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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谢锦安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里,沈幼宜身陨江南,乘着一叶扁舟飘进桃林深处,再不见踪影。
“月儿,”谢锦安自语呢喃,“我的月儿……”
一夜无眠,谢锦安枯坐至天光大白。
养心殿的大你门被缓缓推开。
太监躬身脚步匆匆,行至谢锦安榻前,禀道:“皇上,镇北侯世子顾听澜昨夜抵返王府。”
谢锦安怔了瞬,霎时喜色爬上眉梢。
“速速给朕更衣,朕即刻赶去镇北王府!”
说着他光着脚下了龙床,顾听澜回来了,那他的月儿也一定回来了。
他就知道梦都是相反的。
“皇上……”你身旁的太监一脸窘迫,似是有难言之隐。
谢锦安冷冷瞥他一眼:“你还愣在那里作甚?没听朕说要去镇北侯府吗?”
话落,太监双膝朝地一跪,诚惶诚恐道:“皇上,镇北侯世子是独身一个人回来的,未见娘娘身影……”
第四十一章
谢锦安僵在原地许久,地面的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心间。
太监爬跪到他脚边,拿着夫子履置于脚下:“皇上,地上凉,小心寒气侵体,您要保重龙体。”
寒气侵体,那他的月儿在那里觉得冷?
谢锦安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到,他紧闭上双眼,立刻挥去。
“去镇北侯府。”
谢锦安仍执意,不改主意。
太监缓缓抬头,小心翼翼道:“皇上,今日早朝,文武百官都在在等您上殿。”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轻不可闻的程度。
以往谢锦安只要接到江南来信,总是一日不出殿门,什么人都不见。
像今日这种情况,恐怕劝了也是徒劳。
头顶传来谢锦安低沉的声音:“更衣,上朝。”
太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愣了一瞬:“皇上……”
不等他说完,谢锦安直接打断:“没听见吗?我说更衣,上朝!”
他的月儿喜欢鲜衣怒马的谢锦安,他要做个明君,不能荒废朝政。
朝堂上。
文武百官齐跪一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锦安端坐龙椅,目光从众臣身上扫过。
如今这朝中面孔,皆是他所熟悉的人,再不见沈家面孔。
他说什么,再也没有人谏言。
像沈老将军那样的臣子,再也难出其二。
谢锦安黯然心沉,当年的自己怎么会乱了心智。
当年他恐沈家谋反叛乱,如今五年过去,他所担心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
出神之际,礼部尚书上前进言。
“皇上,后位虚空五年之久,为绵延皇室子嗣,保我大姜昌盛,还请皇上重振后宫。”
谢锦安眉头轻皱。
此事,礼部尚书已经不止提过一次。
以往他听听也就罢了,今日闻言,心头的不耐没由来的升起。
他冷冷的双眸从礼部尚书脸上扫过:“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礼部尚书其实已经做好被拒准备,今日之所以会进言,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却不料,谢锦安竟然当了真。
一时间慌了神,不过很快,他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立刻喜上眉梢。
“皇上,镇北侯的嫡幼女顾念兰年方十四,品行端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臣私以为是不错的人选。”
镇北侯的嫡幼女?
那不就是顾听澜的妹妹?
思及此,谢锦安没由来的懊恼顿时消了一半。
顿时计上心头。
礼部尚书见谢锦安没有拒绝,便再次进言:“近年来,镇北侯戍守北疆有功,对皇上的忠心,明月可表天地可鉴,请皇上三思。”
谢锦安长袖一挥:“爱卿说得有理,朕会思虑一二。”
礼部尚书暗喜,若皇上真能瞧上侯府千金,到时自己不仅能得到皇上厚赏,还能借势便能攀上侯府这棵大树。
如此一来,当真是一举两头。
实在是再美不过的事。
下了朝,礼部尚书不着急回家,差着轿夫直接奔镇北侯府去了。
今日镇北侯顾老将军抱恙在家休养,还不知道此天大的好事。
他要亲自去将这好消息带给他。
镇北侯府,中堂大厅。
礼部尚书将今日向皇上进言的事一一道来:“顾小姐洪福将至,真乃可喜可贺!”
礼部尚书,话音刚落。
端坐一旁,听了许久的顾听澜终于压不住火,抄起桌上的茶杯,重重朝地上砸了去。
“这洪福,爱谁要谁要,念薇绝不入宫!”
第四十二章
礼部尚书面色发青,顾听澜此举无异打他的脸。
镇北侯出声呵斥了顾听澜几句,他的脸色才缓过来。
他放下茶盏,沉了脸色:“世子性子刚烈,老夫不会放在心上,可老夫有句不当讲的话还请侯爷和世子恕罪。”
镇北侯出了声:“尚书大人直说无妨。”
“皇上虽宅心仁厚,却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冒犯的,若世子刚烈性子不加收敛,恐怕惹祸上身。”
礼部尚书的脸色平静,字字句句却皆带着敲打之意。
顾听澜听进耳中,气在心里。
他腾腾的怒火瞬时压不住:“本世子不是吓大的,我也有句不该讲的话,礼部尚书不如将闲心收敛收敛,做好分内事手莫伸得太长!”
礼部尚书的脸色这下真的垮了,拂袖起了身,沉着脸无视镇北候挽留,转身离开。
“逆子!”
镇北候从门口折身回头,指着顾听澜的脸破口大骂。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你真当皇上不该拿你如何?没了娘娘护佑,你可知皇上随时能要了你的脑袋!”
顾听澜却是不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要拿便拿去。”
他这颗脑袋早就五年前就该没了的,当年谢锦安若不是顾及沈幼宜的感受,他活不到今天。
可是如今,沈幼宜已经……
他的心也跟着去了,像那一叶孤舟,也涌进了丛山峻岭。
自此心也跟着死了。
镇北侯见他一脸毫无眷恋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到底他只有这一个儿子,镇北侯夫人生他时难产而亡,顾听澜早产,身体底子弱。
为了能养活这儿子,他不得不忍痛将顾听澜送入小药谷。
若是从小养在身边,或许顾听澜的性子也不会如此野,也或许就不会遇见沈幼宜,没有那段孽缘。
又何至于顾听澜今时今日二十有五,还未娶妻。
镇北侯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我管不了你,且由着你,你若是这般性子恐怕早晚惹来杀身之祸,明日我便面圣让你去北疆戍边,如此早好过在这安逸之地忧惧性命。”
顾听澜没料到,向来说一不二,杀伐果决的侯爷父亲竟会在他面前妥协。
抬眸看去才发现,老夫的鬓边不知何时已经染了白霜。
昔日的凛凛威风也不复当年。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镇北侯坐回椅子上,语重心长接着说:“但有一事恐怕由不得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听澜已经猜到:“父亲你真打算将妹妹送入宫中?您忘了沈姐姐的下场吗?您真想舍得让念薇入那深宫,终身不得出吗?”
镇北侯饮茶的动作顿住,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怎会不知。
拿在他手中的杯子被墩在了圆桌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语落,他起身离开,给顾听澜留下了一个苍老落寞的背影。
看着那背影,顾听澜这才惊觉,他的父亲真的老了,如伏枥的老骥,纵然志在千里,可终究廉颇老矣。
中堂大厅外,顾念薇喊了声:“哥哥——”
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在他面前站定。
顾听澜看着妹妹稚气未脱的嫩脸,心更加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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