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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眯眼。

化着浓妆的女人半倚靠在陆宴礼的身上，一只手抚上了他精壮的胸膛，缓缓地挑逗着，眼中带着火辣辣的暗示。

陆宴礼似笑非笑，没着急推开她。

果然男人有了钱就开始花起来，陆宴礼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我努力压抑住复杂的心情。

重重踢了赵清朝屁股一脚，语气不耐：「起来。」

赵清朝睡得迷糊，睁开一只眼，嘀咕道：「怎么这么暴力啊，以后谁敢要你…… 我再睡一会儿……」

我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快点起来，你睡在这儿耽误别人办正事了……」

话音还未落下，耳边传来一阵酣睡声。

我抬手捏了一下眉心。

今晚要是不把他带回去，明天他就得脱下一层皮。

赵清朝半边身子压在我身上，很重，走几步路都困难。

我眉头紧蹙着。

「今天什么情况啊？喝这么多酒。」

「清远今天回来了，你哥高兴就多喝了一点。」

我眯了眯眼，思绪微微飘远。

厉清远就住在我家隔壁，他大我六岁，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出去应酬了。

那时候的我心高气傲，周围的同龄人我都看不上。

厉清远长相英俊，温润如玉，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沉香气息，很难不让人心动。

有一次放学时，外面下了大雨，路上的积水很深。

下班回来，黑色的卡宴从我旁边经过，又停了下来。

「上车。」

他很忙，路上一直在看文件，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擦擦身上的水渍。

下雨天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我胡乱地擦了一下，头发都快成个鸡窝。

他侧眸，正好对上我的目光，忽然笑了。

我愣了一下，觉得心脏似乎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下。

下意识地开口：「厉清远，做我男朋友可以吗？」

说完，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

厉清远没有回答我。

一股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我掏出耳机听起了歌。

车子熄火，司机下了车。

我准备打开车门。

他忽然拉起我的手，然后吐出一个字：「好。」

我们是瞒着周围的人偷偷谈起的地下恋情，准备等我高考结束后再公开。

后来学业繁忙，厉清远也忙着开拓国外的市场，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少，一时间索然无味，我提出了分手。

4.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隔着几米，四目相对，赵清朝从我肩膀上滑下，发出重重的声响，我一动不动。

我抿了抿唇，礼貌性地打了一个招呼。

「厉大哥好。」

他眸色深了深，点头应和了下来。

赵清朝吐了，外套上都是污渍。

我嫌弃地蹙了蹙眉。

要不是他是我亲哥，我早就把他扔在这儿，再踩上两脚。

我去了一趟卫生间，把衣服扔进拐角的垃圾桶。

出来的时候，厉清远正站在门口抽烟，青白色的烟雾自他指尖袅袅升起。

我朝他颔了颔首。

厉清远抬眸，脱下黑色的风衣外套拢紧在我身上。

一股独属于他身上的沉香夹杂着清冽的松香萦绕在周围。

我愣了愣，说：「不用……」

他不收手，叮嘱道：「夜里凉，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我垂着眼，不敢去看他。

「我哥他怎么样了。」

「我抬他进车里了，现在没吐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小时前刚下的飞机，太晚了，就没叫你来。」

他走到旁边的垃圾桶将烟头灭了扔掉，又朝我道：「走吧。」

「啊？」

「我也回家，没开车，你载我一程。」

我动了一下嘴唇，想要拒绝，又咽回了喉咙。

现在我其实是有些怕厉清远的，六年不见，他更成熟了，此刻，他站在我面前更像个长辈。

厉清远开的车，我坐在后排，方便照顾我哥。

为了不交流，一上车，我直接闭了眼睡觉。

迷迷糊糊间感觉车停了，我嘤咛着扭身张嘴打哈欠，头发乱糟糟的。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后视镜，撞入一双深邃无波的黑眸中。

厉清远正盯着我看。

我愣了愣。

「到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洗完澡出来，手机里又有好几通电话。

都是来自同一个人——陆宴礼。

我眨了眨眼，声音轻快：「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你耳环掉了，你没发现吗？」

我摸了摸，耳边空空。

就一对耳环而已，不值钱。

想了想，话到嘴边变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找你去拿。」

「下个星期三。」

「好——」

话还没说完，那边直接挂断电话。

我看着手机，愣了愣。

以前都是我先挂断陆宴礼的电话。

5.

回了家，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

我挑了挑眉，她很少下厨房，除非心情特别好。

桌子上摆了七八个菜，香烤小羊排，龙井虾仁，扬州狮子头……

都是些复杂菜，做起来既费时间，又费精力。

我走进厨房，双手搭在刘女士的肩上，凑了过去，笑道：「今天晚上是要来贵客啊。」

「今天晚上宴礼要来了，等会儿，你可别欺负人家。」

我蹙了蹙眉：「我哪有欺负他。」

「你以前放学回家书包都懒得背，都是宴礼帮你带回来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指挥着宴礼帮你倒水，还有不写作业……」

刘女士将我的恶行一件一件摆在面上。

「也就只有他能忍受你大小姐的脾气。」

我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

上楼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

楼下很热闹。

男人西装革履，气质矜贵，背脊挺直地坐在沙发上。

他嘴角噙着笑，跟刘女士聊着天。

几句话就逗得刘女士发笑。

「乾乾，快打声招呼。」

陆宴礼脸色尚有几分温度，却在看向我时，眸色静如死水。

「哦。」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刚刚不是还说很想宴礼哥哥吗？」

我怔了怔，开始努力回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陆宴礼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些，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度。

旁边摆着大大小小的礼品，我扫了一眼，老年保健品，字画玉镯……

甚至连我家狗的狗粮都准备了，还是进口牌子的。

我左看右看，都没找到一件属于我的礼物。

现在我在陆宴礼心中的地位连一只狗都不如了。

这么明显的反差，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心里默默叹口气，心情也缓缓下沉低落起来。

饭桌上，陆宴礼坐在我的旁边。

我妈热情地让他多吃一点。

「宴礼，谈过恋爱没？」

「谈过。」

「几个。」

「一个。」

我妈眼睛一亮，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