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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追女生的坎坷,一会儿说明天一起去吃什么。
有他在,气氛永远都不会冷掉。
阮棠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以前是,现在也是。
但……
她深吸了口气,从后视镜里看向沈寻和沈骆,淡淡出声:“我和谢胥重新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沈寻猛地踩下刹车,刺耳的摩擦声穿透每一个的耳膜。
而后,车厢里一片寂静。
沈骆一脸惊诧,满眼不可置信,而沈寻看起来没什么表情,手指却紧紧攥着方向盘。
阮棠顿了顿:“我知道你们不能一时间接受,但是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须如实告诉你们。”
沈骆终于回过神,骤然转过头:“柠柠姐,你疯了!”
“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了吗?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值得依靠的渣男,你怎么能重新和他在一起?!”
“他是不是告诉你他的心理疾病,用这个让你来心软的?!”
“小骆!”沈寻突然出声喝止。
然而阮棠已经听到了。
她浑身一颤,眉心深深皱在一起:“你说什么?什么心理疾病?”
沈骆瞬间就明白,阮棠根本不知情。
他狠狠咬了下唇,把头转了回去一声不吭。
阮棠攥紧了手指:“沈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知道他有心理疾病?”
“因为……”沈骆开口。
却再次被沈寻警告打断:“沈骆。”
可沈骆却不管不顾,一口气给说了出来:“因为我哥就是他的心理医生!”
说完,他又看向沈寻:“哥,你觉得这件事还瞒得住吗?”
沈寻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件事无疑像一个炸弹在阮棠的脑中炸开来。
谢胥有心理疾病,而他的心理医生就是沈寻?!
她怔怔地看向沈寻:“沈骆说的是真的吗?”
久久的沉默之后,沈寻很轻地点了下头:“是。”
阮棠呼吸一滞,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让她喘不上气。
怎么会这样?谢胥怎么可能会有心理疾病?
“你们从来没跟我说过,为什么?”
第八十一章
太寂静了,寂静到只能听见车外吹过的风声。
半晌,沈寻终于出声:“我们和谢胥都觉得,这件事不该让你知道。”
阮棠声音微颤:“所以你们就一起瞒着我……多久了?”
“两年。”
沈寻深吸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一句句传到阮棠的耳朵里。
“谢胥两年前确诊重度抑郁,伴随着中度焦虑,当时已经出现严重的躯体化症状,胃痛、呼吸困难。那时候……你刚出国不久。”
“我建议他做MECT,也即是无抽搐电休克治疗,但因为有副作用和后遗症,被他拒绝,坚持只吃药和做心理咨询。”
“你离开前的那一天去找他彻底摊牌,他一个在全黑的环境里呆了太久,引起了应激障碍,从此不能在没光的地方睡觉。”
“而他还有思维反刍,会不断重复回忆那些让他痛苦的事,还会不断地梦见所谓前世的那些梦。这导致他的失眠很严重。”
“服用药物之后,他虽然能睡着,却会间断性惊醒,总梦见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所以他抗拒睡眠,不想梦见你走的样子。”
“这两年,他去过好几次巴黎,你的两次生日,其余几次就是看运气,因为不一定能碰见你,你一直待在公寓里不出门。”
“你回国之后,他的状态也很不好,因为遭到你的拒绝,之前他来医院,我给他做过心理检查,虽然结果是有所好转,但紧接着就发现他的脑部情况很不好。”
“他不愿意告诉你这件事,是不想拿自己的病换你的一时心软,至于我和沈骆……也不希望是这样。”
听完,阮棠彻底失去了所有反应。
从她回国到现在的这一段时间,所有事情仿佛都有迹可循。
谢胥三番两次的进医院,迷糊中还说要吃药,不愿意关灯睡觉,以为她的出现是一场梦……
阮棠使劲地抹了一下眼睛,牙关打颤,不只是心脏,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好像被用力地攥成了一个团,在胸腔中撞来撞去,发出闷闷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不都说爱是好东西,怎么会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这样?
她宁愿谢胥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宁愿他真的爱上别人从此过上潇洒生活,也比见到他这样千疮百孔好得多。
他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会比她当初发病的时候更难熬吗?
原来……原来他们都在表面上像正常人一样地或者,背地里却始终没停止过自我折磨。
阮棠打开车门,不顾身后沈寻和沈骆的叫声,疯了一样地往前跑去。
她跑了很久,跑到呼吸道都好像在燃烧一样。
终于回到那个别墅。
阮棠站在不远处,通红着眼眶,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座曾经生活了八年的家。
她看见屋子里点着灯,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火,吸引着她往前走。
倏地,手机响起,阮棠拿起来看。
是谢胥发来的消息:“那我明天过去接你吗?”
所有呼之欲出的情绪在这一刻竟然通通偃旗息鼓。
阮棠深吸了口气,拨通了沈寻的电话。
“沈寻。”
“我在。”
“别告诉他我知道了这件事,好吗?”
第八十二章
挂断电话,阮棠蹲在原地,哭了很久。
将所有的情绪悉数发泄了出来之后,她擦干眼泪,深吸了口气重新站起身。
她一步步走到别墅门前,按下那串熟悉的密码。
门打开,正在客厅接水的谢胥一顿:“你不是回公寓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他又往她的身后张望了眼:“行李呢?”
“没拿,明天再拿。”阮棠弯下身去换鞋,用头发来遮住自己有些红的眼睛,“想你了,就回来了。”
谢胥走过去,声音温柔:“应该让我去接你的。”
阮棠起身,先一步抱住他:“没关系,我想回来。”
她感觉眼睛酸的不行,松开他往浴室走:“我先去洗个澡,今天杀青宴上他们抽烟的特别多,一身味。”
但手臂被拉住,谢胥又从身后抱住了她。
阮棠摸摸他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你每次突然出现的时候,我都觉得像做梦。”谢胥低声说。
阮棠喉间一梗,用了些力气才压下眼泪:“那是好梦还是噩梦?”
谢胥吻了下她的耳朵:“最好的梦。”
洗完澡,阮棠很累,熟悉地推开主卧的门找到床躺上去。
身边还有谢胥身上的味道,她觉得好安心。
谢胥在书房吃了药之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看见阮棠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露出个脑袋。
这一幕,是他曾经拥有但后来失去,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又最终破灭的场景。
阮棠动了动,谢胥走过去轻声问:“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也没有睡太熟。”阮棠摇摇头,伸手攀上他的脖颈。
谢胥回抱住她,叹了口气:“我怎么总想抱你。”
阮棠没说话,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刻,拥抱和陪伴比任何话语都有效。
她抬起头,轻轻地亲谢胥的脖子、喉结、下颌、脸颊。
谢胥的呼吸重了点,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唇,吻了下去。
亲累了,阮棠躺在他的手臂上,问:“学校的事都办好了吗?”
谢胥点了下头:“校长一直不舍得我走,还留着位置给我,等办好重新入职的手续,我就回去了。”
“人生重新回到正轨了,阿衍。”阮棠有些困了,往他怀里蹭了蹭,“我很开心。”
许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喊自己,谢胥的心脏猛地停了拍。
他更用力的抱住怀中的她,那样真实,那样温暖,那样让他贪恋。
“柠柠,我也很开心。”
凌晨三点,阮棠听见阳台门被打开的轻微声响,缓缓睁开眼,谢胥果然不在身边。
她转了个身看过去,只见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月光撒了他一身。
侧脸看起来有些悲伤。
阮棠轻声下了床走过去,遮挡了些谢胥头顶上的光:“做噩梦了?”
谢胥垂着眼不说话,他不想让她看出自己不正常。
由许多个类似的深夜,他惊醒时汗如雨下,枕边空无一人。
今天阮棠终于就睡在他身边,但他怕自己的失态吓到她,才躲到阳台上缓解。
阮棠蹲下身,牵住他的手,自下而上地和他对视:“阿衍,我陪着你呢。”
谢胥感觉身体里痛而冷的情绪一点点融化消退,逐渐平息。
“以后我都陪着你。”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谢胥并不在身边。
阮棠揉着眼走出卧室,推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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