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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声音越发柔和，问：“小蝴蝶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呢，就是小蝴蝶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妈妈了。”

柳月茹光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能想象出她此刻是如何垂头丧气。本来清脆悦耳的小奶音，此刻没劲透顶。小蝴蝶说：“妈妈，爸爸要带小蝴蝶回去了呢。”

萧南的大本营，本来就在国外，对于小蝴蝶来说，国外那个环境，或许更像她的家。很早之前萧南就说过，他肯定是要走的。国外的生意，他不可能不管。

柳月茹心里一直清楚这一天，终究会来的。只是真到了这一天，她还是心酸跟不舍。她握着手机，半天才柔声问：“爸爸有没有说哪一天走？”

“应该就这一个星期呢。爸爸有问小蝴蝶，要不要暂时留下来跟妈妈一起，是小蝴蝶拒绝了，小蝴蝶不是更爱爸爸哦，我也一样爱妈妈的。但妈妈有小姨，有姑婆，有陈军叔叔，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对妈妈很好。爸爸只有一个人，小蝴蝶不在，爸爸会很孤单的。”

她年纪小，脑袋又只有那么一点点大，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非常苦恼。她一点也不想跟妈妈分开。

柳月茹问：“那明天要不要过来跟妈妈玩？”

“好啊，那妈妈明天过来接我吧。”小蝴蝶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我去跟爸爸说一声。妈妈等我一会儿。”

小蝴蝶跑开了，几分钟之后，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说：“妈妈，爸爸说，最后几天，我都可以跟你一起玩。”

“妈妈现在就来接你吧。”柳月茹说。

“好。”小蝴蝶很难过的说，“妈妈，你要是没有跟爸爸分开就好了。我就每一天，可以见到爸爸，也可以见到妈妈，小蝴蝶就不用做选择了。你们真的，就不可能再和好了吗？”

话语间，是稚嫩孩童，无尽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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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的这一句话，让柳月茹简直心疼不已。

“妈妈，你就不能为了小蝴蝶，跟爸爸和好么？小蝴蝶就不用这么难过了。小蝴蝶看地图，那里离妈妈好远，小蝴蝶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妈妈。”小蝴蝶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小声抽泣着。

柳月茹想，大概每一个母亲，都是愿意为了孩子疯狂的。

为了孩子，不要三观，不顾道德，不怕被千夫所指，不怕当个恶人。

柳月茹在小蝴蝶开始哭的那一瞬间，甚至开始谋划，她要是以抢抚养权的理由，逼萧南留在她身边，也不是不能成功。

萧南肯定会妥协。

跟小蝴蝶相比，萧南的人生跟自由又算得了什么？她有能力，让萧南跟她当一对貌合神离的父母，起码能瞒住小蝴蝶，给小蝴蝶一个幸福的童年。等到小蝴蝶年纪大点，她和萧南再各过各的。

可这个念头也就是生出来一瞬，就被柳月茹给压下去了。

她温和说：“小蝴蝶，你乖乖等着妈妈过来，好不好？”

小蝴蝶乖巧的带着鼻音说：“好。”

柳月茹最惜命的，但这一次，她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小蝴蝶面前，所以她的车速很快。

柳月茹出现在小蝴蝶面前的时候，小蝴蝶太惊讶了，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向柳月茹，“妈妈，你来的太快了。”

她的眼睛很红，但是没有眼泪了，刚刚是哭过一阵子，看来被哄好了。但眼底深处，分明带着破碎感。懂事的让人心碎。

柳月茹看了眼萧南，后者喉结滚动，道：“我不是为了特地避开你。那边确实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你就知道的，我是因为跟王励肆的合作回国，如今在国内并没有太大的气色，我早就订好了要走的。”

“我知道。”柳月茹说。

“我也问过小蝴蝶，她选择跟我走。”萧南说。

“我也知道。”她紧紧抱着小蝴蝶，抬眼看他，思考片刻，说，“我可以帮你把重心逐步往国内转。”

萧南便没有开口。

他是不喜欢她插手他的事情的，换做是谁，都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事。就比如柳月茹，如果有人对她指手画脚，她愿意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萧南在国外的发展只是慢，但很稳，他有他自己的主见，也有他自己想过的人生。

柳月茹知道萧南的想法，他们可以和谐相处，但不能是不对等的，像一个傀儡一样，任由对方摆布。

柳月茹放下小蝴蝶，说：“小蝴蝶，你先自己玩，妈妈有事跟爸爸谈谈。”

萧南看看她，没有拒绝。他们上了楼，小蝴蝶自己坐在地毯上，玩着自己的小手。

萧南在书房里面点了支烟，柳月茹伸手也要拿一根，被他阻止了，萧南蹙起眉，明显有些生气：“你这种身体状况，你抽什么烟？”

“我这会儿也需要冷静。”萧南不会知道，她心情起伏之际，想的全是牺牲萧南的一辈子，来满足小蝴蝶的愿望。她生怕她稍微控制不住，说出口的就是威逼利诱，将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推入深渊。

可在萧南的眼神下，她最后把手给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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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不少，关心的说：“保健品吃了吗，效果怎么样，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自己也没抽，他把烟给放了回去。

“只要我有空，我会尽量带小蝴蝶回来看你。或者你随时可以把她接到身边待几个月。”萧南也算是为她和小蝴蝶考虑。

柳月茹还是坚持自己的主见，“我帮你把重心往国内转移。”

“不用。”萧南的眉心依然锁着，“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是我的事业，你无权干涉。”

“我干涉不了你，那我就干涉别人。”她语气转凉，又是他难得见一回的凉薄。

这意思，那就是刻意针对他，干涉别人，弄垮他。

柳月茹自己也清楚，她现在只要一开口，必然就是把事情谈崩的趋势。

萧南果然被激怒了，却还是隐忍着：“国外你也算帮过忙，你非要动手，就当我还给你。只是柳月茹，如果我再重新开始，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别再插手。”

如果是为了摆布他而帮的忙，他并不需要。

柳月茹根本不听他的话，自顾自道：“半年时间，我在国内给你铺好路，你不会有任何困难跟徐需要适应的地方，如果有，我也会全部替你解决了。”

萧南忍耐不了了，风凉的说：“柳月茹，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话，我在尽力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可是你的讨论，那叫什么讨论？你什么都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他站着，微微低头冷冷看她：“柳月茹，我告诉你，你别在企图干涉我的事情。你要是好好谈，我愿意跟你好好谈，但我萧南，不是一条听你安排的狗。”

你看，关系这不就弄僵了。

柳月茹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她的问题，她处理的方式不对，她缓和语气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把重心移到国内？”

“国内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市场环境也不够好。你愿意砸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柳月茹，你应该很清楚，市场怎么样，环境怎么样，不是光靠钱能够决定的。不然哪有那么多破产的？”

萧南觉得她简直魔怔了。

她帮忙，也不一定能成，砸钱打水漂，他一事无成怎么办？萧南总得替小蝴蝶打好底子。

他们吵的声音不小，到底是吵到了小蝴蝶，小孩子在门外敲着门，担心的说：“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不要吵架好不好？”

“小蝴蝶也没有那么难过的，你们不要为了小蝴蝶吵架。”小蝴蝶在门外懂事的说着。

萧南听了小蝴蝶的话，心情太复杂了。他不说话了，沉默着。

而柳月茹太心疼了，在小蝴蝶开口时，她背过身，站着一动不动，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蝴蝶懂事得让人心碎。

“你先冷静，想清楚别那么咄咄逼人，我们再来谈到底怎么样，才是对小蝴蝶最好的结果……”萧南说着话，转身要去开门时，却发现柳月茹早就泪流满面。

萧南开门的动作就顿住了，语气也缓了，说：“事情又不是不可以再谈，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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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茹并不理会萧南的话，她伸手平静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去。

她需要冷静冷静。

萧南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抽了纸巾，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在纠结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选择把纸巾递给她，而是自己伸手替她擦了。

“是你处理的方式不对，你不应该来操控我的。”萧南沉声缓缓道来，但不敢凶了，“即便我要回国，也得有我自己的安排，而不是你用这种命令的方式来逼我妥协。柳月茹，那跟利用我，又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多讨厌利用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也轻飘飘的，那是因为牵扯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