她难以承受。
可她不能倒下,她心里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那便是复国,以及见到他。
当她被寇匪抓到差点遭受侮辱时,陈蹊鹤出手救了她,他与她达成交易。陈蹊鹤可以帮她复南苗,但是作为条件,她必须永远听命于他,包括整个南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恨鄢朝人,她可以忍辱负重听命于他,但南苗绝不会交到他手上。
谢天谢地,老天爷终究待她不薄。
她终于遇到了霍清耀。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让她能得以摆脱陈蹊鹤的束缚。
陈蹊鹤阴险毒辣,自私多疑,想必已经知道了她找霍清耀的事,在陈蹊鹤找上门的时间里,她必须抓住最后的机会。
她痴迷地看着他性感的喉结,着了魔似的忍不住伸手抚摸。却被霍清耀紧紧禁锢住手腕,抬头触到他眼里的嫌恶,心中一颤,满脸悲凉。
“若你再执意做这些恶心的事,我便不会再来找你。楼若的事,我也不会再想知道。”
他狠狠甩开她的手腕,转身就走。
缈萝慌了,她看出了他眼里的决绝,此时也顾不得方寸了,跌跌撞撞地抱住他瘦削的腰身。
“允贤,我知道我这样做会令你唾弃,可我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南苗公主了。我别无他法了,我只能放下自尊求你,求你帮帮我,我也只有你了。”
她深埋在他背后,一边啜泣,一边死死地抱着他不愿放开。
可霍清耀是什么人,他温润如玉却也淡漠疏离。
他根本无法体会到缈萝的绝望,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何况,当他想到姜知棠试图撮合他和缈萝的事后,更是烦躁不已,硬生生地掰开那腰间的束缚。
若说方才拒绝时,脸上还有不忍之心,到如今,已经不剩一丝情意了。
他不顾缈萝的哭泣,寒凉之意布满眉头。
“我帮不了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缈萝绝望的瘫倒在地。
他来找她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没想到她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甚至不惜抛下自尊。经此一事,他对她的惋惜荡然无存。
霍清耀匆匆走出花江月夜楼,突然瞥到一旁的糖人铺子边上有一道身影分外眼熟。
他走过去,那背对着他的身子几乎要把头埋在地下了。轻轻一拍,身子轻颤,他嘴角微扬,“姜知棠?”
那背影猛地一僵,连忙否认,“我不是姜知棠,你认错人了!”
“是吗?”
“是的是的!”
霍清耀低笑道:“原来是我认错了,抱歉!”
说完,他转身离开。
姜知棠听到脚步声,感觉不到身后的威压感后便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谁知,这一转身便撞进一个坚实的怀里。她被反弹着倒退了几步,腰间立马有一双手将她往回带。
她眼冒金星地说了声谢谢。
头顶响起一声熟悉的戏谑,“没关系。”
“!!!”
姜知棠猛地抬头,眉眼温和却笑得和狐狸一般狡黠,可不就是霍清耀那家伙!
她吓得连连倒退,“你怎么回来了!”
霍清耀故作讶然,修长的手遮掩住嘴角难以掩饰的笑意。
“所以方才我没认错人,对吗?”
姜知棠愣了愣,嘟囔着小嘴,嘴硬道:“不对。你就是认错人了。”
霍清耀挑眉,“那现在呢?”
他突然往前跨了一步,靠得与她极为贴近,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睥睨,“你在跟踪我?”

第58章 闹翻
事实上,姜知棠还真不是有意跟踪霍清耀的。
来旺突然跑了出去,她和陈蹊云是为了追来旺才到街上的,而又恰巧经过花江月夜楼时看到了霍清耀的身影,好奇之下,没忍住逗留了一会儿。
谁知道她前脚刚准备走,霍清耀后脚便下来了。
她还纳闷着,他怎么下来得这么快?这寻常男人来花楼没个半日是不会离开的。为此,她还断定霍清耀非同寻常。
姜知棠被他戳穿了行为,忽然语无伦次了起来。
“谁……谁说我跟踪你了!我只是恰巧路过。”
似乎是验证了她的说法,陈蹊云逮着来旺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可见为了捉来旺废了不少功夫。
“这家伙也太能跑了!我追了三条街才抓到他!”
骂骂咧咧地,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姜知棠面前站着的人,愣了一下,又看向身后的花江月夜楼。
“五哥?你怎么在这?”
“花楼……”
“五哥你不会是!”
话未说完,就被霍清耀打断道:“切勿妄言。”
姜知棠和陈蹊云顿时满脸鄙夷,暗搓搓地低头交耳,惹得霍清耀不耐地赏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爆栗。
“平日也未见得你们两个如此交好,嚼舌根这方面倒是默契十足。”
他看着姜知棠,眼神黯然,“我来找缈萝只是谈些事情,无他。”
姜知棠愣了下,抬头撞见那满眼的炽热,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吗?
她心里莫名一喜,通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却不知那揪住衣角不放的双手已经暴露了她。
霍清耀微颔,阖眸间掩下一池的春意。
在如此浓烈的暧昧氛围下,直脑袋陈蹊云还在揪着霍清耀去花楼的事不放。
自从上一次撞见缈萝坐在霍清耀怀里,心里便一直念叨着,若不是这几日总是寻不到机会问他。
那日匆忙,他并未认出缈萝的身份,所以一直想着霍清耀是不是对那个花魁上心了,他一边觉得不可能,一边又陷入怀疑。没想到今日竟然又撞见霍清耀来花楼。
这下,不得不深信不疑了。
“你真对那青楼女子上心了?”
用完晚饭后,陈蹊云一头扎进霍清耀的房间,直接单刀直入。
惊得霍清耀无奈扶额。
他冷脸反问,“你觉得呢?”
陈蹊云愣了一下,直勾勾地说道:“咱们身为皇子,婚姻之事无法自己做主。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莫说是那青楼女子了,怕是连我们也自身难保。”
霍清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确实没有喜欢她,所以你放心,那些事都不会发生的。”
可这句话并未让陈蹊云放心。
“那……姜知棠呢?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和以往不同了。”
每次看到姜知棠,他总是能在霍清耀的脸上捕捉到更为复杂的神色。
有期待,有温柔,也有黯然。
要知道平常他可是最忌讳脸上出现如此多表情的人。
这句话果然令霍清耀沉默了,见他久久没有否认,陈蹊云也心知肚明了。
“姜知棠早已被父皇许给太子,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你喜欢她是打算和太子抢人吗?”
霍清耀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不放,他又何尝不知道,若他真对姜知棠上心了,那无异于是向太子宣战。
可凭他的身份地位又如何能比得过太子?
他心里荒凉一片,竟有些不知所措。
屋内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此事我自有考量。”
“五哥!”
“允年!”
陈蹊云被喝住,猛然发现霍清耀竟以一种十分悲凉的神情望着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狠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们一起长大,他是如此信任他,爱戴他,又怎么忍心看他受此折磨。
颓然地叹了口气,转眼间又恢复到没心没肺的憨傻模样。
“五哥……”
陈蹊云最后唤了他一声,欲言又止,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来旺从老店家的抽屉里抓了一把银子在屋内乱撒一通,把年迈的老店家气得破口大骂,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姜知棠一边替他捡回银子,一边呵斥来旺。颇有种慈祥老母亲管教调皮捣蛋儿子的感觉。
听到陈蹊云从房间里出来,渐渐失去耐心的姜知棠双眼发亮地看向他,正打算开口让他帮忙制止胡作非为的来旺,却见他垂头丧气的,对她充耳不闻。
她正疑惑着,霍清耀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亦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神情抑郁。
还真是罕事啊!
这两兄弟竟然吵架了!
忙于看热闹的她当即丢下来旺,屁颠屁颠地跑到霍清耀的身边。
霍清耀背影落寞地站在窗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姜知棠想了想,还是别去找霍清耀了。

于是,方向一换,转而敲响了陈蹊云的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露出了陈蹊云满是怨怼的脸。
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此时沮丧着一张脸,看不也看姜知棠一眼,转身回到房间。
姜知棠跟着他走到桌边,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后者仍然一言不发,甚至头也不抬。完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姜知棠哪见过他这般模样,幸灾乐祸的,嘴角都压不住了。
“你们兄弟两这是吵架了?”
陈蹊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了。
姜知棠顿时激动地问东问西。
“为什么吵架啊?是因为你五哥逛花楼的事?还是……你病娇的事被你五哥训斥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陈蹊云脱口而出就是谩骂,“姜知棠你在幸灾乐祸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和我五哥吵架!你一直想要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现在看到了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我早就知道,你这种女人蛮横无理,自诩比天高,为了当上太子妃装得一副端庄大方。只是我没想到,你如今却不满足于当太子妃了,更是把手伸到了我五哥的身上。你简直肮脏……”
话音未落,他的右脸生生受了一击,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第59章 地狱
姜知棠高举着手,黑沉着脸看他。
俩人一时间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知棠率先冷静下来,但心里仍是怒不可遏。
她以为陈蹊云平日和她小打小闹,已经把她当作朋友看待了,却没想到在他的心里她还是不堪。
平白无故地遭受一顿骂,论谁也无法冷静。
姜知棠深吸一口气,神情冷淡地说道:“抱歉!”
随后,决然的离开了房间。
三人闹翻的场景简直如出一辙。
陈蹊云待她走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得话有多么过分。
他此时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没想到和五哥吵架后,连姜知棠也闹掰了。
他现在可以说是人见嫌了。
缈萝落寞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她,感慨万千。
霍清耀确实说到做到,自上次一别后,他确实好几日没有再来找她了。
因为知道他骨子里的寡情,更是对他的出现不再抱有希望。
门外不断传来老鸨的叫唤,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出面,老鸨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恍然想起来,她早已不是尊贵的南苗小公主了,而是最轻贱的花魁舞姬。
一朝沦为池中物,终日不得翻身日。她之所以还能在花楼里守身如玉,不过是因为陈蹊鹤保着她。可一旦陈蹊鹤发现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再无法重见天日。
因此,她不曾想过用轻生了结自己,可是她身后背负得是南苗族人的期望,是复国的使命。
从什么时候起,竟连生死都不属于她了。
怅然若失之下,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怎么?被霍清耀拒绝了,躲在这黯然神伤?”
随着声音的响起,缈萝突然浑身冰凉。
陈蹊鹤悄然走至她身后,俯下身子,暧昧地贴近她修长的白颈。他的手如一把利刃冰凉刺骨地抵着她的脖子,享受般地感受那薄嫩肌肤下的跳动。
一声,两声,三声……
他只要稍一用力,那跳动的生命力便会戛然而止。
缈萝的身子早已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陈蹊鹤把脸贴在她的脸上,低沉的笑声如恶魔的魇语,摄人心魂。
“如今才觉得害怕是不是太迟了?”
“你乞求霍清耀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
“嗯?”
缈萝透过泛黄的铜镜观察到陈蹊鹤脸上的轻谑,她知道此时自己再多的挣扎都是多余的。
从她找上霍清耀的那一天起,她便作好了赴死的准备。
陈蹊鹤也确实如她所想,锐利地眯起狭长的狐眼,在她颈间慵懒滑拨的手掌突然收紧,似有一气呵成捏碎喉骨的冲动。
随着掌间的收拢,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缈萝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可无论她如何捶打,掰弄那只手,她垂死的挣扎都显得绵软无力。
陈蹊鹤是个极度的病态心理,缈萝确实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现在,在他掌控下,她摄人心魄的鹿眸渐渐湿润,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帘滑落而下,顺着洁白的脸颊滴落在颈窝间。
她那泛着盈润光泽的红唇微微张着,露出洁白的贝齿,明明是求生不得的表情,却在他的眼里成了勾人的妩媚。
陈蹊鹤的目光贪婪的在她身上流连着,当触及那上下波动的胸口,喉头上下滚动,一股燥热自腹间弥漫全身。
他缓缓松了力道,一把抱起惊魂未定的缈萝,将她扔在床上后,欺身而上。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缈萝勾起漫天的欲望,或者说,他本就是食色性也,饶是见惯了那么多的女人,此时不由得承认缈萝对于他的诱惑。
他嘲弄道:“我倒要看看,没了身子你还如何勾搭霍清耀!”
缈萝惊恐地看着他,嘴里求饶不断。可陈蹊鹤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死在他手里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数。
只要是他想得到,哪怕玉碎不得瓦全,他也要得到。
恐怕陈蹊鹤自己也没想到,曾经尊贵的南苗公主有朝一日会在他身下崩溃。
身上的疼痛感令缈萝颤悚不断,由于隐忍,嘴里隐隐渗出鲜血。
她知道陈蹊鹤不会轻易放过她,可与其被这般侮辱,她宁愿一死了之。
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已是满眼的决绝和死寂。
陈蹊鹤沉浸其中,丝毫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
只是一刹那,余光刚触及一抹冷光,胸口顿时袭来疼痛感。
他抬头对峙上那一双恨意刺骨的眼睛,怔忡间,她抬起匕首又将袭来。这次,他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匕首夺过后,转而抵在她脖子上。
“想杀我?”
即便已是刀俎鱼肉,缈萝也仍然倔强地瞪着他。
俩人就这般无声地对峙着。
这里是令人绝望的人间地狱,而另一边是尴尬窒息的窘迫氛围。
三人都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夹着自己面前的菜,颇有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势头。
这般压抑的氛围令姜知棠陈蹊云两个闹腾性子的十分不适。霍清耀没有什么反应,他本就是闷葫芦一个,此时对于他来说,更显得安静舒适。
姜知棠与陈蹊云同时盯上了一块肉,两人殊死搏斗一番后,那块肉竟从筷子间弹出,掉到了地上,被一直守在桌底下的大黄狗捡了去。
这下好了,两人什么也没得到。
姜知棠气鼓鼓地扒了一大口青菜和饭,一抬眼,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她欣喜地看向霍清耀,顿时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转而再看向往嘴里狂塞米饭的陈蹊云,更为不屑了。
姜知棠悄咪咪地凑近霍清耀,小声问道:“你这几日怎么都不去找缈萝了?”
霍清耀嘴里一噎,恨铁不成钢地瞟了她一眼。
是他上次解释地不够明显吗?这女人怎么还没明白?
然而姜知棠却不以为意,十分殷切地继续问道:“要不待会我们再去趟花楼吧?”
霍清耀这下是懒得理她了,碗筷一放,飘飘然地上楼了。
姜知棠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呆了一瞬,这兄弟俩都是什么坏脾气!

第60章 巡夜
容缨在军营待得那几天真的说到做到,早起练枪,巡帐守夜,粗茶淡饭。
如此艰苦地持续几天后,连姜知竹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了这个刁蛮任性的姑娘。
又是一次漫长的巡夜,容缨提着枪与上半夜的士兵交岗,无聊地挥舞着枪打发时间。
姜知竹的营帐就在前方不远处,其余营帐的灯都灭了,唯有姜知竹所在的营帐依旧烛火通明。
她有些好奇姜知竹在忙些什么,毕竟好几个晚上都是如此了。想着,打量了下四周,安静如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蹑手蹑脚地来到姜知竹的营帐,贴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然而,里头除了翻看册子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殊。不过,容缨却觉得宽慰,这么晚还在办公的男人谁会不爱呢?
或许听到了动静,姜知竹抬头看到帐篷外有一个浅显的身影,他皱眉喝道:“谁在外面!”
容缨身子一僵,大大方方地撩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郡主?”
姜知竹问:“你不是在巡夜吗?跑来我这做什么?”
容缨被他质问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爽,但谁让她答应了他的事呢!
她回答:“周围的营帐都黑了,就你这还亮着。所以我好奇得过来看看。”
姜知竹有些不悦,“你知不知道擅离职守会有多大的后果?”
容缨不解,“你怕什么?这大晚上的又没敌人!”
再说了,这南苗的余党都被抓起来了,还能掀起什么浪花?
“我怕什么?”
姜知竹嗤笑,这郡主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你知道行军打仗讲究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也确实该庆幸这附近没有什么敌军,否则,若真是发生了事情,郡主届时可就不是谴回长陵这么简单的事了。”
“你别来吓唬我!我才不信,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攻进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容缨还沾沾自喜着,却不知营帐外真的涌来了一波敌人。
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厮杀声。
帐篷内的两人顿时脸色大变,慌忙地冲向外头。
只见一群不知身穿哪国奇异服饰的人举着刀大肆屠杀。军营里顿时横尸遍野,尤其是那些还在睡梦中就被袭击致死的士兵,一整个军帐内都是猩红的一片。
容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后,看见姜知竹提着剑冲上去杀敌才反应过来,立马提着枪也冲了上去。
敌人的数量不多,想必也是突然起意攻击的。应该是看到今晚没人守夜,便带了一部分兵冲了进来。
姜知竹临危不乱,率着士兵打回了一波,那些敌人见局势不妙,于是又蜂拥退去。
席卷而来又仓惶逃去。
姜知竹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缨后,气愤地丢下剑转身回了营帐。
经此一战,剩下的士兵也不敢休息了,心有余悸地坐在原地喘气。
而容缨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提心吊胆地跟着进了营帐。
一进营帐,迎面而来的是姜知竹劈头盖脸的斥责。
“你这下看到战争的危险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气得一把扫空桌面,方才厮杀时溅到脸上的鲜血还为干涸,随着他生气的表情不停往下渗,显得极为恐怖。
容缨闷头一言不发,她知道今晚的事都是因她而起,是她过于自信,此时才知道,愚蠢对于战争来说是多么的致命。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疏忽,我们平白无故损失了多少的士兵!好在那些人也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以方才的危急情况,恐怕我们今晚都将葬身于此!”
他以为容缨一言不发是在盘算着找什么借口,于是又是一阵怒火中烧,全然忘了容缨的身份,骂得极为刻薄。
而当他稍微冷静下来后,仍然没有听到容缨有反应,也不禁疑惑。
容缨早已在心里将自己千刀万剐一遍了,手心被她紧攥着不放,即便指甲都已嵌入血肉亦不松懈。
一想到那些因她而死的士兵,心里更是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有侦察的士兵走了进来,向姜知竹汇报善后工作的发现。
原来方才那些突然攻击的敌人正是声迹消匿许久的鞑靼人。
没想到那些鞑靼人早已在他们营帐附近徘徊许久,正好抓到了今日巡夜失守的机会。
可姜知竹觉得疑惑,那些鞑靼人许久不曾出现,为何一出现便盯着他们出手?
况且,以鞑靼人的尿性来看,抓到机会后早该一窝蜂地攻进来,而不是懂得分开消耗一波,甚至他们还会审时度势,退兵也退得极为利索,仿佛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安排一般。
容缨一听,以为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连忙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孤身去追查这件事。
而姜知竹却毫不留情地驳回她的想法,“异想天开!行军打仗之事马虎不得,你犯了这次错误也该想到了,此事可因你一人而起,但弥补错误绝不可能仅凭你一人就可解决。”
“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也别想着再补救什么了!明日一早我会派人送互送你回长陵,自此,你好自为之吧!”
姜知竹冷漠地摞下这番话,随后气势汹汹地离开了营帐。
他已经没了耐心再与她周旋,毕竟营帐的善后工作还得由他亲自实行。
容缨等所有人走后,才微微红了眼眶。她看着一直陪伴自己的红缨枪,心里一片茫然。
从小到大犯了无数次错,爹和姐姐都会无限度包容她,可这次,没有人包容她了,也没有人替她弥补过错。
心里的自尊心没法让她就这样一走了之,虽然知道即使留下来她也做不到什么,但也要尽力去挽救。
她也说过自己会证明给姜知竹看,此时若是真走了。那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不就更落实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了吗?
所以,她暗暗作了决定,迅速地逃离了军营。
姜知竹不知道得是,容缨所做的这个决定又将让他措手不及。
天渐渐升起一抹亮色,温和的霞光洒在狼藉的屋内,映衬出一片旖旎。

第61章 他们之间的关系
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缈萝从凌乱不堪的地上爬起身子,踩着一片片碎瓦来到门口。
“唰”地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姜知棠热情和善的脸。
“是你?”
她有些疑惑,这个女人好像是那天同霍清耀一起的,似乎还因误会她和霍清耀的关系而生气来着。
当时她竟没注意到哪里不妥,仔细想来,那时霍清耀与她之间似乎还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姜知棠突然决定来找缈萝也是因为霍清耀这几天不搭理她,出于对剧情进度的好奇,她实在忍不住了,便独自找上了缈萝,打算询问一下俩人的关系进展。
原著中,俩人一见钟情后,过不了多久,霍清耀就会接缈萝进宫,然后俩人携手合作,共同对抗太子以及陈蹊鹤和容家的势力。
可这都过去几天了,霍清耀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何叫她不急。
而且,别说是霍清耀了,陈蹊云也一直爱答不理的,仿佛一夜之间,三人成了陌生人。
好在还有来旺愿意陪着她。
姜知棠也不客套了,直接插入主题,直奔来意。
缈萝讶然地挑了挑眉,“所以你是来调查我和允贤的关系?”
姜知棠想了一下,觉得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和允贤又是什么关系?”
缈萝觉得姜知棠摆着一副正室找小三麻烦的架势,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
可姜知棠没想那么多,很坦荡地回答她:“我其实是受上天旨意来撮合你们两个的!你和霍清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至于你们的关系进展如何也会影响到我未来的生命安全!”
缈萝:“……”
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听你这意思,你好像不喜欢霍清耀?”
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她更在乎这个。
姜知棠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身份,遂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笑话!
霍清耀后期可是她的一大阻碍啊!原身就是因为喜欢上霍清耀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后果的好吧!
虽然说实话,她面对霍清耀是有那么一丝羞涩加小心动,但她全然认为那都是出于色心作祟,毕竟哪个姑娘不喜欢好看的男人?
面对好看的男人,难免会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她只要坚守本心就好了。
自我安慰一番后,突然瞥到缈萝脖子上的紫癜,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再一看,这屋里仿佛被狂风扫荡过一般,乱得让人无从下脚。而缈萝的神色亦是疲惫得很,眼下的两个大黑眼圈像是熬了一宿才有的成果。
她不禁担心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紧吧?”
缈萝神色一僵,和春晓一样下意识地捂住脖子,掩饰般地不敢看她。
“没什么!大抵是昨晚喝醉了不小心划伤的!”
昨晚,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陈蹊鹤忽然放她一马,并威胁似地说了一句:“这次暂且先饶了你!眼下还有件事需要你办,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若是再被我抓到,可就没有这次那么好运了。”
说完,神色匆匆地就走了。
虽然不知道他让她办得事是什么,但逃了这一劫后,她知道自己再想找霍清耀是没机会了。
所以,她拒绝了姜知棠的提议。
关于约霍清耀出来这件事,若是陈蹊鹤还未离开乌镇,她要是这么做了,简直无异于虎口拔牙。
姜知棠急切地问道:“为什么呀?你不喜欢霍清耀了?”
缈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语气愠怒地下逐客令。
“请你离开!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姜知棠一愣,下一秒就被置之门外了。局促地站在外面良久,才缓缓说了句:“对不起啊!打扰你了!但是如果你真的有需要……”
“滚!”
一个凌厉的女声从里头传来,姜知棠吓得赶紧跑路。
这场景还真是像极了她在现代时被那些明星驱赶的样子。
待她走后,转角处又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
“你说姜知棠在撮合缈萝与霍清耀?”
陈蹊鹤惊喜地问,即便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但仍然觉得好笑。
这姜知棠到底是精明还是单纯呢?
她难道看不出霍清耀对她有意思吗?
还是说,她看出来了,却不想接受?
陈蹊鹤丢了一连串的疑惑出来,下面的黑衣人也皱着眉回答不上来。
良久,陈蹊鹤笑了起来,“看来这情窦初开的两人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意呢!不如……我们帮帮他们?”
黑衣人不解地看向他,“殿下,属下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执着于撮合五殿下和姜知棠呢?”
陈蹊鹤讥诮地回答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本殿想做做好事,你觉得呢?”
黑衣人答不上来,但以他对陈蹊鹤的了解,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把这件事下达给了缈萝。
“你说什么?陈蹊鹤让我把霍清耀约出来!”
黑衣人点头,“没错!殿下要你勾引霍清耀。”
缈萝气极反笑,“他是什么毛病?一会让我安分点,一会又让我去勾引霍清耀。”她观察着黑衣人的表情,“他想试探我?”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需要想那么多!照办便是!”
末了,临走前又回头警告道:“殿下说了,你的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最好收敛点!不该有的想法千万别有!”
缈萝脚下虚浮,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目空一切地不知在思考什么。
姜知棠回到客栈后,抬头便看到她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悄悄走上去,只听得陈蹊云喃喃自语。
“对不起!姜知棠!是我小人一般见识,我不该那样想你的!其实你是一个单纯,美丽,可爱的姑娘,你……”
“哎呀不行!”
陈蹊云别扭地哆嗦了下身子,方才的话实在太过肉麻了,说出来一定会被姜知棠笑的。
要不然用诗?
用诗即美观又含蓄。而且,姜知棠还会夸自己品味好。
那问题来了,该用什么诗呢?

第62章 他喜欢她?
陈蹊云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受到了猛烈的敲打。
他痛得直呼,“谁!是哪个不怕死得敢打本殿下!”
回过头一看,正是一脸嫌弃的姜知棠。
“你怎么在这!”他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到:“不对!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姜知棠嘴一弯,笑得十分狡黠,“我一直都在啊!”
一想到姜知棠一直待在他身后,把他方才说得那些肉麻话都听到了,此时陈蹊云恨不得马上从屋顶窜出去!
而姜知棠又补了一刀,“你搁那念叨了半天,就憋出一句诗,也真是够逊的!”
还有那句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听着可不像是给她道歉的,倒更像是在追忆她?
陈蹊云知道自己肚子里墨水不多,所以也不反驳她嘲笑自己的事。于是借机说出了他的目的。
“对不起啊姜知棠!我那天说话太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姜知棠眉眼一挑,看他别扭又真诚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软了,但她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谁让他那张嘴那么毒,要不是她最后阻止了他,那句话说出来一定会让她气死。
她故意为难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万一你下次又冲我发火怎么办?”
陈蹊云急忙举手保证,浓眉大眼的看起来颇为诚恳。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是真心道歉的!也绝不会有下次了。”
“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下次可不能老诋毁我了,也不能和我斗嘴!”
不知为什么,当看到姜知棠得意洋洋的样子后,陈蹊云莫名的羞涩了起来。他挠挠头,憨笑道:“我答应你!那咱们是不是和好了?”
经过这几天的冷战,他这不安分的性子实在熬不住了,没人和他说话打闹,他只能窝在房间里睡觉,这样的日子度日如年,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五哥定然还和他闹着别扭,这件事由他而起,他实在不好意思去请求原谅,况且他说得并没有错,一番思量后,还是决定先找姜知棠道歉,说说话解解闷。
姜知棠呢其实也不是太斤斤计较的人,经过这么多天的冷战,她也早就憋不住了,气也消了。看到陈蹊云来找自己,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于是,俩人又和好了。这刚一和好,就开始互相说着好玩的事,只是还没缓和多久呢,又因为意见不和,开始斗嘴了。
看来这俩人不斗嘴是玩不到一起的。
拌嘴的功夫间,姜知棠忽然发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少了什么。
“来旺呢?”
她恍然大悟,往常只要一回客栈,来旺必然是最先跑到她身边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也看出了来旺虽然是傻子,但对她却是极为听话和依赖。
别人叫不动的事,只要她开口,来旺必然会停下来,不再吵闹。
可今日她回来这么久了都不见来旺的身影,不禁担心地问到:“来旺是不是跑出去了?”
陈蹊云也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这几天都没注意呢!”
来旺这个状态跑出去不会出事吧?
毕竟他现在干干净净的,好歹也是小美男一个啊!万一碰到那个小倌楼的老鸨怎么办!
姜知棠越想越担心,着急忙慌地表示要出去找人。
相比之下,陈蹊云显得十分淡定,甚至还理智地给她分析了起来。
“你就放心吧!他虽然是个傻子,但好歹在乌镇呆了那么久,你走失的可能性都比他大!”
姜知棠一听,想来也有些道理,但还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被陈蹊云一番分析后,她终于不那么急了,转而问起霍清耀的动向。
陈蹊云瘪嘴,无奈地说道:“我都已经三天没和我五哥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是啊?三天?
姜知棠觉得不可思议,这兄弟二人的感情如此深厚,到底是闹什么别扭以致于冷战三天!
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而造成他们兄弟二人这般情况的,极有可能与她有关。
她自嘲地想着,从一开始,陈蹊云就在因为她接近霍清耀的事感到不满了。会不会那天也是因她而起呢?
后来从陈蹊云的反应来看,她想得果然没错!
陈蹊云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咽口水都是心虚的表现。
面对姜知棠的步步紧逼,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隐瞒不过去了,于是,他放弃挣扎了,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天我们确实是因为你的事吵起来了的。”
“为什么?”
“你是父皇要许给太子的女人,将来肯定是太子妃了。而五哥若是再与你接近,怕到时候太子会对五哥出手。五哥在宫里不得宠,本就过得如履薄冰,我不想他因为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姜知棠听得一头雾水,她不明白为什么霍清耀与她接近就会被太子针对?为什么她会让霍清耀有性命威胁?
而且,她一点也不觉得她会成为太子妃。即便是太子妃,难道也不能有和别人做朋友的权利吗?
“可是……我当太子妃到底为什么会威胁到霍清耀呢?”
陈蹊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姜知棠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啊?父皇让你成为太子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为得就是抬高你们姜家的实力,让容家没有放肆的机会!你觉得要是父皇知道你和我五哥相互喜欢的事,他会让五哥活着吗?况且,他本来就不喜欢五哥。”
姜知棠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惊愕许久,那句“你和我五哥互相喜欢”在脑海里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陈蹊云更加怀疑姜知棠这才女的名头是不是虚名了,连他这个直脑袋都知道的事,她怎么还没想明白?
可姜知棠哪里是想不明白,她分明是不愿相信霍清耀喜欢的事。
在她的印象里,丝毫察觉不到霍清耀对自己的感情。
要说他对自己温柔体贴,可他明明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怎么就是喜欢她呢?

第63章 只身前往
霍清耀喜欢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原著明明说了霍清耀从来没有爱过姜知棠的,两人的命运注定不会在一起,所以这一定是个误会。
她缓和了情绪,斩钉截铁地向陈蹊云解释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我和你五哥是纯洁的友谊关系,虽然有时候我会对他花痴,但是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夭寿啦!
她哪敢有非分之想,那可是后期杀人如麻的冷血帝王啊!
她这一番操作把陈蹊弄傻了,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不喜欢我五哥?”
姜知棠肯定以及否定地点头摇头。
陈蹊云狐疑了半晌,光看姜知棠的表情,确实是单纯得毫无说谎的痕迹。
姜知棠不喜欢五哥,难道五哥一直是单相思?
完了!
这事态明显更严重了!
姜知棠对五哥没有感情的话,到时候五哥自作多情地和太子抢人,抢到便算了,没抢到得话,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心里一阵惋惜,替霍清耀的未来表示堪忧。
还是早些把这件事告诉五哥为好,早知道早伤心,在事态还没发展到严重之时,得赶紧避免!
陈蹊云想了一堆,迫不及待地就要跑去找霍清耀,但姜知棠却忽然将他拉住,表示他现在还不能去找霍清耀。
陈蹊云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还没想好!”
“啊?”
陈蹊云不解,“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突然又爱上我五哥了吧!”
“我呸!我是那种人吗?”
姜知棠不屑地回答:“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还不明确,万一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呢,实际上你五哥根本不喜欢我呢?”
她的确担心有这个可能,但更多得还是觉得蹊跷。若真如陈蹊云所说,霍清耀真对她有了感情,那么,他是喜欢姜知棠呢?还是喜欢她苏皎皎呢?
如果是喜欢姜知棠,那说明在她还没穿过来时,原著便有了这个线索,这或许是个前传故事,并不影响整个故事的后续发展。
可若是喜欢的是她苏皎皎本人,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她会担心这本书的剧情会不会因为她的出现或者她所做得一些决定而导致偏颇,再加上霍清耀这么久了都没和女主缈萝有进展,是真的不得不令人怀疑啊!
陈蹊云一听,觉得有道理,考虑到姜知棠是女孩子,女孩子嘛脸皮薄,被戳穿了难免会尴尬。
而且,以他的直觉来看,这种事还是极有可能的。但是他猜测了这么久,倒也从未听到霍清耀亲口承认喜欢姜知棠的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他亲口承认了再说吧!
到时候反驳起来也有底气不是?
“行!那我便先不说了!不过,你得保证你不会对我五哥动心。”
姜知棠无语了,连这都要保证,真是幼稚!
不过,为了让陈蹊云放心,她还是勉为其难地保证了。
次日一早。
容缨的帐篷已经空无一人了。
姜知竹知道时,还不可置信地跑过去查看。只见帐篷内除了原本就有的,衣物,红缨枪和包袱都不见了。
他又听小兵说,昨晚上容缨搜刮了一堆干粮,说是饿了吃得多。
这么一想,很有可能是怕他送她回长陵,连夜带着干粮跑路了。
倒真希望她是跑路了,可姜知竹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以容缨的性子来看,指不定是跑去找鞑靼人了!
姜知竹心烦气躁地喊来士兵,“去派些人把郡主找回来。再写封信给容将军,告诉他郡主失踪的事。”
小兵应是,刚要退下又返回来问道:“信中可要说明郡主昨夜所犯之事?”
姜知竹揉了揉眉心,倦怠地沉思了半晌,回到:“只宵说明郡主失踪的事便可,其他的事莫要提起。”
小兵意会,转身退下。
而此时的容缨正背着厚重的包袱往境外走去。
她怕打草惊蛇没有骑马,走了许久的路程,早已双腿酸软,又饿又累,恨不得当场躺下睡一觉。
可她不行,她怕她这一松懈,以姜知竹的速度,回头便看到他追上来的身影也不一定。
她昨晚向那些士兵打听过了,那些鞑靼人没有明确的据点,但亦是好辨认的。
长得粗矿又穿得奇特的一定是就是鞑靼人了,还有他们是游牧人,身上一定会有浓重的羊膻味。
容缨心里秉记着,再加上昨晚留意到那些鞑靼人逃跑的方向,一直往北走或许可以看到鞑靼人。
她就这样走了许久,终于在不远处的荒郊野岭看到了一抹浓烟,还有隐约传来的肉香。
会不会是鞑靼人的驻营地?
抱着猜测的想法缓缓走上前,果然在不到几里的小山堆后面看到了奇装异服,长相粗犷的鞑靼人。
天无绝人之路!总算让她找到了!
但是有些奇怪,那些鞑靼人的数量看起来十分稀少,不太像是一个营地该有的人数。
但容缨没有想那么多,心里的欣喜早就让她自动忽略了这个细节,她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抓住那些鞑靼人,把他们押回军营。
容缨掏出了身后的干粮,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饿了一个晚上,补充好体力再上去捣了那些鞑靼人的巢穴!
吃饱之后,容缨捏着长枪便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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