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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住了，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厉墨寒都不知道她在这儿，况且还口口声声说着让她在牢中反省，怎么会是他。

“对了，简雯雯，我想问你一件事。”何思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你认识厉墨寒多少年了？”

简雯雯诧异的望着他：“你认识厉墨寒？”

第二十四章 伤口上撒盐

何思辰笑道：“对。”

简雯雯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了两三分，何思辰不会告诉厉墨寒她在这儿了吧？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何思辰立刻道：“你放心，我可没告诉他你在这儿。”

听了这话，简雯雯才松了口气：“你要问什么？”

何思辰用余光瞧了眼压在枕头底下的照片，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厉墨寒的？”

简雯雯眨了眨眼，模糊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我不记得了……”

“你奶奶没有跟你提过厉墨寒的父母吗？”

听到厉墨寒父母，简雯雯下意识的缩了手，她从前特别惧怕厉母，不仅仅因为厉母对她有着极深的偏见，甚至还狠心将她推下了楼梯，导致她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那几天厉墨寒天天来看她，她怕厉墨寒伤心，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也就是那几天，简雯雯在厉墨寒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直到现在，她还有些留恋十多年前那么温和的厉墨寒。

“没有。”她摇摇头，似是不愿意去回忆关于厉母的事。

何思辰轻抚着下巴：“你和墨寒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出了事儿，他怎么不管你？”

“医生。”简雯雯苦笑一声，“你在伤口上撒盐的功夫我真的受不住。”

“嗯？”何思辰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我继母的代理律师。”简雯雯简单的一句话透着浓浓的悲哀。

一起长大的又怎么样，厉墨寒从来不信任她，从他相信她故意伤人开始，他们就处于对立面了，他又怎么会替她去辩护。

只是简雯雯想到当初还问过厉墨寒会不会为她辩护，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何思辰沉默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好吧，你先休息吧，下午我会再过来看看。”

“嗯。”

蛋糕店的奶香让不喜甜味的厉墨寒蹙起了眉头，他屏着气息快速对着店员说：“我订的蛋糕好了吗？”

店员看了下他手中的小票，从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递给他。

厉墨寒出了蛋糕店才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将蛋糕放在副驾驶上。

今天是简雯雯的生日，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说服自己去看看她。

第二监狱。

狱警看了下记录表，打量了下厉墨寒：“你是简雯雯的家属吗？”

“不是。”厉墨寒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狱警合上表，说道：“简雯雯取保候审的申请昨天通过了，而且她半个多月前就不在这儿了。”

“你说什么？”厉墨寒眼神一冷。

“你不知道？”狱警面带惊讶，简雯雯住院，作为朋友他也应该去看看的吧，“她刚进来没几天就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她出了什么事？”厉墨寒紧紧的盯着狱警，语气中是连他都不曾发觉的担忧。

“好像是什么特发性什么病，名字挺长的，现在她应该还在医院里……哎！你蛋糕不要了啊？”狱警看着突然跑掉的厉墨寒，一脸疑惑。

厉墨寒紧握着方向盘，心从未如此乱过。

简雯雯真的有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她没有骗他！难道说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没有为自己分辩的吗？

第二十五章 刺骨的凉

“可恶！”厉墨寒猛地一砸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停车场中。

发动车子，差点将油门踩到底的厉墨寒直奔医院。

“嘭”的一声，惊的何思辰正在写字的手抖了一下。

见一脸怒气的厉墨寒大步走了过来，他不满的抱怨道：“干什么？想把我这办公室拆了？”

“简雯雯在哪儿？”厉墨寒没有跟他废话，双手撑着桌子上，一双黑眸透着刺骨的凉意。

何思辰愣了片刻，还没反应过来，厉墨寒焦躁的又问：“我问简雯雯她在哪儿！”

何思辰何时见过这样的厉墨寒，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

厉墨寒却丝毫没有冷静的意思，他瞥了眼桌上的病历本，冷声质问：“你说你手中那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就是简雯雯对不对？”

“是。”何思辰也不再隐瞒。

“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你去墓园是去看她奶奶了是吗？”厉墨寒语气冷冽到了极点，心中除了担忧愤恨，还有被好友欺骗的不甘。

何思辰听了这话，顿时黑了脸：“你之前一直都不告诉我你那个‘侄女’就是简雯雯，而且我每次提起她你都不愿意说，我也才知道不就，你这态度算是怎么回事？”

厉墨寒被他几句话说得更加心烦：“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比她那继母好不到哪去。”何思辰理了理白大褂的衣领，声音带着遗憾，“不过半年的时间了。”

厉墨寒闻言，不由得踉跄一步。

不过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她挨不过今年了。

“带我去看她。”沉闷的声音像是在压抑什么，厉墨寒垂着头，额前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此时他心中所想。

何思辰思索一番，才道：“看她可以，但我建议你不要让她知道。”

“为什么？”厉墨寒狐疑的看着何思辰。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是为了她好。”何思辰推开椅子，率先走了出去。

上了七楼，走到了走廊尽头左边的一间病房外，何思辰眼神示意厉墨寒在外边看。

透过门上小小一方玻璃窗，厉墨寒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简雯雯。

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竟然瘦成那么模样了，这个人好像都陷在了病床中，身边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简雯雯侧着头，左脸颊的伤口像是一几只蜘蛛一般趴伏着，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紧闭的双眼下是两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孱弱。

厉墨寒覆在门上的手缓缓收紧，如同他的心一般紧缩在了一起。

他不得不承认，他更希望看到那个被他经常骂无理取闹的简雯雯，而不是眼前这个好像连呼吸都虚无缥缈的人。

“我要是不去监狱看她，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厉墨寒冷淡的问着，目光却未离开简雯雯。

何思辰靠着墙，语气无奈：“瞒你可不是我的意思。”

“难道是简雯雯？”

何思辰耸了下肩：“不然呢，你帮她继母把她告到牢里，怎么还想着见她？”他语言挖苦着厉墨寒，像是在为简雯雯打抱不平。

第二十六章 我欠她的吗？

“你知道了？”厉墨寒瞪了他一眼，却又无法反驳。

何思辰一副不懂的模样看着他，摊着手：“我实在不明白，她好歹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久，别人不信她就算了，你还不信她，还把她告到了牢里，厉墨寒，你什么时候这么铁面无情了？”

厉墨寒心中的矛盾点也一直在这方面纠结着，简雯雯没有否认她伤害陈慧，他也不知道是简雯雯一时冲动还是故意的，在简雯雯认罪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一丝丝后悔了。

“她自己放弃了辩解的权利。”厉墨寒视线放在心电仪那波动的绿色线条上，好像心率跟着它起起伏伏。

何思辰却因为他这话而觉得有些不满，他也望向窗内，压低了声音：“不，是你欠她的。”

不只是厉墨寒，整个厉家都欠了她。

“对了，她取保候审的事是你做的吗？”何思辰拍了下厉墨寒的肩。

“不是。”厉墨寒快速的回了句，而后问道：“她有什么治疗方法？”

“做心肺联合移植也许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如果有并发症，她可能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大型手术风险太高。”何思辰瞟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厉墨寒，笑了一声，“你想救她？”

厉墨寒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我欠她的吗？”

“你想救她也没用，她的求生意志不多，她不愿意手术你也强迫不了她。”何思辰叹了口气，从第一次将简雯雯抢救回来他就能感觉到她消沉的心。

奶奶刚死不久就被抓了，还被亲生父亲告了，不过对她打击最大的应该是厉墨寒。

厉墨寒心一紧，简雯雯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了吗？

他双拳又紧了几分，眸子中尽是坚决：“你尽快安排手术。”

简雯雯放弃，他不能放弃。

何思辰不可置信的张着嘴：“你真的要……”

“你劝她接受手术就行，其他的事我解决。”厉墨寒目光深邃的看了简雯雯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的决定不容人拒绝，何思辰愣愣的看着厉墨寒的背影，真是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末了，他摇头自言自语着：“算了，就当你帮你妈还的吧。”

果不其然，不过一天时间，何思辰就将手术费用甚至后续治疗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