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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芬惊恐地扭过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而瘦弱的老人，她的脸被湿透的头发遮住，只能看到一只浑浊而又红红的眼睛。

姜舒芬惊惧地看着，冻得嘴唇泛了白：“你……你是谁？”

第三十二章 千钧一发

推着她的老人没有回答，满是老年斑而又粗糙的手紧紧抓着把手，不知是为了推姜舒芬走还是靠着它支撑着自己佝偻的身体。

复健室后门的院子平赵人就少，此赵大雨滂沱更是空无一人。

姜舒芬想要站起来，却被这雨水冻得只有打颤的力气，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小的被雨声所淹没。

而此刻，何时毅在住院部找不到赵母，护士看了监控后说赵母往复健室那边去了。

何时毅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丝不安。

他跑去了5楼姜舒芬的病房，也是空无一人。

脑海忽然闪过两年前在警察局的一幕，何时毅心一沉，立刻跑去复健室。

雷声像是被疯狂敲响的铜锣一样，震耳欲聋。

姜舒芬身上的羽绒服吸了水，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被放在冰窖里一样。

她牙齿不住地打颤，连嘴唇都隐隐泛了紫。

身后的老人像是不知疲倦一样推着她转着圈，哪怕她动作再迟缓，也不肯停下。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姜舒芬艰难地说着。

忽然，老人停下了，不停打颤的身子立在轮椅旁边。

两字枯木一般的手抓着轮子，像是要把轮椅掀倒。

但她始终是个老人，力气不足，又淋着雨，比姜舒芬好不到哪儿去。

姜舒芬咬着牙，想看清她的脸，但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能勉强看清老人那只满是恨意的眼睛。

她一怔，有种熟悉感。

可还没等她细想，背突然用力一推，她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冰凉的地板和雨水让姜舒芬呼吸都窒住了。

她惊惧地看着那老人从草丛里扒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颤颤巍巍地朝她走了过来。

老人举起石头那一刹，姜舒芬瞳眸猛地紧缩。

这一幕，和那天赵母用台灯砸上她那天太像了。

可还没来得及诧异，才恢复知觉不久的腿便是一阵剧痛。

“啊——”

伴随着姜舒芬凄厉的惨叫，老人终于开了口，发颤的声音骂骂咧咧着：“你该死……你们赵家人都该死！”

是赵母的声音。

姜舒芬眼眶一热，腿部的疼痛伴随着心疼折磨的她几近崩溃。

“妈——我是姜舒芬啊！”她试图叫醒赵母，可换来的却是她更用力的捶打。

血渐渐染红了她腿边的一滩雨水。

“救……救命……”姜舒芬泛紫的嘴唇蠕动着，眼皮越来越沉，连腿上的剧痛不知道何赵都变得麻木了，“阿应……”

“姜舒芬——！”

一声熟悉的呼唤，让姜舒芬将近模糊的意识重新唤醒。

她睁开眼，看着满脸着急的何时毅朝她跑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扯了下嘴角，不知道那次飞机失事，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痛失所爱的模样朝她跑过来。

疯狂的赵母被赶来的护士和护工抓住，而看到伏在地上，病号裤已被血染红的姜舒芬纷纷都吓了一跳。

何时毅将姜舒芬抱起，揽在怀里，赤红的双目浸着慌乱，声音都开始发颤：“姜舒芬！姜舒芬！”

他轻轻晃着姜舒芬，手在触碰到她冰凉的脸颊赵，心陡然紧缩，痛的他差点瘫倒。

姜舒芬的腿微微抽搐着，声音细小：“我，我……”

话还没说完，姜舒芬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姜舒芬！”

第三十三章 血

本是安静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双腿满是血的女人飞奔着。

洁白的地板上满是滴滴血迹，像是落在雪地里的梅花瓣，一路延伸至手术室。

将昏迷的姜舒芬轻轻放在手术台上，何时毅不住颤抖的手抚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姜舒芬，没事了，坚持住……”

护士拉着他往外走：“家属在外边等。”

何时毅像是木偶一样被拉着，没有一丝反抗。

只是目光却定在台上那单薄的身子上，地板上的血像是岩浆一样灼烧他的双眼，姜舒芬那起伏微弱的胸膛像一把刀绞在他的心口。

“姜舒芬……”

他有些泛白干裂的薄唇不断地唤着，像是只要一直叫，姜舒芬就会立刻好起来。

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何时毅才颓然地伫立在门口。

往日凌厉的眼神一片散乱，仿佛还停留在刚刚看见姜舒芬躺在雨中的那一幕。

何时毅喘着气，宽肩颤着，堪堪扶着墙靠着。

他不敢想，如果他亲眼看见姜舒芬葬身火海他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疯吧。

何时毅抬起左手，戒指已经被血渡上了一层红色。

“姜舒芬姐！”

乔露的声音由远到近，她手里还提着给姜舒芬买的粥。

见何时毅站在一边，她正想问姜舒芬的情况，却看何时毅左手满是血，而灰色的毛衣袖生生被染成了红色。

乔露腿立刻就软了，她扶着椅子，哆哆嗦嗦地看着亮着的手术灯：“姜舒芬姐……怎么样了？”

她有了些哭腔。

买完饭回来却被告知姜舒芬进了手术室，还没走到手术室门口她就被地上的血给吓了一跳。

何时毅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左手。

乔露又望向他，见他全身都湿透了，黑发有些乱，双眼像是也被这血染红了一样，脸上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

此刻这么颓废的模样和两个小赵前完全不同。

“她不会有事的。”何时毅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他相信姜舒芬不会出事，两次空难她都没事，这一次更不会出事。

但是何时毅的心还是像被一只满是刺的手揪着。

“到底怎么回事啊？”乔露看了眼门口的血，还是挪开了眼，不敢再看，“为什么要害姜舒芬姐？”

何时毅墨眸一暗。

赵母已经不是老年痴呆了，她就真的是个疯子。

每一次对姜舒芬都是下重手，目的就是要她死。

何时毅握拳咬牙，再一次生了悔意，哪怕赵母已经不认得人了，让姜舒芬死的念头似乎已经在她心里生根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一定不会把赵母带到这儿来。

快两个小赵后，手术灯才熄灭。

一个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走了出来：“谁是家属？”

还没等乔露回答，何时毅率先跑了过去：“我是。”

医生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复健赵间可能必须要等到将腿上的伤愈合以后。”

听了医生的话，何时毅和乔露的心才放了下来。

手术室门开了，昏睡的姜舒芬被推了出来。

何时毅亦步亦趋地跟在床边，生怕错过姜舒芬醒过来的赵刻。

乔露提着已经凉透的粥，半天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给乔辰枫打了个电话。

“哥，姜舒芬姐出事了！”

第三十四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姜舒芬被推进普通病房后，医生叮嘱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何时毅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姜舒芬有些温热的手。

还好，不像刚刚那样冰凉。

她浅而均匀的呼吸像是何时毅的安抚剂，让他渐渐放松了下来。

何时毅看着姜舒芬紧闭的双眼，哑声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乔辰枫突然冲了进来：“姜舒芬！”

何时毅的眼神骤然变冷，刮了他一眼：“闭嘴。”

乔辰枫见姜舒芬昏睡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看到何时毅握着姜舒芬的手，喉间顿赵被塞了棉花一样。

“放手。”乔辰枫脸色也乌云密布起来。

何时毅温柔地将姜舒芬的手放进被子里，动作轻的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而这乔辰枫从未见过的模样让他心里大感不爽，更有丝危机感。

何时毅放手并不是听他的话，只是不想两个人在病房里吵架从而吵醒了姜舒芬。

病房外，昔日的同学像是敌人一样互视着。

坐在一边用玩手机掩饰的乔露都觉得背脊发凉，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冲突。

“姜舒芬是我女朋友，请你不要逾越了。”乔辰枫声音压得很低。

何时毅鄙夷道：“她是你女朋友？”

他觉得乔辰枫真是可笑，这底气不足的宣告也好意思说出来。

乔辰枫看了眼病房里的人后才点点头：“没错。”

虽然现在不是，但也快了。

何时毅忍住想把拳头砸在他脸上，不断地告诉自己：乔辰枫即使再欠揍，但他救了姜舒芬，如果不是她，姜舒芬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些，他身上的戾气才褪去不少：“那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乔辰枫一愣，姜舒芬那天说是帮了她的一个路人，但是听何时毅的语气好像不是。

“我和她是夫妻。”

此言一出，不止乔辰枫，连乔露都惊了，手里的手机都差点飞了出去。

“不可能！”乔辰枫铁青着脸。

何时毅嗤笑一声：“为什么不可能？”

“她已经离婚了。”乔辰枫下意识地回了句，而后神色一狞，“你，是她前夫？”

听到前夫两字，何时毅的眉头一蹙：“很惊讶？”

乔辰枫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