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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不停的顺着脸颊滴落。

“池轩澈，我这条命早晚是死在你的手里，你为何不给我个痛快？我不恨你是非不分绝情至此，我只恨自己有眼无珠，我这一生，这颗心，究竟是错付了！”

语罢猛然间往抵在胸前的剑上靠去，池轩澈瞬间发力往后拔剑，姜晚笙胸前大片鲜血顷刻间染红了衣裳，紧抓着剑的一双手也被割的皮肉外翻，十指连心，姜晚笙疼的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第十九章 死在你手里

池轩澈没料到姜晚笙会有这样的举动，愣了片刻，俯下身把姜晚笙抱起朝门外冲去。

“传太医！郑环快传太医！”

池轩澈一路将姜晚笙抱回了落梅阁，太医紧跟着进了寝室救治，池轩澈焦虑的在殿外踱着步，时不时的着婢女进去看情形如何。

半个时辰后两位太医走了出来。

“她如何了？”

“回皇上，苏娘娘虽失血过多昏厥之中，万幸并未伤及心脉，只是要大补气血，卧床休养方可！”

听着她性命无忧，池轩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是她要与他人私奔，现下怎么倒像是自己亏欠了她一样？

池轩澈那日明明气的恨不得让她死在乱箭之下，可如今看着她面色如纸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心中便再也恼不起来了，池轩澈看着昏睡中的姜晚笙，转身冲出了寝殿，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个女人这么在意了？

不消几日，当日东城门一事被查了个清楚，郑将军来报，当日东城门守城统领交代，是丽妃娘娘交代下来，对当晚要逃出宫的人杀无赦！

池轩澈大怒，当即宣了苏余枫。

既做了，就想得到池轩澈会查到，更知道他不会杀自己！

苏余枫毫不慌张的跪在池轩澈面前。

“丽妃，东城门之事，守城统领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你知不知道你要害的，是朕的儿子？”

苏余枫抬起头看着池轩澈，好多年了，他不再叫自己余枫，而是丽妃！她虽不说，可是她不喜欢他这样叫她！

“是，是臣妾所为！但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臣妾不觉得错了！东城门事发前几日姐姐来找到臣妾，她知道臣妾对皇上情意深重，便求臣妾放她和她的儿子出去跟丘墨寒走，臣妾没有想到她与那丘墨寒早就有了苟且之事，气极之下，便想那样处置了她。臣妾知道皇上心善因着她有了孩子便不忍杀了她，可是皇上，她淫贱成性，说不定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

“住口！若连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朕是多昏庸！若如你所言，朕那日险些命丧，也是你为了朕好？”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没想到皇上会出现在那里，臣妾不知道啊。”

苏余枫在殿下哭的伤心，池轩澈动了怒，当日之事，他要查个清楚。

“宣姜晚笙来。”

“是。”

片刻姜晚笙便到了大殿之上，池轩澈问完，她看着地上柔弱可怜的苏余枫，果然，她早已将是非黑白颠倒了个遍。

“皇上既听了丽妃娘娘的话，我随你处置就是，还要来问我什么？”

“当日到底是不是你去求的丽妃放你走？你与丘墨寒究竟有没有私情？”

“我想走是真，却不至于去求她！是我自己被她蒙蔽信了她的话才险些害自己和暮沉丧命。池轩澈，墨寒哥三番两次救我性命，他对我是恩人，你若是想杀便杀我一人，不要牵连无辜。”

“皇上，她撒谎！”苏余枫无辜的大声反驳“皇上，臣妾没有，是她来找臣妾……”

“闭嘴！丽妃，不管如何，你想杀暮沉是你辩驳不了的，残害朕的嫡长子，你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大罪吗？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吗？”

苏余枫瞬间慌了，她没有想到池轩澈竟这样在意那个野孩子！她哭着匍匐着跪到池轩澈脚下。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啊！子睿哥哥！我是太爱你才会一时犯傻，子睿哥哥，求你看在当年雪山上的情分上，饶了余枫这一回，余枫再也不敢了！”

池轩澈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苏余枫，他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年在雪山之巅救了自己那个姑娘的影子。

她在池轩澈心里，断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池轩澈甚至希望苏余枫不是她！

她纯真善良，究竟是苏余枫变了，还是，她真的不是？

第二十章 旧事重提

池轩澈心中的怀疑越发深，他努力的回想着雪山之上发生的事，猛然想起他那几日也曾有过一阵模糊的清醒，恍惚间听到了那个姑娘在同自己讲话。

池轩澈捏起苏余枫的下巴看着她问。

“雪山之巅上，在一个山洞里，你同我说的话，如今，再与我说一遍！”

苏余枫惊恐地瞪大双眼，池轩澈这样问自己，他是想起什么来了吗？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子睿哥，时隔进十年，余枫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伤心的厉害，对你说要你活下来，不要丢下我！”

姜晚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苏余枫那我见犹怜，凭空捏造的模样，俨然一个戏子！

她轻笑出声，忽然开口。

“那日是爬上雪山的第四日，所带干粮都已吃光，大风难行，我拖着你找到了一个山洞躲避，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我怕极了，趴在你的胸前感觉着你的心跳，我对你说，若你我能逃得出去，我要你拿一辈子来偿还我，若你我二人死了，能与你死在一处，我也是愿意的。”

姜晚笙淡淡的说着，听在池轩澈耳朵里，却像是一道道炸雷。

当年救了自己的，竟真的是姜晚笙吗？若真是如此，自己竟负了她这么多年？

池轩澈难掩心中思绪，连冲下龙座的脚步都有些摇晃，他走到姜晚笙面前，拉起她裹着纱布的手，想象着那日十指连心的痛。

“竟真的……是你？”

姜晚笙看着池轩澈眼中渴望的神情，只暗暗的拉回了手，指了指苏余枫。

“救你的，不是她吗？”

“不！我知道是你！不然你为何知道那些事那些话？”

“从前这样的话我也同你说过，你不是说，是余枫与我说的被我冒认了？那今日自当还是如此，只不过，说的人忘了，听的人倒记得罢了！”

说罢转身要走，却被池轩澈牢牢攥住了手臂。

“你们两个究竟谁说的是真的？姜晚笙，我要你跟我说实话，告诉我！”

“池轩澈，我遇见你便是错，所以那之后的一切更都是错的！本就是一场荒唐，如今你又问我什么真与假？”

转身飞奔出大殿，两颊早已爬满了泪，那埋葬在心底的往事被剖出，带出的是无底的痛苦与绝望，让姜晚笙瞬间被心中的恨吞噬，她恨他！他不该把自己重又拉回痛苦的深渊！

池轩澈失魂落魄的站在大殿上，心中万般思绪理不清！难道说，他多年来竟真的错怪了姜晚笙？她才是那个拼着性命把自己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人？可是娶了她那三年，他又对她做了什么？他却折磨了她三年？

他分不清究竟是事实如此，还是他心里希望姜晚笙是那个救自己的人！若真的是她，又为何不告诉他真相，为何还有要看着他被蒙在鼓里？她这样决绝，是恨着他吗？

他转过身踱步到苏余枫跟前，伸手把她从地上扯起。

“苏余枫，朕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现在对朕说实话，朕跟你许诺不伤你性命！若你当真骗了朕这么多年，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池轩澈盯着苏余枫的眼睛，她不敢再看他，他的双眼像是能看穿她的心，看到了她这么多年的阴谋算计，看破了她撒的瞒天大谎！

“子睿哥，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当真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吗？我知道东城门之事是我被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