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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到底要带她去哪儿？
姜黎，你在哪儿啊？再不来就，我就真的跟你永别了。
半小时后，车在一个废弃的渡口停了下来。
唐建荣下了车，将陆淮北扛出来，径直上了艘破旧的船。
‘嘭’的一声，陆淮北被仍在一堆麻布袋上，她顿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被震了一下。
视线模糊了瞬，眼前忽然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她眯了眯眼，瞳孔骤然紧缩。
徐墨穿着黑色衬衫，表情温和依旧，可眼底却透着股阴狠。
他缓缓蹲下身，撕下陆淮北黏住嘴的胶带：“很惊讶？不过你那么聪明，早该猜到是我了。”
“你……”陆淮北惊恐地看着他。
话音刚落，几个皮肤黝黑，穿着邋遢短袖的男人走了进来，掀开船舱里的四个大木箱。
一眼扫去，她呼吸猛然一窒。
都是枪和子弹，还有炸药。
“枫哥，这批货往哪儿条道？”唐建荣问。
“走东面的芭蕉林，把东西藏在及木村口的枯井下面，等军警撤退后过去。”
命令完，徐墨拂过陆淮北贴在额头的黑发，慢条斯理道：“别害怕，我暂时不会伤害你，毕竟我还得靠你从这儿出去。”
陆淮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斯文温和的男人，只觉头皮发麻。
他口中的‘货’居然是军火！


第32章
“你到底是谁？”
陆淮北努力保持冷静，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
徐墨慢悠悠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告诉你也可以，反正你以后也没机会再见到我了。”
“我真正的名字是徐枫，徐墨是我双胞胎哥哥，不过他在退役后一年就病死了，我们兄弟俩从小就被分开养大，甚至到他死，我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
“我在山里跟着奶奶长大，我妈为了哥留下来的人脉和刚起色的生意，让我以我哥的身份活下去，甚至连我奶奶去世，她都不告诉我，我哥在部队混的倒挺开，现在岭南开了军服厂，又在首都开了服装厂，军警里到处都有关系。”
听着这些话，陆淮北脸色越来越难看。
徐墨，不，应该说是徐枫，他居然在军警间都有人脉，怪不得有胆子做这种可以枪毙几十回的勾当！
她稳着呼吸：“你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抓我？”
“你是姜黎的老婆，他又截了我的东西，用你当人质，我才能离开这儿。”
“你……你早就知道我是姜黎的老婆？”
陆淮北白了脸，当初他居然还问自己认不认识姜黎，原来是在试探自己。
徐枫理着袖口：“你忘了吗？军服厂是我开的，虽然我人在首都，但岭南的事了如指掌。”
陆淮北越听，心越慌。
看着她充满恐惧的眼神，徐枫撑膝倾身靠近：“别害怕，我不会杀你，以你的姿色，在境外可是抢手货。”
闻言，陆淮北眸光一震。
他要把自己带去境外卖掉！？
这时，船身摇晃了一下，而后慢慢驶离渡口。
徐枫像是失去了交谈的兴致，重新将她的嘴黏上，转身出了船舱。
冷汗一滴滴划过陆淮北苍白的脸，尽管恐慌已经快淹没理智，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现在不自救，真的就要成羔羊任人宰割了。
紧张的视线四处瞥，最后落在脚边压舱石上。
陆淮北警惕地看了眼舱外，艰难挪过去，用锋利的石角磨着绑着手的绳子。
尖锐的疼痛在手腕和手掌炸开，不一会儿，绳子就被血染红。
她忍着痛，一遍遍磨着。
终于，绳子断了。
就在陆淮北准备睁开时，外头传来唐建荣的声音。
“枫哥，你看对岸有烟，是华明的信号！对面有公安！”
“妈的！”徐枫恼怒地骂了句。
“咱们怎么办？”唐建荣的语气多了几分慌乱。
“……回去，派人在及木村守着，姜黎的人一过去就直接炸了，让他们有去无回。”
“那里头的女人怎么办？带着她不好走啊。”
话落，舱门被推开。
陆淮北忙遮住石头上的血迹，看着面目狰狞的徐枫慢慢靠近。
徐枫睨了她一眼，侧头对唐建荣低声说了几句。
唐建荣点点头。
在陆淮北惊惧的目光下，唐建荣将一捆定时炸药绑在她的身上。
看着那一根根炮仗般的炸药，她后脊凉到发颤。
徐枫睨着拼命挣扎的陆淮北，漠然一笑。
“放心，五分钟后你死的不会有一点痛苦，而且姜黎也很快会去陪你。”


第33章
扔下这句话，徐枫和唐建荣便放下船上的木筏离开了。
陆淮北一刻不敢耽误，立刻解开绳子，撕开黏住嘴的胶带。
低头看着被死死绑在身上的炸药，只有五分钟，现在甚至可能只剩三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根本解不开！
难道她好不容易的重生就要在这里结束，不行，她还有外婆，还有姜黎，她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强烈的求生欲迸发而起，让陆淮北逐渐冷静。
木筏缓缓靠岸，徐枫刚踏上去，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转身望去，破旧的船已经被炸毁，船身的残骸正燃着熊熊大火。
他冷笑：“可惜了，少了桩买卖。”
另一边，开往边境的军卡上的姜黎心忽然紧缩，疼的脸都白了。
以前再重的伤都受过，却没有一次这么疼，剧痛中还带着从没有的不安。
一旁的程远察觉到，不由问：“连长，您没事吧？”

姜黎紧咬着牙，捱下胸口的痛：“没事，再开快点。”

剩下的几十公里，他恨不得飞过去。
虽然营长一再说对岸有公安，但他还是放不下心，只怕陆淮北又什么好歹。
将近四十分钟后，姜黎才赶到渡口。
然而那里只有一群公安，以及岸边被烧的几乎只剩龙骨的船。
姜黎眸光一滞。
几乎是瞬间，他冲了过去：“陆淮北呢？她在哪儿？”
看见他，先赶来的曲国峰面色越渐凝重：“陆连长，我们赶过来时船已经被炸毁了，陆淮北……”
他顿住，目光看向一旁的草丛。
顺着曲国峰的视线看去，姜黎呼吸猛然窒住。
草丛里铺着一块尼龙布，上面是几缕白衬衫的残片，其中一片还绣着一朵淡黄色的兰花。
“今天烧火时衣服被火星子崩出个洞，外婆给我绣了多兰花，不仅补了洞，还更好看了，你看看。”
陆淮北的声音历历在耳，又化作无数把刀，狠狠扎在他心口。
姜黎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徐枫呢？”
“目前下落不明，警方已经开始在山里进行围剿，他跑不了。”
闻言，他想也没想，转身掏出枪往山里去。
程远眼见姜黎将近失控，连忙阻止：“连长，你别冲动，没有ᵚᵚʸ营长的命令你要是擅自行动，是会受处分的！”
姜黎像是头暴怒的公狮，发红的双眼翻涌着滔天的愤恨。
“松手！我要去崩了徐枫！”
他不只要在徐枫脑袋上崩几十枪，还要把他大卸八块！
程远根本拦不住，焦急又担心。
姜黎向来沉稳果决，从没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这时，营长黑着脸走过来：“你再这么意气用事，我先崩了你！”
他不是不知道姜黎此刻有多心痛，可现在如果只为拼一口气报仇，等待姜黎的就是不可估量的处罚。
姜黎目眦欲裂，滴血般的眼睛死死看着营长：“那你最好现在就动手。”
“姜黎，别忘了你是军人！要服从命令！”
听着营长的训斥，姜黎握着抢的手紧了又松。
他当然记得自己是军人，可军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保卫国家，却保护不了最爱的人……
从没有过的挫败，让姜黎心如刀割。
如果他再快点，再快点，陆淮北也许就没事……
这时，一个公安急匆匆跑来。
“曲队长，下游有个乡亲报案，说在河里救上个女人！”


第34章
听了这话，姜黎眸光一亮。
是陆淮北吗？她还活着？
营长也悬了心，直接让姜黎跟着去看看。
一路人跟着附近带路的村民沿着河岸走，最后看见一处浅滩上围了一堆人。
姜黎的心几乎快跳出嗓子眼了，率先跑了过去。
人群里，陆淮北浑身湿透地躺在滩上，面色苍白，手上都是血，上身盖着件好心人给的棉麻衣。
“公安同志，刚刚我在捞鱼，看见她从上头飘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把她捞上来后看她吐了水，还有气哩！”
操着浓重口音的村民解释道。
姜黎紧绷着脸，上前将人抱起来转身往车那头跑。
她还有温度，还能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
不知怎么的，他眼眶有些发酸。
隐约间，怀里的人沙哑的呢喃了声：“青柠……”
姜黎心一颤，将人抱紧：“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将昏迷的陆淮北送进医院，确认她没事后，姜黎才带人去清缴藏匿在及木村的军火和徐枫的人。
刺鼻的药水味唤醒了陆淮北的意识。
她缓缓睁开眼，入眼是发黄的墙，还有挂着点滴瓶的木架。
这是……医院？
动了动手，才发现磨破的双手被包扎好了。
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她记得自己在最后关头把衣服脱了才把炸药从身上撸下去，然后跳进了河里躲过了爆炸。
姜黎……姜黎找到自己了？
可想起徐枫最后那句话，陆淮北才平稳的心顿时起了波澜。
护士一进来，便看见她挣扎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往外跑，连忙拦住：“哎哎，你身体还没好呢，去哪儿啊？”
“姜黎呢？他在哪儿？”
陆淮北抓住她的手，急切发问。
护士想了想：“姜黎？你是说那个陆连长吧，两个小时前我听见他说什么及木村、找人，然后就走了。”
听了这话，陆淮北心顿时沉到了底。
糟了！
护士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踉跄跑了。
“同志，你刚刚被查出怀孕了！跑不得啊！”
一出门，陌生的环境让陆淮北不知道往哪儿去，看样子这里是个小镇。
想着姜黎和他整个连队的安危，她也不顾不了许多，拉住过路的一个女人急问：“同志，请问及木村怎么走？”
女人愣了一下，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在镇子南面，可远着哩。”
忽然，小腹传来一阵痉挛的痛，陆淮北捂着肚子，疼的直冒冷汗。
忍痛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开土三轮去及木村口的大爷，求他捎自己一程。
一路颠簸，陆淮北大脑一片浆糊。
烈日炎炎，她却觉得浑身都透着寒意。
一波三折，土三轮在距离村口十里的地儿突然熄火。
陆淮北跟着大爷走了一会儿，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大爷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陆淮北惨白的唇颤了颤：“大爷，你去前边儿看到一队军人，找一个叫姜黎的，说……说陆淮北在这儿等他，让他们千万不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大爷不住点头，将她扶到树荫下后朝村口跑去。
陆淮北靠着树干，腹部的绞痛慢慢变成了下坠感。
她眼神一怔，想起这两月没来例假的事，捂着小腹的手开始发颤。


第35章
及木村外三里地，为了不打草惊蛇，姜黎留下一个排守在村口，他带着其余的人从村子两侧的山腰包围。
刚下完命令，程远带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大爷跑过来。
大爷连气都来不及喘，挥手直道：“别朝前走啦，有个叫陆淮北的姑娘，在后边等着，他说让姜黎去找她，还让你们不要往村子里走。”
闻言，姜黎一怔。
陆淮北？她不是在医院吗？
一时间，对她的担忧和她嘱咐的疑虑让他拧紧了眉。
“连长，现在怎么办？”杨排长问。
姜黎没有犹豫：“若初从船上逃出来前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追过来，徐枫阴险狡猾，可能在村里下了套，各排先往后撤，你带几个人先去打探，一定要确保村民安全。”
杨排长敬礼回答：“是！”
姜黎带着人往后撤，在大爷的带路下，他看见坐在树下的陆淮北。
当看见那虚弱的人时，姜黎的心疼的紧缩在了一起。
陆淮北靠着树，双眼紧闭，干裂苍白的下唇被咬出了血，脸颊旁的黑发被汗湿透，坐着地一片血红。
“若初！”
姜黎冲过去，红着眼将人抱进怀里。
陆淮北奋力睁开眼：“你们别去及木村，徐枫……要炸死你们……”
说着，她突然哭了起来：“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姜黎呼吸一滞，随即心疼到咬紧了牙：“我在呢，别怕。”
遂抱起陆淮北，朝镇医院飞奔而去。
等进手术室时，昏迷的陆淮北突然醒过来，死死抓住他的手：“青柠……你要等我，不要丢下我……”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姜黎还是猩红着眼点点头。
当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他的意识才有了分清醒。
低下头，双手满是陆淮北的血。
几乎是瞬间，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呼吸艰难，几近窒息。
手术室里。
意识朦胧的陆淮北听不清医生护士们在说什么，慢慢的，疲惫和困意如山袭来，开始做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
她梦见自己像上辈子一样，跟姜黎离婚后独自离开，她落魄寻死被救下，而姜黎在边境执行任务，在敌人炸药爆炸的前一刻，他推开身边的两个兵。
巨响过后，姜黎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张她的照片慢慢飘落在他胸口。
陆淮北大哭着，想触碰却什么也抓不到。
一转眼，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赤脚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奶声奶气叫着叫着：“妈妈，妈妈……”
她低头看去，才发现孩子眉眼和姜黎有七分像。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陆淮北俯身将男孩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除了道歉，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孩轻轻拍着她的背：“妈妈不要说对不起，妈妈是为了让爸爸和别人好好活着，妈妈别难过，我会记得妈妈身上的味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陆淮北哭着答应：“好……”
病房里。
姜黎见昏迷了三天的陆淮北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满是血丝的眼里噙着痛意：“若初，你醒醒……”
话音刚落，陆淮北猛然睁开眼，像是想挽留什么似的，哑声叫着：“孩子！”


第36章
一声满含不舍的‘孩子’刺的姜黎心一抽。
握住那冰凉的手，他嘶着嗓音轻声安慰：“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听见姜黎的声音，陆淮北眼神逐渐清明。
她转过头，看见身边的人一脸清灰，下眼睑乌青，胡子拉碴，和平时冷冽威严的模样大相径庭。
想起梦里姜黎被炸死和孩子笑着跟自己告别的一幕，眼泪簌簌而下：“青柠，对不起……”
她不知道梦里他的死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她所不知道的结局，她宁愿姜黎像别人说的那样，和吴英玉结婚，平平安安的过完余生。
上辈子辜负了他，这辈子没保护好他们第一个孩子，真是没用……
姜黎抬手擦掉陆淮北脸上的泪：“我才该说对不起，连你怀孕都不知道。”
感受着他手上薄茧的摩挲，陆淮北的心才有了丝平静。
“徐枫呢？抓到他了吗？”
“抓到了，好在你去的及时，他手下的人在村子附近都埋了炸药，打算把我们和村名都炸死。”
闻言，她眼底划过丝茫然：“为什么他不以徐墨的身份好好生活，非要做这些违法的事？”
姜黎拿起暖水瓶，倒出碗粥。
不知道陆淮北什么时候会醒，他便把粥撞在暖水瓶里保温。
一边喂着她，一边回答：“难说，走什么路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给陆淮北做了番检查后便说：“身体恢复的还行，平时要多运动，好好养着，你还年轻，以后还能再要。”
女医生说完一番好意的话便转身走了。
陆淮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在船上受了伤，又跳河逃生，孩子还是能保住的。
姜黎知道她难受，坐到床畔将人搂进怀里。
陆淮北靠在他怀里缓了一阵，才重新开口：“要不是去公安局看纪伟，我也不会……对了，还有那个吴英玉，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在公安来前就告诉我，纪伟被抓了……”
“徐枫的事儿闹得大，背后牵扯到军警两方的行为作风，过不久肯定会有阵风，别说吴英玉，还不知道有多少屁股坐歪的人被扯出来呢。”
说话间，姜黎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耻。
陆淮北嗯了一声，猛然想起还在家属院的外婆，又急又担心：“糟了，我外婆一定担心死了，你千万别告诉她我流产的事。”
“我打过电话，跟她说我已经找到你了，没说你流产，只说你受了惊吓，等过些时候跟我一块回去。”
听了姜黎的话，陆淮北这些放下了心。
看着眼前人憔悴的模样，她心疼地抚着他满是胡渣的下巴：“让你担心了吧……”
姜黎抓住她的手，轻轻捏在掌心：“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已经想跟徐枫同归于尽了。”
陆淮北鼻头一酸：“幸好你没有，不然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若初，你很坚强，就算我不在了，我也相信你能带着外婆好好过下去。”姜黎语气放缓，“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陆淮北干涩的眼眶又热又涨，犹豫片刻后低声开口——
“青柠，你相信重生吗？”


第37章
生疏的字眼让姜黎愣了愣：“什么重生？”
陆淮北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解释：“就是一个人死了，却突然回到了几十年前。”
姜黎蹙了蹙眉，只给出了一个回答：“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生命只有一次，如果真有，我倒希望那些牺牲的战友有重来的机会，在他们的世界避开危险。”
陆淮北心绪复杂，抿了抿唇：“我只是梦见自己跟你离了婚，一个人回到黄岭村孤零零的过完下半生，你还因为执行任务……”
“既然是梦，就不要多想。”
姜黎将人搂紧，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我早就说过，我姜黎认准了的人，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放手。”
他并没有用太多深情的词缀，却说的陆淮北心里满是暖意，失去孩子的痛也消减了些。
她抓着姜黎的手，无声说了句：“谢谢……”
一个月后。
军警联合行动，将包括徐枫在内的四十七名走私犯一网打尽，缴获枪支近千支，火药近五吨。
因为还有任务在身，姜黎让人先送陆淮北回岭南。
经过两天的车程，陆淮北终于回到了部队。
早得到消息的外婆顶着烈日，站在部队门口眼巴巴看着。
见车来了，陆淮北被搀扶下来，她颤颤巍巍上前就把人给抱住了：“我的囡囡啊，你可算回来了……”
听着老人的哭腔，陆淮北也湿了眼眶：“对不起，外婆，让你担心了，囡囡没事。”
几番安慰，外婆才止住了眼泪，两人相互搀扶着回了家属院。
见陆淮北回来了，正给孩子洗脸的李文娟险些喜极而泣：“若初！”
听见她的呼喊，屋里扫地的苏盈拿着扫帚就冲了出来，上下将人打量了个遍：“陆淮北，你，你没事吧？”
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