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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一败涂地。

她换了一种方式回答：“这三年我早就放下了，只是这里过得很自在，我想留在这座城市。”

顾叶悠还想劝说几句，却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去说她什么。

他不是她的亲哥哥，也不是她的谁。

青梅竹马，这词看起来美妙，但是没有任何囚笼能将他们锁在一起。

“我知道了。”顾叶悠说。

他离开的没有任何留恋。

颜语江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她抬头看向天空，止住眼角的泪水，“果然还是如此啊。”

三年来，他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有她被锁在爱的角落不停地溃烂。

……

顾叶悠走远，掏出了手机打通了电话，“姜玉珏，我找到她了。”

第17章

颜语江从心理诊所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两袋子新药。

医生担心她以为旧人相见，会复发病情，所以加了剂量。

本来不喜欢吃药的她，听到复发二字就迟疑了，接受了药方的更改。

还记得，当初刚来魔都时，因为长时间和顾叶悠没有见面，颜语江憔悴的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医生差点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好在最后她扛过去了。

“说起来，咖啡豆今天应该寄到了。”颜语江把药盒放入包中，匆匆往店里赶过去。

顾叶悠已经在店子里了。

颜语江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对面还坐了一个人。

“小于，今天的咖啡……”

小于眼神飘忽往她身后看。

颜语江愣住，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识。

“小时。”

熟悉地声音响起，颜语江僵住了身体。

过来一会儿，那人继续说：“连哥哥都不想见吗？”

颜语江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到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眶一红，哑着嗓子喊道：“哥。”

姜玉珏猛地扬起手，手劲带着风，吓得颜语江闭上了眼睛。

良久，这个巴掌都没有落下来。

颜语江试探地张开眼，却落入了大哥的怀里。

“你知不知道爸妈多担心。”姜玉珏小声地说。

“对不起。”

颜语江道完歉，抬头就看见顾叶悠站在原处看着他们。

顾叶悠沉默地看着，忽然意识到真正的兄妹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至少，他心里第一个念头不是呵斥或是担忧，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并且，他不会直接抱住她。

顾叶悠微微垂眉，他开始细想当初刚见到颜语江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灯光下的颜语江带着一圈微光，好像梦里无数次见到的那样，但是更加清晰更加真实。

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唇角……

顾叶悠眼中尽是惊慌和不知所措，他下意识把心里的念头压回去。

“司城。”姜玉珏回过头喊道。

他一惊，看向两兄妹。

他们之间依旧靠的很近，但是彼此又有着男女之间的距离。

姜玉珏说：“小时，今天请假吧，我请你去吃饭。”

颜语江想拒绝，但是又不想让哥哥失望，她求助似的看向小于。

只见小于端来一杯咖啡，说：“时念姐，今日份咖啡，喝完就没问题了，今天我一个人可以的。”

是了，她过来是为了用咖啡的味道压住自己的偏执。

颜语江喝掉了咖啡，心中的不安顿时消散，她觉得自己扛得住。

一顿饭而已，更何况还有哥哥在。

饭间，姜玉珏询问起她在魔都的生活。

颜语江从容不迫地回答，跳开前两年在诊所的折磨，一切回答都显得完美无缺。

就应该这样，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也是哥哥和父母的期望。

更是……顾叶悠所期待的颜语江。

“你一个在魔都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顾叶悠突然问道。

颜语江依旧挂着笑容，笑意却融不入眼底。

“当然没问题了，我之前就和司城哥说过，下次见面你会见到不一样的颜语江啊。”她淡然地说，“我现在可不比你们差了。”

顾叶悠和姜玉珏同时沉默，盯着颜语江，眼神复杂。

现场气氛倏然变了味。

“怎么了？”颜语江疑惑地问道。

姜玉珏欲言又止，道：“你从来不会叫……”他看了一眼顾叶悠，“叫他哥。”

颜语江恍然，轻笑道：“以前不懂事嘛，有段时间不是也叫哥哥大名吗？”

“那是……”

那是因为他们是亲兄妹，两人刚好都处于叛逆期，才互相叫大名。

姜玉珏还准备说些什么，就别顾叶悠拦住了。

这顿午餐在沉默中结束。

颜语江起身时，不小心碰到包，一袋子药盒全部散落了一地。

另外二人愣在了原地。

第18章

药盒掉在地上发出轻响，如同鼓点敲打在二人的心上。

颜语江迅速蹲下身，慌张地将它们塞回到包里。

姜玉珏顿时明白了什么，拉住颜语江的手，惊道：“小时，这些是——！”

颜语江猛地推开姜玉珏，仓皇之间看到顾叶悠难以置信且震惊地表情。

“普通的感冒药而已。”颜语江无力地解释着。

“小时！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顾叶悠皱起眉头，认真道：“时念，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们情况。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陪着你治……”

这句话如同火药触到火焰，直接在颜语江的脑袋里炸开了。

“我说了只是普通的药！”颜语江打断了顾叶悠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我已经很久没有复发了！”

她不是异类，也不是精神病，她只是稍微有点执著，稍微有点坏心思。

颜语江从来不想伤害顾叶悠。

顾叶悠神色恍惚，他意识到了颜语江今天突然去取药的原因。

“是因为见到了我，你才去了医院吗？”

姜玉珏一惊，他看到颜语江脸上一副被人揭露秘密的绝望。目光在二者之间流转，最终他开门走了出去，把空间让给他们。

颜语江还想趁着这个时候逃跑，却被顾叶悠拉住了手臂。

碰的一声，顾叶悠按住了大门，将颜语江压在他与门板之间。

他低头看着她，银边眼镜后的黑瞳牢牢盯着颜语江，压抑地情绪慢慢渗透出来。

“回答我。”顾叶悠低沉着声音说。

“不是。”颜语江也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害怕自己再次被看穿，那样她又会坠入无尽的深渊。

不能回到过去。

她明明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为什么还有来打扰她？

为什么顾叶悠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叶悠不悦地握紧拳头。

臂弯下的颜语江和那天路灯下的她不一样，此刻她包裹在黑暗中，双肩颤抖好似在哭泣。

荒唐的念头再次充斥在顾叶悠的脑海中。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有失态的一天。

无数次幻想中找到姜恩熙，自己也许会和她开玩笑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也许很淡定地通知姜玉珏然后两人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