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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好书《时沫江牧野》时沫江牧野无删减版全文在线

时间: 2023-03-30 16:41:58  热度: 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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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时沫这么问,萧颜似是找到讽刺她的把柄。
她勾唇笑道:“自然是知道的,大人时常提起,说姐姐在死人堆里游刃有余呢。”
闻言,时沫抿唇浅笑。
她站起身,走到萧颜面前慢悠悠的绕着圈:“那妹妹可知,姐姐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仵作,也可懂得如何做到杀人不见血。”
此言一出,萧颜脸色大变。
时沫停住脚步,看着她煞白的脸道:“妹妹怎么了?脸色怎么差?”
她伸出手,抚向萧颜的脸。
萧颜一抖,仿佛贴在脸上的不是手,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她越发觉得眼前的时沫不是江牧野说的那般简单了。
而若时沫知道她的身世,会不会……
萧颜想到这儿,腿忽地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时沫冷嗤一声,收回了手,腹诽这萧颜也真是不经吓,从前倒把她想的过于棘手了。
她唤来丫鬟,让她们将萧颜送回去。
半个时辰后,长福回来了。
“夫人,老爷说他即刻就动身,让您莫要担心,还嘱咐您保重身子。”
听了这话,时沫心中难得多了丝暖意。
果真在这世上,除了养父,没有一个人能毫无目的地替她担忧。
时沫看向长福,眉眼和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长福忙跪下,眼中仍旧带着感激:“夫人说的哪里的话,若不是夫人施恩,小的娘病也好不了,一家子也不能团聚,小的自当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时沫忍不住笑了,而后从袖中拿出一小瓷瓶递到他面前:“这是你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长福结果瓷瓶,一脸疑惑。
直至时沫耳语几句过后,他才明白过来,立刻点头起身退了出去。
房内再无他人,时沫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门外细细雨幕出了神。
既然江牧野和萧颜能想出那招下毒,她也不能让顾羽给的药就这么放着。
思及皇上将要有所行动,江牧野精打细算地算盘估计也要乱了。
时沫略带一丝落寞地低下头,走向榻椅。
夫妻两个居然明争暗斗起来,最后结果还必须是你死我活,悲哀又讽刺。

入了夜。

时沫拿着花绷子和针线,坐在烛火下绣着竹子。
房门“吱”地一声开了。
她也没有抬头,除了江牧野也没别人了。
“你今日又在皇上面前挑唆了什么?”
一句冷语,让时沫的手一僵。
才不眠不休守了昏睡的她两日的人转眼又变得如此无情,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江牧野了。
时沫抬起头,撞上那双隐忍着怒意的眸子。
“并未说什么。”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岂料江牧野冷笑一声:“那为何岳父大人突然离京了呢?”
闻言,时沫心底一涩。
近年他连看都不去看陆成杰,如今这么快就知道他离京一事,想必他早就想对陆成杰下手所以加以监视了吧。
细细的针被时沫紧紧捏在指尖,她哑声道:“故土难舍,你又为何在意?”
这始终寡淡的情绪让江牧野无力无奈更生了丝无情。
他伸出手,一把拍掉时沫手上的花绷子。
时沫忽觉指尖一刺,痛意直入心头。
“哒”的一声轻响,一滴殷红的血砸在绣到一半的青竹上……

第三十三章 看错

那散开的红色似是落进了时沫的眼中,摇曳的烛火晃得她眼底的湿润越发光亮。
然而江牧野却丝毫不曾察觉。
他一把锢住时沫的双肩,墨眸如寒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即便他还没有发现,但从时沫被封为永昌郡主后,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没等时沫回答,江牧野自顾猜测:“是不是那个算命的跟你说了什么?”
时沫眼神一凝:“不是。”
然而她的否定却成了江牧野眼中的狡辩。
他重重地松开她:“我已不是一次撞见你和他有来往,苏湖术士之言,你竟也信。”
时沫手撑在桌上,流血的指头按在绢上,留下点点红印。
她不留神色地掩去血迹,抬眸道:“他的话不可信,你如今的话还可信吗?”
风从敞开的门灌了进来,吹的烛火将将熄灭。
时沫却觉寒意不断地渗入了心底。
她仰着头,看着在闪烁的光里江牧野的脸。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江牧野微微侧过头,将眼中翻涌的挣扎也尽数掩下:“最是无情帝王家,时沫,入了皇家,情,你也舍弃了吧。”
闻言,时沫眼眶一涩。
所有的委屈都好像随着他这一句话在心中炸开。
她微微仰起头,含泪笑了:“是你变了,还是我一开始就没认清你骨子里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江牧野浑身一震,如锋芒的气势不断的涌出来。
“我们自幼相识,十六岁成婚,纵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从未有谁说过半句怨言。”
“可自进了京,过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结果又怎么样?”
时沫站到他面前,满眼的泪水堪堪落下。
“我日日替你悬心,可换来的又是什么?为了一个权势二字,你背叛我,甚至利用我,到最后还!”
她嘶哑着声音,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如果那日没让死卫军将她带走,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她还能从容的陪伴害死她至亲的枕边人吗?
时沫一番话让江牧野心中猛地一震。
他皱缩的瞳孔微颤着。
果真,她知道了。
时沫无声地淌着泪,疲惫不堪地看着他:“江牧野,是我时沫,看错人了。”
霎时间,空气如同被凝结,除了屋外的风雨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大半晌后,江牧野哑声嗤问:“郡主可是要处置下官?”
时沫转过身,看着烛光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默然,江牧野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转过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细雨中,他走的不急不缓,可每一步又显得分外沉重。
时沫僵硬地侧过身,忍着心尖刻骨的痛楚望着雨幕中的身影渐渐远去。
情深不寿,最难解。
她瘫坐在椅子上,泪眼婆娑地指尖的血,眼底一片悲凉。
不想两人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了。
时沫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
一连五日,江牧野都没有回府。
时沫面色憔悴地看着桌上的剑,岳林送剑却没有留一句话,难道他也早有察觉,和皇上一样要她杀了江牧野吗?
“夫人。”长福突然跑了来,小声道,“顾先生求见。”

第三十四章 小产

提邢司府后门是一处小巷子,长福已经将小厮支走,远远地守在廊上。
顾羽一身苍青广绣衫,他没有再拿着那五尺幡。
他就如同闲逸公子般站着。
见时沫面色不太好,顾羽蹙了下眉:“看来夫人又处在困顿中了。”
“顾羽。”时沫注视着他,“你到底是何人?”
闻言,顾羽眉又拧了拧,叹了口气:“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同江牧野去南方治水?”
时沫一愣。
她自然记得,那年她至死都不会忘的。
“你救了一个差点被洪水卷走的人可还记得?”顾羽又道。
时沫眼眸闪了闪,记忆恍若又回到了三年前。
在被山体掩埋前,她冒着大雨去寻江牧野,却见坡下渐渐大的洪水里有个人影。
她心急却又无物施救,便扯下树藤扔下,拼了命将他扯了上坡。
时沫带着血丝的眼眸划过一丝诧异:“你……就是……”
“我便是那日被你救的人。”顾羽笑了笑。
其实他早已算到自己大限之日便是那天,可是不想遇到了时沫。
他自小便就跟着师父云游四方,替无数人看过相算过命,而时沫的命格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个情薄,一个帝命的双命格。
时沫沉声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巧的事。”
或许冥冥之中老天爷早有安排。
她救了顾羽,在重生后又遇见他,是为了一次次提醒她曾经历过的种种吗?
“药我给萧颜用了。”时沫言语中还带着几许恨意。
顾羽道:“不打紧,合该她用。”
将药给她时他便猜到她不一定下手,毕竟现在皇帝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江牧野动作不小,皇上怎么会不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
时沫忍不住开口:“那你能替我算算……江牧野吗?”
她已是无命之人,算不得。
可江牧野总该算得出。
顾羽抿抿唇,缓缓道:“你可知水火不容这一成语?”
闻言,时沫心一沉,也明白了七八分,便不再问。
“你寻我是为何?”她看了眼天,已快入戌时了。
“听闻六部尚书除了刑部尚书外,其余皆与江牧野走的近。”顾羽压忽然压低了声音,“夫人欲探萧颜身世,却无法在户部查到。”
时沫蹙眉:“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听了这像是调侃的话,顾羽星目一弯:“自是夫人的决断。”
说完,又将话扯了回来:“萧颜乃前太子太傅庶女,不过她生母只是个通房丫头,因犯了错被太傅夫人赶出了府,她自然就不在萧家族谱中。”
话音刚落,长福就低声喊道:“夫人!有人来了!”
没等时沫反应,顾铱驊羽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对面的院墙上。
她惊讶地睁着眼睛,想到他还会武功。
“万事小心。”
一句简单的叮嘱过后,顾羽翻身跳下,消失在院墙上。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西园子伺候萧颜的丫鬟哭哭啼啼地跑了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时沫沉下了脸,斥道:“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儿?”
“萧姨娘……萧姨娘她……她小产了!”

第三十五章 彻查

丫鬟话一说完,时沫脸色猛地一白。
萧颜……她有孕了!?
她进门才几日?也就是说之前江牧野已经与她有苟且之事了!
在一阵刺痛中,时沫眼前黑了黑,身子越发软。
“夫人!”
丫鬟忙扶着将要摔到的时沫。
时沫艰难地吞咽了一番,嘶声道:“我去看看。”
西园子。
大夫刚收起药箱,便见时沫进了房,连忙行礼:“夫人。”
“人怎么样了?”
时沫扫了眼床榻上的萧颜,面色凝重。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人无甚大碍,静养些日子就好。”
他未提孩子一事,但时沫也知道孩子定是没保住。
她强忍着心涩,又问:“胎儿几个月了?”
“一月有余。”
……
时沫坐在萧颜房中,静静等着江牧野。
她已差人去找他了,若是听见他的孩子没了,不知会不会伤心。
想到这儿,时沫不禁红了眼。
委屈、愧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江牧野果真背叛了她,曾经说过唯她一人的夫君背着她与别的女人云雨……
因为她让长福日日在萧颜的杯碗沿处下药,才致使她小产,可幼子无辜……
直至亥时,烛火换了两次,几日未归的江牧野才赶了回来。
见时沫也在这儿,他眼底掠过几丝诧异,而后便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你在这儿作何?”
听着如同质问般的话,时沫垂眸道:“她的孩子没了。”
江牧野面色一凝,却看不出悲喜。
然心中却早已泛起了点点悔意。
若非那日喝多了酒,他也不会和萧颜……
可再看时沫,烛火下,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她甚至都没质问他为何要瞒着她。
江牧野暗自自嘲一笑。
他竟还在自作多情企图时沫能待他如初。
见江牧野不说话,时沫站起身,带着几分疲惫地朝房外走去。
“婉婉。”
江牧野突然开了口,让她脚步一顿。
好一会儿,时沫以为他不会再多言,自己也将掩不住情绪,正要离去时,身后之人又开口了。
“凉州,可还回去?”
淡淡的声音像是一碗极其苦涩的药在时沫心中打翻。
她眼眶一热,几番吞咽后才哽声道:“回不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漆黑的夜,时沫提着一盏灯笼独自往院子走着。
她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眼前唯一的光,怅然若失。
凉州。
这个曾经她无比想和江牧野携手同归的故土早已变得遥远。
而她半生中唯一的光也将消散,徒留抓不住的轻烟。
时沫一边走一边木木地重复说着:“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庆隆二十六年,十一月。
永昌郡主被封为皇太女,民众哗然。
在所有人都质疑一个女子如何掌控魏国时,才握权不久的皇太女忽然下令彻查朝中结党营与贪污受贿。
皇上的支持让大至一品大员,小至九品小官,心虚者人人自危。
提邢司府。
江牧野看着一封封书信,尽是求他让时沫留情的话。
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时沫和皇上既能这么做,必定是做好了打算。
江牧野冷下了脸,将信全部都扔进了炭火中。
他未丰的羽翼已经开始被时沫连根拔去了,他又怎么救得了他们……

第三十六章 故土

一阵脚步声渐渐进了房,江牧野坐在榻椅上,不动分毫。
披着一件水蓝色累珠披风的时沫走了进来。
几片纸灰飞过眼前,她眸色一沉,将披风解下,置于椅上。
“从前是我小看你了。”
江牧野忽然道。
时沫转过身,撞上他淡漠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倒了杯热茶才回道:“托你的福,我才发现自己也能将事做的这么绝。”
从一月前被立为皇太女,她便跟皇上身边学习处理政事。
也是在被立为皇太女之后,她才知道这次肃清奸臣,皇上早就做好了打算。
自前太子被平反开始,皇上便有意将心腹能臣替代五品以上的官员。
她不过是从中顺水推舟了一把,将曾在江牧野身边的大员一一列了份名单。
江牧野低头轻笑,笑却未达眼中:“将我留在最后,夫人可真是心疼我。”
时沫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没有说话。
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就像那日牢中江牧野说在她行刑前将她掉包一样,她会留一条生路给他。
“婉婉,我们回趟凉州吧。”
江牧野又道,语气中竟多了几丝祈盼。
半晌,时沫放下茶杯,垂眸道:“好。”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什么,但都知道此行便是他们最后同去同归的日子。
养心殿。
“不行!”
在皇上听了时沫要与江牧野一同去凉州后,一口回绝了她。
时沫将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他再不能让她有半点差池。
而时沫却跪了下来,恳求着:“皇爷爷,萧寒已无威胁,孙女只去半月便归。”
见她满脸坚毅,不肯让步,皇上目光一阵恍惚。
这样的时沫更像太子了。
他眼眶一湿,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朕一件事。”
“皇爷爷请说。”
“回京过后,以皇太女的身份羁押江牧野。”
时沫一怔。
皇上的眼神比他更为决绝。
她知道皇家不会容任何威胁皇权的人存在,哪怕是当今太子,也同样逃不过。
时沫忍着心中的点点酸涩,磕了头:“是。”
回了府,候在府门外的长福忽地呈上一张字条给时沫。
“夫人,这是顾先生让小的转交给您的。”
时沫带着几丝疑惑,接了过来。
这一月中,她只见过他四次,最后一次还是三日前。
他说他要南下回乡了,算算日子,现在应该早就应该不在京城了。
——命已改,莫再悔。——
短短六字,却让时沫百感交集。
时已酉时。
晚膳早已备好,江牧野坐在桌旁,似是在等着时沫。
他眉目仍旧清冷,下巴却多了很多青渣,双眸也不似从前那般有神采。
时沫眸色微暗,轻咬着下唇。
七日前,皇上下旨处置了萧颜,她心中虽有对那胎儿的愧意,但每每想到江牧野与萧颜之事,还有曾经历过的一切,她根本不想插手。
江牧野,是否对萧颜还残存旧情……
时沫心中仍旧有丝难忍的涩意,却始终故作无事。
她走过去坐下,声音有些嘶哑:“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去凉州。”

第三十七章 夫妻

江牧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拿起筷子,想要夹一块鱼给时沫,然而却在夹住时松开了。
“皇上也肯放心让你我二人同行?”
带着几许自嘲的语气又含着几分悲戚。
时沫心不由一紧。
她恍然想起那个曾在她面前不知何时开始自称“本司”而盛气凌人的提邢司大人。
嘴里的饭菜忽地变得索然无味。
时沫低头垂眸,不愿过多的坦露自己的感情。
如今她除了与江牧野再能好好相处半月,两人再无其他。
红线已断,她答应了皇上,只要一回京,便将江牧野羁押入牢。
等待他的,便是斩首。
一顿平凡的晚膳却让两人心思百转千回。
谁都想说话,谁也没有说话。
入了夜。
时沫进了房,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后躺在了床榻上。
她与江牧野已经分房一月有余。
从开始的不习惯到最后与梦为伴。
每夜的梦都在重复她曾经所经历过的绝望和悲痛,也因为这样,她才麻木了。
能在政事上越来越淡然,也越来越狠心。
唯有江牧野,她还残存着一丝不敢透露的和软。
时沫捻了下被角,目光落在置于柜上的剑上。
次日。
卯时才过,马车和行囊早已备好。
除了一个赶马小厮,时沫和江牧野再没带其他人。
出了京城,时沫掀开车窗帘,望着湿润的泥泞大道,不知怎么得红了眼。
也是一个初冬,她,江牧野还有陆成杰三人进了京。
江牧野望着另一扇车窗外,满是血丝的眼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眷恋。
他想,若这是一次没有归途的远行,他和时沫还能否回到从前。
沉默了好一阵,江牧野才望向时沫:“婉婉。”
一声轻唤,让身旁人身形一颤,似是受了惊吓的小雀一般。
“怎么了?”时沫放下车窗帘,转头看着他。
杏眼中点点雾气让江牧野心一紧,心中的话也像是被哽在了喉中难以出口。
见江牧野望着自己发了愣,时沫眼睫一垂,轻轻靠在车内壁上,红唇亲启:“萧寒,你相信人死了,会回到过去吗?”
闻言,江牧野愣了愣,却道:“相信。”
他的回答似乎出乎意料,时沫紧攥着手帕,心缓缓收紧:“为何相信?”
“你说的。”江牧野声音低沉沙哑,“时沫已经死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银针分别刺在两人的心脏里,疼的细微又致命。
时沫凄楚一笑:“是,她死了。”
还是因你而死。
她阖上眼,紧抿着唇,将所有的情绪和话都封锁在了嘴里。
江牧野看着她,如翼的长睫如同掩盖了什么不断地颤着。
三日后,马车到达了凉州县。
在踏故土,任时沫还是江牧野都觉恍如隔世。
这是他们自幼一同长大的地方,是他们定情成亲的地方……
“萧寒。”
时沫望着街边商贩手中的糖葫芦,哑声道:“我们再做几日夫妻吧。”
闻言,江牧野怔住。
悲喜交加的情绪渐渐积压在他心头,他认真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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