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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年好友。

九婴瞧着她眼里化不开的悲伤，关切道：“你同他闹别扭了？”

梦汐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但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九婴心下了然，眼眸沉沉，不再询问。

“九婴，假如……”梦汐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有件事，你努力的许久，最终却仍旧一无所获……”

话说到一半，梦汐再说不下去。

她摇摇头，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算了，你今日带酒了吗？”

九婴取出酒壶，两人坐在河岸对饮。

半壶酒下肚，梦汐就有些醉了，口中呢喃：“真苦……”

酒的滋味，怎么会这么苦呢……

九婴微顿：“这酒大概放的久了。”

梦汐眼眶微红，轻声道：“是了，三万年了……怎会不苦……”

她嘴里说着，却是举起酒壶又是一口灌进嘴里。

眼见着她喝红了眼，喝醉了身。

九婴夺过酒壶，乘风送她离去。

山丘后，知遥远远看着，嘴角微勾。

梦汐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远的梦。

那是数万年前，父神还在，而她和苍华还小。

父神一手牵着一个，领着他们走到九重天最高的地方。

“神之所以是神，就是因为这六界的职责。”

“往后，”父神将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你们要携手共进，这苍生就交给你们了。”

父神的话，那时的清汐还听得懵懵懂懂，她只顾着偷偷去看苍华，而苍华眼里只有那九重天。

察觉到她的视线，苍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侧头对她露出浅浅笑意。

睁眼的时候，梦汐有些恍然。

原来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他也曾对她笑过。

她心里酸涩，又想着再努力一点吧，也许哪一天又能回到从前。

梦汐起身去找苍华，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遇见的神仙都眼神复杂，满含深意。

梦汐不明所以，只暂且压住困惑。

眼下，她更想去见苍华。

九重天。

梦汐刚走进大殿，就见苍华从内殿走出。

梦汐眼底泛起喜意，嘴角忍不住上扬。

突然，她顿住。

苍华瞳孔中是令人战栗的寒芒，扎得她无法再上前一步。

苍华倾身上前，大手掐住她细细的手腕，口中是一箭穿心的话：“天后娘娘就如此捺不住寂寞？”

带着讥讽的语气让梦汐身体一颤，不明白他毫不掩藏的怒意从何而来。

“你在说什么？”

苍华眼底的寒意四溢：“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帝君……”

梦汐还想询问清楚，就听内殿传来女声。

她循声望去，就见知遥穿着一袭薄纱从内殿走出。

======第四章 三生石======

梦汐只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和她……”

她失神地盯着这个一向冰冷的男人。

苍华抬眸向知遥望去，不由皱起眉头。

强行按捺下满心怒火，却是转头对梦汐冷冷道：“你先回去。”

他竟让她走！

“阿华！”梦汐伸手拽住苍华的袖袍。

“帝君……”知遥一步三晃的走到苍华身后，声音怯怯，“娘娘这是怎么了……”

苍华见状，甩开梦汐的手，挥手替她披上一层外袍。

梦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长久的猜疑在这一刻都好像有了结果。

知遥得意的目光就像刀一样绞着她残破的心口。

见她不动，苍华又一次不耐斥责：“还不走。”

梦汐望着姿态亲密的两个人，最终转身就朝外走去，越走越快。

她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也再开不了那个口让苍华解释。

留在这里，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回到六重天，梦汐就有些撑不住了。

“娘娘，百花仙子求见。”仙婢在门口小声禀报。

“今日娘娘与妖王首尾之事的传闻传遍天界，”百花仙子一进来就愤怒道，“我私下查明这些谣言都是新任冬神所传。”

末了，百花又道：“娘娘，这位冬神她不安好心！”

“我知道。”梦汐一脸平静。

这件事对于刚从九重天回来的自己，竟已不算什么了。

她的心已经冷了。

百花走后没多久，又有仙婢前来禀报冬神求见。

知遥走近一脸温顺。

说出的话却与她本人极其不符：“娘娘还不知道吧，知遥原本只是一介凡人。之所以能来到这天界，都靠帝君怜惜。”

梦汐闻言，脸色大变。

知遥继续：“知遥见帝君，第一眼便已倾心。”

“没想到帝君对我也是一样。”说到这，她脸色羞红。

“知遥不敢奢求太多，只想娘娘今后能否别再像今日这样打扰我们了。”

她笑盈盈看着梦汐：“想必娘娘也不想天帝为难的。”

梦汐心里堵得慌，她硬是逼得自己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炫耀的女人。

但她不知道，她惨白的面色已然暴露了一切。

良久，她闭了闭眼，伸手指向殿外。

意思，不言而喻。

知遥得意一笑，袅袅起身离去。

这晚。

梦汐等到深夜，苍华才回来。

苍华脚步顿住，觉得迎上前的她有些与以往不同。

梦汐深吸一口气，认真解释：“今日之事已经查明，是冬神故意散播的谣——”

“她不是故意的。”苍华打断她，语气淡淡。

梦汐喉间一梗，心好像冻得再也回不了暖。

她目送着走向床榻的男人，回想梦里遗忘的幼年，一瞬间怀疑那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真的只是一场梦。

“阿华……”她叫住他，眼神迷茫，声音颤抖，“我对你到底算什么？”

“父神赐下的天后。”苍华头也没回。

心，痛到不能呼吸。

梦汐完全怔住。

她终于知道，原来，她对他来说，不过是父神强塞的附属品罢了。

第二日，择天大殿。

这是父神陨落之地。

梦汐拾阶而上，最终站在父神的空棺前。

“父神……当初，我答应您会照顾好苍华……”

想起当初父神为了六界散去神魂前握着她的手说的话。

她抖着手，最终捂住双眼，呜咽出声：“可如今，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突然，梦汐心中莫名一颤。

神思触动，她一抬头，便见百花仙子提着裙摆跑来。

“娘娘，”她焦急万分，“帝君和冬神去了三生石！”

======第五章 天后和春神======

三生石，传说中将两情相悦之人将姓名刻在其中，便可生生世世在一起。

梦汐闭着眼，咬紧牙关，如今她能做的还有什么呢？

“娘娘，这时候您不应该去找天帝吗？”百花仙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您才是天后！”

梦汐愣了愣。

她要去找他吗？

“娘娘！”百花仙子催促道。

梦汐带着百花仙子飞往三生石。

远远就瞧见知遥站在三生石前，四周却不见苍华踪影。

她心里暗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