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学网

散文随笔 优美散文 抒情散文 散文诗 名家散文 叙事散文 游记散文 春天散文 爱情散文 伤感散文 写景散文 节日散文 精选散文

小说岑染岑锦年精选片段阅读-小说岑染岑锦年免费阅读

时间: 2023-03-28 10:17:39  热度: 1046℃ 

点击全文阅读

老爷子点头,已经冷静了下来,敲着拐杖说道:“没错,薛梅就算实名举报也不可能真的掌握了证据,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政治的事情,这事我看是有人要对付我们。”

老爷子看向岑锦年,软言说道:“锦年,这事一出人人都能会急着跟我们家撇清关系,爷爷还要靠你回顾家一趟,趁着现在外界舆论没有出来,消息处在封锁的状态,看能不能疏通一下关系,看这事怎么处理,我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唯一希望的就是后辈都平平安安呀。”

岑锦年点了点头,应道:“我今晚就回一趟顾家处理这件事情,爷爷放心。”

岑东南的事情一出,外界立马风声鹤唳,消息灵通之人都立马跟岑家保持了距离,明哲保身起来,如今老爷子没有被请去喝茶,不过是凭仗着年纪大了,惊吓不起,暂时给个时间缓冲一下罢了,往后这一趟人人都是跑不掉的。

“大哥可以连带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调查一遍,从我的车祸开始。”岑臻抬眼,目光雪亮如刀锋,“今年岑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我车祸,其次是岑建入狱,岑思是私生女,薛梅被赶出岑家,现在薛梅实名举报大伯父,这一切大哥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就如同一环扣一环,一件事情引发了另一件事情?我看是有人之前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借刀杀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惊得客厅的人都有些惶惶不安起来。倘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么那算计之人真心是厉害,那么后面还会连着什么招数呢?

“岑臻,你把这些年跟我们家有恩怨的都列出来,势力一定要比我们岑家大,一般人想扳倒我们绝不可能。”老爷子越想越不对劲,越觉得岑臻说的有道理,立誓要抓住那个幕后的黑手来。

“夏家,该死的,难道是夏家那个老不死的要害我们?”老爷子猛然想到了夏家,这些年他一直耿耿于怀,对夏家积怨颇深,此时出事首先想到的便是夏家,立刻拍着桌子叫道,“一定是他们干的好事。”

岑染惊住,一时之间觉得身子有些冷,不可能是夏家吧,可是她不了解这其中的曲折,根本就不敢肯定。她和夏侯都准备要结婚了,为什么岑家的事情会牵扯到夏家那里去?

“我会去调查,父亲的事情一直也不会有定夺,爷爷别担心,我先回家去一趟,有消息立刻通知您。”岑锦年站起身来,要回顾家去。

岑染立刻站到一边,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你回去好好打听打听。”老爷子如今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顾家身上,对岑锦年是各种客气。

岑锦年点了点头,脸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取过大衣要出门,走到岑染身边时,突然说道:“小四,小烨最近一直想你,晚上睡不好,你跟我去一趟顾家,看看小烨。”

岑染心惊肉跳,脸色一变,猛然摇头道:“我不去,我还有事。”

岑锦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僵持住了。
老爷子心情正烦躁,见状怒道:“叫你去你就去,走的远远的,免得惹得我心烦,一天到晚没事就跟夏家那混小子鬼混。”

岑染脸色苍白,身子隐隐颤抖,岑锦年已经伸手拽住了她,往外走去。

他的手劲极大,岑染被拽着出了门,浑身颤抖起来。

“小染。”岑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坐在轮椅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见岑锦年和岑染都回过头来,突然淡淡一笑,道,“你先去看看小烨,有事给三哥打电话。”

岑染点了点头。

岑锦年拉着她上车,不知为何,隔着车窗看向还坐在门口处的岑臻。他坐在那里,夜色深浓,白雪皑皑,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暗色的阴影中,看不清面容。这个岑家第三子,这些年越发不显山不显水,教人看不透了。

车子一路往顾家驶去,因是大雪路滑,车子开得极慢。

岑家离顾家极远,算算路程要3个多小时才能到顾家的老宅。

岑染从上车开始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她不知道岑锦年为何要拉她去顾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有岑东南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就没有人告诉她这些事情,她永远都是被闷在鼓里的那个人。

然而岑染紧张不安时,岑锦年却一言不发地靠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他看上去很累,非常累,没有跟她说任何的话,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闭目休息。

岑染听着他轻柔的呼吸声,见他似乎是睡着了,这才将紧绷的神经放下来。顾家,她从来就没有去过顾家,不过只要不是独处,岑锦年应该都不会对她做什么吧。

他说过,走了就不要回头,他们回不了头了。也许真的只是小烨想见她。

岑染纷乱地想着,不知不觉地累的睡着。

第97章 不爱我,放了我(一)

岑染睡得很沉,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处在一种不明不暗的情绪中,晚上睡眠质量极差,梦里光怪陆离的梦境醒来尽数都忘记。也不知为何,她看着岑锦年睡着,整个人便蜷缩着身子趴在车窗上沉沉睡去,没有任何一丝的防备。

她在一阵温软的触觉中醒来,就像有只小猫咪在她的脸上舔来舔去,她的大脑顿了三秒钟,然后神智清醒过来,身子猛然一颤,睁开眼睛。

她闻到了独属于岑锦年的味道,那种清冽的带着薄荷清香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岑锦年茶色的深眸近在眼前,他修长的指尖扣在她的脑后,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丝,她发现自己就如同小兽一般不知道何时偎依在了他的怀里。两人的姿势暧昧到极致。

岑染条件反射般地要跳起来,岑锦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淡淡说道:“别动,我最近很累,不要惹我生气。”

他的眼中尽是红血丝,岑染离他很近,这才发现他的神情疲惫到了极致。

她没有动,伸手尽量将自己的身体跟岑锦年的撑开。岑锦年冷笑了一声,将她搂的更紧。

车子在缓慢地行驶在白雪上,她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低低地说道:“大哥,下雪了。”

她的声音柔软,带着一丝的暗哑和疼痛,岑锦年的怀抱异常的温暖,和夏侯的不一样,夏侯总给她一种炽烈的要烧伤人的感觉,可是岑锦年的不同,她以前喜欢睡在他的怀里,有种安宁的撕裂的感觉。他们无时无刻地都在渴望着对方,想要靠近对方。

岑锦年见她不再动,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低低地说道:“我记得你最爱下雪天,最害怕的就是雷雨天。”

她又像他之前认识的小四了,收拢起了所有的刺,柔软地缩在他的怀里,把他当成一切,她不爱理会外界的事情,整日捧着书靠在他怀里看,各种类型的庞杂书籍,她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看到好玩的会咯咯笑,看到虐心的就会哭的一塌糊涂,把眼泪都蹭到他的衣服上,说道:“大哥,我们以后一定不要像他们一样。”

他那时很诧异拿过她的书才发现她看的居然是一本言情,故事的结局是女孩死了,男孩自杀。他心尖一颤,替她擦去眼泪,保证道:“阿染,大哥保证,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

他无法想象倘若阿染死了,他会怎么办?最痛苦的莫不过于孤独终老,最不负责任的便是自杀。他那时看着这个柔软的少女才惊觉,他们往后的路该是何等的难走。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为将来的事情做谋划,他和阿染绝对不能是那样的结局。

“我记得你以前总爱在下雪天出去,经常深夜才回来,白雪都沾在你的大衣上,你走的飞快,我时常开门走出来只看见你的大衣一角消失在楼梯间,我总想追赶你的脚步,可是怎么都追不上。”岑染的身子渐渐柔软起来,她看向岑锦年,凑近他的眼睛,想看清他眼底的暗涌,低低地问道,“你爱我吗,大哥?”

她知道问一个男人爱不爱她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十个男人有九个都说爱。可就算是欺骗,她也想听岑锦年说爱。

她爱了他好多年,爱的这般的痛苦,为什么他不能爱。

岑锦年表情有了一丝的变化,看向怀里这个长发苍白的少女,她长得真好看,最难能可贵的是内心善良,三年过去了,她越发地凉薄孤独,可是笑起来时还是和当年一样,这样的岑染,他怎么能不爱。

“阿染,男人的爱从来不表现在嘴上。”岑锦年低低地说道。这个雪夜,他只想静静地抱着她,沉默地呆在一起,不愿意去碰触那些伤口和坎坷鸿沟,他的路一直是坚定的,阿染就算是走错了路,他也能及时将她拉回来。他要的是长长久久,而不是一时的欢愉。他从来不说他的爱,他只想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岑染见他避开话题这般说来,也低低一笑,他总是这般聪明,从来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爱或者不爱那样简单。

“曾经我以为爱情是生活的全部,必须要找个自己最爱的人结婚,那样子才算是幸福,可是后来我发现,不爱便不会痛,这是生活最好的方式。”岑染将脑袋靠在后座,淡淡地叹息,说道,“我一直是个孤独的孩子,这几年来我自甘堕落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想要你们给我更多的爱,可是没有人在乎我,你娶了凌婉,有了自己的生活,三哥全世界疯跑,母亲有岑思,父亲有权势和数不尽的情人,我一个人在黑暗里腐烂着,后来我抓住了夏侯,就像以前我那样没有自尊地纠缠依赖你一样。

我自卑、缺爱、如同菟丝花一样才能生存下来。所以大哥,我现在有夏侯了,我不能再抓住你的手了。”

她说的极慢,极多,夏侯能给她的,他不能给。

岑锦年静静地听着,许久,沉沉地说道:“如果有一天夏侯能给你的一切,大哥也能给,你愿意回到大哥的身边来吗?”

岑染低低笑起来,她感觉双眼胀痛的厉害,真是傻大哥,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结婚生子,世俗的眼光,还有家族的阻力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夏侯能给她的,他永远都不能给。她怎么能回到他的身边来?做暗地里的情人吗?如果爱情必须要卑微到这种程度,那何必要去爱。

年少时她已经卑微了一次,换来了那样的下场,如今还要重蹈覆辙吗?

“就算有那么一天,也许我也不会回来了。你说的对,时过境迁,错过了便是错过,很多事情是无法回头的,更何况我有了夏侯,你有了凌婉。”岑染偏过头去,擦去泪水。

“那,如果我离婚呢?你还要跟夏侯结婚吗?”岑锦年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极轻,极平静,如同说着一件最平常普通的事情。

“大少,到顾家了。”John将车停在顾家的古宅前,提醒道。

岑染看了看外面的雪夜,然后才反应过来岑锦年说了什么话。她猛然转头看向他,发现他脸色平静如水,茶色的深眸波澜不兴。

第98章 不爱我,放了我(二)

岑染看向岑锦年,车外的大雪下的越发的急,拍打着车窗,John已经下车撑起了伞,静静地等在了外面。

岑染没有动,岑锦年也没有动。他的眼底流淌的清光比窗外的雪还要透亮。

离婚?岑染觉得心中似乎有一股难言的怒气缓缓地升起,充斥着她的胸腔。他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他便是这样看待婚姻?离婚了,凌婉怎么办?那个女子一直以来都做的那样好,如今随随便便就被岑锦年抛弃掉,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就如同她当初随随便便被他抛弃掉一样?她在凌婉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你离婚是为了娶我吗?”她的声音冷了下去,片刻之前的温馨荡然无存。

岑锦年嘴角边的轻松也消失不见,慢慢地抿起了薄唇,看向岑染。刚刚只是他的错觉,过了三年,岑染终究是变了,变得尖锐浑身长满刺,而且不再相信他,这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无话可说。那样深的伤口不是三言两句便可以简单地痊愈。

如今这样的状态,就算他和凌婉离婚,他也不可能娶她。她这是在讽刺和抨击。

岑锦年不说话,岑染冷笑了一声。他们都知道结局,何必来说离婚这样的话,何必在她绝望的时候总是来给她一点希望?

“岑锦年,你是个比我还要孤独的人,你多年来压抑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你真的喜欢我吗,难道不是因为日子太寂寞而养了一只小宠物,否则当年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为什么还要放纵自己诱惑了我?让我爱上这样无情的你?”她一字一顿,带着怨愤地指出来。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相信他爱她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他们的未来。他只是固执地要,她傻傻地给,最后伤的人永远是她。

“你爱我吗,那难道不是年少无知时的迷恋?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因为你已经要放弃了,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可笑的是那个男人你认识不到半年,半年,别说你就爱上了他,那样你的爱情该是何等的廉价。”岑锦年克制地扣起指尖,微微愤怒地说道。她根本就不懂爱情,当年那样的情况,确实是他一步一步地诱捕了她,因为他在害怕,年少时的少女对于情感是单纯的,他如果不先下手,他怎能在她心底留下烙印,毕竟他们是兄妹,没有哪个妹妹会主动爱上自己的哥哥。

他铤而走险了,在顾家和岑家这样恩怨的仇恨里,还是放纵了自己靠近了她,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往后的路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困难,她只是纠葛他为什么不保住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要送她走,为什么娶了另一个女人又要抛弃她。

这场爱情里,是他在爱,她被动地接受,受伤然后回来放弃,选择另一个男人。

永远都是他在坚持,她一直在放弃。

“我的爱情廉价,你说的可真对。我是那么愚蠢才爱上了你,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大哥,一个永远都不能给我未来的男人。现在你甚至要我一直等着你,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等到海枯石烂,这便是你的爱情,你的爱情可真是高尚。”岑染愤怒地踹开了车门,下车站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

巨大的声响在安静的夜色里很是突兀,John脸色微变,已经不动声色地进了顾家,避了开来。

岑锦年下车,眯眼看着她在雪地里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愤怒地乱转,走上前去,扣住她的身子。

积雪甚厚,岑染被他拉住,挣扎着,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积雪便要砸他。

岑锦年俯下身子,制住她的双手,脸色极冷,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些年,岑家任何人都不敢给我脸色看,你对我这般恶劣,不就是凭仗着我喜欢你吗?”

他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在岑染的耳边,岑锦年淡漠地说道:“否则,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岑染,你明明就知道我对你的情感,你只是在一步一步地逼迫我,拿你的生活、婚姻在逼迫我,你不过是报复我,为那个失去的孩子报复我,想让我痛苦难过后悔,倘若我不为所动,你也就可以没有任何内疚地飞奔到另一个男人怀里,毫不犹豫地舍弃掉我,岑染,最狠心的人不是我,是你。因为你明明就知道我对你无法放手,你那样聪明,多年来不过是保护着自己装糊涂罢了。”

他说的铿锵有力,抓着她的手用力,似乎想将她的胳膊生生地捏断,眼底翻涌出暗色的浪潮来,她爱他,却更恨他,所以一步一步挑战他的极限,看着他挣扎痛苦,看着他在这场不伦之恋里沉沦然后毁灭。

“你胡说——”岑染坐在冰冷的雪地里,被他的言语刺得血流成河。不是这样的,她是真的想要跟夏侯结婚的。

“我是真的要跟夏侯结婚,我明天就去跟他结婚,我没有逼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放手了。”她慌乱地说着,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双眼刺得好痛,她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她不能再呆下去,她跟岑锦年绝对不能单独呆在一起。

“你撒谎,你选择夏侯是因为夏家不可能接受你的过去,你永远都无法嫁给他。”岑锦年压低声音,他已经单膝跪在了雪地里,急促地粗暴地抬起她的脸,吻上她,冰冷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唇间,化成雪水,岑锦年剧烈地喘息着,他不喜欢说太多的话,更不喜欢分析阿染。只是多日来的压抑,尤其是看着她跟夏侯出双入对,他有些愤怒和受伤。

两人唇齿间激烈地交缠着,彼此都在这场无望的爱情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此时唯有身体的接触方能消弭内心的伤痛。

岑染被他抱上车,雪花融进她的眼睛,流淌下来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雪水。爱情从来都是这样伤,他们之间经历了那样惨烈的过往,隔着身份的重重荆棘,想要再次相爱该是何等的难,更何况未来是黑暗的无光的。

“你卑鄙无耻。”岑染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他总是能击破她内心的伪装,将她撕裂的支离破碎,露出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帮她缝补。

“我是一个卑劣的人,从来没有外表那样的高尚,因为有欲望是人性最卑劣的一点。”岑锦年眉眼深浓,一字一顿地丝毫不反驳。遇上了她之后,他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人。

岑锦年是个彻头彻尾的禁欲主义者,早些年在英国接受教育,对英伦文化十分推崇,骨子里多少受到了几个世纪前清教徒的一些理论的影响,加上顾家原本便是规矩极多的大家族,以修身养性禁欲为大的遵旨,是以多年来顾家子弟过的都比旁人克制而清高矜贵。

顾家人博朗群书,探究人性存在的诸多弱点和卑劣性,再加以修正,所以岑锦年对男欢女爱一直是克制的。遇见岑染之前,他也没有青春懵懂的时期,只是在接触岑染之后,不断地渴望靠近她,初尝禁果之后,他有段时间处在一种低迷状态里,可有些事情就如同毒会上瘾,每跟她接触一次,他便深陷一份,在爱情、欲望和自制中来回挣扎。

就算在那样疯狂的热恋中,他都是极有分寸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内心炽热如火,外面也清冷淡漠。

岑锦年擦去她不断流出来的泪,低低地说道:“不要嫁给他,就算爱,就算恨,你也只能给我。我们是两只孤独的刺猬,只有抱在一起才能取暖。”

“疼——”她摇头,爱他太痛苦了,她不仅要承受着道德的谴责还要伤害另一个女人,往后更要生活在黑暗中。夏侯可以给她梦寐以求的温暖,给她平静的生活。

岑锦年将她的身体平放在后座上,看着她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子,他有些情难抑制地去解开她的衣服,暗哑地说道:“疼痛是生活存在的本质。只有深切地痛才能证实我们真实地活在这个世间。”

他瞳孔色泽加深,低头咬住了她的锁骨,吮吸着。

岑染愣愣地看着岑锦年,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眼神里闪动一丝令她心悸的东西,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的疯狂,岑染心尖一颤,岑锦年炙热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温度烫得她颤抖,如火在烧。

她闭眼,想起那个冰冷的手术室里血肉模糊的血块,那种痛埋在她的心底多年来如同跗骨之蛆。她还要错下去吗?还是再飞蛾扑火一次直至死亡?

黑暗还是光明?她闭眼,面临人生最艰难的抉择。

第99章 不爱我,放了我(三)

“你还记得那一百只萤火虫吗?”她低低地开口,偏过脸去看着车外飞扬的大雪,雪下得可真大,北风呼啸而过,她能看见云层掠过暗色的天空,发出撕扯的声音来。

岑锦年的身子顿住,岑染的声音太平静太沙哑,以至于他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紧紧地抱住她,抱得用力,没有说话。

“我从小到大都喜欢明亮的东西,从来不喜欢黑暗。大哥,跟了你之后我便再无光明可言。”她看向他,伸手抚摸上他英俊的面容,悲伤地笑道,“你说过给我捉一百只萤火虫,可是这个城市已经没有萤火虫了,我们之间也没有爱情了。”

岑锦年心中堵得慌,他看着她纤细的脖子,指尖扣上去,只要用力,他便能掐死这个女人,此生再无任何的弱点,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他,可是他怎么能下得了手。岑锦年的心渐渐冷却下去,他想起年少时,姨母病逝前,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低低地说道:“锦年,爱情是这个世上最美最毒的东西,她能让人上天堂也能让人下地狱。姨母希望你以后多学会克制,不要深爱一个人,不然会受伤很深的。”

他那时候不太懂,只是淡淡地应着,觉得爱情那些东西都是女人整日闲来无事幻想出来的,他的世界很忙,他没有时间去寻思爱情。后来他遇到岑染,渐渐喜欢这个柔软可爱的孩子,可那只是淡淡的喜欢,直到她失去孩子,直到他在手术室里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阿染悲伤欲绝地看着他,倔强地不说话。他回去后,如同往常一般地吃饭,看文件,休息,直到午夜惊醒,整个手开始颤抖,一种剧烈的疼痛感想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他无法抑制自己,走到她的房间。她睡得很沉,如同没有生气的洋娃娃,脸色苍白如纸,蜷缩着瘦弱的身体睡在大床的角落里。

他跪下来,看见她的枕头早已被泪水沾湿。他捧起她的小脸,一遍一遍地吻着她苍白的脸,第一次在夜色里痛彻心扉。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害了她。

那时爱情便疼痛入骨,他才惊觉他无可救药地爱着这个沉默倔强的苍白少女。他将她送走,三年来惩罚式的不允许自己靠近她,在他无法给她幸福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靠近她。

可是现在,他要失去她了。也许在三年前,他就已经失去她了。

姨母说的对,爱情是毒,岑锦年放开她,伸手按住了车窗,努力平息着内心翻滚的黑色情绪,或者就将她锁在顾家的房子里,这一辈子就他们两个人,没有那些恩怨,没有任何人,没有流言蜚语就这样过一辈子。

岑锦年被自己的念头吓住,可内心却有无数的声音在叫嚣着,锁住她,不然她就会抛弃他,剩他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世界。

他的爱情早已病态,不可救药。

岑锦年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灰暗的情绪里,一动不动,岑染的手脚冰凉起来,他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熟知对方的任何情绪,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岑锦年,黑暗的就好似看不见任何的光。

岑染胆颤心惊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害怕他,可心中升起了一丝的寒意。

岑锦年见她似乎有些惊吓,瞳孔微微放大,伸手将她的衣服拢起来。岑染身子微微一颤,见他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到顾家了。”岑锦年转过脸,没有看她,他打开车门下去,撑起伞,走向顾家。岑染手脚有些发软地下车。岑锦年前后截然不同的举动让她到现在还惶惶不安。他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她原本以为面临的是一场激烈的撕咬和伤害,却不想他这么快就缩回了手。

也许在男人的世界,爱情从来就是无足轻重的,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岑染冒着大雪跟在他身后,前往顾家。

雪夜里的顾家是一栋独立的老房子。她能看见房子的后面种满了云杉,背靠着青山,白雪覆盖住云杉的枝桠,如同冰雪亡国。

他们到顾家时,已经临近半夜,佣人们都睡下了,只有守夜的坐在壁炉前见岑锦年回来,连忙去接他手中的伞。

岑染进了房间,看着铺满地毯和燃烧的壁炉,这里没有铺地暖?她换了鞋,看着随处可见的中欧世纪风格的陈设,沉默不语。她原以为会是古式的建筑风格。

“顾家的祖辈在大航海时代便出海留洋,所以你看见的这些东西都来自西洋,而且不是同一个时期。”岑锦年淡淡地说了一句。

“爷爷在吗?”岑锦年低声问着佣人。

“老爷说最近帝都是多事之秋,扰的他不清净,回祖宅散心去了。不过夫人在家。”佣人低低地回答道。

“好,你带四小姐去客房休息,三楼最里面的那间。”岑锦年吩咐着佣人。

岑染跟着佣人走上楼去,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岑锦年,岑锦年没有看她,高大的身影站在壁炉前,沉思着什么。

岑染进了三楼的房间,进去后才发现特别的大,屋子里皆是欧式的风格,而且看这样子年代有些久远,桌椅等物都是有些年代的。

佣人帮她将壁炉烧起来,关紧窗户,又给她准备好热水,这才离开。

岑染一个人独处时紧绷的神经这才松缓了下来。

她去洗澡,然后睡在大床上,夜里翻来

猜你喜欢

推荐节日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