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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偏着头看向她离开的背影。

爱而不得，得而不惜，犹如抽筋剥骨，犹如天堂地狱的毁灭，他嘶哑的低声笑，眼角沁了冰棱棱的雾。

活该，司亭川，你就是活该。

而另一边落荒而逃的南栀一路跑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剩下一盏盏路灯，暗黄色的光照在她身上，却显得更加寂寥。

她不要命地跑，向前跑，没有目的地，仿佛身后有一只可怖的怪兽在追赶她。

的确也是一直可怖的怪兽，亲手将她推下绝望深渊的司亭川，对她说他爱她，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可怕？

胸腔里的每个器官都开始隐隐作痛，终于，南栀不小心才踩到一颗石子，脚腕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

但她就那样趴伏在地，很久都没有起身。

而等她慢慢爬起来时，她的脸上早已是泪痕交错。

霍寻找到南栀时，她抱着自己坐在冰冷的路边，不知道坐了多久。

他一把甩上车门，走过去怒气冲冲地拉起她训斥：“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瞎逛了？！”

南栀缓缓抬头，眼神却是空洞的，就像那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

她的粉唇一启一合：“霍寻，他说他爱我。”

霍寻怔了好几秒，眉心皱成一团，猛地抬高了声音：“你和少爷见面了？！”

南栀摇头，又点点头：“他把我当成幻觉了。”

说完，她扯了扯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

幻觉，多好笑啊，人还在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伤害，人不在了，却对着幻觉说情话。

如果一个人的心都要靠另一个人付出代价才能看清，这世间的爱情都是悲剧。

第二十四章 等等

司亭川醒来时就躺在南栀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薄毯子。

他睁开眼，头疼欲裂，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

这是哪儿？

司亭川回忆了好一会儿，想起自己是被霍寻送过来的。

忽然，他的脑海里闪过南栀的面孔，浑身一震，掀开被子就冲出屋子。

客厅里坐着个人。

“霍寻？”司亭川脚步一滞，眉心微蹙。

见到他，霍寻站起身，微微颔首：“少爷，您醒了。”

“昨晚我给老王打电话，发现您并没回去，因为担心所以我就来找您，没想到您在卧室的地板上睡着了。”霍寻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

司亭川闻言垂眸，低声应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指轻捻，稍稍出神。

果然昨晚的只是幻觉……

霍寻端来一杯水，司亭川在沙发上坐下，喝了点水，火烧的胃里才好受一点。

“您一夜未回，闵小姐已经快把我电话打爆了。”霍寻有些无奈地翻出来电记录，

“还有闵夫人，她也在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让闵小姐回家。”

司亭川捏了捏眉心：“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霍寻说：“估计今天就能知道结果了。”

“嗯。”司亭川点头，拿出手机，又对霍寻说：“你下去等我吧。”

“好的，少爷。”霍寻抬步就要往外走。

司亭川却又喊住了他，面色十分不自然：“这里……找人打扫一下吧。”

霍寻怔了几秒，答应下来。

他离开后，司亭川拨通了闵南溪的号码。

那边几乎是立刻接起：“亭川哥哥，你怎么才接我电话？我担心死了。”

“临时出差，我身边有霍寻，你担心什么。”司亭川声音含笑，但若是闵南溪就站在他面前，就会看到他的脸上其实并没有表情。

闵南溪被安慰到了，又撒娇道：“那亭川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亭川站起身，视线不禁又落在客厅中的那件婚纱上，眼神一冷：“已经回来了，我等下接你去设计师那里。”

“好，那我等亭川哥哥！”闵南溪雀跃道。

挂断电话，司亭川走上前，轻轻摸了摸淡红色的婚纱裙摆。

南栀，等等我……

司亭川先回了公司，在休息室里洗澡换衣服后，才和霍寻一起回到别墅。

闵南溪一早就听到汽车轰鸣声，见司亭川从车上走下来就一路小跑扑到了他怀中。

“亭川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都把我忘到脑后去了？”

司亭川接住她，手臂环在她身后也没有撤离，但他的眉心皱了一瞬。

“怎么会，这不是来接你去做婚纱了，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闵南溪一脸幸福满足：“我就知道亭川哥哥对我最好了。”

司亭川将她松开：“走吧。”

目视她坐进车里的时候，司亭川的目光不露痕迹地扫过她的腰后。

这位婚纱设计师名为顾蕾，是他曾经帮助过的人，可以说没有司亭川，顾蕾就不会有今天。

到了顾蕾的工作室，司亭川和她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但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顾蕾亲昵地拉过闵南溪：“闵小姐，我这里有几件样品想让你试穿一下，这样我才能知道你最适合什么风格。”

闵南溪不疑有他，点头答应。

顾蕾笑了笑，又说：“不过这些婚纱的价格也很贵，要不是司总亲自联系我，我说什么也不会拿出来的，所以还希望你可以跟我去清洁一下身体。”

闻言，闵南溪皱起眉：“什么？”

第二十五章 疤痕

闵南溪这过激的反应惹来了司亭川的注视：“南溪，怎么了？”

“啊，没，没事。”闵南溪干笑。

但顾蕾接过话头：“司总，你也知道我手里那些婚纱的价格，要是弄脏了，恐怕这十几件就算是你也得皱皱眉头啊，不过你的未婚妻小姐似乎很想让你花钱的样子。”

闵南溪脸色一变：“当然没有！不就是跟你去吗，走吧。”

说完，她就先一步往里面走。

身后的顾蕾对司亭川眨了下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司亭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平淡地收回了视线。

“浴室在这边，里面什么卸妆的东西都有，还麻烦闵小姐将全身上下的化妆品都洗掉，如果有一点沾到婚纱上，司总就要给我全额赔付了。”顾蕾笑着说。

闵南溪的神色完全说不上太好，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谁会往身上化妆啊？”

顾蕾完全不慌：“来我这的基本都是有权有势家的小姐，所以她们的形象就很重要，我可见过太多往身上涂遮瑕液的姑娘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缺点都遮起来，这有什么的。”

她拍了拍闵南溪：“女生都爱美，这是天性，不用害羞。”

见她说的真诚，闵南溪内心的那点不安降下去了一些。

闵南溪很快洗了澡，用新的浴巾裹着走出来。

顾蕾过去牵她：“走吧，婚纱我都让人放在试衣间了。”

两人很快到了试衣间，除了顾蕾这个设计师，还有两个助理在场。

“试婚纱要这么多人吗？”闵南溪紧攥着浴巾，神情紧张。

“有几件婚纱比较繁琐，我一个人不能帮你。”顾蕾耐心解释。

闵南溪还是犹犹豫豫，半晌，她轻扯过顾蕾，低声说：“那个，顾姐姐，你也知道我很爱亭川哥哥，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我身上的缺陷。”

顾蕾一边在心里翻白眼，想：谁是你姐姐。一边又挑眉问：“什么缺陷？我帮你瞒着，你放心吧，我永远都是咱们女生队的。”

闵南溪松了口气：“就是我腰上有个疤痕，不太好看。”

顾蕾眸色一沉，带着星星冷意。

司亭川想要的，不就是这条腰部的疤痕？

“这哪算缺陷啊，就你瞎担心，放心，我一定瞒着司总。”顾蕾眉眼弯弯地说。

两个小时，才终于把所有婚纱试完了。

顾蕾帮着闵南溪脱掉最后一件婚纱，吩咐助理：“去把闵小姐的衣服拿来。”

没一会儿，小助理却忙忙慌慌地跑回来，说：“顾，顾总，我不小心吧闵小姐的衣服弄脏了……”

她手上拿着闵南溪的衣服，已经不是弄脏的程度，大部分都被果汁浸染。

“你怎么做事的？”顾蕾先怒起来，“让你做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小助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