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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看着心不在焉的，哈哈哈。”

乔婉招架的有些疲乏，礼貌回复过后就不想再继续下去，她喝了口温水，然后说自己不太舒服，这才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继续坐在角落里，不用再去回答他们的话。

陆昱年忽然开了口，他好像喝了点酒，淡淡的酒气并不叫人生厌，他的声音很低，背景音有点喧嚣，怕她听的不清楚，男人特意贴着她的耳朵，“哪里不舒服？”

乔婉耳边温热，她抿了抿唇线，“就是有点累了。”

她接着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她才刚来，就坐不住了。

陆昱年好像听不出她言语中的迫切，漫不经心抓着她的手，一根根摆弄她的手指，淡淡的开了口：“我们一起。”

乔婉的手被他抓在掌心，几乎没有挣脱的余地，她问：“会很晚吗？”

陆昱年沉默之后反问：“你很难捱？”

乔婉差点就点头了，她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惹恼陆昱年，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吵架。

当中发生争执是件很难堪的事情。

她勉为其难改了口：“还好。”

陆昱年往她的掌心里送了杯酒，“要喝吗？”

乔婉接过酒杯，浅浅抿了口，是没什么度数的果酒，她就又不说话了。

陆昱年的状态很轻松舒展，揽着她的腰，肩膀轻轻往她这边靠了靠，贴在一起的温度好似更灼热。

乔婉心不在焉喝着酒，眼前忽然出现了道熟悉的身影，乔岁宁悄然端着酒杯已经走到两人面前，她笑吟吟望着乔婉，她今天穿了条浅白色的长裙，长发及腰，看起来格外清纯。

像一朵白色的茉莉。

已经悄然绽开。

乔岁宁看见了刚才陆昱年贴着乔婉的耳朵说话的画面，于是她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她又想起来了很多细节，比如陆昱年以前总是用她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的侧脸，目光停在她的左耳上。

乔岁宁太知道怎么击碎一个人的心。

尤其是乔婉的。

她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成全乔婉呢？眼睁睁看着她过得幸福。

她要乔婉一直活在泥潭里。

永远，爬都爬不起来。

“乔婉，好不容易再见面，上次楚黛不小心…”乔岁宁很懂事的把后半句话留在了喉咙里，转而又笑了笑：“她当时道歉的不太服气，我是她的朋友，我替她对你再说一声对不起。”

乔婉抬起脸，灯光照着她毫无瑕疵的五官，尤其是眉眼，沉静温柔。

黑色的眼珠定定望着眼前的女人，她在思考乔岁宁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还有什么值得让她算计的事情吗？

“不用了。”乔婉态度冷漠：“我不需要。”

乔岁宁莞尔，她接着说：“应该的。”

乔婉静默了下来。

乔岁宁说完了对不起好像还没打算离开，她唇角的笑，稍纵即逝，而后又用很愧疚的语气、相当同情的目光，“她粗心大意，我当时看见都替你感觉到耳朵疼。”

“而且你耳朵都是陈年旧伤了，平日里还是要多爱护多珍惜。”

乔婉听完乔岁宁说的话，渐渐明白了她的意图，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有时候她真的很好奇乔岁宁这么聪明，到底是继承了乔北山还有她的母亲。

乔婉并不需要陆昱年对她的歉疚，她这只耳朵的伤，原本就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笑了下，“是啊，陈年旧伤了。”

已经很多年了。

绑匪打在她脸上的耳光和那天陆昱年在她脸上落下的那巴掌比起来，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现在想想，陆昱年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真的更痛一些。

乔婉缓过神来，唇角的笑意有些苍白，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一想还真有点后悔，从前的鲁莽和天真。”

乔岁宁倒是没料到乔婉这么轻松，被拆穿了竟然一点都不慌张。

“人年纪小的时候，总是会莽撞一些的。”乔岁宁面无表情说完该说的话，目光转到了陆昱年的脸上，她看不穿他在想什么，是喜是怒，晦暗不明。

乔岁宁不相信陆昱年一点都不生气，她更不信乔婉没有误导陆昱年，是他害她耳朵丧失了听力这件事。

她咬了咬牙，犹不死心，“我真的挺愧疚的，以前在学校里他们说了你耳朵不太好，但是我和你也不是多熟悉的关系，这么多年过去我那天确实也忘了。”

“如果我记得起来，我当时就让楚黛好好给你道歉了。”

乔婉觉得很好笑，乔岁宁何必一遍遍在陆昱年面前提醒他。

“我收到了你的歉意，可以了吗？”

“你不生气就好。”

“我不生气。”

乔岁宁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重重捏着手里的酒杯，冷眼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沉默了许久。

乔婉端起酒杯，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她对他笑，“你听见了吗？我的耳朵和你没关系，所以你不用再对我愧疚，不用那样照顾我。”

陆昱年心里出奇的平静，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她的伤利用了。

他抬手，拇指轻轻将她的发丝撩至耳后，指尖在她软白的耳垂停留片刻，柔和的眼神里仿佛存着一丝怜惜：“很早以前，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乔婉一怔，随后轻描淡写：“和你一样，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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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没怎么想过，脱口而出，说完发觉眼前的男人神色变了变，她想她这句话可能说的不妥当，无形之中大概又伤害到了他？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抓着过去的那点糟糕的事情，反反复复在他面前提起。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

记忆太深刻了。

哪怕不断给自己洗脑，忘了吧。

忘记他做的那些让她痛苦的事情，但是在某个时刻，还是会不自觉就说出口。

乔婉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忍下疲倦，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拿你举例子的。”

男人漂亮的五官隐在暗处，眼角眉梢勾勒着极淡的神色，他胸口堵着的这口气，难以下咽。

陆昱年听着她口中说出来的对不起，心里头那些痛楚像是被一把莫名的烈火烧成了废墟，如果不是她的表情很认真诚恳，这三个字在他的耳朵里，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嘲讽。

在讽刺他。

讽刺他当时的暴戾。

男人面无表情，克制着情绪，眉眼生冷，眉梢透着淡淡的寒意，清透漂亮的脸庞处处都是锐利的冰冷，他说：“没关系。”

既然她要说对不起。

那他就坦然说句没关系。

乔婉低着脸，好像解释完这两句就又和他无话可说了。

陆昱年忽然攥着她的下巴，两双眼睛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空气里流动的气息好像都变了，他望着她，他还记着她刚才说的话，“你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愧疚？”

乔婉刚才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乔婉被迫抬头仰望着男人精致的脸庞，黑瞳深深，眸光里氤氲着她看不懂的深意，他攥着她的力道，收紧了几分，她没有说话，就等于是一种默认。

陆昱年扯起嘴角冷笑了声，他笑起来其实特别好看，可是这种似嘲似讽的笑，反倒多出一种冷漠的破碎感。

他越用力的攥紧了她，眼神就越冷淡。

“那你就当是吧。”

到最后，陆昱年也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乔婉一点都不意外的想，果真就是这样。

他这些天对她的耐心、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所有的一切，类似爱情的错觉。

都是因为陆昱年当初觉得自己被背叛后，盛怒时给她的一耳光。

不过是为了弥补当时造成的伤害。

如果不是她的耳朵丧失了部分的听力，他连这点愧疚都不会施舍。

“嗯。”乔婉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听着，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但是心里头的冷暖，只有她自己知道。

陆昱年望着她无动于衷的脸庞，默了几秒，用平静的口吻叙述：“你也不用把我想的太好，我对谁都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好。”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包厢里其他人的谈论声就尤其明显了起来。

“乔大小姐，我说最近怎么没人见盛西周出来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你少来，你不是一向和他很熟吗？”

“我最近有点忙，也很久没见他了。”

乔岁宁和周既说的也是实话，从那次去了小镇滑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盛西周，也没什么联络。

她总觉得盛西周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天冷不丁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