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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人影了。

听阿姨说，他接了个电话，像是出去赴约了。

洛瑶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在想霍燕辞的那句话，他到底要什么？

用调查合作的事情骗她签了协议，不就是想留她在身边上床么，他用了这种手段，总不能还期待着她对他真诚吧？

早饭吃完没多久，付晓芝来了远茵庄园。

洛瑶把付晓芝带到卧室去聊天，付晓芝听说了霍燕辞阴晴不定行为之后，五官皱成了一团。

“他又发什么疯啊，好作啊。”付晓芝给出了如上评价。

洛瑶：“我觉得他现在比之前还奇怪，好歹我之前能摸清楚他为什么生气。”

付晓芝：“他是不是觉得你对他太不走心了？”

洛瑶：“应该是吧。”

霍燕辞反复刁难她，很显然是要在她这里寻找存在感，只是洛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骗我签合作协议在先，凭什么要求我对他走心？”

付晓芝：“他可能是怕你跑了吧，找个东西捆住你。”

洛瑶：“……那就捆啊，他捆住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后果吗，选择了这种方式，我就不会对他真诚。”

付晓芝也很赞同洛瑶的想法，霍燕辞很显然就是既要又要，越听越觉得他作。

——

霍燕辞在咖啡厅赴了徐斯衍的约。

地处郊区的咖啡厅，位置偏僻，即便是周末也没有几个客人。

霍燕辞和徐斯衍面对面坐着，阴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四周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徐斯衍：“四哥。”

霍燕辞冷笑了一声：“别这么叫我。”

没见过哪个兄弟上门去撬墙角的。

霍燕辞忍到现在不动手，已经是给徐斯衍留面子了。

徐斯衍去远茵庄园找洛瑶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霍燕辞，他不意外。

徐斯衍：“我凌晨来过远茵庄园，见了洛瑶。”

霍燕辞抓紧了手里的马克杯，指关节发白，眼底杀意翻腾。

徐斯衍：“四哥，放她出来吧。”

霍燕辞：“徐斯衍，你想死。”

徐斯衍：“你把她关在这里，只会让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僵。”

霍燕辞：“轮不到你管。”

他松开马克杯看着徐斯衍警告：“我念在过去的交情上不和你计较，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徐斯衍：“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一点一点杀死她！”

霍燕辞的油盐不进让徐斯衍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在安静的咖啡厅内显得无比刺耳，吧台处的服务生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徐斯衍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

咖啡厅附近是一片无人的树林，霍燕辞和徐斯衍走到没有人的位置停下来。

霍燕辞整理着领带，冰冷的视线扫过徐斯衍。

徐斯衍：“放了她。”

霍燕辞：“放到你身边么？”

徐斯衍：“你以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四哥，你的脑子不至于这么糊涂。”

霍燕辞的动作一停，手指紧紧抓住了领带。

——你以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

徐斯衍的话一刀刀割在他心口。

霍燕辞眼底汇聚起了怒意，血丝密布，整个人笼着一层的阴霾。

即便是这样，徐斯衍仍然没有丝毫退缩，他看着霍燕辞的眼睛说：“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接近你？”

霍燕辞绷着脸不回答。

徐斯衍：“她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为了给裴烨桉报仇，可以做到这个份上，你猜她是怎么计划的？”

霍燕辞咬住牙关，右眼皮因为这句话开始剧烈跳动，一个荒唐的念头钻入脑海。

“她根本没想过活着。”徐斯衍艰涩地挤出这句话，“等报完仇她就没有活的理由了。”

霍燕辞：“她和你说的？”

徐斯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在乎？”

徐斯衍的一个问题，再次让霍燕辞的脑海中闪过了种种画面。

以前洛瑶想方设法勾引他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被人发现之后都不会脸红。

他那个时候时常骂她“不要脸”，甚至是用“发骚”“发浪”这种字眼形容她，她也一笑置之。

包括和他签协议的这段时间——

霍燕辞沉思之际，徐斯衍的声音再次打断他：“她那么讨厌我，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当着你的面和我说那种话？”

“远茵别墅有监控，她为什么在知道你会看到的前提下还让我靠近她？”

霍燕辞的手握成了拳头，双颊咬得发酸。

“她在自暴自弃，因为她活下去的信念很快就要消失了。”徐斯衍言辞犀利，字字珠玑：“四哥，你关着她，就是在推她下地狱。”

——

深夜结束了加班，郑凛叙刚上车就接到了霍燕辞的电话。

郑凛叙：“你找我？”

和霍燕辞交换过联系方式以后，他们并没有互相联系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周义沟通。

郑凛叙对霍燕辞突然来电的行为感到好奇。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接着郑凛叙听见了霍燕辞沙哑又压抑的声音：“洛瑶的病是不是没好？”

郑凛叙听见这个问题之后精神立马紧绷起来：“她怎么了？”

霍燕辞：“没好，是么。”

从郑凛叙略显慌张的口吻里已经能得出答案了。

如果彻底痊愈，郑凛叙不会问这种问题。

郑凛叙：“你先告诉我她怎么了。”

霍燕辞：“我把她关起来了。”

郑凛叙眼皮子跳了一下，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说什么？”

霍燕辞：“合作的事情，她瞒了你一部分。”

接着，他和郑凛叙坦白了协议的事情。

第228回乐园

郑凛叙听完霍燕辞的说辞之后，怒火燃得更甚，如果霍燕辞在他面前，他说不定会动手。

“你吃定了她不会告诉我你威胁了她，是么？”郑凛叙冷声质问。

霍燕辞：“是。”

郑凛叙：“很好，霍燕辞。”

霍燕辞：“我喜欢她。”

郑凛叙：“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威胁她、把她关起来？”

霍燕辞：“不然呢，我要放她去找别人。”

郑凛叙被霍燕辞的话气得咬牙切齿，“霍燕辞，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马上把她放出来，等我动手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看了。”郑凛叙给霍燕辞下了最后通牒。

霍燕辞：“她发病之后是什么反应？需要吃药么？”

郑凛叙：“她不能吃药。”

霍燕辞猛地想起来她之前住院的事情，面色又是一沉。

郑凛叙：“我让她父母带心理医生过去。”

——

付晓芝陪洛瑶聊了一个上午，又陪她吃了午饭，然后就有事先走了。

洛瑶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睡眼朦胧地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霍燕辞。

霍燕辞听见洛瑶的动静之后便转身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洛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燕辞没说话，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步伐缓缓走近，最后抬起她的下巴亲下来。

洛瑶以为霍燕辞会秉持他一贯狂风暴雨的风格，但没想到他只是碰了一下嘴唇就松开了。

习惯了他的作风之后，洛瑶对这种浅尝辄止的接吻方式还不适应了。

霍燕辞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起来，带你出去走走。”

洛瑶：“去哪儿？”

霍燕辞没回答，只是让她换衣服。

洛瑶被关在远茵庄园很久了，虽然可以玩手机也可以和人见面，但不能亲自出去玩。

听到能出门的消息她还是挺开心的。

洛瑶起来去洗了一把脸，然后换上衣服。

霍燕辞在一旁看着洛瑶穿上了他准备的那件粉色针织外套，还有白色的牛仔裙。

她没有化妆，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又是粉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更显得稚嫩。

霍燕辞凝视着她看了几分钟之后，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洛瑶没有挣脱，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下了楼。

阿姨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见他们两人穿戴好要出门，忙问：“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霍燕辞：“不用了，您下班吧。”

洛瑶从霍燕辞的这个答案里得到了信息，今晚他要带她去外面吃饭了。

洛瑶不知道霍燕辞是什么安排，从他嘴里得到信息也很难，所以她不再问。

上车之后，洛瑶就转过头往窗外看了。

霍燕辞打着方向盘，余光瞟着她。

她望向窗外的模样像是在笼子里眺望自由天空的金丝雀。

下一秒，他的耳边又闪过徐斯衍的那句话——“你是在推她去地狱。”

——

最终霍燕辞把车停在了一家游乐园门口。

洛瑶定睛一看，发现这家游乐园是她之前在点评软件上刷到过的，好像是新开张没多久的。

那个时候她有计划过来玩儿，但因为离市区实在太远所以搁置了。

洛瑶没想到霍燕辞会带她来这种地方，她回头看向霍燕辞想确认一下。

然后就看到他在动手解安全带。

霍燕辞：“下车吧。”

洛瑶：“……”

看来是真的带她来这里了。

洛瑶解开安全带把包斜跨到身上下了车，她今天穿了帆布鞋，这样一身打扮的确很适合来游乐园。

新建的游乐园虽然在郊区但周末的时候还是很热闹，基本上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要么就是约会的小情侣。

霍燕辞提前买过票了，检完票以后两人很快便进入了园区，他像刚才一样拉住了她的手。

入园之后最先看到了旋转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