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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要去找沈言墨,何战云脸一拉,还没开口,又听她语气愤然:“他以前上学就模仿过我的笔迹,他又是收发室的主任,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事。”
姜方舒气的面红耳赤,只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沈言墨面前问清楚,他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何战云表情缓和了些,只觉好像自己也没那么生气了。
他收紧抓住姜方舒的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先把我们的问题解决。”
姜方舒一怔,不自在后知后觉地爬上了脸颊:“我们的问题……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怎么说清楚了?”何战云反问。
姜方舒噎住,竟然回答不了。
似乎还真没说清楚……
踌躇间,她努力拼凑着字眼:“我……我在这儿挺好的,我们也已经打了离婚报告,说起来已经没关系了……”
“军婚在公社打的离婚报告没有用,我们还是夫妻。”
何战云面不改色,就像在做汇报般正经。
姜方舒愕然,办手续时,徐庆也没跟她说过啊。
空气一下陷入寂静,街道上人还不算多,只是何战云的军装很瞩目,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姜方舒抿抿唇,想打破这微妙的气氛:“你怎么来这儿了?是出任务吗?”
“我请了四天假,后天就得归队。”
面对何战云的回答,她心微微一动。
在她两辈子的记忆里,何战云是从没请过假的。
从阳山村到沪南,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也就是说他在这儿也待不过两天。
“那你住哪儿?”姜方舒下意识问。
何战云看着她,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她的话。
姜方舒也看着他,以为他在介意什么。
就在两人对视时,姜岩的声音响起:“舒舒,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回家啊?”
两人转过身,只见他领着装满菜的网兜,从路口走过来。
见何战云也在,姜岩面露诧异:“战云?你怎么……”
没等姜方舒解释,便听身边的何智依譁云叫了声:“爸。”
姜岩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叫自己,或许是常年被打压,被一个营长叫‘爸’竟然让他有些无措。
他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衣服,哎了好几声后看向愣住的姜方舒:“舒舒,带战云回家吃饭啊。”
最后,何战云用车载着两人回了家。
厨房里。
姜方舒正洗着菜,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客厅沙发上的何战云。
他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膝上,眼神炯炯有神。
借着倒水的机会,姜岩拿着水壶进来。
“战云咋来这儿了?”他压低声音,“是来接你的?”
姜方舒摇摇头,没有回答。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何战云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还有他那句‘我们还是夫妻’……
见她不说话,姜岩也没有多问。
之前的事她也都跟他说了,女儿和女婿之间的事儿,他也不好插手。
吃饭时,或许是喝了几杯酒,姜岩对着何战云滔滔不绝起来。
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姜方舒起身就要收走酒杯:“爸,您身体还在恢复,别喝了。”
姜岩立刻醉醺醺护住酒杯:“不行,今天你别管我。”
说着,好兄弟似的抓住何战云的手。
“战云,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今天,就此时此刻,我求你以后好好对舒舒。”
第19章
姜方舒脸色微变:“爸,您……”
“我会好好对她。”
何战云看向她,冷毅的脸庞认真地像许下一个庄重的诺言。
姜方舒心跳莫名一停,也忘了劝。
得到何战云的回答,姜岩放下心似的,重重拍着他的手:“好,好……”
说着,眼眶突然就红了,人也陷入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低落:“我都没想过我还能活到现在,可是我又不觉得我还活着,现在谁还叫我姜老师,谁还敢叫我姜老师……”
他喝了口酒,声音多了分哽咽:“舒舒是我女儿啊,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想跟别人说,我女儿很聪明,一定能考个好大学,以后文化肯定比我还高……”
“可是……他们不让我认女儿了,我不能认,我一认,舒舒就真的是‘臭老九’的女儿了,但……”
姜岩突然落下泪,像个孩子似的望着身边的姜方舒和何战云,指着自己的心口:“我不是‘臭老九’,我是姜岩,姜老师,舒舒是我女儿,是我女儿啊!”
说到这儿,他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看到这一幕,姜方舒也忍不住,扭过头低泣。
上辈子她自从下了乡就再没见过父亲,被何战云送进监狱跟愧于见他,以至造成终生之憾。
即便重来一世,她也永远体会不到,这十年里,父亲是受着怎样的煎熬和折磨。
他曾经的一身文人傲骨,已经被消磨到只剩下一个叫‘姜岩’的名字……
何战云没有说话,而是将手轻轻放在姜岩颤抖的肩上。
他知道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需要痛哭一场,才能彻底摆脱那十年的留下的阴影。
姜岩哭够了,又给何战云倒了杯酒。
眼见何战云要和,姜方舒忙擦掉眼泪拦住:“别喝了,你还得回部队。”
“后天才回。”
何战云拂去她的手,跟着姜岩喝了起来。
见此,姜方舒也没再阻拦,坐到一边看他们跟好兄弟似的谈天说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夜渐深,姜方舒把姜岩扶回房睡下。
出来时,见何战云趴在桌上,俊朗的脸醉的通红。
看了眼沙发,显然容不下他那高大的身材。
可家里也只有两个房间……
她叹了口气,吃力地将他扶起。
男人好像一座山,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肩窝,让姜方舒浑身颤了颤。
她努力忽视心跳的混乱,半抱半拖的把人扶到床上。
脱了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借着台灯的光,姜方舒坐在床边凝望着睡着的何战云。
葱白的指尖摩挲着他的眉眼,她顿觉眼眶有些发酸:“我好像忘记自己已经重生过了,可是却又能想起那三十年在监狱的点点滴滴,战云,其实是我该好好对你……”
话音刚落,手突然被攥住,惊的姜方舒屏住了呼吸。
何战云闭着眼,嘴里呢喃着:“姜方舒……”
听见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姜方舒眸子微微收紧,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淌过心底。
或许在何战云心里,她是有一块方寸之地的……
轻轻抽出手,捻好被子后,姜方舒关了灯,蹑手蹑脚出去。
收拾好桌子,她盖着毯子便缩在沙发上睡去。
夜渐深,冷风从门隙灌进客厅。
意识朦胧,姜方舒半梦半醒地裹紧毯子。
忽然,身下穿过一双有力的手,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谁?”她一下惊醒。
黑暗中,何战云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是我,回房睡吧。”
第20章
皂角香混着残余的酒味钻进姜方舒的鼻内,竟然让她也有了丝莫名的醉意。
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身下的床还有何战云的余温,暖洋洋的像冬天的阳光。
“你……”
刚开口,便觉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
何战云也躺了上了!
姜方舒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何战云将人搂在怀里,被子盖过两人:“睡吧。”
睡……哪里还会有睡意。
姜方舒大气不敢出,只觉脸颊和胸膛又团火在烧,好像只要一动,火就会蔓延到全身。
床不是很大,勉强容得下两人。
虽说两人是夫妻,也做过更加亲密的事,但那都是在控制不住的时候,这时的清醒反而更加折磨人。
像是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何战云突然发问:“怎么了?不困?”
姜方舒铱驊捏紧了手:“嗯……你能不能放开我?”
说着,有些难受地挣了挣:“这样……我睡不着。”
可下一秒,男人将他搂得更紧,连同声音都多了分沙哑:“别乱动。”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
感受到腿间那不同寻常的触碰感,姜方舒红了脸,也不敢再乱动。
沉寂片刻,她抿抿唇:“我没有要跟别人结婚,我的信被人掉包了。”
“我知道。”
闻言,姜方舒诧异了瞬。
以前何战云是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她的,怎么这次……
没等她再打开话匣子,何战云又说:“妈一直很想你,你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她。”
听了这话,姜方舒目光一凝。
对婆婆,她始终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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