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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应声：“是。”

听见苏远道这个名字，禄雅手中动作一顿。

她知晓此人，曾经她在将军府做谋士的时候，这个苏远道算是顾长天的同盟，想来顾长天登基他应该有不少功劳。

而让禄雅记得更清楚的是，苏远道有个女儿名唤苏绣，在顾长天还是北桑将军的时候就倾心于他，多次表明心意，但都被顾长天拒绝了。

没想到这个苏绣竟如此痴情，时至今日还心悦着顾长天。

但这些跟禄雅也没有关系，她只深思了片刻，便垂下眸继续教长南写字。

第二十六章 又当如何

见禄雅没有出声询问，顾长天心里有些淤堵。

倒是先开了口：“那苏远道之女苏绣，你也是认得的。”

禄雅闻言，低低地应了声，没有说其他。

顾长天心中更不爽，她明知当年苏绣对他是何等殷勤，竟一点醋味都没有？

他不甘心地继续道：“这些年，苏远道仗着当初助我登基有功，总想让苏绣做我的妃子，但我都没有答应。”

禄雅动作微滞，终于开口：“那皇上倒是真辜负了苏绣姑娘的心意，叫人伤心了。”

顾长天皱起眉：“禄雅，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想让我封苏绣为妃？”

禄雅喉间一梗，心底阵阵刺痛，像是针扎一般。

但她攥紧手，用尽全身力气压下这抹异样，不想让顾长天看出分毫。

“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我一介女流，如何做得了皇上的主？”

顾长天抓起她的手腕拉到身前，压着声问：“我若封她为妃，你当真不在意？！”

禄雅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她的心狠狠一颤。

“皇上封多少妃子都与我无关，但只求皇上放了我和长南。”

顾长天的心疼起来，从连绵不断的细微疼痛一直到能逼人发疯的窒息一样的痛苦。

他咬着牙点头：“好，好！禄雅，我的一颗心给你，竟如同喂了狗！”

他抬声喊来秦令：“朕改变注意了，现在你就去将苏绣带进宫里，找最好的太医给她医治！”

秦令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自家主子此刻正在气头上。

他看了眼禄雅，明显感觉出这两人是吵了架，不由得犹豫：“陛下，这……”

顾长天是彻底被禄雅气的头脑发昏：“还等什么？朕说的话你没听见？！”

秦令只好应声：“属下这就去办。”

待秦令离开，顾长天心头怒气仍是未消。

他看向禄雅，冷冷道：“天色也晚了，你带着长南回宫去歇息吧。”

禄雅暗中咬了咬嘴唇，咬的重了，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但到底话都是她自己说的，她逼迫自己狠下心，强作镇定地回话：“是。”

顾长天给禄雅准备的宫殿是凤仪宫，谁都知道那是皇后应该住的地方。

现下皇帝的态度十分明显，这位不知从哪来，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必定是将来的皇后。

宫人们伺候禄雅都格外的小心，更是带着讨好。

可是不过半日，满宫的人又听说了顾长天将苏绣召进后宫，一时间个个都拿不准皇帝的心思了。

这是何意？

果然皇上的心思是难以揣测的。

回到凤仪宫，禄雅看着牌匾上的几个大字，心中五味杂陈。

顾长天的心思她何尝不知？只是她不敢赌罢了。

方才两人不过一言不合，顾长天就改变主意要接苏绣进宫，那以后又当如何？

就算现在他拒绝了一个苏绣，日后不知又要有多少个苏绣在等着。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长南牵着禄雅的手紧了紧，他抬起头问：“娘，你为什么又和爹吵架？你不喜欢这里吗？”

禄雅蹲下身与他平视：“长南喜欢这里吗？”

长南点点头：“这里很美，而且还有好多好吃的，爹说明天会让人来教我学习呢。”

禄雅笑而不语。

曾经的她和长南一样，都很喜欢皇宫，觉得这个世间最好的地方便是皇宫。

可后来才恍然，皇宫也是藏着最多罪恶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块砖都不知道染过多少人的鲜血，躺过多少人的尸体。

这里的确很美，但这里的美也是用无数人的命换来的。

长南见她面容忧虑，不禁出声问：“娘，你看起来很忧愁，为什么？”

她看着长南，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等你再大些，就会明白了。”

第二十七章 奉命行事

冲动行事的后果就是，顾长天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悔恨。

他按住太阳穴，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秦令。

“秦令，你跟了我多少年，怎么就不知当时我是气话呢？”

秦令垂着头不敢抬起，有些欲哭无泪。

他做错了什么呢？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但是主子说他有错，那就一定是他的错。

于是秦令咽了下喉咙，说：“陛下，都是属下的错……”

顾长天合上眼，觉得头疼欲裂。

当时他怎么就那么冲动，因为和禄雅生气，便扬言要将苏绣接进宫里。

等他气消的时候，圣旨都已经送到了丞相府，现下想要反悔也不能了。

他凌然看向秦令：“你说现在怎么办？朕一想到要看到那个苏绣，现在就头疼的不行。”

秦令顿了顿。

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他又不是主子。

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底腹诽，不敢说出口。

想了半天，秦令缓声开口：“陛下，其实将苏小姐接进宫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顾长天抬眸：“你倒是给朕说说，怎么个好法？”

秦令抿了抿唇：“陛下，虽然属下没有家室，但是也看过不少话本子。都说男女之间，一旦有第三个人出现，只要彼此心悦，就会心生嫉妒。”

“您不能确定禄姑娘的心意，眼下便是最好的办法，若是禄姑娘心悦于您，但必定是见不得您与另一个女子接触甚密的。”

顾长天皱紧的眉头松了些许，想了想觉得并不是毫无道理。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担心：“可万一如此，让禄雅对我更加疏远了怎么办？”

秦令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主子追妻，反倒是自己出主意。

“那么，属下还有一计。”

顾长天挑起眉：“说来听听。”

秦令微微抬起头：“苦肉计。”

紧接着几天，顾长天都没有召见禄雅，更没有来凤仪宫。

禄雅反而觉得自在，不是与太傅讨论长南的教学，就是与长南用膳散步。

她乐的自在，被派来照顾她的那些宫人们倒是更急。

一个两个凑在一起小声地讨论。

“听说没有，苏家那位小姐近日常常与皇上见面，我看啊，苏小姐封妃也就是不远的事情了。”

“哎，本以为皇上将这位禄姑娘送进凤仪宫，就是要封她为皇后，可是这都多少日了，皇上竟是来都